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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碰!碰上鬼灵精-第3章

小说: 碰!碰上鬼灵精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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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你找我爹说去。”想到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沈宜苍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我也没办法啊。”沈尚书那僵如巨石的脑袋,连他这个八皇子也甘拜下风。“昨夜接到你说白玉观音摔坏的消息,我立刻面见父皇说明事情经过,父皇也不予以计较,谁知道──呵呵……你爹那个老实头竟然自行请命,要父皇下旨命你找寻上等羊脂白玉重塑观音像以示负责,哈哈哈……你说你爹这不是没事找事做吗?父皇这道圣旨也颁得很为难啊。”
  不颁,会伤了老臣的赤胆忠心;颁了,对朝政并无实益,说到底,倒楣的还是他的拜把好兄弟。
  “是啊。”沈宜苍又叹了口气。
  不得不承认自家爹爹老实过头的性格,连他都忍不住怀疑,像他爹这种老实人怎能在官场打滚数十年都平安无事,还一路当上礼部尚书,没遭人构陷。
  “你会去找吧?”朱应龙正色问。
  “当然,圣旨不可违;再者,我爹也说了,找不到上等的羊脂白玉就别想踏进家门一步。”
  “放心,我这趟出宫就是要为你指点一条明路。”
  “明路?”沈宜苍黯淡的神情忽地一亮。“难不成你手上正好有块羊脂白玉?”
  “当然没有。”
  希望破灭,沈宜苍身子一软,重新趴回桌面。“既然没有,何必多言。”
  “但你可以找‘找’。”
  找找?“羊脂白玉产自西域,本就不易求,再加上要找到比那尊白玉观音更上等的玉石,更是可遇不可求,岂是随便找找就能找到的。”
  “正因为好玉难求,才要你去找‘找’啊。”
  “当然要找。不只是找找,还得非常用力去找。”
  “只要找‘找’,再怎么难找的稀世珍品都能找得到。”
  “如果随便找找就能找得到,还算得上是哪门子的稀世珍品?”他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稀世,什么又叫珍品啊?
  呴!“我要你去找‘找’自然有我的道理。”朱应龙也动了肝火。
  沈宜苍亦没好气:“我当然知道要去找找,但问题是上等美玉难得,不是你一句找找就能找得到的,你还要我说几遍才听得懂!”
  “所以我才要你去找‘找’啊。”
  还叫他找找?!“够了,话题就此打住,我会设法找到羊脂白玉,你就别再说找了,省得我心烦。”
  “我叫你去找‘找’──”突然顿悟了什么,朱应龙打住话,转而问:“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不就是要我找找吗?”啧,当他是笨蛋吗?
  “哈!”朱应龙呆了下,爆出大笑。“搞了半天,原来咱们是鸡同鸭讲啊,哈哈哈……”
  哪来的鸡同鸭讲?沈宜苍被他弄得一头雾水。
  “我说啊……此‘找’非彼‘找’,你口中的‘找’是找东西的‘找’,我口中的‘找’是江湖上一个非常奇特的组织。”
  “组织?”
  “就是个组织,单名‘找’,找东西的‘找’。”
  “找?”
  “没错,就是‘找’──举凡奇珍异宝、稀世名物,甚至是奇人隐士,只要找得到‘找’,让‘找’答应接下这笔买卖帮忙找,就不用担心找不到。”
  “真的?”
  “我说的话有假吗?我这趟出宫就是为了告知你这消息。去找‘找’吧,反正现下你也只知要往西域寻玉,但西域地界何其大,与其瞎子摸象,不如试试找‘找’相助。”
  沈宜苍低头思量,面对这如此诡异的组织,虽抱持怀疑的态度,也不得不认同好友的话。
  就当作是病急乱投医吧。
  只希望这“找”真能解决他的难题,助他找到上等的羊脂白玉,否则他这生恐怕都无法踏进家门一步了。
  第二章
  出了官道的荒山小径,顾名思义,就不是官府管辖的范围。
  非官府管辖,说得明白一点,就是绿林好汉的天下。
  何谓绿林好汉?
  就是那些做无本生意,各地官府差人作画张贴在告示牌上缉拿的大头像。
  而这些无本生意的“合作对象”,不外乎是未请随扈,要不就是请了随扈但看来不堪一击的商队,再不就是来来往往、看似弱势可欺的过路人。
  绿林好汉守则第一条就这么开宗明义地交代了──柿子挑软的吃,钱财找弱的抢。
  武林好手自可安然穿梭山岗峻岭,绿林好汉二话不说绝对──让道。
  至于全无武功、又恰巧长得一脸肥羊样的平民老百姓──很遗憾,只有当“软柿子”的份。
  肥羊就是肥羊,不会因为长得俊,绿林好汉就放他一马,不过,若是天仙美人,除了劫财,恐怕还有惨遭劫色之虞。
  两刻前,装饰华美的马车悠哉地转出官道,驶向声名狼藉的残狼岗,浑然不觉自个儿早已成为残狼岗上一票绿林好汉眼中的大肥羊。
  个把月未做生意,十数名绿林好汉在头子吴天良的带领下,大声吆喝──
  “此路是俺开,此树是俺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被眼前突然冒出的阵势吓到,马儿长嘶一声,不待车夫扯缰,立时停住,四蹄不安地在原地踏步。
  车夫也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们是──”
  “山贼!”领在前头的是残狼岗的大当家吴天良,大刀拔出,虎虎生风,显见武功不弱。
  “发生何事?”车内,沈宜苍的脸庞随著声音出现,瞧见前方的阵仗,讶然瞠眼。“各位是──”
  “山贼!”再次自报身分,吴天良火大地说:“小子!要钱要命一句话,老子再看是要先杀人再抢钱,还是先抢钱再杀人!”
  这有什么两样?沈宜苍皱眉,虽然紧张害怕,却也硬脾气地不肯屈服。“横竖都是一死,这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吴天良说得振振有辞:“杀人再抢钱是强盗做的事,抢钱再杀人叫灭口,那才是山贼本色!”
  “说得好!”四周登时一片叫好声。“不愧是寨主,说得好极了!”
  吴天良得意地颔首,非常满意手下的奉承。
  沈宜苍步下马车,一身儒衫打扮摆明就是告诉恶人──在下不才,一名书生,百无一用也。
  更糟的是,沈宜苍难脱书生脾性,面对索命歹人,心头虽惧,却硬撑起不屈的傲然气势,睥睨围在前头的恶徒。
  “不管是强盗还是山贼,都是危害百姓的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什么?!”山贼个个凶神恶煞,摩拳擦掌,大有一刀将肥羊砍成两半之势。
  “公子?!”车夫尖呼。“您、您别惹恼这些山、山大王啊!”现在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啊!
  就算这些恶徒人人得而诛之,也得要有本事诛啊!
  可眼下,被诛的人恐怕是自己,除了求饶,车夫想不出别的法子──
  “各位大爷行行好,放过小的一命,银子就在车──”
  “不准求饶!”沈宜苍硬声道,“就算求饶也难逃一死,何必对这些人低声下气!”
  “公、公子……我、我上有高堂,下有妻小,我……不想、不想死啊!”车夫几乎要哭出来了。
  沈宜苍默然无语,须臾才叹道:“抱歉,是我累了你。”他也没想到才出南京城,翻过第一个山头就遇上盗贼。
  唉,是天老爷在惩罚他对神佛不敬,摔坏了观音像吗?沈宜苍在心底深深一叹。
  “废话少说!银子拿出来,命也给老子我留下来!”吴天良恶声一喝,挥舞大刀,示意喽啰动手。
  十数名彪形大汉立刻向马车逼近,十来把刀剑霍霍向“肥羊”。
  “公……公子……呜呜……”车夫连滚带爬地下马车,躲在主子身后呜咽出声。“我不想死……呜呜……不想死啊……”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什么。”
  “可我不想等十八年后……”咦?那里是斜坡。车夫眼角瞄向左后方,再看看右侧及右前方逼将而来的山贼,心下突生一计。
  “公子……”
  “嗯?”注意山贼逼近的同时,沈宜苍分心应声。
  “别……别怪我!”车夫猛力将主子往前推,引开山贼注意,自己则往斜坡一跳。
  怎料原以为是生路的斜坡竟是悬崖,车夫的叫声瞬间转为凄厉,终至消失。
  “哈哈哈哈……”山贼们见状,齐声大笑。
  沈宜苍先是错愕家仆的行举,了悟后,黯然摇头。
  自己的死期将至,他也无心计较家仆临死前弃主独逃的行为了。
  反正殊途同归──都是死。
  此时,他深深后悔自己不曾习武,更后悔自己为何不留在南京城多等些时日,也许“找”这个神秘组织已答应这笔买卖,派人前来相助。
  倘若不理会爹逼他早点上路寻玉的催促,今日他不会真的要“上路”──上黄泉路。
  唉,一切都是命。爹、娘,恕孩儿不孝,让两老白发人送黑发人。
  “纳命来!”吴天良怒喝。
  银光劈向站在原地等死的沈宜苍──
  铿、锵!兵器交击声乍响。
  “要杀他可以,不过得先问问本姑娘的剑。”
  刀剑擦出火花的瞬间,娇俏清脆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闭目等死的沈宜苍闻声,睁开双眼,眼前一道娇小的浅紫身影挡在他与十数名山贼之间。
  “小娃儿让开!”吴天良喝道,打量了下这不知从哪儿冒出的俏娃儿,嘿嘿嘿地露出淫笑,“待大爷办完正事,再跟你玩也不迟。”
  这个“玩”字引得众山贼哈哈大笑。
  “我也想等啊。”双手持剑的女子丝毫无惧十数名恶汉邪淫的调笑,甚至跟著应和,“只可惜本姑娘手里的剑等不及要跟各位玩了。”
  话语方落,女子娇斥一声,左手子剑贴近胸前为盾,右手母剑在前,压低身子冲向山贼。
  “找死!”吴天良怒喝,大刀狂劈而下。
  女子左手的子剑剑尖神准地点在他刀背上,佐以浑厚内劲,硬是压下他砍劈的力道,同时以母剑凌空刺向他。
  “头儿小心!”
  见小姑娘武功不弱,其他山贼立时展开攻势,一时间,十数把刀剑棍棒全集中往身形娇小的姑娘攻去。
  “姑娘小心!”不懂武功的沈宜苍紧张地嚷道,怕这见义勇为的侠女不敌山贼的攻势。
  “该小心的……”女子踹飞两名执棍的山贼,再旋腰,一个大雁俯身躲过劈砍而来的数把大刀,进攻退守之间,樱红的唇始终从容抿笑,看似游刃有余。“是他们。”
  不过一句话的时间,女子巧妙地在十数人攻来的武器间从容游走,莲足轻挪巧蹬,进退移转似舞般轻盈。
  反观十来名山贼,见她轻松闪过每一次攻击,还不时听见铃般清脆的笑声,个个心底发毛。
  女子攻势忽转凌厉,像是玩腻了这猫捉老鼠的游戏,招招净是欲除之而后快的狠绝,左刺右挑,每回出手就有一名山贼负伤惨叫。
  饶是不谙武功的沈宜苍也看出女子出手之狠,未加细想便急唤──
  “女侠剑下留人!”
  无奈对方听而未闻,剑招依旧快、狠、绝。
  虽说山贼恶行该诛,但沈宜苍从未真的见识过杀人的场面,一时不忍,别过脸,闭目躲过这残杀的景象。
  沈宜苍捂住双耳,但隐隐约约还是能听见山贼哀叫的声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随著惨叫声推演血腥的画面。
  一会儿,惨叫声不再,只剩下姑娘的嗓音,带著不可思议的语调──
  “你以为闭上眼睛就什么都看不见,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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