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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盛世古玩商-第36章

小说: 盛世古玩商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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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缓缓启动,李彩奕问伍子:“你的家怎么走?”
伍子大概说出方位,汽车踏着皑皑白雪一路向前。街上车辆比往常少了许多,每一辆车都小心翼翼,生怕得到天气和路况的惩罚。车厢里比较沉闷李彩奕不说话,伍子也不好主动说话。
“你倒是说话呀,这么开车我会犯困的,当时候你出事故事小,我还得跟着搭上。”李彩奕终于开口。
伍子挠挠头,“说什么呀,我这人不善言谈。让你见笑了。”
开车的李彩奕噗嗤一声笑了,“你还不善言谈?你向我兜售元青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啊。夸夸其谈、满嘴跑车,不懂行的很容易被你忽悠住。”
伍子心里一惊,原来她还记得这事,那她在家时怎么不提起呢。伍子感觉这女孩城府很深,远非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想不到你还记得这档子事,你的眼力很让我佩服,如今这年月,搞古玩的美女行家可是不多见。对了,你在什么地方上班?”伍子先夸了对方几句,然后开始打听对方的一些情况。
“我在市民间收藏协会上班,张文平知道吗,那是协会的会长,同时也是我的老师。”李彩奕说道。
“张文平,听说过。在拍卖现场也见过,不过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伍子想起了瓷器专场拍卖会的场面,张文平他还有一点印象,似乎那人一脸的奸相。
说道拍卖会,李彩奕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张文平张老师也在筹划组建一个拍卖品公司,估计明年就能挂牌成立。到时候你们艾利丝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我们也会成为对手。”
伍子一脸无所谓,拉拢客户是公司业务部的事情,他只做好鉴定了可以了。他同时预感到公司决定组建天津分公司,绝不是仅仅是扩大业务那么简单,很可能是一种战略转移。张文平要成立艺术品拍卖公司,这么大的事情艾利丝上层不可能不知道,面对张文平这种收藏界大鳄的挑战,艾利丝公司有了战略转移和做好后路的准备了。
这只是伍子的一个猜测,艺术品拍卖也属于商业经营的一种,伍子对于商业经营还是门外汉,艾利丝公司高层的真正用意,恐怕不是他能轻易猜透的。临近春节的这些天,艾利丝拍卖公司一系列动作一步步印证了伍子的猜测,公司对于天津分公司的投入明显高于北京的总公司,无论是人力还是物力,明显倾向于天津。很显然,公司在搞战略转移,将战略重心从北京移到天津。至于是不是受到张文平的压力才如此动作的,这个秘密恐怕只有艾利丝的高层才知道。
春节越来越近,进入腊月年味开始浓郁,这时候伍子的工作反倒忙碌起来。公司以拜早年的名义四处拉拢客户,客户拉到以后,紧接着就是古玩的鉴定,鉴定结果直接关系到东西能不能上拍。伍子的工作量和工作压力空前增大,他的一句话直接关系到古玩的去留,所以鉴定不能有丝毫含糊。不能因为自己的疏忽放进来一件赝品,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大意溜走一件珍品,这需要的就是实打实的能力。
艾利丝拍卖公司对外宣传的宗旨就是,所有拍品全部保真、保老,假一赔十。这体现的是一个诚信经营的理念,也正是由于这种理念,艾利丝才能在强手林立的北京拍卖市场占据一席之地。对于古玩的真假,拍卖公司没有一定要保真的义务,《拍卖法》上也没有规定拍卖公司要对拍品的真假负责,于是不少拍卖公司都或多或少拍卖过赝品。倒霉的人拍得赝品,还没地方说理去,只能自认倒霉。艾利丝拍卖公司的这种保真的承诺,在拍卖市场上很少见到。
公司对外做出的这种承诺,无形中又给伍子增加了几分压力。他的一个失误,很可能会把整个公司给毁了。哪怕派出去一件价值很小的赝品,公司辛辛苦苦打下的天津这块阵地就会失守,战略转移的计划将前功尽弃。有时候为鉴定一件古董,常常要几次三番的考量,反复斟酌,甚至还要查阅一些资料。
农历腊月二十五,楚珊打来电话,说幼儿园已经放假,问他是不是一起回老家。伍子这时候正在为一件玉珑发愁,他对楚珊说最近自己实在太忙,恐怕得过几天才能回去。楚珊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挂断电话。伍子放下电话继续为手里这件玉珑发愁,客户等着签拍卖协议呢,今天务必要把鉴定结果拿出来。不过这块玉他实在拿不准,从雕工看完全是战国的风格,沁色看上去也比较老,按理说可以确定是真品了,可伍子总感觉这块玉有问题,又不知问题在哪。按理说他完全可以采取“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直接把这块玉给否了。不过那样的话公司很可能会失去一个客户,对公司的业务拓展不利。玉珑从商周一直到战汉都比较流行,样式也随着年代有所演变,总的来说雕刻的形状类似于龙的,叫玉珑;形状类似于虎的,叫玉琥。玉珑和玉琥都是古代玉件中比较常见的形象。


第59章 年前年后
更新时间2011729 9:00:39  字数:3202

 伍子想起了韩笑雨,如果她在的话,起码还能有个人商议一下,再说韩笑雨专攻玉器,肯定能看出其中隐情。他自己也纳闷,为什么一到鉴定古玩的时候就想起她,似乎只有她在身边自己才有底。这就是传说中的好感、或是依赖吗?伍子努力驱除私心杂念,继续为眼前的玉件发愁。
正无从下手之际,咚咚咚外面有人敲门,伍子没好气地说一声:“请进。”房门被推开,一个小巧玲珑的身影走进屋里,伍子抬头一瞧,两眼顿时放出光彩,说曹操曹操就到,进来的正是韩笑雨。伍子兴奋地差点冲上去给她来个热烈的拥抱,这下好了,眼前这枚玉龙总算碰上了克星。
“怎么,人家大老远过来投奔你,还不欢迎啊。连杯热水也没有?”韩笑雨故作生气道。
“哪能呢,晚上请你喝咖啡。不过现在你得先帮个忙,这个玉龙先给把把关。”伍子直奔主题。鉴定完这枚玉龙,后面还有好几件古玩等着鉴定呢,他得抓紧时间。
韩笑雨从北京过来也是总公司的意思,知道伍子最近忙的不可开交,特地派韩笑雨过来帮忙。韩笑雨把玉龙接到手里,这件玉珑有点类似于玉璜,略成半圆形,龙身装饰有谷纹,玉质呈青色,表面有斑斑点点的鸡骨白。符合战国玉珑的特征。
伍子等的有些不耐烦,开口问道:“怎么样,有问题吗?”
韩笑雨用手抚摸着这块玉,说道:“从玉珑的风格和纹饰上看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不过战国时期的玉珑摸上去有点扎手,这块玉却没有那种扎手的感觉。再有,玉的沁色比较轻浮,缺乏从里到外的过度,属于沁色做假没有做进去的那种。”
伍子长出了一口气,这件玉珑的鉴定终于可以告一段落。后面还有一件瓷器、几幅字画、几件木器需要鉴定,繁重的工作远没有结束。不过现在多了韩笑雨,伍子感觉身上的压力一下子卸下去大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第二天上午,楚珊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在北京西客站,马上就可以上火车回家。伍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只顾忙着鉴定,连给人家送行都忘了。他只能安慰几句,春运车站人多,一切小心保重。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九,鉴定工作告一段落。韩笑雨上午自驾车回了老家,公司其他人也走了大半,伍子草草收拾收拾东西,从天津站坐火车直奔桃城老家。到了天津火车站,伍子才体会到什么叫春运,什么叫人口大国。购票的队伍从车站大厅一直排到广场,并且队伍还在不断拉长,民警随处可见,忙碌的维护现场的秩序。春运以前在伍子心里只是一个词语,现在体会到其中的内涵,春运两个字,包含了多少回乡旅客的辛酸,又包含了多少铁路工作人员的辛劳。
伍子一直排到夜里十一点,总算买到车票,抬头看看购票大厅里的钟表,还有一个小时就大年三十了。以这种方式迎接大年三十,伍子还是头一次,而对于经常赶春运的民工,恐怕有过同样经历的不在少数。
回到老家已经是大年三十的中午,还好,赶上了年三十的午饭。爷爷和母亲见伍子回来,一脸亲切和喜悦,尤其是母亲,眼里滚动着激动的泪花。只有伍子的父亲依旧一脸木讷,好像对伍子的回家无动于衷。伍子印象里,自从搬到老家以后父亲就是这样,沉默寡言、颓唐不堪,他眼里父亲好像又苍老了几岁,原本魁梧的身材深深驼下去,脸上沟壑纵横。
看着破败不堪的家,还有颓废不堪的父亲,伍子心里那个疑问无限膨胀,造成自己家族破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十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几次话到嘴边,伍子都硬生生咽下去,他知道问也白问,爷爷和父亲不会告诉他半个字。以前他已经碰过无数次钉子,这次想必也一样。伍子强忍住内心的疑问,他不想破坏过年大好的团员气氛。他在心底开始一次又一次下定决心,伍家决不能如此沉沦下去,他要让伍家重返当年的辉煌……
正月初五这天,伍子从老家赶到桃城。和往年一样,这个春节在家里过得非常不爽,他受不了家里那种压抑的气氛。爷爷的老态龙钟,父亲的颓废苍老,母亲的忍气吞声,这样的家庭一点生机都没有,十几年来一点都没有变化。可以想象,当年家族的突变,对他们的打击是何等沉重。
伍子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离上班还有好几天,便借口工作太忙来到桃城。他没敢说自己在北京工作过,以他父亲那脾气,知道后很可能把他给废了。还好现在调到了天津,母亲问起时他直接说在天津上班。
伍子事先和楚珊已经约好,刚出汽车站,便看见楚珊修长的身影站在车站大门口,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伍子。伍子走过去给了她一个轻轻的拥抱,大庭广众之下,倒也没有再进一步亲昵的举动。
两个人没有过多停留,拿起各人的行李朝火车站走去。桃城的火车站在长途汽车站的斜对面,二百来米的距离。正月初五过年的气氛还很浓,火车站旅客不是很多,伍子很快搞到两张去北京的车票。两个人坐上北上的列车,看着渐行渐远的小城,一种淡淡地乡愁油然而生。
楚珊当初去北京是在家人极力反对下做出的决定,这次回家不知道家人对她的态度怎么样,是不是还在生她的气。伍子问起楚珊这事,楚珊的回答含含糊糊,只说回家后父母对自己很好,这个年过得挺舒心。见楚珊闪烁其词,伍子也不便多问,人家舍去工作和亲人去北京,完全是因为自己,他一定要让她过上富足的生活,若干年以后,她每当回忆起自己的选择,能够不会后悔、不埋怨,让她感觉把青春交给他没有错。
回到北京的住处,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这是他和她共同的爱巢,在这里两个人可以卸去伪装、可以肆无忌惮、可以全身心零距离接触。久别胜新婚,在客厅休息片刻,旅途的劳顿还没有恢复过来,伍子已经迫不及待靠近楚珊的身体。身体里好像有一堆狂躁的野火,要把自己焚烧,同时还要把身边的楚珊一起焚烧。
楚珊双手勾住伍子的脖颈,伍子顺势抱起这个修长的身躯,走进卧室,重重的扔在床上。白亮亮的阳光射进卧室,太阳也好像被这里的激情所羞赧,偷偷躲进云层。窗外偶尔响起零星的鞭炮,像是对这对恋人的祝福,又好像是对这段恋情的见证。
楚珊重新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是万家灯火,伍子仰卧着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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