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生花祭-第6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战争会带来生灵涂炭,你忍心看到人类的厮杀?
如果通过战争来统一四海,就不会有战争了。
统一是内乱,不统一是外乱,人心乱,有什么办法?
他沉默片刻,然后说,或许你是对的。
薰衣草送来午餐,顺便对我说,殿下,星移回来了,他跪在营帐外,向您请罪。我点点头,对红尘说,你先安心养伤,等你的伤好了,我再和你详说。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现在出去看看星移这孩子,你安心地休息吧。我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身后传来了红尘的咳嗽声。我稍微停住脚步,我转头说,薰衣草,好好照顾他。
第1卷 第三卷 净土篇(13)
我没有怪星移,他只是个孩子,小到我不忍心怪他。败在红尘手下,不是他的错。他能平安回来,我就很高兴了。如果他不幸地战死,我会有愧于天知前辈的在天之灵,没有把他这个徒弟带好。
等红尘的伤势痊愈后,我带着他到离原四处走走,游遍了大半个离原。他也不得不说,离原是灵域的一片净土,如果被战火破坏了就太可惜了。觞,我向你承诺,我再也不会来侵犯离原了。我微微一笑,和他握了握手,然后再握握,他也是个通事理的人。于是我次日释放了红尘,红尘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会再次进犯离原,我回去后会把羽射放回,然后率领余部撤回石林城。我和他对饮一杯,为他送行。他端起酒杯的时候手有些不自然,我总觉得他内心深处有着莫大的苦衷,只是不想说出来。
我说,你回去怎么向你父皇交代?
他笑笑说,觞,我自有办法,请保重,告辞。
他转身跨上战马,披风从身后扬起来,战马扬起马前蹄,叫声激昂,然后朝着远方驰骋而去。我挥挥手,再挥挥手,远方的尘埃飘忽在地平线的方向。他的背景渐渐模糊,然后消失在远方的云彩下,前方一连串的马蹄印,被风卷来的沙尘渐渐覆盖。
当我回到大法师营帐的时候,发现众人都聚集在此,无知告诉我,大法师出事了。大法师盘膝端坐在榻上运功疗养,眼睛微微闭合,脸色苍白,嘴角边沾满血液,像是受到了重创。他老人家听到我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风信子趁我不防备,暗算于我,幸亏我体内的金刚精气自动打开,反噬于他。否则,老夫性命危矣。我问,风信子为什么要伤害您老人家?大法师说,为了舍利子而来,舍利子是佛教圣物,是一种复活仪式中必须具备的圣物之一。风信子临走时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他的本名叫嘲风。
无知说,嘲风在龙生九子中排行老三,平生好险又好望,今殿角走兽是其遗像。风信子原来是嘲风,看来这是个古老的阴谋。他要舍利子,难道要帮助於筮复活那件神圣衣……无知没有说下去,占星权杖上流淌出神秘的银光,及地的占星袍无风自起。卫矛站出来,跪在地上说,风信子是我的心腹,我竟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作出这种事,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甘愿受罚。
大法师说,这不怪你,发生的这些都是防不胜防的。以后大家小心就是了。说完后,大法师咳出一口血,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弯曲。薰衣草给端来一杯茶,大法师喝下去定定神,大家都很担心大法师的安危,大法师坦然地说,很多年前就因练习幻术走火入魔,留下了无法根除的内病,现在突然受到嘲风的一击,病情加重了很多。大法师的目光缓缓转向营帐外,他说,马蹄声,羽射回来了。
我们出去迎接羽射,羽射却告诉我们他在路上看到的怪异现象。他说,路过崇山峻岭,发现山谷的魔兽发生骚动,开始变的嗜血成性。有很多牧民被跑出山岭的魔兽所伤。看样子,那些发疯的魔兽要不了多久就要跑出山岭,来到离原祸害牧民。
薰衣草搀扶着大法师走出营帐,他听到了羽射带来的消息,他一边拨动念珠一边感叹,这真是个多事之秋。说完后劲微闭上眼睛,我看到了他脸上的皱纹慢慢加深,这让我想到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大法师病危的样子,我非常难过,和当时外婆死前的感觉好像。
后来无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们,听聆汐说,前辈去了崇山峻岭的天山,那里有占星玄机。我请命去一趟崇山峻岭,于是踏上了征途。离开花城后,自己似乎被锁定在完成任务的轨道上,不断地出现使命不断地完成,而这些也使我越来越成熟,越来越豁达,在磨砺中渐渐长大,那些小感小伤已经成为记忆,取而代之的是对人生和世界的大悲大彻。
星移和熏衣草依然是说说笑笑,每次出使完成使命的时候总是能听到他们的欢笑,那么天真那么开朗,一次牵手就可以顺延着演义一场青梅竹马。可是每当看到他们两个孩子如此快乐,我心里就忍不住辛酸,也许是羡慕吧,而羡慕小孩子更让我感到悲凉。
这次刚来到崇山峻岭,就感觉出一种莫大的异常,枯枝败叶满地都是,蜷缩在脚下,被阳光碎片抚慰着,还有血迹和魔兽的尸体。熏衣草在一旁问,魔兽也自相残杀吗?怎么会有尸体?星移说,魔兽疯了,见什么就杀什么。
直觉告诉我,这些迹象绝对不是那些发疯的魔兽所为,也就是说这里极有可能来过人,来的人不多,而且都是高手,估计也是来视察情况的。片刻后,我在一只魔兽的尸体上,发现了刀痕。
灵风从我脚底生成卷起,把我的披风吹的凛冽而空洞,蓝黑色的长发扬上去,脚底的枯枝败叶朝四周散开,露出光秃秃的地面,在地面上有人的脚印。星移和熏衣草唏嘘不已,熏衣草天真地说,真的有人来过哎。我点点头,我说,我们还是来晚了,已经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如果有幸,我想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知道是哪些人比我们还对这个地方感兴趣。
凛冽的风吹过来,拂乱我的长发,吹得我眼睛发痛。在古老的树桩下休憩的时候,我陷入沉思,星移和熏衣草坐在落花中,背对着我,肩靠肩,诉说着甜言蜜语,满地的花瓣被风掀起,落在他们的肩上,熏衣草轻轻地吹去星移肩旁的花瓣。
通灵狼卧在我身边,我看着碎裂的花瓣在眼前颓败,像大雪一般纷纷落下,这让我想起了花城聆汐寝宫后面的落花园,看的上了神,看着看着就感觉眼前一黑,一双柔软的手突然捂住我的双眼。我知道,那是个熟人,因为通灵狼没有吼。
第1卷 第三卷 净土篇(14)
细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夹杂着扑鼻的香气,身后的女子说,流觞哥哥。然后爽朗的笑声跳跃在林间,仿佛掉下的阳光碎片,把满林的阴翳驱逐的烟消云散。我看着依虹漂亮的脸庞笑容满面,她说,流觞哥哥,好久不见了,我很想你。通灵狼兴奋地蹭依虹及地的幻术袍,星移转身跑过来,像见了亲人一样,和依虹寒暄几句,熏衣草目不转睛地打量着依虹,神情很天真。我站起来,笑得干净而爽朗。
我问依虹,王可好?你怎么会来崇山峻岭?
依虹说,都还好,我跟哥哥来的。
你哥哥呢?
在前面不远处的河边休息。
他为什么来这里?
我只知道是无知前辈飞鸽传书叫哥哥来这里。我觉得好玩就跟着来了,不过来到后才发现很苍凉和诡异。四处走动的时候就看到了你熟悉的背影,我好开心,哥哥知道您在这里后也一定很开心。
我摇摇头。
依虹不解地问我,为什么摇头?
我说,没什么。依虹更加莫名其妙,我只是敷衍而已,知道我摇头的原因也许只有我和王。片刻后,王出现在林间,气宇轩昂,银灰色的长发轻舞飞扬如同阴霾的雾霭,被风吹散开却涣散的更加让人难以捉摸。阳光碎片跳跃在他斜飞入鬓的剑眉间,他爽朗地笑笑,然后凝重隆仪地朝我们走过来。
他来到我面前的第一句话是,觞,我们好久没见了,我很想你,但是我不希望在这里见到你。
我说,姐夫,我也是。
依虹一脸茫然,拉起王的袖子说,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怎么一见面就怪怪的。
王笑笑说,这是我和流觞之间的事情,做妹妹的永远不会完全读懂哥哥们。
我说,姐夫,这些日子以来,花城可好?
王说,自从万人迷死后,花城一直太平,族人安居乐业,从来没有这么如意过。
敛衾呢?
我打算把敛衾留下来,让他陪伴依虹。可是敛衾执意要走,他说他不能投异族,教皇对他恩重如山,他誓死效忠教皇鹤帝国。他离开的时候眼角湿润,而依虹哭的更痛,半年多的时间一直沉浸在离痛中,后来听说巫帝国的四大玄机使要来离原的崇山峻岭,依虹才摆脱痛苦,跟着我来了,希望能见到敛衾。我笑笑说,怪不得呢?依虹还说因为好玩才来的,又说什么发现不好玩。王说,她是害羞才不好意说,她说的不好玩是指还没有见到敛衾。依虹的脸红红的,几片花瓣落在她的发梢间,落花上沾满露水,如泪般晶莹剔透。她拉起星移和熏衣草走向了远处,她说,两个哥哥先聊,小妹四处转转。
王接着说,最近发现巫军的精锐军团开始向原界调动,刚才在这里遇到过斥候,但是没有见到其他三大玄机使。斥候看到我来这里,似乎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的眼神很狡黠。
我说,连巫帝国的人都来了,难道崇山峻岭真的有天大的异变?
王说,现在只是个开端,每个族的人只来了零星的几个,目的是查探。你见到无知了?
我说,在对抗扬沙军团的时候,无知前辈功不可没,可是他又莫名地消失了,他临走的时候说,更大的战争还在后面,卷进去就出不来了。我看到他一脸茫然和沧桑。王说,我也觉得是,现在面临的可能远远比在花城发生的那些劫难要大要危险,危险到根本巨法觉察到它的存在。我想,我们可能把第二次血战理解错了,把它的主战场和参战种族理解错了。
你认为主战场是离原?
王摇摇头说,也许是整个灵域,这场血战也许是某个大阴谋家玩弄的游戏。
不时地有靡丽的曲子穿梭在林间,若有如无,也许是幻觉。王看的我的心思,他说,这种奇异的曲子不是幻觉,是一种灵力催生的。我惊异地问,也就是说还有一方魔法力量存在于崇山峻岭。王点点头说,不知道这股魔力是从外界来到崇山峻岭的还是这里本来就存在的。不过这曲子让人心醉,如天籁一般。
我的意识告诉我,这曲子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诡异的因素在渐渐积攒,我难以保持镇定,我看到王也是一脸茫然,他也在担心着什么。一只鹰盘旋在天际,叫声犀利诡谲。王抬头望去,笑容很复杂,他说,斥候就在附近。树叶凋零的更凶猛,林间似乎有东西在涌动,有种野兽出没的感觉,不过有的时候人比野兽更可怕。林间传来了斥候飘渺而沙哑的声音,原来你们都来了。
王晃一晃诞风神枪,飓风把密林吹断,斥候的身影出现在残枝败叶间,红色的灵力结界燃烧在身边,溯影袍被卷的向上扬起。斥候笑容满面地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好大的风。
王说,崇山峻岭如此浩瀚,可是我们还是经常碰面。
斥候说,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
我走过去说,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斥候扬扬眉毛,他说,是啊,真想和你叙叙旧。
叙叙旧?记忆里好像那些都是仇恨和叛逆,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