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血色战旗-第5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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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官镇,杀出去就要方便多了。““曾官镇?骑兵团?”俞振海皱了皱眉头,和袁庆保低声商量了会:“兄弟,还能动不?”
“能!”程松来的回答干净利落!
枪炮声在曾官镇里响成一片,硝烟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火光燃烧着每一寸土地。
日军的进攻已经越来越凶狠了。
“战斗人员,立刻上马,重新集结!”团长曾玉风大声吼道。
听见命令,骑兵刘春雷有点犹豫,他的战马颈部受伤,再跑恐怕会受不了,于是就准备牵着马突围。没想到被曾团长看见了,劈头就是一马鞭:“浑蛋!胆小鬼!给我上马!”
这是大刘头一回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打,再被团长骂威是“胆小鬼”就更让他感觉没面子,他气呼呼地跃上战马,心说:“到底谁胆小,上阵就知道。大不了今天我死给你看!”
这时候,北面的日军坦克攻过来了,同样承担防御曾官镇任务,担任阻击的特务团伤亡过大,已经顶不住了。很多人都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纷纷开始撕碎文件,破坏器材。
悲壮的气氛之中,一营赖有光政训官掏出手枪,喊着:“中华民族万岁!”准备以身报国。
团政训官齐石纯拦住他说道:”好兄弟,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最后一次冲锋!
齐石纯政训官亲自充当旗手,他单手擎着军旗,在骑兵队列前面高声呼喊。
这就是那句响彻战场的战斗口号一.“骑兵团!国民革命军73军独立骑兵团集合!”
“曾玉风到!”
曾玉风团长抽出战刀,第一个站在了政训官身边。
“曾玉风到!”
“徐青山到!”
“王永元到!”
“张起旺到!”
…,,到!”
军官们高喊着自己的名字抽出腰间的战刀,弟兄们们高喊着抽出了战刀,士兵们也高喊着抽出战刀。有坐骑的干部上了马,徒步的、徒手的兄弟们也紧跟了上来。刘春雷听见有位军官喊着:“兄弟们,拼了啊!这里不能是武汉了!!”
当刘春雷知道“武汉”的含义,他才真正理解了当时的悲壮。的确,像曾玉风、齐石纯这样有过武汉会战失败惨痛经历的将士,就是宁愿阵亡上一百次,也绝不肯再重蹈覆辙。
拼了,这是竭尽全力的最后一次冲击。拼了,骑兵的铁流,暴风般地涌了上去。从进攻一开始,骑兵们就以冲刺速度狂奔。不必给战马预留迂回机动的体力了,如果这一次冲不进村子,谁也没准备撤回来。
敌人一面加强卫河渡口的防守,一面向曾官镇方向增援。村庄右侧的坡地上出现了日军一个机枪小队。鬼子的重机枪晌了,骑兵团的战马接连被打倒,摔下来的战士打几个滚,爬起来,满脸是血地举着马刀继续向前冲。
跟在骑兵团后面的,是握着手枪、攥着手榴弹的非武装人员,是参谋、后勤管理,是医院的医生和伤员…….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所有的人,都冒着弹雨,义无反顾,为撕破鬼子的“铁壁合围”,不惧死亡,向前冲!
“猛子!韩猛子!干掉机枪!”团长和参谋长都在喊。
“好的!跟我去砍机枪啊!”
四连长韩永正立刻扑向了右侧的机枪阵地,一标人马跟着他。没有时间调整进攻队形了,甚至没有组织射击掩护,三十多匹战马呈一列斜线疾驰,战士们抡着马刀踏上了日军阵地。
说起来,日军执行战术意图是十分坚决的。从头到尾,他们的重机枪一直侧击着通往村口的道路,没有顾及接近阵地的这一路骑兵。鬼子大概以为,凭借阵地上的二十来支“三八大盖”就能挡住几十匹骑兵团战马了,可他们没料到,带头冲上来的是骑兵团猛将一一韩永正。
“韩猛子”是包括陈诚在内的多名高级将领部常挂在嘴边的勇将。他是个左撇子,从小练就了左手刀右手枪的绝技,远打近砍,谁能抵挡得住?韩连长杀进敌阵,首先就把机枪手剁了,战士们一顿马踏刀砍,把残余的鬼子赶进了土坡后的小树林。
刘春雷冲上土坡时,机枪已经不响了,阵地上还有几个端刺刀的鬼子在顽抗。刺刀拼马刀,步兵不是对手。他稍一错身,就把一个小鬼子的肩膀给卸了。可是,敌人一倒,战马“公鸡”前腿一跪,也倒了。
先前在冲锋时,大刘就知道“公鸡”不行了。颈部受伤的战马经过长距离剧烈奔跑,血冒得跟涌泉似的。战马通人性啊,它也知道今天是最紧张的时刻,一直坚持战斗,到最后虚弱得都开始打晃了,还在跑。现在,看着跪卧在地上发抖、奄奄一息的“公鸡”,刘春雷知道他的伙伴不行了。
“这是一匹立过大功的功臣马,它应该有功臣坟的!”大刘心痛万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二排长颜胜才过来喊:“大刘,快走快走,不能留在这里。”刘春雷抬头正想回话,却看见颜胜才在马上蹦了一下,接着就耷拉着脑袋栽到地上。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枪,把他脖子打穿了!
(未完待续)
第五百二十一章 浴血骑兵!!
韩永正率领的这一路人马伤亡过半,捣毁了鬼子机枪阵地。WWw。他们来不及掩埋战友和战马,就匆匆赶往曾官镇村与骑兵团会合。经过一番搏斗,日军警备队已被骑兵团全歼,院墙下、屋顶上、村子内外的死尸和血迹都证明了战斗的惨烈。
参与防御曾官镇的伪军中队被激烈攻守的场面吓坏了,他们逃离战场,直接跑回了武城县城;那位中队长因为受不了这种刺激,干脆脱了军装,连夜回老家当布贩子去了。
鬼子的第一道封锁线已经被撕开了缺口,曾玉风团长催促着赶紧整理队伍。骑兵的机动性强,战场集结的时间反而更长,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要分秒必争,接着往外冲,趁着敌人后面的封锁还不严实,赶紧突到包围圈外面去。
司号员在村口吹召集号,一些跑散的战马听见号声就回来了。可战马虽然来了,昔日的战友却永远也回不来,大家的心情都写满悲愤。有匹战马还带回一个伪军士兵。那原本是三连班长王立贵的马,不知道怎的让这家伙给骑上了,战马听见号声就往回跑,伪军控制不住就被带了过来。
王立贵是刘春雷的南宫老乡,新兵营乘骑分队的时候两人同在一个班,他是个不爱言语的好好先生,可这次却牺牲了。三连在先前的几次冲锋中损失最大,战友们红着眼把那个倒霉的伪军拽下来,拖到路边就是一枪。旁边过路的各级军官都看见了,谁也没说个“不”
字。
紧急整顿好队伍,部队立刻出发。
我们的动作快,鬼子的动作也快,骑兵团向西南方向走了不到五里地,独立第八混成旅团就赶到曾官镇村,把担任后卫的特务团给打散了。
骑兵二连奉命返回去救援,看见大队日军正自西向东开进,坦克车、卡车一辆接着一辆。王永元参谋长摇摇头,说:“后面的战友完了。”
日军占领曾官镇村,重新封住了缺口。
走在突围队伍后面的五百多人又被堵在了包围圈里。在这些人当中,除了行署保卫营的战士,大多是后勤人员、伤员和学员。他们或体弱或年幼,在敌人的重兵合围下反复冲杀,几乎全部壮烈牺牲。
一位佩带着少校军衔的女军官,带着十四个孩子在枪林弹雨中东奔西跑,始终没有丢掉一个人。最后跑不动了,孩子们们在大姐姐的带领下手牵着手唱起《八百壮士守四行》,一起牺牲在鬼子的枪口下。这群坚强的男孩女孩,年纪大的不到二十,最小的不过十二三岁。
五个伤兵也跑不动了,面对步步逼近的鬼子,同学们拥抱在一起,高喊着“民族自由万岁”,拉响了手榴弹……包围圈里的人们在弹雨下奋力地奔跑着,终于,他们的奔跑停留在了曾官镇东南方的霍庄。在这里,坚持到最后的一百三十四位勇士被俘了。
鬼子在这里挖了一个活埋人的大坑,逼问骑兵团领导的去向。行署保卫营的四十七个战士跳进坑里,没有一句回答。鬼子拷打着他们,要他们说出自己的名字和身份,男青年被火烧死,女青年被开水烫死:而敌人得到的,除了歌声,就是骂声。
在霍庄,一百三十多位军官战士和干校学员全部被杀害,这些烈士大多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但是,他们用自己年轻的生命,在抗战史上留下了悲壮的一页一一霍庄惨案。
当突围人员向西转移时,是包围圈里的人们奋力向东突击才吸引了敌人的注意力;也正是由于他们宁死不屈、坚守秘密,才使敌人无从判断总部领导的去向。从更重要的意义上说,包围圈里的烈士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上级军官和弟兄们们的脱险创造了条件。
1938年11月10日下午6点,骑兵团继续向西突围。
负责实施第二层封锁的是日军机动部队。
公路上有鬼子的坦克和汽车,在其他地方则是骑兵队和自行车队,敌人在外圈来回游动,遇到突围出来的骑兵团就进行拦截、追杀。为避开坦克装甲车辆,骑兵团没有走大道,而是选择道沟比较多的地方迂回前进。
鬼子为搞“囚笼政策”,挖了不少封锁沟。这些东西被人反复破坏,结果就形成了一些深浅不一的沟壑,坦克车辆开不过来,战马却过得去。
沿途经过白勺地方显然发生过战斗,随处可以见到一摊一摊的血迹和遇难者的遗体。大部分烈士的衣服都是被解开的。在当时,从骑兵团的军服上判别不出阵亡者的身份,敌人要靠检查身上有没有携带钢笔或者文件之类的物品,才能确认死者是军官还是士兵。
刘春雷和刘金魁被临时抽调担任斥候任务。经过先前的苦战,斥候骑兵已损失殆尽,他俩又干起了老本行。进行越前搜索的时候,除了判断周围枪声的疏密情况,还要观察四周有没有日军尸体。如果没有,说明敌人已经打扫过战场,走远了;如果有,则说明日军后续部队有可能马上会到,要提高警惕。
在路边,大刘看见两具骑兵团战士的遗体,前面的一个倒卧在地上,左手抓着一顶日军军帽,右手血肉模糊,显然是和敌人肉搏后牺牲的。后面的一个手里攥着一把刺刀,身后拖着长长的血迹,至死都保持着想要爬行上前去援助战友的姿态。
刘春雷忽然认出后面的那位烈士,竟然是骑兵团的”逃兵”,曾经想拉他一起去做买卖的同乡崔秉志!从军服标志上看,他已参加了新七旅。
崔秉志终于没有留在家里苟且偷生,最终还是英勇地牺牲在了抗日的战场上。
走到大辛庄附近,斥候骑兵又遇到了二十多个新七旅的战士,他们是特务团的后卫部队,完威阻击任务后被打散了。据他们说,这里是敌人的第二道封锁线,前面有鬼子骑兵挡路,过不去。
刘春雷向上司汇报了这个情况。当时有人提出,部队在原地隐蔽两三个小时,等天黑了再找机会过封锁线,但团参谋长表示反对。他说这里离包围圈的核心太近,敌人随时有可能再追上来。现在的关键是行动要快,即使是白天也要硬闯过去。
“突破的任务就交给骑兵一营,让我们的骑兵去对付鬼子的骑兵。”
曾玉风团长到前沿观察地形,选择了一片两侧有道沟的开阔地作为战场。
他命令骑兵团在开阔地前端列好战斗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