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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邮差总敲两次门-第6章

小说: 邮差总敲两次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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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换了座位,我到了后面,希腊人去了前面,然后看见科拉握住方向盘自己来开车。他叫杰夫·帕克,在恩辛诺饲养兔子。科拉说她有可能试着在餐厅里供应兔子肉,看是否卖得动,这样便拿到了他的名片。如果我们需要他作证,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可以马上找到他。

我和希腊人唱了“我亲爱的妈妈”,“微笑,微笑,微笑”,和“沿着旧水沟往下走”等歌,没一会儿,我们来到了一个上面写着“通往马里布海滩”的标牌,科拉在此拐了弯。由此顺着海滩方向往前走的主路有两条,一个就是我们走的这条,离海滩约十英里远;另一条位于我们的左面,紧贴着海边,二者相汇于文图拉,然后顺着海边直通圣弗朗西斯科的圣巴巴拉,以及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按理说科拉本该正常往前走才是,但这样走的理由是她从未之过马里布海滩,那是电影明星的居住区,因此她才掉转方向上了这条路,以便往下走两英里去看一眼,然后再掉转方向继续往上走去圣巴巴拉。真正的理由是这段路的路况在洛杉矶县大概是最差的了,因此这里要发生车祸,就连警察都不会感到惊讶。此处没有路灯,又几乎见不到什么车辆,附近也没有人家或是别的什么,对我们来说正合适。

有好一会儿,希腊人根本就什么也没注意到。我们路过了一个被称之为马里布湖的小型夏日集居区,就位于山上,俱乐部正在举行舞会,一对对夫妇乘着独木舟飘荡在湖中。我冲他们喊叫,希腊人也叫起来:“给我一个”。叫不叫没什么太大用处,但如果有人不嫌麻烦去调查的话,我们的行踪就又多了个标记。

我们沿着头一个长长的上坡道前行,进入了山区。山路有三英里长。我事先和科拉讲过车该怎样开。大部分时间,她都打第二排档,部分原因是每五十英尺便有急转弯,这时汽车便会迅速减速,她只有把排档扳到第二档才不至于停下来。但部分原因也是发动机必须热起来,所有的一切都必须前后一致。对要采取的行动,我们一定得有足够的理由。

这时,希腊人往车外望去,只见外面漆黑一团,周围山区地势险恶,看不见任何灯、房屋、加油站或是其他东西。他突然清醒并叫喊起来。

“停车,快停车,掉转方向。天啊,咱们走偏了。”

“不,咱们没走偏,我知道我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从这儿可以去马里布海滩。你不记得了吗?我告诉过你,我想去那里看看。”

“你慢点开。”

“我是在慢慢地开。”

“再慢点,否则咱们就都没命了。”

我们开到了山顶,然后进入了下坡道。科拉关闭了发动机。风扇一停,发动机几分钟内便很快热起来。走到山脚下时,她又启动了发动机。我看了眼温度计,指针显示为二百。她进入了下一个上坡道,而温度计上所显示的数字则不断升高。

“好的,先生;好的,先生。”

这是我俩的信号。这种蠢话你什么时候都可以说,谁也不会留意的。她在一边停了下来。在我们下方是个深不见底的陡坡,肯定能有五百英尺深。

“我想还是让它渐渐冷却下来。”

“天啊,的确该这样。弗兰克,你看看,看看上面显示的数字是多少!”

“多少?”

“二百零五,马上就沸腾了。”

“就让它沸腾好了。”

我拾起了扳手,这东西就放在我两脚之间。可就在这时,我看见前面很高的地方有闪亮的车灯。我不得不暂缓一分钟,等那辆车开走。

“喂,尼克,给我们来首歌。”

他看了看外面险恶的山地,似乎没心思唱歌。这时他打开车门下了车。我和科拉听得见他在车后面呕吐,恰好此时,刚才见到的那辆车打我们身边开了过去。我看了一眼车号,把它强记在脑子里,然后放声大笑。科拉转过头来望着我。

“没事的。让他们看见也好,他们路过时两个人都活着。”

“你记住车号了吗?”

“2R…58…01。”

“2R…58…01。2R…58…01。好了,我也记住了。”

“好的。”

他从车后面走过来,看上去好像感觉好一些。

“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什么?”

“你大笑的时候,有回声,很好听的回声。”

他抛出一个高音,不是什么歌,只是一个高音,就像卡鲁索录音带上的那种高音,然后迅速停下来,侧耳细听。果然传来了回声,十分清晰,接着便同样迅速地止住了。

“像我的声音吗?”

“很像,伙计。一模一样的大粗声。”

“天啊,真叫棒!”

他在那里站了能有五分钟,就这样先抛出高音,然后听回音。这是他头一次听见自己的嗓音到底什么样,就跟大猩猩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的脸时一样得意。科拉不停地看着我,我们必须抓紧行动。我开始作出不高兴的样子。

“活见鬼!你以为我们除了整晚听你跟自己调嗓子就无他事可做吗?行了,进来吧,咱们接着走。”

“天不早了,尼克。”

“好吧,好吧。”

他人虽上了车,但却把脸挤到车窗上,再次抛出了一个高音。我踩稳双脚,趁他下巴还在窗槛上的时候,把扳手砸向了他,他的脑袋立刻开了花,我觉得出是颅骨碎了。他扭曲一团倒在座位上,就像沙发上的一只猫。似乎过了一年的时间他才停止了动弹。这时科拉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吞咽声,末了转成了呻吟,原来他刚才抛出的最后一个高音有了回声,也是高音,就像他发出的那样。回声升高后便戛然而止,等待着……

第08章

我和科拉什么也没说,她知道该做什么。她爬到车的后面,我爬到了前面。我在仪表盘灯光下看了看扳手,上面有几滴血。我打开一瓶葡萄酒,倒在扳手上面,直到血迹被酒冲掉。我在他身体上方倒的酒,这样酒都流到了他的身上。然后我在他衣服没被酒浸湿的部位把扳手擦干,并递给了坐在后面的科拉,她把它放在座位下方。我在擦扳手的地方又倒了些酒,在门上“砰”的一声把瓶子砸碎并放在了他身上,然后发动了汽车。瓶子里的酒从破口处向外一点点地流,发出了汩汩声。

我走了不远的路后把汽车排档扳到了第二档。从我们所在之处,我无法倾斜开下那五百英尺的陡坡,只得稍后再下去,再说,如果这么远就冲下去,我和科拉又怎能保住性命呢?我打到第二排档后,慢慢把车开向一个地势呈尖形伸出的部位,从那向下的陡坡只有五十英尺深。到了这个地方后,我把车开到边缘,把脚放在车闸上,用手动油门控制汽车。等右前轮一下去,我便使劲踩刹车,车暂时停了下来,正是我所希望见到的状况。汽车一定要处于正常状态,不能熄火,但发动机一停,汽车就会暂时稳住不动,而我和科拉则可以趁机完成余下要做的事情。

我俩下了车,脚踩在路上而不是路的边缘,以免留下脚印。她递给我一块岩石,还有我放在后面的一段树干。我把岩石放在后车轴下面,正合适,因为这是我事先选好了的,又把树干塞在岩石和车轴中间然后用力往下压。车倾斜了一下,但却悬在那儿。我再次用力往下压,车又倾斜了一点。我开始焦虑起来,都到了这一步,车上放着个死人,要是不能把车推下去可怎么办呢?

我又用力,这回科拉来到了我身边,我俩一起用力往下压,接着又往下压了一次,这时我俩一下子趴倒在路上,而汽车则顺着溪谷往下滚,砰砰的响声,一英里之外都能听见。

车停了,车灯仍然亮着,但车并没有起火。发火装置没有熄灭,汽车很容易起火,如果起火了,人们难免要问,我俩为什么没有被烧着?那样可就麻烦了。我抓起岩石,猛力扔下深谷,又拣起那段树干,带着它沿路跑了一段,然后就把它扔在了路面上。我一点也不为此担忧,因为整个路上,不管你往哪里走,都能见到从卡车上掉下来的一段段木头,经汽车一压,就都裂成碎片了,这便是其中之一。我事先把它丢在外面的路上放了一整天,因此上面压有不少轮胎印,四边也都压碎了。

我跑回来抱起科拉,和她一起滚下深谷。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担心会留下科拉的脚印。我本人的脚印倒丝毫也不令我操心,因为我想不用多久就会有不少男人涌入那里,但科拉那两个尖尖的鞋跟必须指向正确,以免有人不闲麻烦去查看。

我把她放了下来,汽车仍旧悬在半空中,仅有两个轱轳着地,尼克的尸体还躺在车上,只是这时他已经倒在了座位旁边,酒瓶子挤在了他与座位之间,就在我们往车上看的时候,又发出了汩汩声。车的顶部全都凹陷进去了,两个防护板也全都弯了。我试了试车门,看看能否打开。这很重要,因为趁科拉到前面的路上喊人来帮忙的空当儿,我必须从车门上车,并用玻璃把自己扎得满身伤口。看来打开车门没有问题。

科拉两眼望着我,眼睛看上去不再是蓝色的,而成了黑色,我能感觉出她呼吸急促。这时她停止了急促的呼吸,紧紧靠向了我。

“把我撕破!把我撕破!”

我把手塞进她的罩衫里乱扯,把她的衣服全撕破了,从咽部到腹部都敞开着。

“你就说是爬出汽车时弄成这个样子的,衣服被门把手勾住了。”

接下来我的嗓音听上去怪怪的,好像是从一个劣质的留声机里放出来的。

“至于说这个吗,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

我先缩回手臂,然后尽力朝她眼睛打去。她跌倒了,就倒在我的脚下,两眼闪烁,乳房颤抖并尖尖隆起,朝上指着我。看她倒在那里,我就像个动物似的喉咙里呼呼喘着粗气,嘴里的舌头也因充血而发硬。

“要得!要得,弗兰克,要得!”

接下来,我便和她一起躺倒在地上,相互凝视着对方,互相拥抱着,尽可能贴得紧些。此时就是面临下地狱的危险,我也不会在乎的。我一定要×她,就是被绞死也在所不辞。

我×了她。

第09章

接下来我俩就像服用了毒品似的在那里躺了能有几分钟,周围十分寂静,惟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车内发出的汩汩声。

“现在怎么办,弗兰克?”

“前面的路不好走,科拉。从现在起,你一定要挺得住。你确信自己能挺过去吗?”

“刚才的事发生之后,我什么都能挺过去。”

“那些警察,他们饶不了你。他们会想方设法制服你,你准备好应付他们了吗?”

“我想是的。”

“或许他们会把什么罪过安在你头上,不过有那么多人给咱们作证,我想他们找不出什么罪过来的。但没准他们偏要这样做,也许会给你走个误杀罪,让你蹲上一年的监狱。也许会这么糟,你觉着你能忍受这种责罚吗?”

“这么说你会等我出来?”

“我会的。”

“那我就忍受得了。”

“不要在乎我会怎样,我喝醉了,这一点他们一测试就能看出来。我会故意胡说八道,以便把他们搞糊涂,这样我酒醒后再说什么,他们就会相信的。”

“我会记得的。”

“你要做出对我相当恼火的样子,理由是我喝醉了,从而引发了这一切。”

“好的,我知道了。”

“这样咱们就都准备好了。”

“弗兰克。”

“怎么啦?”

“最要紧的就一件事,咱们一定要相爱。如果咱们相爱,任何别的事情也就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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