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枫山-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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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凡俊目中杀气连闪,恨道:“通叔叔!小时候你们几个对我最好!你知道达叔叔是怎么死的吗?”
曹通道:“愿闻其详!”
龙凡负手立在窗前,平静的将十三年前,大雪纷飞中的事情一一道来。
曹通咬牙道:“曹断这条腌狗,背主弃义,老奴立去门头沟,毙了这条狗!”
龙凡沉声道:“不必!我自己去!只是不知道他窝在门头沟何处?”
曹通想了想,道:“也好!老奴这就引小主人前去如何?”
龙凡道:“我们现在出去,恐引人怀疑,还是找个合适的时间吧!”
曹通笑道:“小主人放心,老奴和曹达不一样,曹达是后来才跟着主人的,老奴的父亲,跟着老主人,老奴跟着主人,当年老奴和曹逐两个,是主人的书僮,曹适、曹遇两个,是主人的马僮,我们四个,自小和主人一起长大,曹家的大小事情、秘道机关,了如指掌,当年若小主人不和曹达在一起,而是恰巧和老奴在一起的话,老奴定可将小主人,平安的送至陇西舅老爷处安顿!”
龙凡笑道:“通叔是说,这里自有秘道通向外面?”
曹通笑道:“正是!老奴和表少爷唐成,来晋阳已经三日了,不可能不留心有关曹家的大小事情,曹断的住处,我来晋阳的第二日就知道了,只是我们几个都流落在外,他却能做到朝廷的枢密使,这事想着奇怪,这才没有和他正面接触!”
龙凡笑道:“和表弟同来的还有谁?”
曹通道:“除我和唐诸之外,还有唐牧、唐泰、唐驰,曹逐、曹适、曹遇三个也来了,一行共是九人,保着表少爷,先来晋阳,查探朝廷的虚实!”
龙凡道:“我的事,先不要让表弟知道,等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事不宜迟!今夜你就带我出去,毙了曹断!”
曹通道:“小主人力败戎都,这身本事是在哪里学的?”
龙凡道:“我们边走边说!你们四个,若是想投我,都到江南来吧——”
曹断以三十万马步精兵,大败给大烈国区区一万之众,丧师辱国,在朝野议论很大,有点血气的大晋人,都要将他治死罪,以谢天下。
曹断倾家荡产,只为保全小命,大雪纷飞的夜里,缩在晋阳西南郊外的门头沟一家残破的小院中,他虽然生得仪表堂堂,武艺也不错,但一向贪生怕死,不知义之所在。
实际上,在大晋与大烈的历次征战中,大晋朝从来就没胜过,远的是一百五十年前,开国公大将曹彬,近的是他曹断,连大晋太宗皇帝,在与大烈国的征争战中,也一败涂地,落马高梁河。
成帝姬策,虽然昏庸,但也知道这事不能全怪曹断,大晋的兵将,先天就有一种恐烈的心理,也不打算一战就能定幽云十六州,但是晋成帝最最痛恨的,就是曹断这种背主弃义奴才,是凡这种人,在历朝历代都不得好死,因为他既能背弃旧主,就能背弃新主,根本就不能相信,没有用处时,一定要宰掉,以防他再生反复,祸害在自己头上。
曹断也不是笨蛋,知道他落到如今这般田地的真真原因所在,好在虽身无分文,却留了一条命在,他才四十三岁而已,浑身武艺都还在,等窝过严寒,他有信心再到他国异乡,谋个出身,他深知大晋的国力虚实,于敌国大有用处,犬戎、吐蕃、高丽、大理、蒙古、西夏——哪里不是容身之所啊!
毕竟已经是春天了,虽连降暴雪,但他不会在晋阳呆多久了,他在外将兵多年,本能的戒心极重,忽然心中一怵,感觉似有一股巨大的压力传来,令他几乎透不过气,忙披衣下地,跑到院中,只见院里当中,已经落下了两个人,一高一矮。
矮的指着他道:“小主人!看——不用我们费事,这腌狗自己出来送死了!”
高的一人,月光下,形容丰美,长身玉立,立地处的雪地上,更不留一点痕迹,这份踏雪无痕的功夫,罕见已极,曹断大惊,惶然道:“大将军——原来你没死?”
高个的那人笑道:“曹断!你个背主弃义的贼!你把我当成谁了?我说过,若是逃过那日,必来找你,你难道忘了吗?”
曹断定睛一看,高个子的确不是他的旧主曹猛,虽生的和旧主有六七分象,但却更加的俊美,也更加的雄壮,心中突的一跳,惊道:“难道你是——”
再一看旁边的个头稍矮的,却是老相识,忙道:“曹通!你这个叛逆,这些年跑哪去了?”
曹通怒道:“忘恩负义的狗,见了小主人,还没有一丝悔过之心吗?”
曹断大喜的指着高个的道:“你是曹霖!太好了!抓住你,皇上一定会免了我的罪过的,小兔崽子!你是自已束手就擒呢?还是要本枢密亲自拿你?”
月光下,站着的正是换了一身青色劲装的公子龙凡,闻言仰天大笑起来道:“腌狗!你是叫大烈人打傻了还怎么着?竟然说起笑话来!不要走!待我活捉了你,挖出心肝,生祭达叔!”
说罢抬手就抓,曹断狞笑,飞快的拔刀就斩,不料手腕一痛,沉重的雁翎刀脱手就掉在了雪地上,曹断忽然明白过来,今日的曹霖,再不是十三年前,雪地中的无助孩童,艺业可怕之极,恐比当年的曹猛,更加厉害,当下大旋身就想跑。
龙凡捏住他的手腕,沉声道:“还想跑?”
跟着就有腕骨碎裂的声音传出,曹断疼得大叫了一声,飞腿就踢,只听“啪——”
的一声,飞起的腿踢在龙凡的同样飞起的腿上,痛入骨髓,曹断惨声道:“哎哟——小主人饶命!”
曹通笑着抱臂站在一边道:“腌狗!就你那两下子,也敢在小主人面前现世?告诉你,连所谓的无敌大将军戎都,也不是小主人的对手,何况是你?”
龙凡俊目中怒火如炽,恨声道:“却饶你不得,若不是你,当年达叔不会死,若不是你,天一道观的清尘真人也不会死,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
说完话,龙凡将曹断的手脚生生折断,拖进屋来,令曹通摆上曹达、清尘真人的灵位,撕开曹断的胸前衣服,露出的胸膛,喷了一口刀烧子烈酒,曹断疼的大叫起来,曹通恐他的叫声引来闲人,把匕首拿来出来,伸进他的嘴中一绞,将舌头连根绞断龙凡也从靴中,抽出龙泉小虎藏的锋利匕首来,不紧不慢的挖出曹断的心肝,血淋淋的摆在灵位前祭祀。
想起曹达为护已而死,龙凡不由伏在灵前大哭,十三年的恨意,总算得了一点利息,曹通大惊道:“小主人!此地不宜久留,曹家还背着谋反的罪名,你可千万不要露了行藏,给三厂的爪子知道了,麻烦的紧!”
龙凡俊目通红,咬牙道:“三厂!哼——过几日我就去找他们,杀他个血流成河!”
曹通急道:“别介!小主人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就算要报仇血恨,也要等两三年,引吴越的千军万马来,踏平晋阳城!如今你双拳难敌四手,还要忍一忍才好!”
龙凡不是逞匹夫之勇的人,咬牙点头道:“通叔说的是!不过西厂张间,逼死我父,此恨实在难消,此行我非毙了他不可,多收点利息也好!”
曹通点头道:“张间逼死主人,此恨确是难消,明日老奴即去知会曹逐、曹适、曹遇三个,我们四个人,自小在晋阳长大,虽离开了十三年,但地头毕竟比小主人熟的多,自会为小主人打探消息,有了确切的消息,也便于小主人行事!”
龙凡道:“如此甚好,不过我在晋阳,也有坐探,明可执我的令牌,帮我联络晋阳平安车马行的管事张相,也可便宜行事!”
曹通道:“诺——”
两人祭拜已毕,一把火把曹断的住处,烧成白地。展开轻身功夫,只挑直线,在街道、屋檐上飞窜,不多时,又回到合欢香庭,神不知鬼不觉的自秘道又回到内院中,龙凡步入暧阁,进门一看,奇怪起来。
只见彩云、凤衔铃都被点了穴位,瘫坐在地上,舔痔狐的双手上,现出一双金色的飞狐爪,站在边上,似在监视她们两个。
穿档兽手中挺着一对二尺长的华山美人钩,立在门边,她在远远的就看见了龙凡,出现在院门外,等他进屋,忙把双钩隐在肘下,跪下行礼道:“贱兽穿档兽。见过主人!”
龙凡笑道:“我不在时,你们两个不好好的跪着等待,还把彩云和小凤儿制住,意欲何为啊?”
舔痔狐也收了双爪,跑来跪下磕头,闻言道:“回主人的话,这两个,却是太尉徐靖的暗探,方才主人不在时,彩云令贱兽和穿档兽两个跪在房中,却单独把凤衔铃牵出去,贱兽就知道有鬼,斗胆和穿档兽两个跟出去,把她们两个悄悄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听得明白,原来凤衔铃想把刚才主人和史大人、唐公子所说的话,传给彩云,要彩云传给徐靖,贱兽认为,她们这样做对主人极为不利,所以才和穿档兽两个,将她们拿下,听候主人处置!”
龙凡笑道:“你们做的很对,太尉徐靖,确是大晋朝第一难缠的主,诡计多端,不同于史柱、张间等人,被他注意,可不好受!你人两个起来吧!私房中无需多礼!”
舔痔狐、穿档兽对望了一眼,却不肯起来,复又以额碰地,妖道求道:“求主人收了我们吧!闲暇时,当个玩意弄弄也好,我们实在不想回史大人处,更不想再回豹宫了!”
龙凡明知故问的道:“这又是为何?”
穿档兽磕了一个响头道:“方才主人和史大人在按摩局雅室说的话,我们两只贱兽,一字一句,听得明明白白,当今皇后有意要弄死我们十二只最得圣宠的牝畜,我们断无逃生的道理,只求主人看在我们还能当个东西狎玩的份上,救我们一救吧!”
龙凡笑道:“你们是想要我搞到解药,帮你们解了体内的定时暗毒?”
舔痔狐道:“是——求主人成全!”
龙凡笑道:“某平生最爱绝色的女子,你们两个,艺业高强,又恁的狡猾,若是帮你们解了定时暗毒,你们两个早就远走高飞了,更何况你们两个的身份,说的好听点是人形的牝畜,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两个漂亮的物事罢了,等过几年人老珠黄,就算当今皇后不害你们,你们还是要被某种特珠的方法弄死,我收着你们两件物事,得罪了当今皇帝或是皇后,你们认为,这事我会做吗?再说,说算小凤儿把我们说的话,要彩云传话给徐靖,徐靖查出我到底是谁后,他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又能奈我何?只是事发后,就嫖不成妓了,非得回家罢了!就算我整天蹲在家不出来,你们以为,我会缺美兽妖姬耍吗?”
舔痔狐、穿档兽面面相嘘,在她们的猜想中,她们果然是如龙凡所说,只不过是两件没有任何生命的物事罢了,被皇公贵胄随玩随丢,根本不会有人傻得为她们得罪皇帝或是皇后,想到龙凡所说的用某种特殊的方法弄死,姻体上下,更是不寒而怵,她们知道在豹宫中,皇公贵胄们是怎么花样百尽的弄死她们的。
连跨下马那种最得成帝恩宠的绝色牝兽,也会在薛政君的安排下,被饿了三天三夜后,强逼着她与一只长足了个头的雄狮决斗,她们先天道体都没练成,若是等到她们人老珠黄之时,肯定连这种决斗的机会都不给她们,指不定弄什么法子将她们虐死哩!
龙凡说的句句在理,舔痔狐、穿档兽已经明知连猪狗式的曲辱生活,都不可能了,不由饮泣起来,舔痔狐虽是智计百出,此时也是束手无策,两只妖兽感到命运可惜,已不顾生死了,放肆的越哭声音越大。
穿档兽忽然头一扬,对舔痔狐道:“胡媚儿!我们自小被抓来,这十几年来,历经折磨,连死的念头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