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美文章全集-第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喜欢Chillout,常听Air乐队的,迷幻,舒服,还有很多男人喜欢Sade的音乐,也适合做爱。”
“我喜欢交响乐和室内乐,但做爱时会听柔情一点的,最喜欢川井郁子的《红色迷情》,小提琴像温柔的倾诉,也有很快的节奏……我的情人是个疯狂的女人,喜欢后进和坐着。”
多可爱的答案。当我自问时,手头刚好有张歌特风格的LYCIA选辑,“与死去的君王交欢”的感觉,我最喜欢第7首《The Morning Breaks So Cold And Gray》。
当花心遇上无能
一场艳情率极低的熟人派对,受邀的男人带上了女朋友或女秘书,受邀的女人也携夫出席,严正、亲切,宛如慈善机构的爱心活动。我坐在角落里,保持着忧郁的笑容,内心充满诅咒,因为我单身,因为都是成双成对的熟人,我无孔可入。但酒精总会让事情发生变化,当空酒瓶越来越多,“爱心活动”从卡拉OK阶段上升到了贴面舞阶段。这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傻蹦乱跳的单身男人,一个由于女朋友出差暂时有空缺的男人,长得不算太坏,传说中很招蜂引蝶,只有他了,上帝给我的安慰奖。
我扭动着腰肢向他靠近,带着酒气和妖气,他的双眼像剩在杯底的一点迷离酒光,他张开了怀抱,我们抱在了一起,滚烫的脖子和脸,体温与气味的交换,我想,他也需要。就像广告里飘动的两只“广州电视台”气球,穿过西关、穿过流行前线,穿过咖啡馆、穿过中信广场……众目睽睽中,我们忘情地存在,直到曲终人散,从派对的沙发飘到了他家里的沙发。
多么浪漫的偷情,午夜时分,生殖冲动。他喘着粗气,我的手慢慢往下游走,他的胸,他的腰,他的大腿,他的大腿内侧……忽然,我愣住了,不可思议,他完全没有反应?我瞪着他,他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我,还是对不起他的女朋友?沮丧后的不甘心,使我继续争取他勃起的可能,抚摸,口舌挑动,甚至他也开始用手帮助自己,偷情的焦点集中在了硬还是不硬,最后,徒劳告终。
一丝不挂地躺在一起,谈艺术,谈人生,纯如玉璞。他歉疚地怪怪一笑:“她太爱我了,她的爱就像咒语,不但是你,我跟许多女人在一起也无法勃起,一想到会伤害她,我就不行,呵,空担了花心的罪名。”“不,你有病,你阳痿。”我反驳。“不是的,我跟她在一起很疯狂,也做得很好。”他辩解。算了,睡吧。清晨时,他紧紧抱了我一下,哦,勃起了,我喜出望外了一下,开始激情地纠缠,关键时刻,我想起先去趟洗手间,减负,然而,1分钟回来后,他不再能勃起。因为,在那1分钟里,他又想起了他的女朋友。
我为此事耿耿于怀了很久,一年后出席他和她的婚礼时,还企图在新娘的甜蜜中发现不幸的迹象。直到某天看到一条“外遇性阳痿”的解释:“在妻子以外的女性调情时,男子心理上常有负罪感、内疚感,阴茎不能勃起,或有勃起但也不坚硬,不能进行性交活动,称为外遇性阳痿,这纯属精神因素所致,并非真正失去性能力。因此,有婚外性行为者只要改邪归正,与自己妻子重新和好时,其性能力又会获得。”
“改邪归正”,我差点笑出声来。如果一个男人全身心地爱一个女人,就会爱到对其他女人阳痿,如果不阳痿,就说明他的爱不纯粹,花心男人的爱也不纯粹,但只要在生理上做到了忠贞,他的爱就被迫地接近完美。忠贞问题实际上是阳痿问题,多伟大的推论!
聊天室里的MM收藏家
刚在咖啡馆坐下,他就掏出名片,并要求交换名片,要求得干脆利索。我把名片递给他,他露出得逞的笑容:“我喜欢记录每个跟我见面的女人。”哦,我碰上了一个MM收藏家。“你使用过摄像机吗?记录她们。”“不,我用一个小本子。”还好,他不像《欲望城市》里那个收集与模特儿性爱录像的家伙。但他与《人咬狗》里的贝诺特有几分相似,“多愁善感而且温柔,无时不刻不在笑着。”一个像“连环杀手”的MM收藏家。
名片显示他毕业于某名校MBA,并担任一家跨国公司的投资主管。我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分析投资项目般细心归类他所记录的女人:“美容师的功夫很好,她在上位时旋转式嵌入我的下体,温柔而顺畅,不像许多女人一上来就剧烈地上下晃动;有点钱有点职位的Office Laly比较烦,爱面子,对男人有控制欲,一次有个女人做完爱对我说:‘一个月5000块,你只对我服务,怎么样?’哈,我出门时觉得天都是灰的;也许你认为教师是最安分的,错了,我碰到过一个35岁的大学女教师,性欲非常旺盛,每天都想要,你知道吗,她学过舞蹈,身材和皮肤都保养得很好,做爱时会加进许多舞蹈动作,有趣极了,但她实在玩得很过分,总是召集人玩3p4p,而且在白天,嗯,文化程度高的女人往往更混乱。而小心谨慎的是那些打工妹,比如售货员,她们甚至不敢留下电话,见面时做爱时也一声不吭,当然,我明白,她们有生理需要,本质上又很保守……还有些自由职业的女人,比如酒吧DJ,撰稿人,跟她们聊天比做爱更好玩,观念奇特的女人,有思想的女人,哈哈!”
他说得很亢奋,也很坦诚,他所提到的这些女人都是同一个来源,来自某知名网站的城市联盟聊天室,从深圳到广州,4年时间,他已经有了笔可观的收藏,并且形成了一套“规则”:1。对每个女人都找出一个优点夸奖她;2。跟每个女人做爱前先用手试探她是否有异味;3。如果一个星期后不再给一个女人电话,就表示不会再找她;4。每个月去医院做一次身体检查,保证自己永远健康。
作为在他归类中,属于“有思想女人”的我,并没有太多不安。因为我了解,聊天室的MM收藏家,通常有两种,一是极端性爱分裂者,从爱的泥沼出来后陷入无休无止的性游戏;二是天生人格分裂者,在现实中扮演一个好好先生,在网络上通过性放纵释放自己魔鬼的一面。他们殊途同归的是,丧失了与异性交往的持久力,对,这是一种能力的丧失,他们甚至为此悲哀。用贝诺特的话说:“当你问问题时,都是关于那一扇小门……和女人在一起,你不知道门是否开的,是否应该播种?还是分手。我被伤害了,因为我总是打开那扇门,但她们关上了,留下一道硫磺的痕迹,就像燃烧的味道……”而科学的结论听起来更残忍些:频繁交换性伴,会因体液的差异性不断变化,各种遗传信息的交互影响,使当事人出现一系列心理、生理紊乱的不适应症,人们不能控制情绪及生理需求,必然引致行为失常。
MM收藏家非常乐观地告诉我:“网络真的很好,它让我了解不同的行业,不同的女人,以前我是个很自闭的人,甚至被喜欢的女人欺骗,伤害,现在我很快乐,虽然,你可能认为我不过是一个性提供者,哦,我也想恋爱,我对每个跟我上床的女人说:‘我要找一个女杀手,让她管着我。’哈哈,我从没遇见过女杀手。”
海市蜃爱
那个遥远的夏天,我迷恋吕克·贝松的影像,想知道潜到最深的海底,天空与地面完全从大脑抛开的感觉,独自一人飞去了三亚。在亚龙湾,我穿上连着蛙鞋的潜水衣,绑上复杂的配件,戴着面罩,像条难看的带鱼,被潜水教练放生到海里。和每个观光旅行的人一样,嬉戏着斑斓的水族,触摸到小灌木林般的珊瑚丛……不同的是,我的右耳发生了一次疼痛,匆匆浮出水面,脱下面罩的瞬间,看到另一条“带鱼”。
他也刚上岸,僵持着,裹在紧绷的潜水衣里,身材匀称,除了过分凸起的像男芭蕾舞演员的“中点”。该死的诱惑人的海,无法掩藏的不合时宜的“反应”。我自以为洞穿了秘密,眼神相碰,他掠过一丝尴尬的坏笑。
会发生点什么,也许,发生点什么吧。直觉、预感、天涯海角。迢迢而来的男女,不就为了一场荷尔蒙失调吗?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各自进了更衣室,各自离开潜水场。
回到酒店,狠狠睡了一觉。醒来已入夜。夜里的海最是迷幻,虽然起了风,挂了警报。我穿着大大的白色棉浴袍,坐在细软的沙滩,听浪拍打,海风中有盐花的味道。一个身影从海水的边缘慢慢放大,一个男人向我走过来,“喝点啤酒吗?”是他。呵,显然不是预谋,昏然的海滩,他可能遇到任何一个她,只是碰巧,又。
我们不禁笑了一下,然后并肩坐着观海。“你在想什么?”他问。“我在想《碧海蓝天》那部电影,我在想贾克抱着海豚游向大海深处,真像是……”“像跟一个女人做爱。”他直截了当接过我的话,聪明得有点可怕。“我没有在海里做过,水性极差,如果我套着救生圈在海里做爱,是不是很可笑啊!”“那也是可行的。不过你可以试着在浅水处。”“怎么做?”“面对着面,我托起你的脚,你浮仰着,搂着我的脖子。水有浮力,只要你挺身迎合,一点都不费劲。”他居然用了第一人称和第二人称,并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啤酒。
浮力,性感的阿基米德定律:F=PVG。“好吧,我们来幻想。幻想在海的深处。”说出这话时,我开始迷离。他摊开双臂,让自己舒服躺下,“那需要一个气垫船,迷你型的,最好是红色或白色,我们漂出去,开始躺在船上,海阔天空地接着吻,然后用口……。”“69式?”“对,很有技巧地。到了非常动情时,下到水里,你双手抓着船,上半身浮在船上,我从后面摩擦着你,慢慢进去。”“要抹点润滑油吧,水那么涩。”“反正你也会带防晒油什么的出海吧。”他不喜欢我的打断,继续着他的幻想:“然后,再从侧面,我抱着你的腰,将你完全打开,快到顶峰时,我们一起潜到水里,紧紧相抱,亲吻着等高潮到来。”“会窒息的,会死在海里的。”“就是要那种双重窒息的感觉,自然而野性。”“哈,我胆小,有没有安全模式?”“那就从船上牵一条绳子,以绳子为圆心,船为半径,做完一圈就差不多了。我们再回到船上,看蓝天白云……”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抱在一起。夜里没有蓝天白云,只有一次次冲刷上来的海水,一次次漫过我们的身体,呻吟和呻吟混在一起,最后连同湿漉漉的高潮一起退去。
他睡着了,我冻醒了。渐渐清晰的轮廓像消失的海市蜃楼。没等到天亮一起漂出海就离开。但愿没有金枪鱼袭击他。
逛街
假日里收到鸡尾酒品尝会的邀请,为自己是否要夜夜笙歌犹豫了很久,临近子夜才出门。到场时正式酒会已结束,但主人热情不减地让调酒师现做几个作品给我鉴尝,喝过了温柔的“性感沙滩”,喝过了tequila成分浓厚的“冲撞”……迷离中看见对面的英俊男子,长得像我几年前正常恋爱时期的某男友,我走过去,他当仁不让地跟我喝了个交杯酒,然后问我的号码,然后离开。
这是个谜语般的游戏开端,我不喜欢摆谱的男人,又因他的不轻易成全产生好感。过了几天,收到他的短信,盘问我的职业和收入状况,又问我想不想跳槽?“你是猎头吗?”我没好气地反问。后来的约会出乎我意料,他不是一个猎头,他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