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当国-第3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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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权,如今代理陆军部次长的傅良佐人虽在北京,可在外面依然手握一支军队。
袁肃没有急着表态,他等到客厅里的议论声稍微弱下来后,这才不疾不徐的开口说道:“不知诸位是否听说了,大总统眼下正在考虑改变国体。”
国体和政治制度一事最近同样是热议的话题,全赖筹安会在这连续的三个月里面,不停的煽风点火大造声势。虽然关于推行帝制一事至今还没有与北洋政府直接牵扯到关联,但稍微有点头脑、明白事理的人,也都知道筹安会幕后的大老板就是大总统袁世凯。
然而现在袁肃不顾众人的疑惑,反而“答非所问”的提及这件事,难免不会引起众人猜疑,认为袁世凯意图称帝与袁肃被迫削权是有必然联系。
虽然推行帝制在大局观上显得有几分唐突,也有几分倒行逆施的意思,可经过青岛和辽东两次重大对外事件之后,国内目前已经是一片狂热的氛围。许多老百姓经过北洋政府喉舌的宣传,再加上一些“死而不僵”的君宪派政治势力趁机兴风作浪,纵观国内似乎并没有很多反对的声音,即便有也只能是那些入不了主流的小团体、小声音罢了。
王磷同连忙问道:“袁大人,您该不会是反对……这件事吧!不过前些日我等还收到风声,袁大人您应该不会这样……嘶,如此说来,大总统到底是什么意思呀这是?”
袁肃面无表情,他自然不会把心中所推测接近真实的原因说出来,只是不冷不热的说道:“我袁肃对国体、政治之事向来都不多过问,所以不管大总统有什么样的计划,我都不会做过多的评论。至于此次我调任中央,只能说可能与这件事有关联,究其根本,无非是担心我碍手碍脚。具体是什么原因无须多理会,总之既有命令,我等没有不从的道理。”
听完这番话,众人心中多多少少是有数了。袁肃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国体、政治,又说不会对帝制做任何过多的评论,但既然还是说这番话来,可见其对这件事还是有几分芥蒂。说来奇怪,之前中央陆军第一兵团和第十师下面都在传言,说袁肃会支持袁世凯称帝,怎么现在又变得如此冷待?
到底是因为袁世凯剥夺了袁肃的兵权,让袁肃心有恼恨,又或者是袁肃最终又反对帝制,使得袁世凯大失所望,这其中的事故原因还真是很难说的清楚。
“大人,难道您就真的要去北京上任吗?”
“是啊是啊,您要是走了,这……说句不见外的话,我等又该何去何从?”
“田文烈接任军务总办,这田大人根本就是一个武夫,哪里懂得经营之道,只怕袁大人定下来的这些规矩,轮到田大人手里都要重新再写过了。到时候是好是坏,大家心里自然是有数。唉,好端端的,无缘无故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事故来?”
滦州民政府和军务总办公署的一众文职官僚们再次一连串的唉声叹息起来,他们说话虽然比较含蓄,但是其中的意思同样也很是明显。他们都希望袁肃能在这剩下的几个月时间再努力努力,有什么误会澄清一下,没必要跟大总统对着干,弄得大家手头上的产业甚至身份地位都要受到威胁。
正文 第23章,临行安排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5…16 8:31:51 本章字数:2757
“这段时间我已经想好了,关于陆军部那边委派的职务我打算不去到任。等到滦州这边各项公务全部都交接完毕后,我会正式向北京递交辞呈。”袁肃掷地有声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这句话立刻引起了所有文职官员的惊讶,也引起了部分军官皱眉,不过像蒋百里、陈文年、何其巩等人虽然脸上多少划过几分疑惑不解,但表现的却不像其他人那么反应剧烈。既然袁肃在还没有返回滦州之前,便发电报到奉天召回蒋百里,可见其心中早就有了一定对策,目的就是要与众人来进行商议。
不仅如此,陈文年、何其巩都是最早跟着袁肃在滦州起家的人,这几年来袁肃的所做所为无一不彰显出对权位的恋栈,根本不像是一个轻易就范的人。
退一万步来说,一年之前袁肃可能还得向北洋政府和袁世凯“摇尾乞怜”,处处如履薄冰,不敢有太大的造次,可如今袁肃不仅是中央军奠基人之一,以及对外形象人物,经过辽东一战后更是声名远扬。再加上滦州、两淮以及江浙等地区日益成熟的经济产业连接,为袁肃提供了大批物资、资金和资产阶级的支持。别说袁肃现在可以扩编一个兵团,并掌握一个中央陆军师,哪怕再继续扩编一、两个兵团、三、四个师也完全不成问题。
简单一句话,那就是袁肃现在腰杆子硬了,不一定要完全受制于北洋政府。
“不过你们毋须多虑。我相信我辞职只是暂时的事情,正所谓国家安逸,我等武夫自无用武之地,但我相信今后的路还长,我相信迟早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袁肃带着几分感情的说道,他说话的姿态既像是在劝慰,又像是在暗示。
在场几个资历够深的官僚立刻从这番话中悟出了一些道理,甚至还有心思更为缜密者不由自主为这番话捏了一把冷汗。表面上来看,袁肃是看得很快,而且心中也有一定壮志期望,但是正因为如此,同时也正面表明了袁肃对此次调任命令的不服气。
这可是袁肃起家这几年第一次堂而皇之的对中央政府公示不满,换句话说也就是要故意与中央政府作对,完全一改昔日拥戴中央、极力推崇中央集权的形象。间接的反应这项突如其来的调任命令,其背后原因甚是荒唐和蛮横不讲理。
对于在场众人而言,只要袁肃当真还有一些合适的办法,他们自然不会不去支持和拥戴,可怕就怕袁肃的办法并“不合适”,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有风险。可是袁肃既然没有继续多说下去,仅仅只是做了一番这样的暗示,大家也不能毫不识趣的当面追问。
即便是蒋百里、王磷同、何其巩等人也没有急着追问,因为他们很清楚,袁肃需要与自己商议这件事时必然会单独安排会晤,而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谈论。
过了一会儿之后,袁肃没有再让气氛显得很低沉,转而是很大方的说了一些安慰的话,表示只要众人能够继续坚守自己的职责,做好分内之事即可。他甚至还借场合直接开始布置接下来一、两个月的交接和善后工作,不过表面上谈的是交接,可实际上大部分内容依然是在安排肃业公司的发展、政府各部门下一步的任务计划、军队的发展等等。
单单从这一环节来看,即便是之前还听不明白袁肃弦外之音的人,也完全可以看出来袁肃根本没有打算就这样拱手让出自己根基的意思。
谈完这些话后,袁肃让众人先行返回,并说最近一段时间会陆续单独拜访诸位。众官属起身告辞时,他又特别交代蒋百里、王磷同、何其巩、陈文年、葛金章、赵山河和赵继时等人留下来,表示会有一些军队和地方政府上的安排。
送走其他闲杂人等,留下来的这些人全部都是滦州集团核心高层人物。袁肃将众人请到公署二楼一间小会议室,在茶水上齐之后,吩咐勤务兵关上会议室的内,不许再有任何闲人进出。单单这一幕已经可以这次会晤是关系到袁肃今后的出路,以及少壮派的发展走向。
落座下来后,袁肃没有再说任何废话和客套话,开门见山的说道:“此次进京,我叔父性情大变,这一招打的实在是措手不及。”
陈文年性子上还是有几分急躁,之前在客厅时就憋的够呛,这会儿连忙开口追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刚刚在辽东立下汗马功劳,而且也决定支持大总统称帝,为什么大总统非但没有好好加以扶持,反而还来一招明升实降呢?”
葛金章点头附和道:“就是,大总统就算有诸多顾忌,如今大事未定,他犯不着就急着开始担心功高震主了吧。也不怕外面闲言碎语,好歹袁大人风头正盛,怎能说去兵权就去兵权?难道就不担心失了袁大人这个左膀右臂吗?”
袁肃环视了在场众人一眼,其实他很清楚这段时间在蒋百里、陈文年二人的活动之下,麾下这些自己所倚重嫡系亲信大多是接受了帝制思想。要说有几分不满的,那就只剩下何其巩。不得不说何其巩当真是一个十足的民主政治拥护者,中国都已经共和五年了,居然还谋划着倒行逆施,实在是说不过去。
好在蒋百里看人很准,最先就是用书信、电文和电话来与何其巩联络,引用了一套西方君主立宪制和剖析这五年中国民主政治建设的实际情况,多多少少是说动了何其巩。最起码何其巩反对的情绪不再像以前那么浓烈。
微微叹了一口气之后,袁肃不疾不徐的说道:“最先的那几天我也一直很纳闷,不过启程返回滦州的途中,倒是渐渐又有了几分释然。虽然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这样,可似乎这个可能性并不小。我等从七十四标起家开始,这一路走来磕磕碰碰,做过不少擅作主张之事,相信这一点在我叔父心中始终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心结。再加上这次辽东与日军一战,一些作战计划稍有过火,终于还是触破到我叔父的底线。”
陈文年不满的说道:“即便如此,也犯不着如此下狠手。岂不说辽东一事最终顺利解决,还为北洋政府争回了这许多光荣和历史功绩,再者自古以来都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一说,毕竟战场决策考验的应变,而不是死沉的规矩。单是这样的口实,实难让人信服!”
赵继时、葛金章、赵山河三人纷纷点头称是,他们的脸色都显出很不痛快。
袁肃再次叹了一口气,最终说道:“这只是问题的表面,因表由里,这其中真正的原因只怕就是我叔父当上皇帝之后,害怕我这个袁氏宗亲声明太盛,以至于威胁到我长兄袁克定继承大统的位子。”
这是他经过好几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深思才想到的一点,袁世凯终归是一个守旧的人,历史上对于袁世凯称帝一说,不少学者都认为与给长子袁克定留下一个名分有不小的关系。
一直一来,袁世凯家族都被一个不好的传言所困扰,自袁世凯祖父起,袁氏三代男丁无一能活过六十岁。据说袁世凯对这个传言甚是相信,而如今其已是五十七岁的高龄,按照这个传言来算,即便很快可以登基称帝,这个皇帝最多只能在位三年。为了当三年皇帝而冒天下之大不韪,这显然是说不通。
由此可以推测一个很好的解释,那就是袁世凯对自己的子子孙孙获享殊荣很是看重。
继续推测下去,自然也不愿意子子孙孙的皇室宗脉受到任何威胁。毕竟他“时日”无多,建立这个基业却没办法守这个基业,长子袁克定又是一个庸碌无能之人。所以一定要趁早开始铲除潜伏在周边的隐患、威胁。
正文 第24章,其人之道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5…17 8:33:32 本章字数:4187
“袁大人,这话……有些不太对劲吧,如今帝制一事还只是传言,别说到底会是什么样谁也不清楚,就算真有这样的事,大总统也不至于这么仓促来对付袁大人。再者,这段时间大人所做所为有目共睹,大人一贯的主张更是是坚定不移的拥戴中央集权。大总统不应该把这一点给忘记了才是。”赵继时很是疑惑的说道。
“我叔父的心思很难猜的懂,毕竟我们都不在他的位置上,不会理解他那个位置所能看到的东西。总之,我对帝制一事纯粹是无所谓的态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