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之吻[福华吸血鬼同人]-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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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华生这辈子注视过许多人,但这次注视的时间最长。他紧握拐杖,担心自己会把拐杖折成两段。
最后,他移开了视线。
第五章 初识
坐在桌前的夏洛克福尔摩斯推开汤碗,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手指头,道:“华生医生,我正在等你,请坐。”声音柔和而有教养,平易近人。
“等我?”约翰华生说道,声音轻得有些失常,这男人刚刚称呼他什么?医生?约翰华生发誓他从一上车开始就压根没有提到过任何关于他的身份信息,约翰华生推开夏洛克对面的椅子坐进去,将行李堆在脚下,拐杖还是握在手里,他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是的,从你跳下月台开始到爬上我的火车,你花了挺长时间的。”
约翰华生攀爬的动作不太灵活,但力量足够强壮,他的身体相当健康,除了他残疾的腿有些遗憾,他整个人是非常完美的,正常人的身高,正常人的体重,一张脸蛋红润有血色,没有蓄任何胡须,高挺的鼻子和满眼的真挚。
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公认他是一名值得深交的男人。他身穿厚重的,钉着双排黄铜钮扣的蓝色外套,看上去挺拔,精神飒爽,甚至有些神气。
但是,夏洛克的眼神让他无法嚣张起来。
这人务必得是个疯子,才会拥有这种目光,约翰华生情不自禁的下了主观判断。他在疯子和最狂热的传教士眼睛里见过相同的眼神,也在那些落后的破医院里,在那些癌症患者的病榻前见识过这种带着绝望与孤独的眼神。约翰华生下意识的不想跟疯子,宗教狂,瘾君子和离经叛道的人打交道。
可夏洛克开口说话时却并不像个疯子。
“医生,我想你大概是上错火车了。” 他的声音很诚恳,有条有理。
“我想也是,你这趟车并不经过牛津附近,刚才那位叫做麦考罗夫特的绅士也对我说过了,我想要在下一站下车,得跟你打声招呼。” 约翰华生的内侧衣袋里藏一个折叠起来的钱夹,依然完好无损的待在那儿,“我坚持要补票,我不是有意破坏你们行业里的规矩。”
“钱对我是无用的,” 夏洛克微微一笑,“我们的行业?我可不是专职开火车兜客人的,我们的行业你猜得到吗?”
约翰华生不那么有把握,“你是列车长,不是吗?”
“这是我哥哥戏谑我的称呼,我拥有这列火车,但我并不是什么蠢到家的列车长。”
“你哥哥?”
“麦考罗夫特,他和你自我介绍时你没有注意到?他和我同姓。”
“我想起来了。”约翰华生忽然间又换个说法,“不,等一下,他自我介绍的时候你躲在旁边?”
夏洛克笑着不回话,他伸手按下墙面上的通话键,不一会儿,一个火车乘务员敲门进来,穿着侍者的衣服,“您有什么吩咐?”
“你要和我一同用餐吗,在下一站停下来之前?”
“这样说你是肯放我下去了?谢谢。” 约翰华生简短的说道。
夏洛克的眼神瞪得他无法招架。
“当然放你下去,你留在车上挺让我伤脑筋,目前这段铁路没有遮挡,我不喜欢停在没有遮挡的地方,再过个30分钟,我会找一处合适的地点把你放下。”
约翰华生真是感激他的直白,约翰华生让他伤脑筋?今晚的倒霉际遇也够让约翰华生伤脑筋了。
还得消磨上30分钟,那不如就和这名机缘巧合相遇的神秘男人在煤油灯下撮上一顿。
“我要汤,一打生蚝,两只加马铃薯泥的烤鸡,最好烤脆一点,再来点饮料把东西冲下肚,你这火车上都有些什么酒?”
夏洛克瞪着他,“你的饭量,整条火车都没有人比得过你,你的胃口真不小,真可怕。”
约翰华生字斟句酌,“我在一列可怕的火车上,经过一处可怕的荒郊野岭,我从傍晚开始就埋头整理我可怕的包裹没有顾上吃饭,我的确多少有点可怕的食量,但福尔摩斯先生,男人必须保持体力,可如果实在太为难你车上的厨师那就算了,给我一碟面,一杯凉水,我错估火车上的食材制作水准了。”
但夏洛克似乎并不责怪他,而是对侍者模样的乘务员点点头,“你要什么,有什么。”
乘务员离去了。
“你开诊所,要去参加牛津一年一度的医学大会,你遇上了扒手,怀表和票据都不见了。”
约翰华生静静的喝水,尽量不用那种见了鬼的不礼貌神情回瞪他,“你看上去像个聪明人,什么事都瞒不住你一样。我想,我在上火车之前你是不是通过某种途径调查过我?你在外面的车站上有眼线?随时对你传信什么的?”
夏洛克起初选择一言不发,但脸上的神态很快就显得他忍不下去,憋不住了,他流利的说:“你有一家诊所,你祖上传下来的诊所,你曾祖父的遗产,你的诊所对你很特别,因为你是在诊所里玩耍长大的,你在泰晤士河附近工作但你并不出生在伦敦,你的出生地,靠近爱丁堡,正好是我们这列火车的终点地。你这辈子就去过六个地方,大部分都在爱尔兰和英格兰之间往返,没有离开过国境,你的诊所生意做得不错,每年都能新添一轮信任你的患者,你名声很好,手术从未有过失误。”夏洛克停顿了一下。
约翰华生皱皱眉的模样肯定被他事无巨细的收入了眼底。
“我说从未有过失误,指的是去年七月底之前,去年发生了一件对你而言打击很大的意外,正当你兴高采烈的把诊所生意扩大到半个伦敦时,一名不祥的病人敲响了你的手术室大门,一个来自窑/子的女人,身患性/病,并且血管肿瘤,晚期,手术途中肿瘤破裂了,无法挽救,鲜红的血至今在你脑海里历历在目,血水一直漫延到整个胸腔,像在她的肺叶周围积了一滩湖泊,你因此得到了一个煎熬的圣诞节,至今未能够获得解脱。”
约翰华生挪下他的手,在桌子底下偷偷的摊开手掌,再慢慢缩紧手指攥成拳头,放在膝盖上。
“死神,就像严冬,没有人类能够避开它收割的镰刀,只要是人类就难逃一死,死人不再有什么痛苦,你这个活人却要因此负累,每晚都在做噩梦。”
“没错,你说的一个字都不差,手术失误。”约翰华生点点头,“我不否认,也不想掩饰,总之呢,诚如你所言,我是个蹩脚的小医生。”
“那场手术除了你诊所里的伙计和护士之外没有外人知道,一旦泄露出去,那些人会怎么说你,你懂吗,他们并不会同情你的恶梦,他们会数落你,根本不会在乎你背负的身不由己,那名妓/女,动手术的话,还有两成存活率,不动手术就只有等待暴毙而死,你慷慨解囊帮助她,可无论如何你运气不佳,你输了,输给了死神,但那些人们,那些在太阳底下从你身边走来走去的人,他们会替你想到这一层吗,显然不会,他们会觉得你医术愚昧,四处流言蜚语,都是不顺耳的类型,你的诊所会倒闭,你会破产,吃不上饭,所以你才要去牛津扳回一城,你的旅行袋里装着那份关于肿瘤的学术报告,你认为能够用它来打败死神?把这30页的筹码放在命运的牌桌上,就能让死神转身远去?抓一把沙子放在你的手心里,它会发生什么?医生?死神要收割的生命,就像从你指缝里逃走的沙子,你挽留不住的。”
约翰华生老半天才能挤出一些能够发出声音的东西回复他,“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这只是我的闲聊方式,看来把你吓坏了。”
约翰华生觉得自己恍惚间被他夺去了一些东西,一些深深烙印在约翰华生灵魂深处的痕迹,夏洛克福尔摩斯用他那双精致的手指滤过他的灵魂瀑布,从中捡取了一些约翰华生平时不愿意和人分享的黑色秘密。
汤先端上来了,还有一瓶产自法国的勃艮第葡萄酒,光是瓶子就昂贵到能买下一匹马,杯子满上了,厢房的门重新关闭起来,再次留下他们两人面对面独处。
“请吧。”夏洛克殷勤的举起酒杯,撞击了一下他仍未举起的杯沿,“我是陌生人,我和你没有任何交集,即使我知道你这些隐私,但我不会对你不利,你只是我漫长路途中一个上错火车的过客。”
约翰华生摇摇头,“该死,真该死,我介怀的不是这个,你他妈怎么知道的?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失误的手术也许会传出那么一两句风声,我不讶异,可我的学术报告,我从未公开给任何人看过,从未有人!没有人知道它整整写了30页!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检查我的旅行袋!你是怎么知道的!”
夏洛克迟疑片刻,这才开口说道:“你对我很诚实,华生医生,因此我不能以谎言回报你,原本我是打算这么做的,对你撒个小谎,就像我人生里无数次对外宣称过的谎言,在你面前蒙混过去。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你我没办法撒谎,因为你并不对我隐瞒事实,你甚至连狡辩都不给我一句,可是很抱歉,我既不能对你撒谎,也不能告诉你真相。有些事我不能对你说,不过我可以保证我的那些故事,我的那些历史与你毫无关系,我保证我没有跟踪过你,也从未着手调查过你,你与我,不拖不欠,在稍后,我们俩可以心平气和地分手。把今晚的美食和交谈当成是人生里做的一场怪梦,你可以忘记,也可以在无聊的夜晚拿出来品尝,总之,我没有害你的心思。”
约翰华生经由这一番慰藉,终于肯拿起葡萄酒杯,放在鼻尖下嗅了嗅,美酒,他心里感叹,当他这样赞叹时,约翰华生敏感的发现到夏洛克对他心满意足的微笑了一下。
“我也觉得这酒美极了,值得在世间流传。”
约翰华生不再去探究他未卜先知的说话方式,喝了一大口美酒,杯子浅了一半,他平日里的酬劳喝不上此等佳酿,接着约翰华生用汤匙尝了一口汤,“太烫了。”约翰华生说,“不过呢,真是了不起的厨师,我还从未喝过这么好喝的汤点。”
约翰华生的坦诚再次博取了他纯真的一笑。
“这列火车挺奇怪的,像废铁,外面都生锈了,可这里面却像个宫殿,这趟火车的名号是什么?”
夏洛克双手搭在一起,指尖交触,置于美艳夺目的嘴唇间,他的牙齿雪白,透着锋利的寒光。
“血色重生号。”
约翰华生细细估量了一下,“连这名字也怪的要命,为什么要取这个名字?听上去像是一时冲动胡乱取的。”
“你说对了一半,是一时冲动取的,但并不乱来,这趟火车有其特殊的使命,这使命是我出于个人的理由赋予它的,我不是所谓的列车长,但我毫无疑问就是这列火车的主人。我要沿着这条从伦敦到爱丁堡的路线旅行,反复的旅行,线路不定,我可以今晚在这条铁道上行驶,明晚却出没于另外一条铁道,这列火车兼具舒适与隐私,我更像一个乘客而非主宰者。这火车承载着一个梦,一个目的,血色重生号,它寻求盟友,但也会遇上敌人,很多敌人,各路而来,数之不尽。详情与你无关,如果你逼我,我会对你说谎,所以别追问了。”
这一刻,夏洛克的眼神变得刚硬起来,但随即软化,露出微笑,“你只需要知道,我拥有并掌控这一列火车,一条荒野里神秘的火龙。你恐怕第一眼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