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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只一眼,暖暖半日光-第42章

小说: 只一眼,暖暖半日光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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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言希为难地来回看着两个神色迥异的男生,没了想法。“什么事?”
  “私事。”
  杨沂也不点明具体的事由,愣是等着她的回答。
  良久,她还是点头同意了。
  “好,回头我打你电话。”说完,微扬着嘴角走开了。
  而明显感觉到身旁低气压环绕的莫言希,思来想去好一会儿,小心地说道,“话说,你们下午的课,结束了吧?”
  “嗯。”
  “那我们也撤吧。”
  苏沐泽不露声色地看一眼她,把书本收好放进包里,拉着她出了教室。
  路边,是不断翻新芽的香樟树,偶尔习风吹过,带来不少散乱的柳絮。由于金融系下午的课程只安排了两节,与大多数三节课的专业相错开,所以一路上没见到太多来去的学生。
  莫言希时不时偷偷侧目身边人的神色,淡漠的表情让人猜不出他是喜是悲,手任由他温柔地牵着,只是走着走着,才发现路线僻静的有些不对劲。
  这条路,不是通向寝室的,相反,是往A大约会圣地“醉萦亭”去的。
  “沐泽……”
  “嗯?”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喏,到了。”眼神飘向前面这座凉亭,孤寂却又张扬地屹立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中央,虽说没有多么绚丽的外表,却相当有意境。
  只是,莫言希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感叹一番这良辰美景,身子便被手腕上的力顺带着靠向了亭柱,没缓过神来的眼眸对上面前近距离凝视着自己的脸,那目不斜视的认真和深情,让她彻底红了脸。
  “生气啦?”莫言希猜测着问
  “嗯。”
  “杨沂的醋你也吃?”
  “只要是男生,我就吃。”
  莫言希无言,“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气了。”
  苏沐泽久久地盯着她那明亮的眼睛,轻叹一声,俯身将下巴凑近她飘逸的长发里,环腰抱着她,“言希,你知道么,我多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把你给弄丢了。”
  语气里没有责怪,却隐着深深的担忧。

  ☆、被揭开的真相

  『浅浅时光,几许温暖。』
  垂在衣摆旁的手,渐渐搂上了他的腰,手掌覆在后背,掌心传来的体温炽热的真实。莫言希屏息听着从他口中吐露的心声,莫名有些心疼。
  “沐泽,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了?”
  耳边的人摇摇头,身子却似乎被抱得更紧了。“你知道吗,自从那天,你毫无预兆地进入我的视线,此后的每一天,我都在试图捕捉你的身影。”
  “遇见你之前,我不明白什么是一见倾心,甚至连动心的感觉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但遇见你之后,我希望能够陪伴在你身边的,有且只有我一个。”
  “虽然与你无缘前十八年的回忆,但从第十九年起,之后漫长的岁月之路,让我来默默守护。我知道他给你的那三年,是其他人无可替代的,但请相信,他给你的一切温暖与守候,今后我一定加倍呵护。”
  突如其来的这一连串告白,让怀里的莫言希愣在原地,瞬间没了反应。而事实上,一直觉得亏欠他太多的她,总想着在什么时候能够尽己所能为他做些什么。
  “沐泽,其实,你可以不用对我这么好的。在这份感情里,你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这是莫言希的真心话。
  苏沐泽渐渐松开了她,垂眸俯视,“言希,我不知道之前那段时间,是什么事情烦恼着你,以至于让我们的关系一度陷入无可回头的绝境,但幸好,还是熬过来了。我不想为自己过多辩解什么,也不会去虚无地承诺什么,但我会用行动去证明,你是我一生所爱,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的伤害和委屈,无论对方是谁,哪怕是我的父母。”
  他特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的尾音,这让莫言希突然一惊,“难道叔叔阿姨,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没有,如果他们不同意,我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心无旁骛地跟你解释我的心情了。”
  “那……”
  “我只是打个比方。”
  真的只是打个比方这么简单么?两个人都心中有数。
  面对面站了好久,莫言希轻轻勾起唇角,笑看他,“所以,你是害怕我被别人抢走呢,还是担心我会移情别恋看上其他人呢?”
  苏沐泽的眸色澄清了些许,刚才那厚重的情绪也被一扫而净,他默看她许久,直到女生快被盯得不好意思时,低头在她眼睫上轻盈落下一吻。
  “真想快点毕业,好娶你过门。”压低的嗓音带着克制着的情绪,从喉间发出,却好听的妙不可言。
  “这样,你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
  华灯初上,高教园区的夜生活似乎才刚刚开始。邻近的商业区,霓虹灯交相辉映,各种门店的音响声,此起彼伏。
  莫言希随杨沂进了相对较为安静的咖啡厅,各自点了一杯拿铁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
  相视无言,倒也没有以前那么尴尬了。
  “将近两个月没见,看起来应该过得还不错。”
  莫言希笑着点头,“还行,至少还没遇上什么麻烦的事儿。”
  杨沂一听了然,也不再深入探讨,抿了一口咖啡,正色道,“上次说好要帮你查的事情,似乎有点眉目了,你想听吗?”
  握汤匙的手指一顿,几秒钟后,莫言希点了点头。
  “要说什么深仇大恨,两家之间肯定没有,但毕竟都混商界,小摩擦之类的矛盾,多少会有点。当年苏闵漠和我妈是大学同学,比较要好,毕业以后私底下也有交情。苏闵漠结婚以后,借助他妻子的圈子,和他朋友的交际,轻松爬上了教育局局长的位子,于是苏家的名气才正式壮大。”
  “由于我母亲当年也是跑业务出生,所以凭着同学之谊,通过苏闵漠认识了不少生意人士,其中就包括……那个人。”
  杨沂下意识停顿之后,还是用了那个词来代替,见女生没有要开口打断的意思,就继续说道,“苏杨两家结下梁子,是因为一次投标。那次竞标,本来对苏家来说是志在必得,而且苏闵漠的妻子也确实需要那次签约得以贷款回笼资金,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天竞标会的结果,反而被杨毅茗给拿了下来。”
  莫言希努力梳理着他给出的人物与信息,然后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做手脚了吗?”
  “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杨毅茗的那次抢夺,差一点造成苏闵漠妻子的公司破产,所以从某种层面上来讲,苏闵漠对那个人记恨在心,也是事出有因。”

  ☆、算了吧,过去

  『生活的真谛在于宽恕与忘记。宽恕那些值得的人,忘记那些不值得的人。』
  杨沂仔细观察着女孩的表情变化,见她眼神由迷茫变清晰,才继续说道,“将我母亲介绍给那个人,是在一次慈善晚宴上,醉酒误事以后,便被苏闵漠抓住了把柄。那年金融危机,苏闵漠假借他人之手曝出婚外情,导致杨毅茗银行融资失败,公司旦夕间,他以我母亲朋友的身份规劝他离婚再娶,并用一笔数目可观的费用作为贺礼。而能救公司于水火之中的那笔钱,成功地让他下定了决心离婚,所以这也是当初你从洛辉口中听到的,关于这个事件的结果。”
  放凉了的咖啡,苦涩感更浓厚了些许。本已是加了微糖的拿铁,莫言希却第一次觉得苦得有些让人难以下咽。
  “呵,都不是好人。”
  她皱眉平静地说着,好像是已经过了那个可以让情绪轻易激动的时期,弄清来龙去脉以后,她反倒愈加冷静了。
  杨沂注意到她微妙的表情变化,伸手碰了碰她的杯壁,将咖啡挪远了一些,“凉了,品不出味道了,叫人再给你换一杯吧。”
  “不用了,反正喝太多容易失眠。”莫言希婉言谢绝了,然后对上他似水的眼眸沉思片刻,“杨沂,对于你母亲,我在这里向你道歉。”
  “不用,毕竟受伤更多的,是你们母女俩,我和母亲亏欠你们的,我会用一生来偿还。”
  “哥,你该有自己的生活,没必要为了我,浪费了你自己。”
  这是二十年来,莫言希第一次开口叫他哥,虽淡漠,却很诚恳。
  杨沂的心莫名一颤,他不自觉地看着她那不见一丝涟漪的瞳孔,内心有种情绪,特别强烈的想呼之欲出,但终究还是忍了下去。
  “那天听你第一次主持节目,感觉很不错,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广播。”他刻意地转移话题,让自己不去过多在乎刚才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
  “你不还是一样,一来就有女孩子追。”
  “你和苏沐泽不也一样?”
  清晰可闻的笑声过去,是莫言希恢复平静的容颜,“是你告诉他,我那挑食的饮食习惯吧。”
  杨沂也不否认。
  “所以,你们现在是好兄弟了?”
  “不算。”
  注意到女生坐等下文的表情,眉宇舒展,“对内,是敌人,对外,是朋友。”
  “内外?”莫言希显然没有领悟到这句话的重点内涵。
  “划分内外的界限的标准,就是你。不过总的来说,但凡有不自量力的因子出现,我俩还是通力合作,一致对外的。”
  莫言希抽了抽嘴角,“所以,你们谁是GC党,谁是GM党么?”
  杨沂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走出咖啡厅,黑夜已经彻底吞噬了周围的环境。虽然营业的店铺给予了一定量的灯光照明,可走出商业街,迎面而来的一大段路,两旁的大树挡住了几个为数不多还依稀亮着的路灯,树影斑驳,光线昏暗不清。
  细心的杨沂注意到,身旁的女生从刚出来时的波澜不惊,随着路段的变化,表情渐渐凝重了起来。她的步伐减慢,步距也有所缩短,但她一脸沉默,他也只好不多过问。
  “杨沂。”
  “嗯?”
  “这条路还有多长?”
  杨沂往前面看了看,估算道,“嗯……大概还有两三百米吧,过了前面的路口左转,就到高教园区了,那里会更亮堂点。”
  “好。”
  这之后,两人沉默着走了十几步,直到杨沂突然拉停正要往前跨步的女生,才有了些动静。
  “前面这么大的水坑,你要徒步漫过去吗?”
  杨沂有些不太理解地看着她,结果却换来一张满脸茫然的脸。
  “我……没注意。”
  杨沂带着她往旁边挪了两步后站定,仔细辨了辨她的表情,扣着手腕的手没有松开,“你是没注意,还是没看到?”
  “……”莫言希没有回答。
  杨沂侧身扶正她的肩,低眸看她,满脸担心,“言希,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良久,莫言希摇头,“没有不舒服,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晚上的视线就变得特别模糊,哪怕有路灯,只要光线不那么明亮,就看不清楚东西了。”

  ☆、但愿,只是虚惊一场

  『不是害怕不能拥有,而是害怕你的突然离去,去到那遥远的彼岸,徒留泪与恨。』
  轰——
  脑袋里有什么念头,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杨沂不可置信地看着女生眼神中的荒芜与迷茫,心底划过一阵强烈的恐慌,让他突然间束手无策。
  “多久了?”
  “什么?”
  “晚上看不清东西,这个症状多久了?”
  莫言希看着面前情绪有些激动的他,想了想,据实以告,“大概有半个月了吧。”
  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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