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干戈-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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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局?”
只听葛翠翠又道:“照理说,你见我出现,应该有某种反应才是,但你却没有这种反应,莫非这面情镜已经失去了魔力?”
王元度听不懂她话中之意,道:“在下应有什么反应呢?”
葛翠翠道:“我看你拿镜的手法,便知你未得秘诀,不晓得运用此镜之法。照理,你应该像野兽般向我扑来才对。”
王元度点头道:“这话有点道理,我只是天生自制力特强而已,并不是此镜失去魔力。姑娘是否相信在下之言?”他忽然觉得葛翠翠样子既长得美丽悦目,为人也相当老实。在她身上,似乎找不到邪恶的气质。
葛翠翠当下道:“信便如何?不信又如何?”
王元度道:“假如姑娘相信在下之言,在下便从实奉告,那卷毒经不在我手中,在下此生从未见过。”
葛翠翠面色一变,道:“听起来你似乎不肯把毒经还给我。”
王元度道:“在下从未见过毒经,教我如何给你呢?”
葛翠翠道:“恐怕实情并非如此吧!”
王元度双眉一耸,道:“在下生平不打诳语,姑娘爱信不信,那是你的事,在下说过毫不稀罕此镜,这意思是可以把情镜给你,咱们就各行各路,互不侵犯。”
葛翠翠怜悯地摇摇头道:“你的气概诚然可佩,但其实却是不识时务之人。”
王元度的气反而平了不少,道:“你说在下是不识时务之人,那就是说你相信定能赢得在下了?是也不是?”
葛翠翠道:“不错,我老实告诉你,敝教最擅长跟踪报复,手段诡秘难防。任何人只要惹上了敝教之人,便有如附骨之疽,终身不得安宁,至死方休,你纵然是天大英雄,也难逃我的毒手。”
王元度道:“姑娘别忘了令师姊乃是死在我手底,你只不过是她的师妹而已。”
葛翠翠道:“原来你因此之故,便以为无须怕我,其实你真是大错特错。我和她固是同出一师所传,但成就完全不同。在用毒方面,我们各有千秋,难分轩轻。但论起武功,她可就远比不上我,你不信的话,不妨出手试一试,但在动手以前,我仍愿提醒你一句,敝教中人例是睚眦必报,一旦为敌,终身不解。”
王元度心中迅快地盘算道:“我虽然不怕她,但也犯不着与她终身为敌,假如她是个邪恶妖女,情势又不大相同。因为我可以毫不留情地杀死她。但她既然不似是邪恶之人,问题就棘手得多了……”
葛翠翠耐心地等待他作最后的决定,美眸凝注在对方面上,在她目光中,找不到一点杀机。
王元度缓缓道:“武功方面不必试了,在下相信姑娘一定比令师姊高强,在下甚望姑娘能信得过在下的话,那卷毒经的确不在我手中。”
葛翠翠沉吟一下,才道:“我不相信。”
王元度无奈地耸耸肩,道:“姑娘坚不相信,在下也没有法子。”
葛翠翠道:“你先把情镜给我。”
王元度道:“使得。”取出情镜,递了过去,口中说道:“在下只是表示诚意而已,不勉强姑娘。但假如你因此而相信了在下,从此不再相缠,自然最好不过。”
葛翠翠接镜在手,打开包裹的布,道:“你当真看过此镜么?”
王元度不知不觉转眼望去,目光触及镜面,突然心情大起波动,一方面感到恍惚迷惘,一方面欲火腾升。
只听葛翠翠发出吃吃笑声,以便提醒他有女子在他面前。他深深吸一口气,屹立如山,一转瞬间,丹田中透出的一缕真气,已走遍了全身经脉穴道。
他冷冷道:“姑娘施展此镜魔力,不知是何用心?”
葛翠翠现出惊讶之色,道:“你有如此定力,无怪师姊栽在你手中了。”
她迅即收起情镜,又道:“我劝你还是把毒经交出来的好。”
王元度忽然想通了一个道理,那就是面前这个美女,由于某种特别的训练,变成了死心眼之人,她只要认定了一件事,任何人也很难使她改变,这正是毒教中人为何一旦寻仇,一辈子都苦苦纠缠不休的道理了。
但想通了这个道理根本无济于事,他烦恼地摇摇头,道:“在下平生说话,从未无人不信,即使是在下的敌人,想不到姑娘竟是坚不相信。”
葛翠翠道:“你晓得我不会相信就行啦,把毒经抛出来吧!你交还毒经的话,我一定信守诺言,永不再找你麻烦。”
王元度道:“我没有拿到毒经,叫我如何交出?”
葛翠翠道:“好吧,我们走着瞧……”转身欲行。
王元度道:“姑娘且慢。”
葛翠翠转回身子,道:“什么事?”
王元度道:“姑娘打算到什么地方去?”
葛翠翠道:“我去哪里与你何干?”
王元度道:“好吧,在下不问姑娘意欲何往,却要请问一声,你当真不相信在下没有拿走毒教的毒经么?”
葛翠翠道:“我如若回答说不相信,你便如何?”
王元度面色沉一沉,道:“若然如此,在下迫不得已,只好先发制人了。”
葛翠翠冷笑一声,道:“你先发制人?真是笑话,我瞧在你送上情镜的面上,才暂时不动你,哪知你不识进退,反而想自讨苦吃。”
王元度冷冷道:“是不是自讨苦吃,动过手方知。”
葛翠翠好像极力忍住气恼地道:“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么?”
王元度道:“不错,在下也是顽固之人。”
葛翠翠道:“那么我只好让你吃点苦头了!我数十下,数到第十之时,你便即刻栽跌呻吟惨哼,听见了没有?”
王元度道:“听见了,假如在下不倒,便又如何?”
葛翠翠道:“没有不倒之理。”
王元度道:“在下说过也是顽固之人,所以还是要再问一声,假如我不应声栽跌,姑娘便怎样说?”
葛翠翠道:“若然如此,我就当场自杀。”
王元度骇一跳,道:“不必如此严重,只要你从此不向我纠缠,也就够了。”
葛翠翠道:“不行,我说过我自杀就是自杀。”
王元度道:“这又何苦呢?难道你的性命在你眼中竟是如此的不值钱么?”
葛翠翠道:“你一定会应声跌倒,我何必担心性命?”
王元度道:“话不是这样说,万一在下撑得住,你岂不是白白丢了性命?”
葛翠翠执拗地道:“决计没有这种事。”
王元度气不过她,真想由得她去,但转念一想,此女如此顽固执拗,根本不必试探她到时会不会当真自杀!像她这种人,说不定真的不把性命放在心上。
他忍住了性子,道:“算了,咱们不必试啦!”
葛翠翠冷笑道:“你后悔已太迟啦,这场苦头你是吃定的了。”
王元度不禁大为生气,心想:我只是不忍心见你自杀,才要你取消,岂是当真害怕了你?
事实上他既然无法取消此事,只好不再做声。
葛翠翠道:“你准备好了没有?”
王元度懒得回答,也不睬她。
葛翠翠冷笑一声,便开始念出数目。
王元度耳中听见葛翠翠不徐不疾的念出数目,才数到第三,便发觉她声音之中,含有极坚决自信的意味。
换句话说,任何人从她那坚决的声音中,也听得出她极具信心,认定数到第十之时,王元度必定栽跌。
这自然是她曾经向王元度施毒的结果,而这种毒物的力量,其发作的时间,又能听她控制。
眨眼间她已数到第七下,王元度不由得迅快掠过一念,那就是假如他安然屹立的话,她到底会不会自杀?
如若她一定自杀,则他是否要负起害她之责呢?虽说这是她自己找的麻烦,可说是咎由自取。然而在良心上来说,这个美貌女子如此轻易就断送了一命,未免过于残酷,于心何安?
他的念头一掠即过,葛翠翠已念完第八,樱口微张,就快要念出九字。在她声音中,依然极具信念。
她的信心几乎使王元度放弃了一切假定。因为她能够使他倒下的话,她就不须自杀了。
这真是简单不过之事,王元度心中一笑,暗念假如她能够使自己一交跌倒,自己何必再伤任何脑筋呢?
说得迟,那时快,葛翠翠樱唇一张,以坚决有力的声音,念出十字。这一下响声,宛如铁锤一般,震得王元度脑袋生疼,全身发软。
这是什么道理?王元度可没有时间去想,但他却不想而知一件事,那就是他还支撑得住,一定不会倒下。
他想是这么想,到底仍然一跤跌倒,身子碰在石头砌成的天井地面,发出砰的一声。
这一跤摔得很结实,如若是常人,非摔个半死不可。
葛翠翠仰天一笑,声音中尽是得意之情,道:“你虽然有超凡绝俗之功,害我连使了五种毒物,仍然无法伤你。但我毒姝岂是一般的使毒庸手?这五种毒药在你体中结合起来,另生变化,饶你是铁打的英雄,也得倒下。”
王元度头疼欲裂,不禁发出呻吟之声,道:“葛姑娘打算杀死我么?”
葛翠翠道:“你是世间少见的英雄人物,我杀了你有何用处?只要你献出毒经,咱们是一了百了,无怨无仇,你看这样可好?”
王元度道:“难道在下的活罪就如此白受了不成?”
葛翠翠道:“我老实告诉你吧,假如你不服输,还有得苦头吃呢!在我毒教中人来说。我已经太不够心黑手辣了。”
王元度呻吟两声,才道:“照姑娘这么说,在下幸而不死,竟还得感激姑娘开恩才对?这是哪一国的道理?”
葛翠翠冷笑一声,道:“随便你,假如你还要逞英雄充好汉的话,我就略施手段,让你晓得本教这五毒聚顶大法的厉害。”
王元度道:“在下想不通姑娘何以坚不相信在下的话呢?”
葛翠翠冷冷道:“什么?你还是坚持不知毒经下落么?你如若还执迷不悟,可别怪我出手狠毒了。”
王元度道:“在下千真万确地不知毒经下落,照理说,在下只不过是一个过路之人,从来不识贵教之人,纵然得了毒经,又有何用。况且天下谁不怕死?在下设若送了性命,那本毒经要之何用?”
他这一番话合情合理,任是再刁蛮偏激之人,亦不能不承认他讲得很对,谁知葛翠翠反而仰天冷哂数声,道:“算了,算了,你以为这一番做作便可以瞒得过我双眼么?”
王元度一怔,道:“我如何做作了?”
葛翠翠道:“你长得如此英俊,一定是被我那淫邪的师姊看上了,选为面首,于是你就渐渐识得本教许多功夫了,不然的话,任何人走入这间屋子,决计活不上两个时辰,对也不对?”
王元度想道:“我怎知对不对?反正我本身不畏百毒就是了。”
当下说道:“姑娘实是夹缠不清而又不肯相信旁人的人,在下深感头痛,咱们长话短说,你想怎样对付我,即管请便,反正在下纵是切腹剖心,亦难邀姑娘的相信。”
葛翠翠泛起似笑非笑的表情,美眸中充满了杀机,道:“你自己以为长得很漂亮,所以认定我不会杀你么?”
王元度道:“天知道在下有没有这种荒谬的想法,在下此生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频频赞我英俊漂亮之言。”
他苦笑一下,又道:“可惜的是在下听到姑娘夸赞之时,却是在这等情况之下。”
葛翠翠举步迫近他,冰冷的目光俯视着他,缓缓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你熬不住之时,速速献出毒经,还可以活命,本教之人向来说一不二,决无反悔。”
王元度叹口气,道:“好吧,在下不妨试一试。”这时他暗暗催动血气,功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