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囚徒-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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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神奇的狮子,叫它做什麽都可以,她抑郁的心情都会被它逗得化开。
只除了一点,它若不用那种古怪的目光看著她就更好了。每次对上它的眼睛她就想躲避,那是野兽的眼神吗?太诡异了……似乎、似乎在诉说著人类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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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吃虾子呀!”东方左左摊著开始突出的肚子,抱怨著,“喂!你把我的丫鬟弄晕了,那你去帮我准备!”她顺便踢了几脚壮实的狮子小腹,预期中看见它眼里隐忍的怒火,却不会再对此害怕了,因为每次挑衅它之後它都只有个架势,不会伤害她。
狮子眯起眼睛,看著眼前越来越胆大妄为的女人,暗暗想,她不怕它了,很好,可是这麽猖狂,到底是好还是坏?以後还不爬到它头上来?想著它站了起来,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整个笼罩著凉藤椅上摊坐的孕妇,阳光也被它遮住了,阴影底下它毛茸茸的狮头显得有些骇人,那双野兽的眸子也看不太清楚。
“别挡著我晒太阳。”她咕哝著,脸上的茫然之色总算散去不少,倦意袭来,但忍著不睡过去,她好想吃东西。
它眦了眦獠牙,算是看透这个女人懒惰的性子了。
“我要吃我要吃!”她扯下它的须毛,不管它的暴跳如雷,胃口来时,小女孩心性也来了。
狮子无奈地围著她转了几圈,血红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宠溺,终於走开替她张罗了。
永远都是胜利一方的女人在它转身的时候笑容敛去,复杂莫名地看著它消失的方向,眼波流转间,清冷透亮,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麽。
慢悠悠地从藤椅上起来,她绕到清澈的小湖旁,盯著一汪平静的湖水看,看水里的自己。
这个是她,也不是她。
怀孕使她变得丰韵了些,也添了一分妩媚风情,让冷王更迷恋了。他在的时候,往往会欲罢不能地索要她,一直索取著,在她耳边呢喃,“拥有你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你个妖精!怎麽办,我好像……没办法放手,失去你我宁愿死……”
是吗,可是跟他们的纠缠却是她有生以来唯一後悔的事情。
她唇边泛起个苦涩的笑,幽幽叹息,两日後他们就举行正式的婚礼仪式了,结发为夫妻,而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在哥哥们还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嫁为人妻?嫁给这个凶手?
不知道,阿冷的决定,她从来都阻止不了。就像、就像哥哥的死……
东方左左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水面划开一圈圈涟漪,调皮的指尖蜻蜓点水般落在湖面上,勾勒出朦胧的水纹。
午夜梦回,她被惊出一身冷汗。
双手抱著自己的身体,她缩进床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又做梦了,还是那个噩梦,浑身浴血的哥哥们……
泪沾湿了枕头,她满脸都是泪痕,湿嗒嗒的。
寂寞的月光照在寂寞的人儿身上,那楚楚可怜的眼眸,揪住了窗外三位不速之客的心。
(0。84鲜币)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知道是你,野蛮人
师父,原来我们最後一劫是情劫。
向来心如止水的他们无法否认,在望进那水波粼粼的双瞳时,那强烈的悸动就是他们等待了六百年的心跳。六百年的等待,只为了她一个回眸……
心动便并身体力行,从窗台上轻轻一跃,轻巧地进入房间。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忘记了所谓的“唐突佳人”和“男女之别”了,只想将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为她撑起一片天空,不让她受半点伤害。
听见异响,东方左左抬起头来--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舍不得眨眼,生怕这是一场梦。哽咽了,颤栗著,再也无法平静。
此时正值午夜,虫鸣唏嘘,月儿朦胧,但那熟悉的气息、无数次黑暗之中的相拥而眠还是使她轻易地辨认出他们。
“哥!”
她跌跌撞撞地爬下床,却在靠近他们的刹那退却了,万一、万一这只是她的梦,一碰就碎,不,她不要。
就这麽隔著一张桌子的距离,她只听见自己的啜泣,小小声的呜咽,她也不敢说话,害怕打碎这美丽的寂静。
东方炽在弟弟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她叫他们什麽?
“姑娘,我们之前见过吗?”东方琅忍不住率先开口问,这女子……她看他们的眼神,很奇怪、也让人揪心。
倒是东方煌这回清醒了,他扯了扯东方琅的袖子,心里翻著白眼,二哥问的这是什麽话?不认识她你三更半夜的爬进人家姑娘的闺房做甚?生平第一次做偷窥贼,还做得这麽冠冕堂皇的。
东方左左身体僵直,睁大眼睛,在一片黑暗之中,摸索著点了灯。这下,终於看清他们的面容……那三张她闭上眼睛也能画出来的脸、她无数次抚摩过的脸……而他们,竟然说不认识她?
“二哥,别……跟我开玩笑……我受不了,真的、我想你们想得快疯了……”她抱著头,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谁听。
那受伤的神情,半点不假,这令三个男人都迷茫了,如果见过,不可能不记得。
她忽然像是意识到什麽,突兀地站起来,看向他们一头古人才有的长发,过半被扎在头上,用一根木簪子绾起来,衣袂飘飘,为他们添了一份潇洒俊逸。
不是……哥哥?
双重打击,大喜大悲的情绪起伏,她觉得两眼发黑,周围稀薄的空气窒闷得无法呼吸,这一份沈重是她无法承受的。原来,还是梦,还是梦罢了……
“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一双大手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那关切的语气、那刻骨铭心的怀抱的温度,让她一下子大声哭了出来。
“你骗我!骗子骗子!你明明就是大哥,你是我的大哥……”她揪著他的衣服,生怕他会逃跑一样,吸了吸鼻子,又开始撒泼,“你以为换了身衣服我就认不出你了吗?你以为留了长发我就不认识你了吗?坏蛋!你个坏蛋!还想骗我到什麽时候,我哭得还不够吗?不准丢下我,你们怎麽可以自己走掉,怎麽可以不要我?不准不准!”
东方炽复杂地看著在怀里乱抓乱挠的小女人,听著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谴责,他开始心痛了,尽管她口中那个人不是他。
犹豫了下,他伸手轻轻抚著她的发,东方左左眯了眯眼睛,似乎很享受,对此也很熟悉。她抱著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这个令她无限眷恋的怀抱,又回到她身边了……
她相信他们就是哥哥,深深地相信著,如果不是,那为何他们会同时出现在她面前?为何还会拥有与哥哥们同样温暖的气息……
另外两双手伸到一半顿在半空,讷讷地缩了回去,他们老大什麽时候这麽热心了?还有他们自己怎麽也跟著晕头转向?受蛊惑般朝她伸出了手。
然而,只是……哥哥吗……为何心里因这个称呼而难受……
气氛有点诡异,三个不速之客尴尬地任由屋里唯一的小女人在他们身上“揩油”,摸摸这个又掐掐那个,似在确定是否幻觉。一直过著和尚般清道士生活、没有跟女人接触过的他们脸红了,连脸皮厚得可以穿透子弹的东方琅也在她手下遭到“虐待”,那张妖孽脸染上了两朵红晕,真是千古奇迹!
她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哥哥,那种熟悉的感觉不会错,但似乎缺少某样东西,她说不上来,可是--又有点不一样,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不记得她了……他们眼里的陌生不是做假,而他们身上比哥哥们多了一份仙气,缈缈然不食人间烟火般的遗世而独立。
无言的哀伤在弥漫,但也带著欣慰,如果哥哥们可以活著,就算不记得她,也……没有关系……真的不介意吗?那她现在心里的酸涩又是为什麽?
她虚弱地笑笑,推开东方炽的怀抱,她不敢多作留恋,怕自己再也舍不得放开。突来的空虚令东方炽心里吹起一阵冷风,面无异色地收回了双手。
三两下擦干脸上的泪水,她为自己倒了杯水,喝著喝著眼泪却突然如掉了线的珍珠落下来,咸涩的眼泪把那杯水都变咸了,止不住不断冒出来的泪,她别开脸,强忍著抽噎道,“让你们笑话了,对不起。”
为什麽!为什麽会不记得她!哥哥们在的时候,半夜她要喝水,他们总会为她加热了才肯让她喝,怕冷了她的脚,他们会吓唬她把调皮地沾地的脚缩回去,然後宠溺地拍拍她的脑袋,亲自到厨房里为她拿来,而不是现在这样,半夜起床身旁是冷冰冰的空位,是他们无动於衷的冷淡……
泪珠越滚越多,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她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浓浓的水雾,让她看不真实,让她恐慌……哥哥又要消失了吗?她看不清!看不清楚他们的脸!该死的眼泪!
“不要走,哥……不要再消失了……”她慌乱地朝他们扑过去,小小的手无法揽住他们三具高大的身躯,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她急得不知所措,“抱我!哥,抱著我好不好?不要走……”
就算他们不记得她,她还是无法把他们当作陌生人!永远也没办法假装不认识……
三个男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至於为何难看就心照不宣了,因为此刻他们竟然对她产生了独占的私心,都感应到彼此心里的强烈渴望。刚才见她倒了杯冷水就喝,竟然有种想抢过那杯冷水的冲动,可是他们甚至还是陌生人,只好硬生生压下了那不应有的冲动。
他们围成一个圈将她困在里面,合著抱在一起,四个人的温度彼此相连,如电流般的颤栗从肢体接触的地方迅速流过全身,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这样紧紧抱著她,这熟悉的一幕,恍如一梦。
还是东方炽先恢复理智,他微微推开她,眸光极为复杂,因为他既希望自己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哥哥,又不希望只是她的哥哥,“我们是极棱圣山的弟子,已经在极棱圣山修炼六百年,之所以下山是因为师父所说的宿命,我不知道我们要等的人是不是你,我叫东方炽,他们分别是我同胞弟弟东方琅和东方煌,今夜冒昧探访还望见谅。”
东方左左更加一头雾水,同样的名字,一模一样的容貌,但是--六百年?他们、活了六百年?在这个时空里?不是她的哥哥吗?怎麽可能?!她不可能弄错的!如果他们没有说那六百年,她几乎可以确定他们就是哥哥!
到底是为什麽?这不是巧合,而他们也没有撒谎,可是--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中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莫名的牵引让她更相信,他们之间有著无法切断的牵连,而她也确定,自己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师父说的--宿命。总之,她一定会弄清楚的!
垂下的眼睑在她脸上映出重重阴影,迷雾笼罩著他们,解不清的迷团。
她略一思索,蓦然,目光转到那头一直被忽略的狮子身上,它的表现那麽奇怪,平时一有生人靠近它都会直接走掉或者把那人弄晕,我行我素的狮子今晚却这样异常,它非但没有阻止,还纵容他们占她便宜,要知道,平日里它的占有欲是极强的,只有它可以腻歪著她,别人多看上一眼它都会想办法报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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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居高临下的质问,冷冷的,全然没了平时对它的那种随意而亲昵的态度,狮子的眼睛一下子黯淡下来,它抖了抖一身绒毛,支起了庞大的身躯,仰起硕大的头颅,几乎可以与她平视。
屋里三个男人都没有动,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