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错觉-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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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线范围内有一家食品店，哈利没多犹豫就冲着那儿大步流星的走去。
　　确认了自己钱包里的钱都能用，哈利匆匆的挑选了自己喜欢的食物，又给小斯内普选了牛奶和面包，他的动作很快，从选购到完结不过用了五分钟，过后他在冷饮店又买了一杯饮料还顺带打包一小份不会融化的冰淇淋，在路过居然已经开了的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的时候，哈利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再一次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把所有买好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储物袋里，哈利看了一下表，不超过二十分钟，刷新了他逛对角巷最短时间的记录。当然这是必须的——在某个矮小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与他一样正饿着肚子的小豆丁等着他。
　　哈利看了看表，又在空中划了划时间，确认了一件事。
　　他所在的世界与这里没有时间差，现在他的手表显示是的七点二十五，也就是说他已经来到这里五十五分钟。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却在冥想盆里？
　　这个问题他还无法研究出答案，只能尽力而为，他能再次进入这里，那应该就能第三次第四次的进来。哈利比较乐观的想。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回到小斯内普的身边，因为这，才是重点。
　　“你在做什么？”哈利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正在努力憋气的小团子，室内还燃烧着刚才他留下的蜡烛，明晃晃的光线让双方都能看见彼此，小团子正在用尽全力，他的小脸憋得红通通的，看起来比以前生动多了——就好像上次他教导他的时候，小男孩也曾经出现过同样的表情。
　　“噗——”哈利一个没忍住，却发现对方的脸似乎更红了一点，还有那么几分羞怯与激动。就在他努力隐藏自己的笑容的时候，小男孩又变回了小面瘫，只有那带着点羞愤的墨色眼睛狠狠的朝他瞪了他一眼。
　　“我回来了。”哈利轻笑着主动说道。他走到了床边，一点点的拿出刚才所购买的东西放在那张残破的床上——从小团子的角度，哈利再一次从空中把食物都变出来。他每拿出一样，小斯内普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当哈利掏到最后，忽然停了下来。他伸手指了指床上的东西，有饼干还有巧克力有面包，不过没有糖果，却足够小土包子斯内普眼花缭乱——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次，他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火车上的时候就没能忍住，把所有的零食都买了一遍。
　　其实食品店还有很多种类，他选购的时候没能想起斯内普到底喜欢吃什么，所以也就按着自己的口味买了一点，哈利觉得下一次他如果能把小团子亲自带到对角巷的话，由他自己来选会比较好。
　　哈利率先拿出了一个面包，迫不及待的撕开包装。这是刚刚才新鲜出炉，当面包暴露在空气当中的时候，香浓的奶香也瞬间溢了出来，勾得本来就肚子很饿的一大一小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哈利指了指床上另外一个同样的包装，“这里还有，如果想吃可以自己拿，这本来就是买给我们俩的。”然后他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小斯内普木着脸，慢慢的摇了摇头，他的模样显得很局促。
　　小豆丁没有闻过这么香喷喷的面包，在他的印象里，面包应该是又冷又硬，味道也不是特别好。他忽然咽了咽口水，看着哈利手上那个已经吃过了的面包。
　　哈利想了想，用手撕了面包的一小块下来，“要不先尝尝，很好吃。”他不用分说的把软绵绵的面包凑到了小团子的嘴边。
　　“真的很好吃。”哈利轻声诱哄道，“就吃一点，不好吃我们再吃别的。”
　　小团子犹豫了一小会儿，那股奶香悠悠的往他的鼻子钻去，饶是相对别的同龄小朋友他已经有了相当的自制力，却还是抵挡不住面包的诱惑。在他微微张开小嘴巴迟疑的那会儿，哈利看准机会，精准的把面包放了进去，看着小团子反射性的把面包卷了进去，他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吃对不对？”
　　小斯内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脸蛋上刚才还没落下的红色再一次升腾了起来，小团子正小心翼翼的咀嚼着那被撕成一小条的面包，似乎那是什么山珍美味——
　　哈利心一软，帮他打开了另外一个面包，“你自己来。”
　　小团子看了看露出了一角的奶香面包，终于忍不住拿了起来。
　　在小斯内普开吃的同时，旁边某个“怪哥哥”也开始偷偷观察小团子。
　　小斯内普的脸苍白而瘦削，没有同龄孩子还会稍稍有点的婴儿肥，但此时他的腮帮子小幅度的一鼓一鼓的，才看起来稍微有点肉，即使是吃着面包也严肃着一张小脸的模样，分外可爱……
　　——梅林的内裤，他真的用了可爱吗？！可是真的很可爱……好吧，反正小豆丁也不知道。
　　小团子的吃相也很有趣，不像自己这般狼吞虎咽，他每次只啃一小口，咀嚼也很细，有一种细嚼慢咽的感觉，及时饿了也让人觉得他很珍惜手中的面包——
　　哈利发觉自己想不起来日后魔药大师的吃相，他对斯内普总体印象是除了冷硬还是冷硬，哪里会去观察他怎么吃东西，他又不是抖M……咳。
　　“这里还有牛奶，”虽然面包足够柔软，但吃多了还是会干涩的，哈利照样先拿起一瓶喝了一口，又帮着他打开了包装，“都开了，不喝就会坏的。”
　　幸好最后小斯内普还是接受了，哈利欣慰的想，还不算太难。
　　——对于自己已经成为了幼教这种事情某人表示毫无压力。
　　不过吃着吃着哈利就觉得不对劲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团子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他。
　　“怎么了？”哈利摸了摸唇角，没有发现，“我沾到东西了吗？”
　　小斯内普摇了摇脑袋，没有说话，却还是死死的盯着他。
　　哈利有点儿莫名其妙，差点就顺手变出了一枚镜子——不过他才吃了一半，这种事情还是吃完才做比较好。
　　又是半晌的沉默，就在哈利以为小团子不会开口的时候，却听到了很小的、稚嫩的声音：“绿色的，你的眼睛……”
　　咦？哈利瞅着小斯内普，发现小团子的焦点的确一直在他的眼睛上。
　　莫名的，哈利想起了决战的那个晚上，某人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看着我……”

　　第10章　感同身受

　　哈利看着眼前的小团子，翠绿色的眼睛里渐渐染上了一层薄雾，也模糊了他的焦点。
　　大战后，那句话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他的梦魇，直到他不断的进入那些记忆，中间大概有一整年的时间里，他在深夜里惊醒，头脑发胀，脑海里反反复复都只有那一句话——
　　“看着我……”
　　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尖叫棚屋，蛇，被蛇毒灼穿的伤口，以及无望的男人。但那并不仅仅是梦。
　　四年级的暑假他也曾经做过一个暑假的噩梦，从那以后每年的暑假他都处在梦魇当中——四年级末亲眼目睹了塞德里克的死亡，五年级末他的教父消失在帷幕里，六年级末邓布利多死在了他的眼前，他没有上七年级，但在回到霍格沃茨的那天晚上，他看见了被纳吉尼咬死的斯内普。
　　无论是哪一次的梦魇都没有像这次一般来势汹汹，那几乎湮没了他所有的生活。并不是没人发现他的异常，只是都被他用尽全力掩盖了下去，而后不了了之。
　　在心里，他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个秘密。
　　七年级的时候他曾经做为证人为战争里的人辩护，斯内普被排在了第一位。作为杀死伏地魔的英雄，所有的舆论压倒性的倒在了他这一边，他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就给斯内普平反，而最终他也没有拿出斯内普的那些记忆，因为别的证据已经足够了。斯内普得到了正名，邓布利多当然也不例外。比起已经死了的人，依旧活着的人总是更让人苛刻——比如马尔福一家。
　　面对着小男孩仍然纯净污垢的眼神，哈利说不准自己现在究竟什么感受，以前斯内普总是掩饰的很好，但他有点怀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在小男孩面前把那些不该有的情绪都掩饰掉。
　　人并不能总与人感同身受，这是所有人的通病。只有当你身处在几乎同一种处境的情况下，你才能真正明白当时那人的感觉。哈利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全理解男人那十数年的感受，但把自己掩埋在伪装底下的感觉并不好受，只是你不得不这么做，因为那是你选择的唯一。
　　是的，是他自己选择的。其实不是没有别的选择，而是他们不会那么做，也不能。
　　“你……怎么了？”哈利忽然被奶声奶气却带着一丝紧张不安的稚嫩声音拉回了现实，他晃了晃脑袋，看着小斯内普的表情分明有一丝松动，小团子正僵直着小身板，悄悄吞咽着口水。
　　——其实小男孩的情绪很敏感，小心翼翼的表现似乎在害怕自己刚刚说错话了。
　　“没有。”哈利努力稳定着自己心中的起伏与躁动，挤出了一点声音。
　　想到面前看起来大概只有三、四岁的小孩，哈利立刻意识到，其实小孩的世界很单纯，他们所说的话通常都是最直观的感受，尽管面前这个小孩看着要比其他同龄小孩可能要成熟一些。
　　“可……”小团子的声音被自己的口水吞没，看着哈利的微笑自动消了音。
　　“没关系，你没有说错，我的眼睛是绿色的。”哈利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它们……”
　　小团子的声音本来就还有些瓮声瓮气的，这时候他的声音还不自觉的变小了许多，这让哈利根本就听不清楚最后小团子说的到底是什么。
　　“什么？”
　　“……很漂亮。”小男孩怯生生的说道，他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别扭，似乎是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让他有点不大习惯。
　　“谢谢。”哈利笑着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软软的毛让他舍不得放下自己的爪子，“你的也很好看。”
　　那是他妈妈的眼睛，自打他进入魔法界开始就被人不断提醒他的相貌上与他父亲相似，唯独一双翠绿色的眼睛随了他的妈妈。
　　斯内普死的时候，是死在他妈妈的眼里。
　　哈利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变化，但小斯内普却发现了，小团子低下头，面前情绪忽然低落的哈利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一时之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哈利看着手里还拿着半个面包却没了动静的小团子，忽然发现了自己的确很失礼，在这么小的小男孩面前，他根本不应该露出这样的情绪。
　　——果然还是做不到，男人究竟是怎么在所有人面前都做到的？
　　他赶紧打起精神来，装作疑惑的问道：“我说错了吗？你觉得绿色很漂亮，我觉得黑色也很棒，你是在想这个吗？”
　　小团子不知道为什么哈利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从来没有人这么夸奖他，于是小斯内普就这么怔怔着看着哈利。
　　“好了，赶紧再吃一些，这个面包你应该能吃得完吧？”哈利对于这么小的孩子的食量不太了解，“对了！”他忽然想了起来，“这里还有雪糕，这个很好吃，不过你只能吃一点点，不然肚子可能受不了。”
　　哈利殷勤的把雪糕拿了出来，用杯子装着的香草雪糕还没有融化，纽纹上铺盖着细碎的巧克力与花生，还有诱人香浓的巧克力酱，“这个很好吃，我买了香草味的，这是我以前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