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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海上女妖-第15章

小说: 海上女妖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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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午后的休憩受到打扰,男人面色微露几丝不悦,没急着收下娇小人儿递来的对摺纸张,只是眯起眼以毫不遮掩的掂量目光看着她。
  “东西都带齐了?”男人伸手接过,边抖开纸张边散漫地问,又瞄了她一眼。
  “带齐了。”
  她太过急躁不安的口吻惹得男人忍不住抬眸,不禁嘲弄道:“真看不出来你已经满二十岁,放心,收钱办事,我不会坑你。”
  白皙的秀颜因为忍着怒气而僵硬了大半,罗蕾莱拼命压抑满腹的不满与猜疑,“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可恶,这个男人嚣张的态度竟令她联想起某个尘封在记忆中的烂人。
  男人兀自瞄向左前方的喷水池,摊平掌心直朝她撩动指头。
  她咕哝着边掏出一叠纸钞放进他掌中,心疼如绞的看着白花花的钞票消失在对方的口袋里。
  罗蕾莱有些傻眼,“啊,大哥,你都不用数看看吗?”拜托,她刚刚交了将近两百英镑的“赃款”耶!
  “我从不干赔本生意。”男人挑起眉,“后悔趁现在,最后机会喔。”
  “放心,打从跟你接洽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心理准备,不过你最好别耍我。”
  “跟黑市打交道的代价绝对远远超出你的想象,你确定做足了心理准备?”男人意味深长地抛给她一记警告的目光。
  罗蕾莱耸了耸纤肩,自我解嘲道:“这就是没有包袱的好处,不必担心谁会因我而受伤,而我的存在与否……”
  她超平常年龄的洒脱意外引出男人爽朗的笑意,“怎么,你该不会连个爱人都没有吧?”
  心跳速度骤然失序,她慌得支支吾吾,“关、关你屁事啊。”
  “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男人煞有介事地道:“不收费,纯粹帮忙,保证条件极优。”
  罗蕾莱窘恼得晕红了双颊,“不、不必了,我可没饥渴到需要一个人口贩子来帮我介绍男人!”
  “人口贩子?”男人反复玩味着这个称呼,目光略微迷茫,唇畔隐约牵起嘲弄的淡淡笑纹。“好久没有听见有人这样喊我了,这样喊过我的人,你是第二个。”
  他陷入回忆的低语罗蕾莱没有听清楚,她一脸狐疑地问:“你说什么?”
  男人剑眉回神,从散乱成片段的记忆抽离,淡淡地回睨着她,半是戏谵半是认真地问道:“你有双胞胎姐妹吗?我一向对双胞胎特别优待。”
  “神经病。”罗蕾莱直接赠送他一记白眼。
  男人不怒反笑,扯整着窄身夹克站直伟岸的身躯。“明晚八点,在第二街区的基顿酒吧后巷碰头,希望你不会临阵退缩,我可不想乱坑同胞的钱。”
  “放心,我也不会给你坑钱的机会。”罗蕾莱轻哼,揽起背包便掉头离开。
  她的心思只放在明晚的计划上,并未注意到几尺之外枫树下的一道隐晦却不容忽略的颀长身影。
  英伦式的下午,咕咕咕,喋喋不休的胖鸽亲昵黏人,徘徊在长凳边缘来回啄食,再度坐下的男人跷起长腿,捺着性子等待对方踱近。
  “我是看在雪莱的份上才决定出手帮忙。”
  由远处踱近的颐拔人影散漫的落坐,任由胖鸽啄着他的衣裤以及夹在指间的枫红书签。
  “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让谁来帮我这个忙。”垂睨书签上娟秀的中文字迹,有着粗茧的指腹来回抚着每个字句,眸中有着淡淡的温暖。
  “站在核心地位的感觉如何?”男人打趣问道。
  “空虚。”
  “得到家庭信任的感觉?”
  “空虚。”拜伦近乎痴迷似的凝视着书签。
  “擅自把属于罗兰的重要物品转赠给一个小女孩,下场应该挺惨的吧?”
  “不过是一点不痛不痒的小惩戒,无妨。”
  “既然当初决定利用她,现在这么工于心计密布暗桩,又是为了什么?”
  “……逼她回头。”一寸寸眯起的浅色眼珠像兽瞳锁定了目标,炯炯慑人。
  “她回头之后又怎样?”男人虽然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却又挺想知道后续发展。
  “从此以后,她再也无法背对着我往前走。”拜伦狂傲的俊容勾起深深的笑意。从一开始,剧本的编排便是操于他之手,后续的发展自然也是由他安排,绝不容许任何人脱稿演出,绝不。
  这么说吧,女主角永远不可能逃离得了男主角的手掌心,无论这是一部电影或者是一本小说,更何况,她也从来不曾离开过他的掌控中。
  眼前这幢专供留学生承租的公寓十分阳春,维多利亚风格的建筑勉强淡化了萦绕不散的凄清氛围,仿佛几缕英伦幽魂正徘徊在各个楼层,渴望一个归宿,不停喃喃低诉。
  蓝莓色调的寝被上,昨晚失眠整夜的罗蕾莱正黑着眼圈恍惚地思考,对突来的闲适显得茫然无所适从。
  因为毫无预期的失踪,无法如期毕业的她,在留级的一年里,耗尽力气挣了个公费留学的肥缺,这两年来的生活,紧凑得像是在火盆上跳舞,完全无暇思考其他。
  转头望向静躺在身畔的古旧琴盒,直到现在她仍有些难以相信,这把不起眼的提琴,竟然藏着足以颠覆古典乐界和制琴界的重大奥秘。
  要说没有贪念那是不可能的,她不是当无私伟人的那块料,来到英国之后,想暗掘出老怪物梦寐以求的宝藏的念头益发炽烈。
  但接下来可就麻烦了,她摸遍了整把琴,苦寻不出线索何在,到最后,她只能耗费心神与资金,请专业人士将加装夜视针孔摄影机的采测线穿入琴心,终于在面板衔接处的最角落寻到一组古怪的数字编码。
  透过考古系的研究生辗转递交,请求实战经验丰富的老教授解开密码之谜,层次越来越高,到最后,甚至惊动了已经退休的考古权威,显然这组毫无逻辑可言的密码已快逼疯了这群专家。
  面临专家都必须举旗投降的情况,她继而将目标转向龙蛇混杂的庞克族,再一路转介嗑麻族,最后辗转接触到传说中曾经叱咤黑市的人口贩子。对方声称,他熟识所谓的解码天才,且这位解码天才深谙任何国家的特殊密码,她想,这也许就是最后的希望。
  虽然解开密码之谜不过是第一步,更棘手的事肯定还在后头,反正她已经架筑好豁命冒险的最坏打算。
  只是……
  不,没有什么只是、可是、但是,反正她不会再无端联想起一个早该消失在记忆中的大烂人。
  每当稍稍触及那张深刻于心的俊美脸庞,她便像是所有碎布于身的陈年旧疾同时复发,潜意识胀痛难耐,胸口绞痛如割,仿佛某种难以遏止的悲伤虎视眈眈等着倾巢而出,真是去他的!
  “Shit!”罗蕾莱频频暗咒。
  瞥见腕表的时针已快要指向八点,抱头揉额一再赖床的人儿仓促的翻身而起,迅速换上短裙和小背心,随意上个简单的淡妆。为了不让眼拙的酒保或安全人员之类的人拦阻,她必须尽可能让自己显老。
  拿起琴盒与贴身提包出门,坐上计程车,她试图将那个盘旋心头的可恨脸孔扔弃在公寓的床上,启动顽强的意志力,执意扼杀不断涌上秀眸,虚实交错的高大身影。
  罗蕾莱抛开那些痛苦的回忆,以备战之姿来到基顿酒吧。咽不下对这种声色场所的浓浓排斥感,她吸了几口混浊的空气,瞥了一眼俗艳的霓虹招牌,掉头绕至酒吧后方的幽黑狭巷。
  那家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浑球,什么地方不选,干嘛偏要挑在冷僻的小巷!
  一股浓臭的烟香萦绕如雾,扑面袭来,她下意识捂着鼻子,眯糊了焦距,由于看不清楚,眼看再往前一步,她便要撞上一堵墙,刹那,一个宽大的手掌像一张悉心的防护网,抢在她和墙壁撞上之前成功的拦阻。
  霎时,被风吹乱刘海而裸露的额头嵌在刚硬的掌心中,炽烈的温度煨醒了直让烟味呛得两眼发晕的人儿。
  呆呆的眨着纤睫,罗蕾莱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空无一人的小巷里怎可能无缘无故窜出一只宽厚的手掌帮她挡灾?
  她蓦然旋身,想看清伸出援手的陌生人,孰料转身过急,竟像只迷失方向的小兽,一头撞进坚硬如钢铸的胸膛。
  “你想干嘛——”罗蕾莱以不怎么溜的英语鬼吼鬼叫。
  她还真他妈的好运气,竟遇上个色情狂,不断将她的脸卡在他的胸膛中,借以阻挡她的视线,甚至变本加厉频频使劲,一双铁臂灵活的反剪,意图将她牢密的箝锁在这副沾满烟味的温热胸口,噢,真是够了!
  罗蕾莱让这堵刚硬的胸膛挤压得近乎严重缺氧,为求自保,她拼命扭动受缚的纤臂,极欲挣脱这个变态色情狂,甚至考虑该来个绝地大反攻。
  这该死的混蛋,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放开我!”微颤的娇嗓泄漏了几分惧意,她持续奋勇抗战,不愿退缩。
  耳畔传来一串慵懒的闷笑,对方显然将受制于怀中的东方女孩当作小顽童,看她妄想挣脱却又苦无门路的狼狈模样,觉得好笑又可爱。
  不远处传来戏谵的口哨声,接着,那个人以无力且没辙的嗓音感叹道:“不会吧,要我丢下旅行社的生意飞来英国,就是为了让我看这种肉麻剧?嘿,拜伦,你再不放手,她极可能会窒息而死。”
  拜伦?
  努力与脑中的意识对抗整晚的身影,如今透过名字,倏然化成鲜明的形象,扭绞着双臂的罗蕾莱不禁僵直了身子,霍然卸除了战斗姿态,愣然的仰眸看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变态色情狂”深邃阴郁的双眼,接着是他峭直如钢刀的高挺鼻梁,刚毅瘦削的下颔线条,总是吐出恶劣字眼的漂亮薄唇,这张脸庞彻底将“俊美”一词的意涵展现至极致。
  几乎是当下,纤瘦单薄的馨躯猝然蹬离,黛眉打了无数死结,罗蕾莱犹如面对十世宿敌般,凶恶地瞪着这个纠缠她潜意识许久的可恨家伙。
  噢,最可恶的是,她竟然不争气地瞪得两颊烫红!
  眉梢略扬的男人在她的恼瞪之下缓缓开口:“对救命恩人摆这种臭脸,不觉得太过刻薄?”
  罗蕾莱绷着俏脸呆呆瞪着那张嚣张红谵的俊颜,不曾设想过两人会再有见面的可能性,她恼火也不是,发飙也不是,一股无处可发泄的闷烦压着胸口,反而让她尴尬得不知所措。
  但反骨的她立即调整心态,冷冷地回复,“我可没开口要求你来救我。”
  拜伦打趣道:“要不是我,你可爱的额头可能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刚才若是那么顺势一撞,再硬的头也要撞出一大块触目的红肿。
  “我宁愿撞破了头,永远记不得你是谁。”她连一滴口水都不想浪费在他身上,哼!
  “我相信这绝对不是你的真心话。”拜伦加深笑意,探指撩起她短薄柔软的发,目光略显扑朔迷离。
  “相信我,这绝对是我这辈子说过最真诚的话!”她重重撇开头,像躲避超级细菌般唾弃他的亲昵碰触。
  “为什么把头发剪短?”他毫不拐弯抹角,即刻质询道。
  “……与你无关。”她傻了片刻,满脸不自在的说。流露出局促的水灿瞳眸无意间瞥向他,她蓦然又是一呆。他的发……竟然蓄长了?
  披垂的棕色长发,风拂来时,仿佛吹动金棕色的织帘,如水波荡漾。她不禁咬唇眯起眼,几乎让那样的光泽刺痛了视觉神经,几缕发丝更是嚣张地缠上她的面颊,撩拨着她敏感的触觉,一如发丝的主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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