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patches of memory(2727)-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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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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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之城西南方,山谷崖边洞穴。
一堆燃烧的火堆是这幽深昏暗的洞穴仅有的光亮,洞口被从崖上垂下来的藤蔓掩盖,挡住了外界的光线。
火光映着神色凝重的俩人的脸庞,气氛似乎有些沉重。
「怎么办,言已经昏迷了一天了,食物都在他的空间里,外面有教会的人在搜查我们的行踪,没办法找寻食物,再饿一天可就要撑不下去了。」骸忧心忡忡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言纲,从昨天开始他就是这样,逃命半路中突然昏睡了过去,无论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只好先找个地方躲藏起来。
「难道这次的记忆量比较大?」云雀也有些奇怪,照上次的情况和言纲的叙述来看,一般接收记忆只需要半天时间就好,怎么也不会耗费这么长的时间。「估计和精神力的消耗有点关系,这两天多亏了『浮石』的防御我们才能避免大的伤害,只有这样微不足道的损伤。相反的言纲的精神消耗则增加了几倍,能坚持逃跑就已经不错了。」
「那么正好可以趁这机会休息一下。」深知云雀说的有理,骸控制身体往后倒去,靠在湿凉的石壁上目光停留在洞窟顶上不久,双目缓缓闭上时一道黯然之色悄然划过。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云雀将一块干柴丢进火堆,明亮的眸子上染上了几分忧伤:「我以为回到这里你会很怀念…」
「……」骸微微侧头,眼皮打开一条缝,有些怀念和伤感的瞟向洞穴深处,幽幽叹息,「怎么可能不会。」在这里的那些日子对他来说是最美好的,甚至使他忘却了他所背负的罪恶。
「要回去看看?」
「现在不行。那里一直被教会监视着,回去就会被发现我们的行踪。」
云雀回答虽然坚决,但他眼中流露的深切悲伤依旧出卖了他的内心。
总有一天,他会回去——在亲手摧毁了那一切之后。
拥有相同想法的骸不舍的收回自己留恋在幽深处的目光,深深看了眼又恢复如常冰冷的云雀,不再多言,阖上眼睑,调息养神。
☆、38
又过了小半天,言纲终于有了动静。
活动了下因睡在冰冷潮湿的地面而发僵的身体,他才分心打量自己身处之地。
空气潮湿阴冷,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长着青苔,显然是个自然形成的洞窟,洞口有蔓枝掩护,掩盖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深处漆黑如墨却又有徐徐阴风习习吹出。
是个藏身的好地方,言纲几番审视之后得出结论。
火堆啪啪的轻微响动将醒来之人的注意力引去,火势在柴火烧光之后几乎就要熄灭,言纲不做犹豫捡起一旁的碎枝扔了进去,死灰复燃。
借着又重新燃起的火光,待看清俩人熟睡的容颜和几乎没有破损的衣物,这才松出口气。
看来之后成功躲开了其他人的视线并没有继续遭到追杀。
一方面为了加快寻找进度,一方面是为了引开教会的人,所以定下策略,由言纲和纲吉分开带领两人分别到碧幽涧和无垠雪域去寻找「Double·Mild Seven」。
如他们所料的,教会的人紧随着他们的踪迹跟来。几天来他们一直在逃,就连睡觉也不能安稳。生怕在睡梦之中失去性命,精神长时间处于紧绷使他们也变得极其疲惫,一向浅眠的俩人连他醒了都没有察觉,足以预见他们有多么的疲惫不堪。
言纲没有打扰同伴的休息,回味起刚才看到的记忆。
不同于前一次的完整记忆,这次他看到的是无数的片段,同样的花海,同样的人,截然相反的心情。
「哥哥~」甜美的呼唤声犹然在耳边响起,眼前不禁浮现出四岁孩童欢快跑来的景象,随后好笑的看着他扑入花海荡起无数花瓣,这时自己便会上前捧起沾了尘土与杂草的委屈小脸,任由明明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才会摔倒的小家伙瞪大了褐色的眼瞳用责怪或埋怨的目光凌迟自己。
待到小孩的眼睛瞪得酸涩扁起了小嘴,他才会抱起那孩子的小小身躯用溺爱的声音说道:「小纲总是那么不小心。」换来后者更加不满的嘟嚷。
这种温柔,令言纲自己都不禁觉得可怕,这真的是他会发出的声音么?他突然发觉自己根本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纲吉,此等性情他何曾对自己展露过,想来一阵失落。
如此这般甜蜜万分的片段数不胜数,花开花落几度依旧不见人长,依旧是那么小,依旧是这样的容颜,依旧是这般风景,不论春夏秋冬他们总是在一起,如影随形,无忧无虑,倦了便靠在树荫下相拥而眠,累了便四脚张开躺在花海中望着碧落苍穹细数白云。
纲吉总会「哥哥哥哥」的叫唤自己,他便会愉悦地欺负他,直到对方生气才拥入怀中抚摸。
这种感觉让言纲眷恋不已,久久沉浸,迟迟不肯醒来,即使到了现在他仍旧在回味,只是不少疑问伴随着升起。
为什么纲吉会叫自己哥哥?为什么历经几度春秋自己和纲吉都没有长大?那个花海是哪里?为何他们会在那种地方?他们又是怎么会失去记忆?……
言纲知道,想要解答这些就必须找回所有的记忆碎片。未知,令言纲更加坚定了要寻回记忆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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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北方城镇。
已经沉睡了将近大半天的纲吉转醒,幽幽的睁开眼帘,不甚清醒的眼瞳上似乎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灰烟,迷茫无神。
「父亲大人……?Giotto……?」哪里……有什么变得好奇怪。为什么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言的身影?
☆、39
在发现有人跟踪之后,狱寺和山本两人连忙将一堆知识醍醐灌顶般的灌进了纲吉并不聪明的脑袋瓜子——至少看上去如此。又在解答了不少问题之后,两人费尽口舌以安静思考的理由硬是劝说着纲吉先回旅馆休息。
不得已之下他乖乖遵循了他们的意思。
躺在旅馆舒适的大床之上,纲吉取下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高高的捧起,满腹疑惑地瞅着它嘟囔着:「到底该怎么用你呢……」
仿佛是听到了纲吉的怨声,七道微光同时闪过,传达着什么信息。
『请主人用心与我们沟通,所有的信息将铭于您的心中。』
主人?似乎「束缚之杖」也曾经那么称呼过自己,虽然很奇怪但纲吉没有把它放在心上。按照「七月石」所说的,缓缓的闭上双眼,将心神放入其中,探视着。
纲吉恍惚间看到了一片深邃的星空,星罗密布,宛如一个巨大棋盘,每一个亮点、每一块界、每一运动都像是一个局,将陷入其中的人拉入不知名的深渊。
而他看到的不止这些,随着愈来愈接近这些星辰,他发现眼前出现了一幅幅短暂的画面,接连快速的闪过,速度愈来愈快,频率愈来愈高,很快的构成了一段段影片。与此同时,原本光彩夺目的「七月石」失去了光辉,顺着纲吉的手臂一同无力的垂落在无暇的床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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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和山本在路上已向纲吉详细地说明过有关记忆的情况,也在经过言纲的授意下,将其中无关紧要的一部分内容向他提起过,大致是说了他们曾经的生活地方与情况,虽然不甚清晰,但大约是他们俩之间发生的事无误。
可纲吉前后两次看到的记忆都只有他和那个自称为Giotto的金发男子,这让他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难道是说其他人骗他的?善良单纯的纲吉想不到这一层,他宁可相信是他自身出了问题。
抹去泪划过脸颊遗留下的痕迹。纲吉坐起身,将已失去灵性的项链戴回脖上。
现在是半夜,被悲意浸染的纲吉感觉不到丝毫睡意,有些黯然的目光注视着有朦胧月光透过的窗,似乎是想要看到那漆黑的夜,或许这样才能舒缓冲淡他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只可惜薄薄的纯白色帘幕挡住了他的视线。
「咔……」
窗帘哗的被风吹开,犹如白色幽灵一般在房间中乱舞着。夜风很冷,冷到透心,特别是当纲吉发现房间里凭空多出一个纤长的身影之后。
「嘉奈……」颤抖的声音报出了来人的名字,睁大的眼中也露出了深深的绝望和不甘。
后者标准的九十度鞠躬行礼意外的清脆的女声发出,「我来迎接你了,少爷。」
「我不会回去的。」犹豫了半响,纲吉咬唇说道。
哪怕是知道没可能,他也要争取留在这里。他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黑色的大漩涡里,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好不容易才遇到言……想到言纲,纲吉的心一痛,目光变得澄澈了些、坚定了些。
「少爷,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似乎预料到他的回答,名为嘉奈的女子语气没有多大的波动。
他了解她,就如同她了解他一样。
这两人并非主仆关系而是同辈。嘉奈是彭格列家族旁系一支的大小姐,从小身陷于家族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耳熏目染了不少,深得家族阴险手辣的真传,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所以她很嫉妒纲吉,可以那么快乐无忧的享有童年,什么事都可以不用管不用理解,便可以轻易得到家主的亲睐,传以下任家主的位子。这是许多人奢望不来的,可他却逃了!这让嘉奈更加嫉恨纲吉。
纲吉也深知这点,虽然他不明世事,但不代表他傻。谁待他好,谁待他不好,一眼就能辨得出来。嘉奈总处处和他作对,恶整过他不知道多少次,这回被嘉奈找到,恐怕这看似美丽温柔的女孩不会如此简单的就乖乖地将他带回去。
对嘉奈持有着十二分的戒心,问道「什么交易。」
嘉奈没有着急回答,用像是豺狼看到自己的猎物一般露出嗜血并冷血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番纲吉,随即俏丽的脸上划开一抹冷笑,右手手指微动,寒光从指尖划过。
眼前一花,下一秒纲吉便感到死神的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只要稍稍一用力就会划开自己的皮肤。细白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温柔迷恋的样子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恋人一般,甜腻的声音近在咫尺。
「为什么你一个男生有着那么好的皮相呢,真是浪费诶~不如,把它扒下来卖了吧。」她的动作与话语令他毛骨悚然。
「你到底想说什么。」强行按下心中冒出的恐惧感,纲吉的声音有些低哑。
「……」双唇凑到纲吉的耳边翕翕合合,说着什么。
月光被一片乌云遮掩,纲吉静静的听着,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拽着被单的手愈来愈紧……
☆、40
「这个是我朋友……」纲吉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平静,便向两人介绍身旁的俏丽女子,「嘉奈。」
意外着嘉奈的出现,狱寺和山本相互看看却没抱有什么怀疑的。
先不说是纲吉介绍的,光是这女孩的气质、和气的态度举止很容易给人留下亲切感,而且年龄同纲吉相仿,也不算突兀。
「真巧,能在这里遇到纲吉和他的伙伴们,很荣幸认识你们。」嘉奈带着礼貌的笑容,微微欠身,不卑不亢的向两人打着招呼,
「哈哈,彼此彼此。我叫山本武,这位脾气可能不太好,狱寺隼人。」山本怀里的同时还不忘戏弄下狱寺,顺利的得到了后者暴怒的反应。
「山本武!我要和你决斗!」
「那嘉奈小姐是要加入我们的队伍么?」
「嗯,可以吗?」
「当然啦,哈哈,很荣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