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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仲夏情方炽-第8章

小说: 仲夏情方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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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以为……以为他至少是不一样的……
  说不上来她在气愤什么,就是……好气、好气……
  气他……不若她所想的厚道,气他……让她失望了吗?
  这,又关她什么事了?
  言仲夏的神情复杂了起来。[你真的这么在乎他吗?“
  平日被他调侃,她都能笑笑地不当一回事,一转身就云淡风清,从没放在心上,更不曾见过她如此强烈地维护一个人,她……认真了吗?
  头一回,她对他说出重话,为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关你什么事!你少来搞破坏,要是害我和男朋友吹了,我会恨你一辈子。”她正在气头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言仲夏沉默地凝视她好久、好久——
  “好,我知道了。”
  他有这么好说话?!
  方歆愕然仰首,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表情,他已经转身。
  从那之后,他果然如她所愿,不再来挑惹她。
  闹翻了吗?好像也不是,因为他似乎并没有把她那天的差劲口气放在心上,见着了面的打招呼方式,仍是很欠扁——
  “嗨,和趴趴熊拜把了吗?脸上那圈黑色眼影很性格哦!”
  然后迎面抛来药膏。
  再不然就是——
  “几天不见,好像又高了点。不是我要说你,别再长高啦!要不然以后庄克群想一亲芳泽,恐怕得找椅凳。”
  然后她会因为他有颜色的暗喻而一脚踹过去。
  经他这一提,她才突然发现,她的身高在女性当中算是鹤立鸡群,连男孩子也多半快被她给比下去,可是言仲夏好像就没那样的困扰,从认识那天起就始终和她保持着大约一个头的距离,才会每次和他打架都败在体型上……
  路上见了面,他还是会和她笑笑闹闹,没个正经,只是——再也不主动接近她了。
  她的报告赶不出来,只要一句话,他会两肋插刀,义务赞助;有时为了和庄克群约会,绕了几堂课,才来贪图他翔实完整的笔记,他也从不说什么。
  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好像都和从前没什么不同,这样——像是闹翻吗?
  可是,如果没把她的话放心上,那他为什么不来找她?
  下了课,一本笔记朝她抛来,她回首望去,见他正收拾课本,随口丢来几句:
  “整堂课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表情痴呆得像个中风老人。”
  “喂——”她张口正想说些什么。
  “先走了,笔记有空再还我就可以了。”他潇洒地摆摆手,独自离开教室。
  不需要感到意外的,他这几天都是这样。
  以往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巴在她身边,净说些让她强烈想将他剁成碎片由窗口丢出去的混帐话,她时时刻刻都觉得,只要能甩掉他,要她短寿十年她都甘愿。
  可是,当她真正得偿夙愿,却又为什么没有想象中来得开心?
  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她竟有股冲动,想喊住他——
  喊什么喊呀!她懊恼地蒙住脸,想起自己和庄克群有约。
  言仲夏当然知道她现在有护花使者接送,也识相得很。人家都那么配合了,她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像颗泄了气的皮球,她懒懒地趴靠在窗台边,由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目送言仲夏走出校门。
  坦白说,言仲夏人缘极好,不像她,黑白两道全得罪光了。只要他想,多得是朋友愿意亲近他,不论同性异性,他实在没必要独来独往。
  可是他对谁都客气有礼,保持距离,从不与谁深交,一直以来只肯亲近她。而她,这些时日却只顾着和庄克群出双人对……
  他孤独的背影,看起来好寂寞,彷佛被世界遗亡——
  情绪来得太突然,难言的酸楚痛觉揪住心房,她没来得及思考,人已冲动地飞奔下楼。
  “方——”正欲叫唤,张望的眼冷不防地定在校门边、成了双的形影。
  是方燕。
  他正低着头,状似专注的与她交谈。
  娇柔的方燕,站在他身边,很有小鸟依人的美感。
  从很早以前,她就知道方燕对他有意思,知道他们颇有交情,数度央求她穿针引线。
  她一直都没答应,理由是:“拜托,你别被他的外表骗了,认识他这么久,我相当清楚这家伙有多卑劣,缺点多到用卡车都载不完,没看到我讨厌死他了吗?要真和他在一起,你一定会后悔的啦!”
  虽然嘴上这么说,其实潜意识里,她觉得虚有其表的方燕,配不上言仲夏。
  她不认为,言仲夏会看上肤浅虚荣,空有一张脸蛋的方燕,不想他被骚扰,相识十余年,她比谁都清楚她这堂妹有多让人受不了。
  为此,方燕对她相当不谅解,并且认定了她会百般推诿,不惜抹黑中伤言仲夏,是因为她自己对言仲夏也有意思,怕言仲夏被她抢走。
  或者,真是被刺激到了,会和庄克群交往,其实赌气意味强过一切,早早和言仲夏撇清关系,免得往后被说得更不堪入耳。
  她一直都以为,向来眼高于顶的方燕,从不将周遭爱慕眼光当一回事,对言仲夏应该也只是三分钟热度,没几天就退了,没想到她这回看来倒挺认真的,痴迷程度连她都讶异。
  人家一个是风雅才子,一个是似水佳人,搭配起来的画面是多么相称,美得如诗如画——
  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方歆默默退开。
  不需要了,不需要了……
  可笑的罪恶感,他不需要的。
  抛开短瞬间的错觉,她知道,就算少了她,他也永远不会寂寞。
  第六章
  后来,方款总算知道,那天他们两个在谈什么了。
  下个月初,是“她们”的生日。
  这又是她另一项极度埋怨父母的事了,没事干么让她的“制造日期”无巧不巧的和方燕同一天?害她年年生日都成了场灾难日,没一年快乐过。
  疼女如命的方振东,总会为方燕庆生,原本一场小小的生日宴,弄到最后,都会搞成贺客云集,热闹非凡。
  当然,她说过了,方燕有的,也不会忘了她,只不过——寿星有两个,光芒却永远只属于一个人。
  在方燕刻意的表现下,所有人眼中都只看得见娇美如花的小佳人,每年、每年,她都是被放逐到没人记得起的角落;不明两人暗潮汹涌的方振东,还以为是她生性孤僻,不爱热闹。
  她不要言仲夏看到这样的场面,然后再让他有借口奚落她,所以他从不知道她的生日是哪天。
  可——今年躲不过了。
  好不容易有借口接近言仲夏,这么好的机会,方燕哪会放过?
  在受邀名单内的言仲夏,最后还是来了,至于——为的是她,还是方燕,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整晚,看够了方燕像花蝴蝶般周旋在来客之间,言笑宴宴,顾盼生姿,如同往年般,抢尽一切光芒。
  该死的方燕!又在作秀了!
  她软硬兼施,非要两人一同庆生,为的就是这个吗?任谁都看得出来,主角只有一个,那又何苦硬要拉她下水?就为了看她作秀?要不是不忍伯父失望难过,她才不甩她!
  到此为止,她自认受够了!
  不愿再忍耐下去,她转身退出这个不属于她的舞台,反正她无足轻重,这里的任何一名客人都比她重要,她的消失不会惊动到任何人的。她自嘲地想。
  走出户外,迎面而来的夜风,凉凉爽爽,将她胸口堆积了一晚的郁气吹散了不少。
  “不上道的小寿星,想落跑啊?”
  平空冒出的声音,吓了她好大一跳。
  “你、你、你——”他不是正在和方燕谈笑风生,完全忘了她的存在吗?
  一整晚,他甚至没主动过来跟她说上半句话。
  想起他对方燕至少柔柔淡淡说了句:“生日快乐。”对她,却什么都没给……
  她的唇角不禁垮了下来。
  “干么愁眉苦脸的,今天你生日耶!走——”言仲夏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前跑。
  “喂、喂!要去哪?!]
  “你不是要跷头吗?我陪你!”言仲夏回头丢下一句,脚下没停。
  他、他要陪她?
  抛下如花似玉的俏佳人,他,要陪她?
  她楞得回不了神。
  十七岁这年的生日,意外的有他相陪,满室扰攘中,唯有他,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说不出的感觉,在心湖浅浅激荡,盈暖心田。
  今年的生日,将与众不同。
  “你等我一下。”半途中,言仲夏跳下机车,找了家已经要打烊的店家,发挥他所向披靡,无往不利的男性魅力,总算说服老板及时现做了个小蛋糕给他。
  将蛋糕丢给后座的她,一路狂飘到西子湾。
  常听人说,入了夜的中山大学很美,一对对浓情蜜意的爱侣,会教人郁卒到吐血,形单影只的失意人最好别来触景伤情。
  方歆从没来过,并不清楚,可是如今看来,还真不假。
  放眼望去,全是相倚相偎的情侣,亲密互拥着低唱情话。
  言仲夏取出蛋糕,点上腊烛凑上她面前。[这才是属于你的生日,许愿吧!“
  哇!是她最爱的草莓蛋糕耶!光看口水就快流下来了……
  “我叫你许愿,不是叫你幻想它有多好吃。”言仲夏白她一眼,真不知道该拿这个贪吃鬼怎么办。
  “好嘛!”她闭上眼,慎重地许了三个愿望,然后吹熄腊烛。
  “许了什么愿?”
  “第一,我希望我的成绩有一天能超越你。”别老被他损得无地自容。
  言仲夏哼笑。“小姐,这不叫愿望,这叫奢望。”
  她当成没听到。“第二我希望燕燕能成熟点。”
  言仲夏不予置评地耸耸肩。“那第三呢?”
  “第三个要放在心中,不能说出来,不然会不准。”
  “想不到你那么迷信。”
  “你管我!”食指挖了蛇奶油,报复性地往他俊帅的脸抹去。
  “恩将仇报的女人!”他不甘示弱,以牙还牙。
  早料准他卑劣性格的方歆尖叫避开,差点一头栽下海里。
  “喂,不要命啦!”言仲夏拉她一把,同时——也顺道附送那团奶油。
  “可恶,我是寿星耶!”居然这样欺负她!
  方歆不甘愿地还以颜色,拿腊烛丢他,两人缠闹成一团。
  “好不好吃?”你一口,我一口,边喂对方吃,也不忘顺便替他上点白色彩妆,一个蛋糕,玩掉的比吃进去的还多。
  “好吃得不得了。”言仲夏也捻起有草莓的那一角凑向她,她都已经张着嘴等待了,入口前,他又临时拐了个弯,往自己嘴里送。
  他当然知道她最爱吃草莓了,呕死她,哈哈!
  “啊,人家的草莓——”果不其然,她心痛地哇哇叫,凑上前要抢,只可惜他动作太快,迅速丢进嘴里,方歆收不住跌势,失了平衡的身体朝他栽去,不偏不倚地印上他的唇。
  意外来得太突然,两人都呆住了。
  呃呃呃?这——什么情形?
  方歆惊惶地退开,窘得想挖洞钻进去。
  天!居然花痴地强吻了他!
  娘呀,爹呀,方家的祖宗十八代呀,她不要做人了啦!
  言仲夏尴尬地扯了扯唇角,干笑道:“不必爱吃成这样吧?我怕庄克群砍死我。”
  “只要你不多嘴,谁会知道!”她已经胡言乱语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言仲夏僵了僵,他知道自己笑得多勉强。“放心,全天下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你为了一颗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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