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华婚姻 作者:竺白-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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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他们最后赶回会所参加聚会时还是有些晚了。
程语恍然,想起那晚于洪洋一直紧挽着关欣,走路确有些不自然,便问道:“那天他出车祸的事,展奇知道吗?”
“洪洋没告诉陆总,不想扫他的兴。”关欣笑着说。
真是个聪明的女孩,程语心里暗赞了一下关欣。她当然明白关欣主动提及此事,除了解释那晚晚去原因,也在暗示自己与陆展奇和于洪洋之间的关系。
“你和于老板认识多久了?”话一出口,程语就觉得有些唐突,有窥视别人隐私之虞,紧忙加了一句:“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关欣大方地笑了笑:“怎么会呢!我和洪洋认识很多年了,中学寒暑假时,我就在他的会所里打短工挣学费,后来读大学和给父亲治病,也都是他资助的。”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包括我到慕天工作,也是他向陆总推荐的。某种程度上,他算是我的恩人。”
程语脑海里迅速闪现出这样一幅画面:一个有爱心的男人十几年如一日资助一个家境贫寒的小女孩,女孩长大后投桃报李,以身相许……不过以程语的观察,关欣这样的女孩绝不至于仅仅为了报恩就甘当小三。
那天在会所偶遇于洪洋太太后,陆展奇曾告诉过她:并不是所有相爱的人都能成为夫妻。那是不是说明他也认为关欣和于洪洋之间是有感情的,是相爱的呢?
关欣一直把程语送进候机厅,才挥手与她告别。
登机后不久,程语就发现了一位与众不同的乘客。坐在她后排位置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戴一副宽边眼镜,他身旁坐了几位大腹便便老板模样的人。几个老板一口一个“高副市长”,讨好地叫个不停。中年男人始终面带微笑,显得气宇不凡,颇具威严。虽然衣着打扮和精神状态与那晚大不一样,可程语还是认出他就是咖啡店里与安阳争执的眼镜男。难道安阳真的跟这个高副市长有染!想起韩雨曾说过安阳傍上高官的话,她不由得格外留意起来。
通过他们谈话,程语了解到这几位老板都是市里的国企老总。高副市长此行正是率领他们去美国进行考察。目测这位副市长的年龄至少也有四十七八岁,貌似做安阳的父亲也绰绰有余。虽说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体重不是压力。可对于安阳的选择,程语多少有点费解。毕竟她的情况与关欣还不同,虽然于洪洋也比关欣大十几岁,但好歹俩人认识十几年,也算有感情基础。但愿安阳和他之间也是有感情的吧,程语善良地想。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终于落地。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出肯尼迪机场的Arrival Hall,程语瞬间感觉自己好缈小。虽然对这里的繁忙和繁华早有预料,可真正置身其中,她还是感到一股巨大的陌生和空旷。四处是攒动的人头,各色肤色的人们操着不同的语言,一块块接机牌在眼前晃动,令她目不暇接。
晕,陆展奇在哪里?程语推着行李车茫然四顾。人实在是太多,望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他的踪影。无奈,她拿出手机准备给他打电话。刚按了两下,鼻子尖下突然出现一大束鲜花,程语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躲了躲,一抬头,陆展奇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笑吟吟站在她面前。
红色法拉利在宽阔的公路和街道上穿行了很久,程语坐在副驾位置,从最初的新奇直至昏昏欲睡,车子才停在一处独栋别墅前。陆展奇告诉她到了。她伸了个懒腰,边环视四周边问:“长岛这么远啊?”
他挑了一下眉梢说:“Long Island,顾名思义就是狭长的岛。”
红白相间的小巧别墅掩映在绿树中,四周是绿绒绒的草坪,门前是一排修剪整齐的矮树墙。唯一与幻灯片里不同的,是房屋西侧多了两株不知名的花树,一株正灿然开放,一株刚刚吐蕊。许是拍摄角度的原因,那株怒放的花树并没有出现在于洪洋制作的幻灯片里。
极目所至,这样的别墅遍布四处,但彼此相距大多在几十米开外。浓郁的绿荫,清新的空气,稀少的行人,给人一种世外桃源般的恬静闲适之感。
“怎么样?”他走到她身旁,探询地望着她。
程语仰起脸由衷地说:“很漂亮!”
陆展奇满意地扬起嘴角,向前指了指:“往那边步行十分钟就能看见大西洋。”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她做了个深呼吸,仿佛闻到了一丝淡淡的海风味道。转过头,突然,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别墅后面多了一辆车,一个留着小胡子的黄皮肤男人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向他们这边张望。程语赶紧下意识拉了一下陆展奇。陆展奇回过身也发现了那辆车,皱起眉头大步走过去。见此情景,小胡子迅速缩回头,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去。
“这是什么人呀,怎么看起来鬼鬼祟祟的?”程语问。
“这些开计程车的印度阿三很讨人厌的,不过这里的治安很好,他们不敢怎么样的。”陆展奇不屑地说。
整整用了一天时间,程语才倒过来时差。厨房里根本没有居家必备的食材。陆展奇每餐都带她到外面去吃,还带她去了不远处的海滩。虽然D市也是海滨城市,可这里的景象又不相同。
给她印象最深的,是这里的沙滩十分干净,边上有很多木制长椅,多数时候长椅上空空荡荡,并没有几个人。远处岸边停了很多私人游艇,不时传来隐隐约约的音乐声。
程语无法否认这是个环境优美宜人的好住处,可陆展奇不在身边时,巨大的陌生感和孤寂感就会把她层层包围。刚下飞机,陆展奇就告诉过她,陆少兰并不知道她已来了纽约,所以她也不必去陆家位于曼哈顿的豪宅里拜望婆婆。也就是说,买下这栋别墅,包括安排她来长岛,他都是背着自己的母亲。
这让程语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和遗憾。虽然她并不知道他这么做有苦衷,可原本以为会再次见到紫涵的愿望看来是落空了。上次一别已两个多月,期间她和紫涵只是偶有短信联系,她还真有些想她了。
陆展奇很忙,公司里的事情还要两天才能处理完。白天,程语便去海边闲逛。有时候她会坐在长椅上发一会儿呆,想着自己以后漫长的人生就要这样毫无意义地度过,眼前的美景不免黯淡了许多。
今天海滩上人仍然不多,十几个在岸边嬉戏的白人登上了一艘大型豪华游艇,一艘小型游艇快速停靠到不远处的岸边。豪华游艇缓缓启航,小游艇上下来两个黑人。他们向这边张望了一下,便开始在海滩上嬉戏打闹。程语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们一眼,视线很快从他们身上离开。
过了一会儿,一个黑人突然向她跑过来,边跑边慌张地大声叫喊。程语赶忙望过去,只见刚才两个黑人中的一个倒在海边沙滩上,一动不动。向她跑过来的这一个嘴里大声喊着:“Will you do me a favor——?”
虽然英文并不过关,她也明白这个男人是在向她求助,急忙从长椅上站起来,心想糟糕,自己又不是医生。举目四望,海滩上空无一人,刚才那艘大型豪华游艇早已驾远。
“sorry——”面对眼前这个急切的黑人,程语无奈地摊开双手。
黑人看起来很焦急,哇哩哇啦又说了一长串,搞得程语一头雾水。见她不明白,黑人情急之下拉起她的手向海边跑去。程语被动地跟着他跑到那个倒地的黑人身旁,只见他头朝下倒在沙滩上,四肢伸得很平展,不像出了什么意外,倒像刻意摆好的姿势。
程语正在愣神,拉她过来的那人突然抬脚踢了倒地的黑人一下,趴在沙滩上的男人立马一个翻滚站起来。程语还来不及反应,两个人已一左一右把她架住,其中一个把她双手扭到身后,另一个麻利地给她戴上头套。不顾她拼命挣扎叫喊,两个黑人迅速把她拖进几米外的那艘小游艇里。很快,她手脚被捆绑住,嘴巴也被堵住,一个黑人看着她,另一个启动游艇疾驶而去。除了哗哗的水声,她什么也听不见。
瞬间,巨大的恐惧包围了她。自己这是被绑架了!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架她?展奇,你在哪里?快来救我啊!……她无法抑制地开始胡思乱想。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游艇放缓速度,好像是靠到了一艘更大的船旁,紧接着她被带到那艘大船上,推进一间船舱里。整个过程两个黑人一言不发。听脚步声,大船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是在把她推进房间前,有个声音低沉的男声问那两个黑人要她的手机。
平时只在美国大片里见到的桥段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程语丝毫感受不到惊险和刺激,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和无助。她挣扎着冲到门口,房门早已紧紧关上。
凭着感觉这间船舱很大,程语戴着头套跌跌撞撞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门和墙壁都用软质材料包装过,地上铺着地毯,屋里有一组沙发,还有一张大床。别说她的嘴巴被堵住,就是让她任意喊叫,声音怕也很难传到外面。她拼命扭动手腕,试图弄松捆绑的绳子抽出一只手。可挣扎了好半天,手腕疼得要命,绳子却丝毫不见松动。筋疲力尽的她只得绝望地倒到沙发上。
过了一会儿,舱门突然被打开,一个人站在门口向里望了望,关上门走过来。程语立即敏感地意识到了危险,下意识缩紧身体,蜷到沙发一角。
那个人在她面前站住,审视了她一会儿,然后走近她。突然,一根细针灵巧地刺进她右臂,短暂的疼痛过后,麻木的感觉快速弥散开来,她的意识一点一点模糊,终于一头栽倒……
作者有话要说:
☆、解救
夜幕低垂,陆展奇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别墅里转来转去。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他联系不上程语,手机关机,人找不到。能去哪里呢?她这是第一次来纽约,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太通。不会不靠谱到跑到远处找不到回家的路吧?或者……一想到某些可怕的可能,他愈发焦躁起来。
门外终于传来汽车驶近的声音,他快速走到房门前,门铃刚一响起,他就急忙打开房门。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黑人恭敬地冲他鞠了一躬。
“Percy,how's it going”(珀西,情况怎么样?)陆展奇急急问。
被他称做珀西的这位大块头黑人是陆家的安全顾问,也是陆少兰的首席私人保镖,多年来陆少兰在美国的安全一直由他负责。上次她回国,为了方便,珀西并没有随行,而是派手下两名年轻的亚裔保镖一路上陪护左右。刚才陆展奇四处寻不见程语后,立即叫来了珀西。
珀西并没有让他失望,简明扼要告诉他,今天长岛汉普顿区一带并没发生凶杀案或车祸等恶性事件。警察局和海事局也没接到有人坠海的报告。
陆展奇暗暗松了口气,侧身让珀西进屋,继续追问还查到别的什么了。珀西犹豫了一下,告诉他下午曾有人在海难边的长椅上见过一个长发亚裔女孩,从描述看女孩很可能是程语。
他眼睛一亮,刚要说什么,手机在掌心里嗡嗡振动起来。他看了一眼,不免皱了一下眉头,电话是陆少兰打来的。
“展奇,请你马上回家一下。”
“妈妈,我——,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你不想知道那个程语的下落吗!如果想,你最好立即回来。”
陆少兰的话斩钉截铁,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