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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抗战之血色战旗-第6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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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子回到军部时,天已经大亮了,方先觉披着一件大衣,坐在椅子上假寐。
    平子悄悄进到房间,将自己的一层薄被抱了出来,又悄然给军座盖上,然后蹑手蹑脚地朝自己房内走去。
    “站住!”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平子一楞,神情间现出尴尬:“军座,我”
    “哦,你给我盖了被子?没事,我不困,我只是闭下眼!”
    “快,过来把被子抱走!”方先觉语气和蔼。
    “嗳嗳!”平子忙不迭地点头,抱了被子飞也似地放到房间。
    “别躲里面,过来跟我说说情况!”方军长好像今天兴致颇高:“听说你的表现很不错!”
    “我,我就送了几个字给他们!”平子红着脸:“还被他们撕破了!”
    (未完待续)
第六百六十章 衡阳保卫战 (五)
    “我都知道了,呵呵!能告诉我吗,为什么那样护着!”
    “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军座对我好,您交给我的第一个任务,我想干好!”
    “就这个?”
    “是的!”平子点了点头。wwW!
    方先觉变了一下脸色,叹息一声:“我原本以为”
    “军座,不光为这个,您写这个是鼓励他们多杀日本人,您的话对他们而言是有很多作用的,所以我不想他们看不到,我、我也恨死小鬼子了,我这屁股上还留了个鬼子刺刀刺进的窟窿,腿上还有颗子弹呢!”
    “真的吗?”这回方先觉脸上明显露出了笑容:“好你个小鬼!”
    “哦对了,小鬼你哪里人,今年多大了?”
    “军座,其实、我并不知道自己哪里人,自小就跟着父母乞讨,父母死了我就一个人到处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多大,到底是十五,还是十六十七,因为包括我的父母,从来没人告诉过我!”平子的语气中透着无奈:“我、我实在并非不想回答您的问题!”
    “明白了!”方先觉目光中透着怜爱:“可怜的孩子!对了,到现在你还没军装吧!”
    他起身朝房内拿一套军装出来,递到平子手上。
    “那个军座,我不能要这衣服!”平子着急地辩白着。
    “怎么了,不好看吗,我的衣服你也不收?”
    “不、不是,这衣服,这衣服是长官穿的!”
    平子的话使得方先觉露出了笑容:“你这孩子,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长官不长官,你先穿上,等战争结束了我再给你换!”
    “但是真不行!”平子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别人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什么了,升你个排长连长的,那还不是眨眼的事,可我不会这样干,这次战役,你好好表现,就完全配的上这身衣服!”方先觉说到这里语气又和蔼了:“没有谁天生就是下等人,好好干,你一定会有出息!”
    “军座”平子的眼睛里露出了泪花。
    衡阳城外,恼羞成怒的小鬼子开始组织强攻,在飞机和炮弹轰炸我中国阵地半天后,又开始施用毒气,我中国阵地却静悄悄地毫无一点动静。
    强子仰面朝天躺在战壕岩壁上,他一只手用毛巾蒙住自己的嘴鼻,一只手用自己的衣服拼命塞住傻子的嘴,猛往上面吐唾沫。
    “尿、尿!”平子见到快要委顿的傻子,拼了命地向他比画,而傻子似乎不大懂。
    强子气极之下从傻子身上撕下一片衣服,扯开裤子就尿了起来,随即将尿了的衣服片紧急替换了傻子那块干布。
    傻子傻傻地望着对方,好像无法适应这种骚味,拼了命的拒绝。
    “你他妈要不要命!”平子不管不顾,拼命把布条往他上面塞,傻子虽然力大无比,但知道对方这是为自己好,虽然不愿意,却也没有多大反抗,脑袋如拨浪鼓地摇着。
    “鬼子上来了,打啊!”不知道谁叫得一声,把被毒气困扰的官兵们瞬间唤醒过来。
    “他们戴了防毒面罩,别让他们接近!”2连周连长身先士卒投起了弹。
    “别扪我,杀鬼子了!”傻子嗡声挣脱了强子,独自扪着布条跑到了手榴弹旁,开始猛掷,因为一边要防鬼子一边要防毒气,好几次,前锋冲来的鬼子差点爬上战壕,幸亏战士们堵截及时。不远处,鬼子兵在中国暗堡火力交叉点的攻击下不断倒下,鬼子群还不时触碰到中**队埋下的地雷,鬼子的突然袭击眼看又要功败垂成。
    “前进!”许多头部缚有白布条的鬼子亡命般地冲压过来。
    “杀啊,小鬼子的敢死队来了!”数十名强自爬上阵地的鬼子和2连官兵肉搏成一团,来不及投弹的傻子将布条一扔,和鬼子们缠斗在一起,突然感觉到手足无力。
    “傻瓜,夺防毒面罩!”后面的强子一语提醒了傻子,他咬牙集聚全身力气一拳砸过,他对面的鬼子脑袋一歪,防毒面罩掉在地上,傻子抢上,不顾三七二十一捡起,那鬼子气得又急又慌,拼命过来和傻子拉扯。
    “不给你,就不给你!”傻子玩儿一样,防毒面罩一戴,头脑随即清醒了许多,他力大无穷,那些所谓的鬼子敢死队被他一抓一个,老鹰抓小鸡一般纷纷被扔下战壕,那是不死也脱层皮了。
    方先觉又来到了五桂岭前线指挥部,这次他带了一个随从——那就是平子,从脸上的怒气来看,他今天的心情不大好。
    三师周师长,190师容师长、54师饶师长以及师参谋长孙鸣玉等人早已在座。
    “这个老葛怎么回事,说了多少次了,师预备队要我批准才能用,不知道他急什么了,不用报告就擅自动用了!”
    军参谋长孙鸣玉苦笑着:“军座,或许实在顶不住了吧!”
    “那也不能擅自动用预备团,我不说了吗,预10师的28团是预备团,预备预备,什么叫预备呢,那是关键时候才能派上用场的!”
    外面脚步声响起,满脸炮灰的葛师长也带着苦相终于来到了指挥部。
    “军座!”葛师长裂开嘴巴强自笑着。
    “先别忙笑,你倒是解释,为什么要用预备团?”
    葛师长见到军座的脸,早已知道大事不妙,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办法!”
    “没办法,没办法就能擅自做主了?你不知道吗,包括28团在内的你们几个预备团是拿来应急的,你倒好,请示也不用了!”
    “军座,还是没办法啊,线路被炸我想和您汇报也不行啊,再说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您问问周师长,他们师的预备团用没用!”
    方先觉望向周庆祥,周难过地低下了头。
    “反了反了,都学会擅自做主了,这还怎么打仗,这个军长你们来当好了!”方先觉那是真的动怒了。
    “军座您消消气!”参谋长孙鸣玉打着圆场:“据我所知,几位兄弟都是在和您联系不上,又实在抵挡不住鬼子的强大压力下才如此作出选择的,那么多火炮那么多飞机,后面鬼子还放了毒气,很多官兵中毒,预备团如果不上将中毒的兄弟替换下,阵地丢失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番说辞暂时使得方先觉气顺了点:“我知道,大家都难,可我们目前是什么处境呢,数倍鬼子大军压境,无论兵力和火力我军都无法企及,这个时刻我们不多保留有生力量,这衡阳还怎么守!”
    说到守城,所有的人都开始沉默了。
    “刚开始说三天,然后说一周,现在说十天到半个月,到底要我们守多久啊!”三师师长周庆祥小声嘟囔着,生怕有什么不妥。
    “是啊,援军呢,都近十天了,到现在还不见援军的踪影,他们到底还记不记得有个衡阳呢!”这一讨论如炸开的锅,几个将领们终于说出了掏心话。
    “诸位,诸位,都不要慌!”方先觉强自镇静:“守城之初,委座已经给了方某秘信,如今委员长刚参加完开罗国际会议不久,衡阳之战事关我国国际声誉,不管怎么说,这城都必须坚守死守,至于援军呢,肯定要来的,他们谁又敢不来!”
    方先觉的声音暂时安慰了几个躁动的心。
    “各位,看情形,鬼子这一波攻击马上就要退了,我们要赶快安置好伤员,尤其是中毒的官兵,要尽力使他们恢复过来!”
    “是!”几名师长高声应答。
    城内的临时医院,到处躺满了负伤的伤兵,近十日的战争中,伤亡的四千人,倒是负伤的有两三千,而真正死亡的也才一千多。
    方先觉偕同诸位军师级干部一起来到临时医院,对伤兵们进行慰勉。
    “军座啊、军座,您让我死了吧!”一名腰部缠满绷带的伤兵在地上呻吟着,方先觉几个来到这里似乎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我不想活,我不想活了!”
    “他怎么了?”方先觉问身边的护士。
    “肚子被炸开了,没药,伤口发炎!”护士小心地应答。
    “师座、师座!”来人突然又高呼起来,目光望着190师师长容有略。
    “您是贺团长,这是570团的贺团长啊!”容有略转而面朝方先觉高呼着。
    “怎么回事,护士长在吗,他们怎么把你扔这里的!”
    “别别啊军座!这里都是伤兵,没谁可以特殊!”贺团长苦笑着:“师座,要不你赏我一枪吧,我是真的真的撑不下去了!”
    “他是怎么受伤的?”方先觉转向容师长,平静地问着。
    “机场外围争夺战的时候中枪的,当时,听说肠子都出来了”容有略沉默:“我以为他现在该好多了!”
    “恩,在战斗中是个英雄!”方先觉语气一转:“可你现在,是个懦夫,你这德性还这么带兵,怎么给你的兵做榜样,我倒不信了,这里没有你570团的兵!”
    “是,是的,我是儒夫,我不配做这个团长!”贺团长脸色逐渐沮丧:“可我真的想死,死了多好啊,死了不用想那么多,不用忍受这煎熬!”
    “想得倒美,一死了之吗!我是怎么和你们190师说的,你要不清楚,可以问问你们的师长!”
    “贺团长,190师的人已经撤到了城内,军座他说了,城内守卫也行,但我们在牺牲前每人必须杀足两个鬼子,你——做到了吗!”
    “哈哈——哈哈,我杀了,我杀了十几个鬼子了,军座,我可以死了,您赏我一枪吧!”贺团长的神情悲切之外又近乎兴奋。
    “不——行!”方先觉眼睛紧盯着对方:“听好了,我说的是,入城驻防以后每人必须杀满两个鬼子,你是在入城前受的伤,不算!”
    贺团长的眼睛逐渐沮丧而失望,渐而失去颜色。
    方先觉神情严肃:“听好了,作为一团之长,连这点苦都吃不得,如何带领你的士兵浴血奋战,如何守住这衡阳城,你过去的功劳再大,可我对你现在的表现很不满意!”
    “是!”贺团长叹息一声:“可我这样,还怎么带兵呢!”
    “那得看你自己!”方先觉说到这里不再理他,径直朝其他伤兵走去。
    不用说,这满城的伤兵,又缺吃少药,看在眼里说多辛酸有多辛酸,方先觉不由喟叹:“这才几天,城内就这个样子了!”
    大锅里冒起一股难闻的烧糊味,炊事班的老兵皱着眉头,手中大铲不停搅拌来去,还在不住往锅里加水,时不时捏起鼻子扬起铲子偿偿味。这气味引起了方先觉的注意,他折身往炊事班方向而去,鼻子里闻着那窒人的烤糊味,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谁在这负责?”方先觉语气平静,但似乎带着一种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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