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八五三-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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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不会开弓射箭,但好歹还能开枪打炮,可是蒙古人呢,既失去了开弓射箭的能力,又不被允许装备火器,只能骑在马上被敌方当作活靶子打。
蒙古诸部在明朝时,尚能独立自主,给明朝北方带来巨大的军事压力,但投靠满人区区两百多年,人口从三千万剧减到两百万,已经处于了亡族灭种的边缘。
一个种族的消亡,要么是天灾**,要么是疫病横行,或者是被外族斩尽杀绝,即使是因腐化堕落而灭亡,好歹祖上也阔过,可是如蒙古这样,被满清忽悠的全民族当喇嘛以致人丁锐减,可以说是世界上绝无仅有,这既是一个千古奇葩,也是一个强烈的讽刺!
王枫灼灼望着前方,心里无限感慨,说实话,蒙古人如此不堪,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如果蒙古人在策马的同时向前射箭,民盟军未必能胜的如此轻松,说不定还会因手榴弹落地误炸到自己。
这只能说明蒙古人是真的失去了骑射的能力!
王枫随即收拾起心情,猛一挥手:“陆大有,传令二师一旅,看守左侧大营,一师全体战士,上!”
“遵命!”陆大有满脸振奋的传达了命令!
“嘭~~”暂时停歇的炮声再次响起,战士们并不是一涌而上,而是列成松散队形稳步前推,当然了,如遇上未死透的蒙古骑兵,也负责补一刀送上西天。
“好!想不到民盟军竟有如此手段,清妖插翼难飞!”城头上,唐彩芳激动的猛一捶城垛,满脸都是不敢置信之色,打到这个地步,任谁都清楚民盟军人数虽然少,却的确拥有全歼清军的能力,难怪之前会如此托大,可笑的是,自己还不识货呢!
这个时候,每一名战士都欢呼奔走,更有不少女兵拥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唐彩芳定下心来,连忙唤道:“大家安静,咱们虽然不能给民盟军帮上什么,却不能添乱,各人归位稳守,严防清妖狗急跳墙,夺取城池!”
“遵命!”战士们齐声应诺!
城头下,两座清军大营均是乱成了一团,回撤的步卒尚未列队,又有大批蒙古骑兵溃退回来,一副末日来临的景象。
绵愉阵阵颤抖,急的大叫道:“僧王爷,这该如何是好啊,赶紧想个办法,干脆全军压上,与民盟军拼了,咱们仗着人多,未必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绵愉是真的怕了,无论是太平军还是民盟军,抓到旗人除了杀,没有第二个说法,尤其是以往被捉的满清权贵无非是总督巡抚而己,他却贵为亲王,又是咸丰的亲叔叔,落到民盟军的手上恐怕远不止是一刀杀了那么简单,还更会给爱新觉罗氏蒙羞!
僧格林沁也是手指关节捏的啪啪作响,心里首次生出了恐惧,他可不比绵愉,长期领军在外,清军什么货色那是太清楚了,只能打打顺风仗,欺侮欺侮如太平军,捻子之类的农民军,就这还不是每战必克,否则也不至于和装备简陋的林凤祥、李开芳部在天津一带耗那么久。
一般来说,清军作战是程咬金的三板斧,首先是架炮轰击,然后枪阵前压,最后骑兵冲锋,可是在民盟军面前,炮不如人,枪也被甩下了一大截,用骑兵冲锋更不可行,这一战,他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已经败了,再去冲击民盟军,那纯属找死!
连连深吸了几口气,僧格林沁咬咬牙道:“惠王爷,我军与民盟军在枪械上的差别太大,就如同十几年前对阵英夷那样,况且战士们还未必愿意效死,您别忘了,民盟军是怎么来的,还不都是些背叛朝庭的绿营兵勇?唯今之计,只能走河口突围,回到河北,固守北岸,再向皇上请罪!”
“快!”绵愉六神无主道:“赶紧下令后撤!”
“报!”这时,底下一名士卒慌不择路的奔来,浑身浴血,连礼都顾不得施,就向上大叫道:“惠王爷,僧王爷,大事不好了,渡口被民盟军夺去了!”
“什么?”扑通一声,绵愉惊的一屁股跌在了木板上!
“怎么回事?快说!”僧格林沁扶着木墙,气急败坏的喝问道。
“回僧王爷,是这样的。。。。”这名士卒结结巴巴的诉说起来。
守河口的兵力属于胜保部,胜保则来自于江北大营,手下多为山东及苏北的绿营团练,当民盟军两路沿河奔到寨前,分左右一部分以火力掩护,另一部分直接强攻,木寨中只有几门红夷大炮,虽然造成了些损伤,却无济于事,因为其余的枪炮全部被压制住,然后突击队员冲到距寨墙二三十米时,纷纷掷出手榴弹,轰隆隆一阵乱炸,当场把寨墙炸塌一大截,再顺着缺口一涌而入,经过短暂的交火,总共以伤亡六十余人为代价,击毙了五百多人,生俘三千多人。
士卒的讲诉基本上符合事实,河口被夺,意味着后路被断,虽然两条运河都不宽,大约二三十丈,但二月份的水还是很冷的,泅水而走半数都要交待在河里,况且民盟军可以沿着河岸开枪,最终能活着回到河北的,恐怕十不存一!
第二七九章战局变幻
这是绝境啊,绵愉面如土色,却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力气,一把抱住僧格林沁的大腿,哭嚎道:“僧王爷,本王的身家性命交给你了,只要能回到河北,本王愿与你结为兄弟,拜你为兄,你可得想想办法,一定要带着本王突围啊!”
僧格林沁正是心烦意乱之时,恨不能一脚把绵愉踢下望楼,况且与绵愉结为兄弟,那是嫌脖子痒了,绵愉是咸丰爷的亲叔叔,结为兄弟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也成了咸丰的叔叔?
狠狠瞪了一眼过去,僧格林沁按下性子道:“惠王爷稍安匆燥,唯今之计,只有趁民盟军河口兵力薄弱,抢占回来!”
绵愉赶忙提醒:“僧王爷,绿营兵勇与团练不堪大用,随时会降了民盟军,这不得不防啊!”
这的确是个问题,河口的团练与绿营降得,军中的为何降不得?民盟军的发家本钱,正是来自于绿营。
前方的民盟军不紧不慢的逼来,那精准无比的炮弹正依次摧毁着自己一方的火炮,僧格林沁心急如焚,可是绿营降不降,不是由他说了算的。
僧格林沁又把目光投向了右侧的胜保大营,自己营中的绿营与团练已经押着发匪俘虏返回北京,其余不是蒙古人就是旗人,蒙古人折损半数,约剩下四千多,京城各营完好无损,总兵力是一万五,没有投敌的可能,但胜保大营不同,除了不多的旗人将领,剩下的一万多人全部是汉人。根本不能信任!
如果有充足时间,僧格林沁会毫不犹豫的把军中汉人斩尽杀绝。可是他没有,民盟军最多只有一刻钟将会攻入营寨。这种时候,必须要下决断。
身边有颗定时炸弹随时会被引爆,形势已危险之极,猛一咬牙,僧格林沁唤道:“传令,着胜大人弃寨,率部立刻攻打河口,蒙古骑兵为胜大人押阵,本王授权哲里木、卓索图、昭乌达三王见机进击。着京城各营随本王依寨阻截,为胜大人争取时间!”
“遵命!”传令兵匆匆而去。
绵愉却急声道:“僧王爷,咱们为何自己留下?着绿营团练殿后岂不是稳妥?”
僧格林沁无奈的叹了口气:“着汉军殿后,恐怕分分钟就会降了民盟军,下面若发生兵变,胜大人未必能镇得住,介时你我腹背受敌,只能把命留在临清,而让汉兵攻打。我们殿后,表现出了充分的诚意,毕竟民盟军的战斗力是有目共睹的,谁都不愿与之交锋。但我们留下做最危险的活,这还不能感动汉军?
河口的民盟军只有三千多人,他却有两万。兵力在六倍以上,理该不会急于投降。况且还有蒙古骑兵押阵,投降的后果。也得好好掂量一下,走罢,惠王爷,望楼目标大,可别被民盟军一炮轰了,咱们下去给将士们做个动员。”
绵愉想想也是,的确没有比僧格林沁更加合适的安排了,当下匆匆离了望楼。
很快的,清军营中阵阵兵马调动,僧格林沁与绵愉召集全体旗人紧急训话,其实不用多讲,旗人明白自己的处境,稍一动员,就下了誓死阻击的决心,因为汉军有投降的可能,他们却降不降都是死,哪怕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汉军八旗都没用。
虽然同为汉人,但太平军在起兵的数年中,对汉军八旗比蒙古八旗和满洲八旗杀的更狠!
王枫也持有类似的观点,毕竟汉军八旗其实就是汉奸,而且是当了两百年的世代老汉奸,这与被征服被奴役的汉人有本质区别,侵略者固然可恨,但本就是生死仇敌,无非是你死我活而已,这是种族之争,没什么好说。
汉奸却比鬼子还可恨,没有汉奸,鬼子那么点兵力哪里够用?所以王枫也不会顾念血脉之情,对汉军八旗一个都不放过,当汉奸是要付出代价的,绝不是一句举义反正就能了事,而是要彻底清算罪行,包括祖宗十八代犯下的罪,除了抄家灭族,还要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让全国人民树立不想当,不敢当,也不能当汉奸的理念!
站在土堆上,观察着清军营寨的王枫突然轻咦一声:“僧格林沁十几年的兵到底没有白带,居然自己留下殿后,看来要劝降绿营不是那么容易啊。”
陆大有也观察了一阵子,迟疑道:“总司令,清军只以旗军固守一座营寨,另一座营寨的汉军已倾巢出动,我们不如围而不攻,以守护左翼的兵力从空的那座营寨过去,与据守河口的弟兄们前后夹击,或能迫使北上的汉军投降,然后再回过头围歼僧格林沁部,若是僧格林沁派军救援,恰好可以在寨外围剿,这总比攻打营寨要轻松的多,您看。。。。行不行?”
“好!”王枫猛叫了声好:“陆大有,我越来越确信,你有独挡一面的能力了,你把一师的指挥权转交给我,你自己过去领军追击,我授你临机处置权!”
“是!”陆大有激动的敬了一礼,三步两步跳下了土丘。
没过多久,民盟军停止了向清军营寨进逼,而左侧那支军队开始快速穿插入清军绿营营寨,临清城上的唐彩芳也是猛叫了声好:“王司令果然兵法了得,僧格林沁缩窝里不出来,那就攻他之必救,看他出不出来,好!”
这时的唐彩芳,似乎忘记了是谁在不久之前,才说过王枫不懂兵法的。
僧格林沁与绵愉却是脸面双双变色,虽然追过去只有一千多人,但民盟军强悍的战斗力让他们不敢有任何轻视。
绵愉连忙道:“僧王爷,要不要派军阻击?”
僧格林沁陷入了极度的为难当中,别看他手上有三万多军队,可实际上相对于民盟军并不占优势,去攻打河口的军队,连同押阵的蒙古骑兵在内合计有两万多,假使人人效死,都未必能一举克之,很可能是长时间的攻坚战,这就意味着能调动的兵力只有近万旗军。
而民盟军那边则是五千多人,几乎是二比一了,二对一,又是出寨作战,放弃防守上的先天优势,胜算微乎其微。
“诶!”僧格林沁重重叹了口气:“悔不该信胜保之言,以全军驻防营寨,以致河口被夺,落至如此田地,当初就该直接以骑兵灭去民盟军两路北上之师,有河口在手,即使营寨被夺又能如何?都怨本王未察敌情便草率下令!”
僧格林沁似乎忘了真正发号施令的是谁,发了一会儿呆,又摇摇头道:“不能派军支援,以防止被民盟军逐分削弱,来人,速去传令,着胜保、哲里木、卓索图、昭乌达三王择机进击追敌!”
“喳!”传令兵飞身上马,疾驰而去。
僧格林沁的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