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一八五三-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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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龙啊,你要为维江做主啊,维江死的冤啊!咱们杨家人不能让人欺侮啊,你赶紧发兵,把那姓洪的骚蹄子与姓王的小白脸抓来,老娘要活剐了这对奸~~夫淫~~妇!呜呜呜~~”
嗣龙是杨秀清尚未发迹时的名字,发迹后改嗣龙为秀清,能直呼嗣龙肯定是自家人,杨秀清的大腿正被他的亲姐杨氏抱着,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嚎啕大哭。
另外还有杨水娇与苏三娘在,杨水娇望向殿外,她对于这个族姐没多大感情,对黄维江也没有好感,她只在想王枫究竟要做什么,这么久没自己督促着,恐怕思想上退步了吧,而且,还有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想念。
苏三娘也是看着殿外,心里暗暗感慨,她知道王枫不是一般人,但一个月内取下苏松太常仍是超出了她的想象,只是细细分析王枫的行军作战,又非常的合乎情理,当然了,事后分析是一回事,换了她自己去做同样的事,能不能做到则是另一回事。
苏三娘不禁想起了王枫曾与自己说过的肺腑之言,他还是走出了这一步,那么自己呢,该何去何从?是为忠义所困,继续绑在太平天国这架正快速腐烂的战车上走向消亡,还是率部去帮助王枫?
由天王、东王与北王之间的勾心斗角与骄奢淫逸,苏三娘对太平天国的信心正逐分逐寸的丧失,唯一正直的翼王又两耳不闻窗外事,微小谨慎,力求自保,而百姓只要找到机会就逃亡,天京人口越业越少,也越来越荒芜,整座城池就像一潭死水,只不过,平静的表面下却危机四伏,三王之间的矛盾迟早会来个总爆发。
一时之间,苏三娘心乱如麻!
两个女人均是各怀心事,没人在意黄维江的死活,说实话,如果黄维江是正常死亡杨秀清也不会在意,可这时,心里正妒火与愤怒相互纠缠,又被杨氏抱着大腿哭嚎,只觉得愈发的烦燥,当即猛一喝斥:“够了!”
杨氏打了个哆嗦,赶忙把手放开,哭声也小了许多,杨秀清这才感觉到心气顺了些。
“翼王驾到!”就在这时,殿外有侍卫高喊,石达开一袭龙袍,阔步走了进来。
“拜见东王!”石达开躬身行礼。
“不必见礼!”杨秀清摆了摆手:“黄维江被杀该听说了罢?此事已在天京掀起了轩然大波!”
石达开还未开口,杨氏已抹着眼泪可怜巴巴道:“请翼王为维江做主啊,可怜我们孤儿寡母,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石达开接到黄维江被杀的消息,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震惊!黄维江什么德性他自然清楚,这种人死不足惜,他只是震惊于洪宣娇或王枫的凌厉手段,这二人究竟要做什么?难道是要与东王决裂吗?
石达开虽然也不满意洪杨韦三人的作为,但他本身即是太平天国的核心领导阶层之一,换句话说,是排位第四的常委,他的着眼点是为了维护太平天国的利益,不允许在西征北伐的关键时期生出任何动乱,他迫切需要搞清楚黄维江之死背后的玄机。
石达开眉头皱了皱,把目光投向了杨氏,虚托道:“黄宣承之死我们必须要调查清楚,杨夫人且节哀顺便,先坐下罢,待北王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个结果。”
“有劳翼王了!”杨氏泪眼涟涟的坐了下来,其余各人也自各回到座位,谁都不再说话,耐心等待着韦昌辉。
自从西征北伐大军誓师之后,天京的兵将明显少了很多,有资格过来商议黄维江之死的就只有这么些人,苏三娘之所以有资格参与,是由她有天地会的老部下,俨然成了四王之外天京唯一一支相对独立的武装力量了。
第一九八章裂痕初现
约摸半个小时不到,韦昌辉迈入殿内,这次杨氏没有上去哭诉,她清楚韦昌辉与石达开的不同,石达开持事公正,私心不大,而韦昌辉是自家弟弟的政敌,迟早要兵戎相见的。
韦昌辉与众人草草见了礼之后,坐在了杨秀清下首,杨秀清也不废话,沉着脸道:“诸位,黄维江赴苏州就任,却惨遭毒手,此事为我天国建号以来前所未有,影响极其恶劣,若不严办,只怕以下轼上将会层出不穷,军将不军,国将不国,甚至还会对北伐西征生出影响,所以本王要求各位,各率精锐,三日内随本王攻打苏松太常,擒回洪宣娇与王枫以正法纪!”
杨秀清的话语中充满着不容悖逆的意味,冷眼扫视着阶下,尤其多望了眼苏三娘,显示出了非杀王枫不可的决心。
苏三娘身为王枫的便宜姐姐,偏偏王枫又杀了东殿宠臣黄维江,原本是打定了在商议过程中不吱声的主意,免得尴尬,可是杨秀清根本不商量,直接就要出兵攻打,这就由不得她不开口了。
苏三娘拱了拱手:“黄宣承是因强抢民女才被萧王娘诛杀,手段虽嫌激烈,却不至于兴兵攻打,只须另作责罚即可,请东王明鉴。”
杨氏立时尖叫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那对奸~~夫淫~~妇故意给维江扣的屎盆子?好啊,那白面小畜生是你苏三娘的弟弟,你偏坦他,难道我杨家人就白死了吗?”
苏三娘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同为女人,她知道失去理智女人的可怕,那就是胡搅蛮缠不讲理。
杨秀清也摆了摆手,制止住杨氏,无论如何,骂人总是不对的,有失于他的身份,随即又望向了韦昌辉与石达开,问道:“二位呢,可愿为我天国除去奸邪?”
“这。。。。”韦昌辉看了眼石达开,就为难道:“东王恐有所不知,萧王娘私下里给天王进了份表文,天王已下诏,封萧王娘为艳美候,进春官正丞相与苏松太常总制,进王枫为春官副丞相与苏松太常总监,天殿左三检点,若是此时发兵,只怕天王的面子过不去啊!”
“什么?”一瞬间,杨秀清猛站了起来,面色剧变,除了胞王与军师,朝内官以丞相为尊,而总制为军中最尊,战时由总制、监军实行统辖,丞、检、指、将奉命出征,除此之外,管理地方行政的地方官员也称总制,这相当于朝军地三位一体,把苏松太常的千万人口全封给洪宣娇与王枫了。
这对于杨秀清来说,不吝于一个晴天霹雳,洪秀全的意图他如何猜不到?这分明是借加封洪宣娇与王枫来表达对自己的不满啊,也是对自己的一次反击,不禁眼里射出了滔天怒火!
这一刻,杨秀清终于失了冷静!
杨氏也惊呆了,晃了晃脑袋,失声尖叫道:“天底下还有没有公平了?她苏三娘偏坦那白面小畜生,天王又偏坦那个贱货,好啊,这对奸~~夫淫~~妇都有后台,就维江没有,所以被杀都没人管是吧?老娘偏不信这个邪,老娘要去面见天王!”
杨氏的泼辣劲犯了,撒开腿就往外跑!
苏三娘的眼睛是典型的丹凤眼,细细长长,与一般女人拥有的大眼睛不同,美眸中带着一丝朦朦胧胧的难言风情,可这时,听到杨氏一而再的辱骂王枫,虽然她能理解这个女人的丧夫之痛,十年前,自己得到苏三相的死讯时也是同样的心情,却也是禁不住的俏面冷冽下来,她倒要看看杨氏去天王那里吵闹会是什么下场。
杨秀清显然想到了这一茬,有理都变成无理,即使不被杀,打板子也少不了,当即喝道:“回来!”
杨氏一怔,索性就往地上睡倒,捶地大哭:“维江啊,你不但死的不明不白,就连亲妹夫都不肯为你主持公道,你就是一条狗啊,狗死了主人当然不会看,你死的好冤啊,呜呜呜。。。。”
整个大殿中,全是杨氏的哭嚎声,她从洪秀全,王枫,洪宣娇,苏三娘,一直骂到杨秀清,字如连珠,一气呵成,杨秀清面色难看,忍不住捏断了一支毛笔!
韦昌辉暗中冷笑,这正是他希望见到的结果,杨秀清今天被落了面子,以这人狂傲的禀性,绝对咽不下这口气,虽说就此举兵去攻打天王宫不大可能,但必然会寻机找回场子,削洪秀全的脸面,以重铸自己的威望,这其中两人的矛盾会愈演愈烈,直至不可调和,而自己所要做的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离开天京暂时不淌这浑水,才是上上之策。
韦昌辉立时换上了一副老好人面孔,摇摇头道:“请杨夫人匆要焦燥,也请东王冷静,咱们再商议商议,或者去面见天王,陈述厉害,想必天王应能明白。”
洪秀全是个什么货色,所有人都有数,这个人已经不能当作正常人看待了,拜上帝教只是一种手段,偏偏他把手段作为了信仰,被迷的心智失常,去见他,只会被认为逼宫,形势将愈发不可收拾。
杨秀清连吸了几口气,这才强行压下愤怒的情绪,坐回椅子,挥挥手道:“把她带走。”
“遵命!”几个女兵奔入大殿,两个抬腿,两个抬胳膊,架着就向殿外走,杨氏还在挣扎呢,却哪是大脚娘们儿的对手,一路哭嚎着被架了出去
随着杨氏被架走,殿内总算安静下来,每个人都是沉着脸,也包括石达开。
石达开清楚,黄维江被杀,引爆了天王与东王之间那长久以来的裂痕,这使他忧心忡忡,洪宣娇与王枫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自己又该怎么做?
正暗暗思索时,韦昌辉问道:“翼王,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
石达开略一沉吟,便道:“黄宣承的死委实有诸多疑点,但不能就此认定萧王娘存了反心,关键是苏州的情况天京没人清楚,全是道听途说,这样罢,小弟愿往苏州跑一趟,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韦昌辉迟疑道:“孤身犯险,翼王须慎重啊!”
“诶~~”石达开豪爽的挥了挥手:“萧王娘是什么人,咱们这里都知根都底,况且那王枫,小弟也与他有过数面之缘,虽不能确定他是否忠于天国,却敢肯定绝非奸邪之辈,小弟只是去摸摸情况,又不带兵过去,怕什么?”
韦昌辉与杨秀清,不约而同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副画面,那就是石达开在苏州被杀,翼王所属群情汹涌想要报仇,然后自己趁机收编翼王部众,实力再次增加,这样的好事并不是没发生过,萧朝贵与冯云山战死之后,部众都被这几人瓜分了!
他们杀石达开,需要承担风险,可是石达开死在外面,那又另当别论,哪怕只有一丝可能,都值得期待。
两个人表面上都不动声色,摆出了一副举棋不定的模样,杨秀清沉吟良久,才勉强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请翼王小心,回来后咱们再作商议,现在诸位都请罢。”说完,便草草一拱手,起身离座,向后走去。
韦昌辉也招呼道:“东王说的不错,此事离奇的很,还是回去静候翼王的佳音。”
苏三娘却不敢怠慢,王枫绝不是个面慈手软的人,她担心石达开真死在了苏州,石达开可不比黄维江,黄维江只是一条狗,死了无非是杨秀清的面子过不去,而王枫如果杀了石达开,立将与太平天国所有将士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恨,甚至自己都要与他划清界限!
苏三娘赶忙提议道:“翼王请稍等,我写封信替我带去。”
“哦?”石达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三娘,无所谓的笑道:“三娘姐,莫你也担心我?你放心,我有把握去,就有把握回来!”
石达开无所谓,但苏三娘仍不放心,关键是码不透王枫的心意,她虽然珍视与王枫的姐弟情谊,也发自内的把王枫当亲弟弟看待,奈何相处时日太短,除了知道王枫忧国忧民,有野望,其他方面还真说不上了解太多,于是又道:“那我陪你走一遭,我也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