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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夏洛克之吻[福华吸血鬼同人]-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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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血的报告。
  约翰华生想都不愿意想他为这些医学档案耗了几个通宵几个白昼,他此刻安静的坐在月台上,既不想回诊所,也不想回家,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总之说不尽的沮丧,还有挫败。
  约翰华生看着眼前月台下面的铁路,并肩平行一共6条铁路,中间隔着好几段月台,这么多眼花缭乱的路线,这么多的候车点,偏偏没有他的位置。约翰华生在长凳上静坐了将近一个小时,这才甘愿离去,他提起脚下的行李,忽然听见一阵诡异的火车车轮和铁轨之间轻缓刹车的动静。
  给他的感觉很诡异是因为这阵刹车完全没有任何鸣笛示意,就那样平静的滑入对面的铁道,在那里短暂停留,蒸汽白雾繁忙的往空中扑腾,没有熄火的征兆。
  约翰华生盯着那车厢外面刻着掉漆的字,那些字眼仿佛经历过几百年的光景,一个个残旧到不行,还有那些窗户,几乎都要风化掉了颜色,车头漆黑沉默,车身也充满了划痕和败旧,约翰华生在车站的煤油灯底下细细的观望,他看见了伦敦驶往爱丁堡这一行字。
  约翰华生心里一喜,无论如何是离开伦敦的火车,去爱丁堡的方向和去牛津的方向差不多一致,他可以在下一个靠近牛津的站点下火车,然后转乘马车快马加鞭赶到牛津大学,一切都还来得及。
  约翰华生看着那些默默无言敞开的车厢门,每一扇都敞开着,像是无任欢迎任意的乘客上落,约翰华生打定主意,决定上车之后再考虑补票的事情,而且车厢门口根本就没有检票员,这实在是大好时机,不可错失。
  约翰华生吃力的跳下月台,小心翼翼的越过铁轨,他将行李和拐杖置放在对面月台的地面上,双臂撑在月台高耸的台阶,奋力一跳,翻上月台,接着他乐呵呵,屁颠屁颠的拎着行李走到安静敞开的车厢前,里面灯光很暗,仿佛连光线都是旧的,一种不符合时代感的陈旧。
  约翰华生被惊喜冲昏了头脑,他管不了那么多,什么铁打的规矩都见鬼去吧,他决意上车再补票,那就上车再补票,又不是从踏进车站的第一脚就笃定心意要逃票的,他会诚恳的和乘务员解释清楚,传达他诚实的心意。
  约翰华生将拐杖敲击在车厢的第一级铁铸台阶上,接着放上腿,然后是第二级,紧接着,他整个人都进去车厢了。
  约翰华生站在车道的连接口,脑袋往左右观望。他缓缓的朝右边走入,发现这里的车厢根本就没有普通的座位,全部都是密闭的厢房,阴暗压抑,装饰奢华,和外面那生锈的铁皮截然两样,约翰华生以为自己是闯到头等舱这种位置上去了,待会可要谨慎的和乘务员要求给他个普通座位,因为他只是个平凡的诊所医生,名声好,但钱包不涨。
  约翰华生走进车厢过道,这里倏然给他一股寒冷的气氛,令他不自觉浑身打颤,明明已经4月如春,这个火车里却那么的寒冷,就像未曾融雪的严冬,来不及思索太多,身后不远处的车厢门哐当一声,沉重的关上,火车的轮轴重新启动,缓慢的飞转起来,窗外的风景开始往后倒退,约翰华生不知所措的伫立在冷清无人,没有一丝生命气息的过道中间。
  “欢迎,新来的乘客,但我想,你是不是上错火车了?”
  一种说不出亲切还是疏远的声音回荡在约翰华生脑后,他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接近他的脚步声!约翰华生差点和售票台那个老头一样把心脏蹦出嗓子眼,他立即转身,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那,离他一步之遥,穿着黑色不反光的西服,衣服上没有任何装饰品,外套不羁的敞开着,倒是一颗颗纽扣不同寻常的华贵,一眼就能看出是珍稀的玛瑙制品。
  还有这格外显眼的身材,岂止高过华生一个头,简直要把车顶的煤油灯全部遮挡住,让约翰华生不得不倾斜一个角度,仰视着他。约翰华生的面部表情是那么的明显,出卖着他内心里的一切,那双深海般的蓝色双眼瞪的比灯塔还大。
  “我要去牛津,我心想,也许这部火车能在比斯特站或者德丁顿站放我下去。”
  这名神秘的绅士双手背在身后,有股与生俱来的高贵傲骨,“我们今晚不经过那儿。”
  “那就下一个站放我下去吧,我现在就给你补票?”华生悄悄的捏了捏手里的拐杖,不知道何种原因,他的直觉令他对这位绅士心生警惕。
  “票?什么票?”这名年纪约摸30岁上下的绅士像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车票这个词似的,他很久才明白过来,“哦,我都快忘记这装模作样的玩意儿了,你说的是这趟火车的票,你要用那些叫做钱的东西换一个座位,外面所有的火车都有专门的火车票。”
  约翰华生一时间无法回话。
  “可我们这列火车具体停哪里,不是你的钱说了算,只能由一个人说了算。”
  “谁?”
  “当然是我们尊敬的列车长先生了。”
  “你又是谁?你在这趟火车上是什么职务?”
  “我嘛,如果你坚持你的好奇心,我就满足你一下,我只是一个在这片热土上游荡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乘客,我叫麦考罗夫特福尔摩斯,幸会,约翰华生,请跟我这边来,小心你的拐杖,别卡进车道连接的缝隙里去,不然好玩的事今天就等于有两件了。”
  约翰华生还弥留在这位麦考罗夫特指的好玩的事里头,第一件是什么?是指约翰华生突然上了这列火车的事?这事对他而言挺好玩的?约翰华生刚跟上他悄然无声的背影,一瞬间醒悟过来,“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麦考罗夫特优雅的在前面回头,“哦,简单至极,简单至极。”很快他便沉寂下去,将宝贵的解释藏着掖着,不再多发一语,约翰华生难以释怀的品味着他的嗓音,声线虽然起伏,但是没有感情。
  不停往前飞奔的车厢,铁皮铸造的小空间在铁轨上由于脱离地心引力而有些轻晃,这里的煤油灯又昏又暗,连映照人影的能力都微乎其微,约翰华生无意的将目光停留在他本人模糊的影子上,他没在任何角落,看见任何一丝麦考罗夫特的影子。
  “格雷戈,我那位亲爱的列车长去哪儿了,我要找他,一个名叫约翰华生的人闯进火车里来了。”麦考罗夫特伫停在车头,用手指轻叩最前方的司机室玻璃门。
  轻巧的门把手转动了一圈,里面走出个带着低檐帽,衣着乘务长制服的男人,简洁的黑色双排扣乘务长外套,约翰华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复古的制服款式,这款式古旧到简直可以算是约翰华生父辈们才会穿的打扮。
  “怎么,你就不能发挥你的长处听一听他在哪儿?”格雷戈看上去顶多35岁,他在约翰华生面前说着让人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对白,“我两个小时没见着他啦。”
  麦考罗夫特点点头,“这个时间点,应该在餐车用餐,我到餐厅找他就是了。”
  麦考罗夫特低头建议约翰华生,“何不把你的行李留在这儿,我们勤奋的乘务长会把眼睛牢牢长在你的行李上,不许它长出腿逃走的。”
  “用不着,谢谢了。”约翰华生拒绝了他。
  他再次跟随着麦考罗夫特飘动的脚步,约翰华生只能这么形容他的步伐,那样轻,那样浅,和约翰华生沉重的鞋底以及他敲击车厢地面的拐杖巨响形成峡谷般的鲜明对比。
  “别这么担心,这火车旧是旧了点,但它的安全性能很高,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脱轨的事件。”
  约翰华生躲着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他心里正巧就是在不停的回荡这个问题,这位麦考罗夫特要不然就是误打误撞,要不然就是有读心术,恰到时机的替他解决心里未出声的疑问。
  他们走到其中一节车厢,车窗外面黑压压的只剩下伦敦郊外的灌木林,麦考罗夫特这个大块头,就那么兀然停下领路,他似乎耐性不多,转过头凝视着约翰华生时双眼里窜动着那么些激动的火焰,麦考罗夫特从口袋里捏出一个扁扁的银铸小酒瓶,“我就不帮你开门了,就伺候你到这儿了。”麦考罗夫特一面离开,一边用手指拧开酒瓶瓶盖,仰头把里面的液体灌入喉咙,脚步里蛰伏的激动似乎才因此冷静的平息下来。
  约翰华生推开餐车的某个包厢门,一个衣着讲究的陌生人正在窗户前独自进餐。
  那个男人一定早就听见了约翰华生走近的声响,却一脸不理会的态度。
  只见这男人不慌不忙地从瓷碗里舀着甲鱼汤,黑色长风衣的剪裁式样清楚地表明他不是本地居民,而是来自不知名的地域,甚至有可能是外国人,几眼间说不清楚国籍。此人身材高大,比不上前脚刚走的麦考罗夫特,可仍旧比约翰华生高上令人不服气的一截。约翰华生一开始认为他是个老人,因为他的神情是历练百事般的清冷与沧桑,但煤油灯虽然点了跟没点差不多,可依旧能够分辨出他漆黑的头发里没有一根银丝,他脸上也没有任何一道纵横的皱褶,年轻,比22岁的约翰华生更为年轻。
  约翰华生靠得更近些,想要看清他。
  陌生人突然侧过脸来,露出一张端正甚至可以用英俊来形容的面孔。
  他的脸刮得很干净,表情冷淡,皮肤像初雪一样泛白,约翰华生站在他面前,心想,这人长着一双女人的手。
  他刚结束这个想法,那陌生人便以一种心灵感应般的默契迅速扫视了一眼他放置在桌面上的洁白指头,这一出让约翰华生几乎当场窘红了脸,带着一丝被识破的愧疚,约翰华生怀疑是自己的眼光停留在他手上的时间太长了,以至于暴露了他的内心。
  他用拐杖敲打地面,这里的地板和外面的铁皮地板不同,木头减弱了音量,使响声有点发闷,“你是这列火车的列车长?”他问。
  “夏洛克福尔摩斯,不必蹩脚的叫我列车长。”
  夏洛克福尔摩斯抬眼看着约翰华生,他们的视线相遇了。
  直到走完人生最后的旅程,约翰华生也会清晰无比的记得这一刻,他第一次与夏洛克福尔摩斯四目相对的这个瞬间。年轻,美貌,纨绔子弟或者来自国外之类的揣测,所有揣测都被夏洛克这一眼一古脑儿全扫走了。
  一时间,眼前只剩下夏洛克这个男人,还有他的力量,梦想和激情。
  夏洛克的眼睛是浅灰色的,在苍白的脸上显得阴暗吓人,瞳孔细小如针,黑得灼人,直刺入约翰华生的心灵深处,掂量着约翰华生灵魂的份量。
  瞳孔周围的灰色游移不定,如同一片迷雾,仿佛山峦隐匿,光线隐匿,整个世界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一截火车,蜿蜒的铁道和暗夜里的这片迷雾。
  约翰华生似乎在这片迷雾中看到了什么,种种幻象,闪现又消逝。他感觉到了这片迷雾中透出的智慧和冷酷,还感觉到迷雾之后,有一头被束缚住的无形野兽,不断发出愤怒的吼啸。
  你能从他的眸子里看到笑声,孤独和无情的狂热。
  眼光里透露得更多的是力量,可怕的力量,几乎要在这截沉静的车厢里凶狠的粉碎约翰华生的心脏。约翰华生能感到他的心脏正在被一股迎面袭来的谜样压力挤压,缓慢而无情,他听到火车深处巨大的齿轮碾过自己的灵魂,让他破裂。
  约翰华生这辈子注视过许多人,但这次注视的时间最长。他紧握拐杖,担心自己会把拐杖折成两段。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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