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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童女的青春祭典-第6章

小说: 童女的青春祭典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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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阴影,尤其是卧室的每一样东西,凡是能洗的她全洗了。
  望着自己一双浸泡肥皂太久后显得乾涩的手,自虐般的不肯戴手套保护,而它们似也在反讽她处境的可笑。
  卫希珑将自己关在小书房看医学杂志,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反常。
  次日羽童照样目送他去上班,她则出门去找徽信社调查他下班后的行动和去处。
  十天后,她由征信社拿回一个装得鼓鼓的牛皮纸袋,发疯了一样,将那叠纸张和照片撒得满客厅都是,痛哭失声。
  征信社的人告诉她:“你先生每个月都会到谷琇晶的公寓好几次,我问遇管理员,这情形已持续了将近四、五年。要是你想报警捉奸的话,下次他们再约会时,我们可以打电话通知你赶来。”也许是职业性的关系,口吻平淡得像那两人只是在一起聊天叙旧,而这份平淡也支持羽童没有当场崩溃,冷静的走回家中。
  她感到绝望,睁着眼睛想自己该怎么辨,然而翻来覆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只有更陷入绝望中而痛哭。
  她爱希珑,没有一丝犹豫,一旦被抛弃,她绝对无法承受。
  然而四年或五年了,早在她嫁给他之前他们已是情侣了。
  也许,她试图安慰自己,征信社的人弄错了。
  如果她有勇气、够理智,如果她肯承认摆在眼前的事实,即使没有这些照片,她也该了解她的婚姻早巳存在危机,她与希珑之间对爱的看法与付出,从来就不平等!他可以做到整晚不理她,故意回避她的碰触,一个藉口溜出嘴唇,就抛下她去做自己的事,从不曾用心探讨他俩之间也可以有共通的兴趣,也可以共同去完成一件事;他不,他嘲笑她缺乏远大的理想,才闲得无法安排自己的时间。
  “难道我错了吗?”羽童抱住头,她的眼睛像一泓乌漆的潭水,除了空洞,再也传达不出它要表达的感情。
  她从来只晓得由父亲口中学习做一名医生的贤妻,就像父亲称赞的母亲:娴静端庄、任劳任怨、不搬弄是非、不在丈夫开完刀疲倦的回家时唠叨家务上的琐事、全副心思放在丈夫和孩子身上。
  孟庆余是老一辈的人,羽童切身体会到时代巨轮的转变,她做不来母亲那一代女性的全心奉献,唯一不输给母亲的,是对丈夫的热爱、对这个家的忠诚。
  羽童自信她的钢琴弹得很棒,足以让希珑向朋友夸耀,奈何希珑是彻底的音盲,只要他在家,羽童就会主动关掉音响,也不敢将父亲家的钢琴搬过来。这就是爱,凡事皆为对方想一想,不是吗?希珑对她还有何不满呢?
  她的情绪沸腾起来,她不甘心,她绝不甘心!
  她要叫爸爸把那个抢人家丈夫的女人开除!羽童抢到茶几旁,拿起话筒,颤手按下七个号码,等电话接通,又按下孟主任的电话专机代号,等了似乎有一小时那么久,才听见那熟悉的声音。
  她心里鼓动得厉害,呼吸开始急促,一张卫希珑与谷琇晶相拥的照片就在她脚旁,她将它捡起来,撕得粉碎。
  “喂!喂?”
  “爸爸!”羽童只喊出两个字就已泣不成声。
  “小童女,你怎么了?你在哭吗?”
  羽童深感孤零无助,这时才醒悟了这世上唯有父亲是真心疼爱她,不会对她耍弄欺骗的手段,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悲恸,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童女?羽童!”孟庆余的惊慌由声音中表露无遗。
  “爸爸……您快来救我……”
  “发生了什么事?我立刻叫希珑回去……”
  “不要!不要!他背叛我……爸爸,您快点来,……只有您能救我……”
  孟庆余答应尽快赶过来,才使羽童稍抑悲怀。
  她把一地的“证物”拾起来叠好,等爸爸来了好给他看。他一定有办法为她讨回公道,为了她,他什么都会做。
  羽童焦急的等待着,计算从医院到这里的车程,不时抬起头看时钟。分针一格一格的移过去,爸爸怎还不来?一个钟头后,她再也忍不住了,正打算再拨电话过去,铃声却尖锐的划破寂静,那么突然,使她有几秒的时间分不清是门铃声还是电话声。
  羽童焦躁的拿起电话,那边的声音已急泻而来:
  “嗯,孟小姐吗?我是谷经纶……孟主任出车祸了,和大卡车正面相撞……现在正要被送进开刀房,我打电话给你,请你立刻赶过来,主任一直在唸你的名字……”
  爸爸……车祸……和卡车相撞……
  这些字眼无法在羽童脑海中联贯起来,她正想斥责对方的荒诞,蓦然清醒了,房中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的,她几乎想放声大叫。
  爸爸!她的爸爸!
  “您一定要没事,您千万不要抛下我。天啊!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她不能失去父亲,那等于失去一切。
  孟庆余已处于弥留状态。
  羽童终日以泪洗面也唤不回他的生命,无颜面对仇瑷苗关爱的眼神。
  “是我害死了爸爸,若不是为了我,他不会开快车和人相撞,阿姨,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一直在替爸爸添烦恼……”
  “好了,好了,别说了。”仇瑷苗似在安抚一个小孩。“你爸爸还没死,你不要先自己倒下来了。我看你这几天快把自己折磨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是回去好好睡一觉,这里有我,你明天再来。”
  半哄半逼的把她送走,仇瑷苗知道自己做得很对。
  羽童回到住处,疲倦得几乎瘫在电梯内,勉强打起精神揽镜自照,差点把自己吓死了。她怎能一副丑兮兮的狼狈样给希珑瞧见?赶紧把十指插入头发内理顺一点,梳到肩膀后,好让一张脸显得有精神些。
  启开门,一阵声浪传来,羽童惊讶下没有贸然撞进去,等听清楚说话的声音是谷琇晶,再也忍不下满腔愤慨。
  这女人实在好无耻!好大胆!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她的态度火爆而无礼,但她一点都不在乎。
  “哦,你回来了。”卫希珑的声音没有感情,反而谷琇晶的神色机警起来,端正自己的坐姿。
  看他们若无其事的样子,羽童真是怒火中烧,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得出话:
  “爸爸躺在医院快要死了,而你们居然在我家约会,你们没有羞耻心,难道连良心也给狗吃了?”
  “我不懂你在发什么神经?”卫希珑冷静如昔。
  羽童气得全身发抖,他居然没有半点抱歉或羞愧。她沉着脸,眼露凶光,了解她的人都要讶异她那火焰般的脾气。
  “你,谷琇晶,趁我不在家跟我丈夫单独相处,你不怕人家说闲话吗?你可以不要脸,我可还要在邻居面前做人!”她的怒吼声击在希珑身上,“这次你打算如何向我解释?你又要说你们在一起讨论某人的病情?或者乾脆告诉我你们在商议我爸爸还能活几天?还是你太伤心我爸的不幸,谷琇晶好心来安慰你?”
  卫希珑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羽童继续咆哮:
  “告诉我!今天我要你们把话说清楚,我要从你们口中听到真相,你们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疯婆子!我不想理你。”卫希珑站起身。“走,琇晶,我送你回去。”
  羽童咬牙切齿,双拳紧握,蓦然抢到电视机前,把塞在壁后的一叠外遇调查报告抛在他们面前。
  “如果你们还有一点做人的良心,就为我解释这一切,让我明白我究竟做了多久的傻瓜!”她说着跌坐在一张椅上,双手无助地蒙住眼睛,任泪水淌下。“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伤害我?”
  卫希珑和谷琇晶彼此对望了一眼,刚刚他们才在商议,孟庆余的死只是早晚而已,他们的计画如今要提早实现了,只是没想到羽童会早一步发现他们的事。
  “你知道爸爸为什么会出车祸吗,希珑?”羽童哀泣道,“因为……我发现你趁我回娘家时把谷琇晶带回来,我想知道真相,请人去调查,结果发现你一个月去她家好几次,我告诉了爸爸,爸爸要赶来为我拿主意,结果……就跟人相撞了……”她哭出声音。“是你们的苟且偷情间接害了我爸爸,而你们一点都不避讳,趁我在医院照顾爸爸时又到家里来约会,你们不怕——”
  “够了!”卫希珑老羞成怒。“我没有义务忍耐你的指控,要怪你该怪自己天真,还有你爸爸的专横霸道。”
  “你说什么,我爸爸也是你爸爸,你怎能批评他?”
  “爸爸?他永远是你一个人的爸爸!在他眼中,你是一位无冕公主,而我只是攀龙附凤的乡下人,他所以选择我当女婿,只是为了要给你一位主任丈夫,他看上我的学历大有可为,他栽培我完全是为了你,我算什么?”
  他愠怒的指控使羽童呆住。
  “孟小姐,”谷琇晶也插进来说,“本来在这时候我们不该再刺激你,但我不得不澄清一点,我没有从你手中抢走希珑,他一直都是我的人。”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太无耻了!”
  “无耻的是你们父女!”谷琇晶气道,“我们两人在美国就有结婚的打算,就因为你盲目的迷上希珑,主任为了你,对希珑威胁利诱,若不接受你的感情,将来主任的位子将落入另一个娶你的医生手上,像希珑这么优秀的人在大医院中也只有任凭权威者摆布,你明白他内心的痛苦吗?”
  “你乱讲!你乱讲!”
  谷琇晶无法摒除女性的胜利感,索性挑明了讲: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爸爸是拖不久了,等希珑一当上主任,他就会跟你离婚来娶我,履行我们五年前的婚约。”
  “不——我不相信!”
  羽童可怜地拉住希珑,向他求救:
  “她在说谎对不对?我爸爸不会死,而你也不会跟我离婚。希珑,你一向自比人中之龙,你不会做出这种没良心的事。”
  “希珑,告诉这笨女人说你受够了!”谷琇晶也发挥本能想把男人的心拉过来,连些许怜悯也不许他分给别的女人。
  而卫希珑只是心烦的想脱离这场纷争。
  羽童不由松开了手,他没有反驳谷琇晶的话,那么是真的啰?
  两行泪水如珠帘般滑下,他的影子模糊了。
  “你不爱我吗?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我?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利用品?”
  沉重的哀伤使地失去了愤怒的感觉,为什么他不肯大声反驳,好还她一点希望?
  卫希珑仍然没有开口,羽童胸口一阵阵酸楚,透过一层泪雾,她好像看到他逐渐远去,不留痕迹。
  她听到关门的声音。
  “你好狠啊——三年夫妻没有爱难道也没有情吗?希珑——希珑——”
  依稀听到自己呐喊的声音,其实只是一阵哽咽。
  她一个人坐在地板上,阳光也变冷了。
  羽童不晓得她是怎么走到浴室的,她见到了一张弃妇的脸,一身憔悴,两眼无光,多么可怜!好生丑陋!她突然笑起来,那尖厉的笑声一似刀片在玻璃上剐过来磨过去,刺激得人两耳恨不聋。
  她的心在剧烈地鼓动。
  她的眼睛注意到摆在洗脸台上的肥皂、洗发精,还有马桶旁的清洁剂,有个可怕的意念窜上她的心窝,她的瞳眸重新燃上美丽的光彩,整个人又漂亮起来。
  羽童凝望镜中那张脸,不禁有些战慄——为了她将要去做时事。
  “爸爸!您的‘小童女'已经死了,您会有多心痛呢?如今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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