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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行我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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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生望着米达夫眼眸里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提早让你进去,崩溃的会是你。”
  这是他的靖雅吗?
  米达夫的手掌紧捉住门框,站在门口瞪着病床上那个孱弱的躯体。
  她一头微鬈的发丝早在手术中被全数剔掉。少了长发的遮掩,她的脸庞看起来好单薄、好脆弱。层层的纱布裹住她的前额,脸颊上的几处擦伤经过了处理却依然让人触目惊心。
  氧气罩盖住她大半的脸庞,数瓶点滴血浆悬挂在她的手腕上方,测量器具的金属管线附着在她的头侧及胸口……。
  重重仪器包裹住的她,不像巫靖雅,只像具等待死亡的空壳。
  这是她吗?
  米达夫逼自己一步步地前进,逼自己看着她完全没有动静的身子。
  若不是心电仪器上的哔动声显示她依然有着生命迹象,他的双腿几乎无法支持自己站在地面上。
  他走到了她的床边,目光不曾离开过她的脸庞。
  靖雅一向不喜欢晒黑,总是小心地呵护她的皮肤。不过,当她醒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要告诉她,她苍白的模样太憔悴了。
  他不喜欢。
  米达夫轻轻伸手碰了她冰凉的颊,氧气罩内的双唇是没有血色的,就像枯萎已久的蔷薇花瓣,干瘪且毫无生命力,一种一碰即碎的脆弱。
  她紧闭的双眼无法再展现平日的生气蓬勃,也看不到她娇媚灵动的斜睨姿态。陷在长长沉睡中的她,看起来是捉摸不定的。
  她仿佛随时要离去一般。
  “靖雅……”米达夫微颤的掌覆上她的指尖,想偎暖她的冰凉——
  “你在想什么?睁开眼睛告诉我好吗?起来告诉我你有多讨厌我的霸道,起来告诉我你有多想拿拖鞋打我的头,起来告诉我我是个害你受伤的王八蛋啊,你起来啊。”
  米达夫握紧了她的手,胸口传来的痛楚几乎让人窒息,他浑厚的嗓音于是破碎成一种让人鼻酸的呢喃:
  “开口和我说话啊,不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我没有告诉你我们在台湾尚未离婚的原因,你最清楚了不是吗?我爱你,一直都是爱你的。我承认我很清楚我们在台湾依然是合法的夫妻,我料定了你无法离开我,我也不可能放弃你,今生今世都不会放弃你。”
  米达夫弯下身,为她调正了倾斜的氧气罩。
  “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记得我说过你喜欢自言自语的样子像个傻瓜吗?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听我说话吧,你不是总说我太大男人主义,说什么也不愿先低头吗?我怎么会不低头呢?在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全盘皆输了。”
  米达夫泄气地垂下双肩,坐入一旁的椅子中。她依然没有反应!
  盯着她苍白的脸颊,他憔悴的脸庞扬起一丝苦涩的笑——
  “也许叫我来呼唤你是太高估了我,我在你心中的地位只是个惹你厌烦的前夫。你不是一直想挫挫我的锐气吗?醒来给我一些反应吧。”
  她依旧无声以对。
  “巫靖雅,你给我醒来!”他一咬牙,突然恼火了起来。
  “你母亲在外头哭到差点晕厥,佩蓝和明蓉和沙家驹都在外头,明蓉还是个孕妇!你忍心让她在外头这样为你折腾一夜吗?佩蓝和沙家驹的婚礼就在下星期了,佩蓝说你不醒来,她就不结婚,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女人!”
  声色俱厉地说完了一番话,他仍然在加护病房内唱着独角戏,她则是个不愿意给他一点掌声回应的观众。
  “坐在这里,让我像个白痴!”
  米达夫烦躁不堪地抓住自己的发,整齐优雅的外表早在她出事的那一刻起就完全消失了。
  他痴痴傻傻地凝视着她,像是许久未曾看过她一般的专注。这个让他牵挂的女人啊!苦笑了两声,他低声说道:
  “我发什么脾气呢?是我害你躺在这里的,我有什么资格朝你大吼大叫?和你离婚后,我要秘书找来了你所有的作品,那些你以前不许我看的爱情小说。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吗?我发现你小说里所有男主角的孬种坏行为都是我的翻版,你讨厌我这种男人,对吗?”
  突然,米达夫用力地抓住了床单,又失望地放开了手。
  在一刹那的失神间,他以为她动了动睫毛。
  “米先生,您探视的时间到了。”护士站在门口轻声说。
  米达夫回过头,低声说:
  “再给我一分钟。”
  护士点头,退了出去。很少看到这么深情的丈夫了!他并没有流泪,可是他浑身的哀伤却让人想为他一掬同情之泪。
  “醒来吧,靖雅。”他以一种痛下决心的声音在她耳畔说道:
  “只要你醒来,我不会再独裁地占有你。我会放你自由,让你尽情的去飞翔,再不会去介入你的生活。这是我许下的承诺,如果你能醒来,我愿意放弃。”
  米达夫用力咬了下唇,痛苦地呼出一口气: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飞累了、飞倦了、飞不动了,记得你的身边还有一个我,我会永远等着你回到我身边。”
  留恋的手指抚过她颊边,米达夫慢慢地起身离去。
  护士走入房间,确定了一切无碍后,走回加护病房外的观察桌椅。
  ……好黑……好痛……。
  为什么要把她锁在这个黑色的箱子里?
  巫靖雅微闪了下睫毛,脑子里充塞了无数的声音。
  谁拿着铁槌在箱子外用力地捶着?轰隆隆的回音在她脑子里轰炸着!为什么箱子里有这么多的小针刺着她?她好痛苦好痛苦……。
  巫靖雅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她的唇被人用力地捂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米达夫呢?她刚才听到他的声音啊!
  他说……他说了什么呢?
  巫靖雅含糊的虚弱呻吟被覆在氧气罩里,无人发觉。
  她伸出手努力想抓住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而脑子痛得更厉害了,像有无数个小人在耳边嘶喊呐叫着,不许她说话、不许她睁开眼。
  米达夫为什么不来救她?他刚才究竟说了什么呢?
  他和她吵架吗?他们似乎总是在吵架,从结婚的第一天吵到离婚呵!可是,她爱他,一直爱他的。
  她只是不喜欢他妈妈用那种对待贱民的态度对待她,她是人,不是米家养的狗!
  巫靖雅的心狂喊着,只是这些声音都只能在她脑子里回转着。
  她细长的手指微微地掀动了下。恐惧让她几乎哭出声来,她的额上沁出了数颗冷汗,她感觉到那只包住她的箱子渐渐地往上飘了起来。
  是谁提起了箱子?!
  一定是米达夫的妈妈仲村芳子!她婆婆恨不得把她丢到太平洋里!一定是仲村芳子!
  她不能动!一定不能动!只要她不动,仲村芳子就会以为箱子里没有人……巫靖雅昏沉沉的脑子这么告诉她……
  于是她好不容易弯起的手指又逐渐地摊平而下。
  倏地,她心一惊地想起了米达夫刚才说的话!他说
  他要放弃她!
  不!
  她不要他放弃她啊!
  他们的相识过程还经常出现在她梦里,他怎么可以离开她呢!
  一定是梦!巫靖雅的心这样告诉自己。达夫不会放弃她的!
  达夫刚才说要放弃她——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她现在要安静地睡上一觉,而且一定要动也不动地睡去。她不能让仲村芳子发现她在箱子里!醒来后,她就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达夫会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额心,他会告诉她——他爱她。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睡一觉,她的身体好痛、好难过……。
  心电仪器发出危险的哔声。
  护士冲进病房,变了脸色,立即转身呼叫着门外留诊的医师:
  “病人的心跳、血压急速下降!需要进行二度急救!”
  昏乱之中,巫靖雅氧气罩下的双唇漾起了一道回忆的笑容。
  他们刚见面时她就对他有好感了,不是吗?
  意识逐渐模糊,她的笑容却愈漾愈大,她要做一个关于他们认识经过的美梦……
  第二章
  头痛死了!
  巫靖雅唉了两声,撒娇地靠在妈妈的肩膀上。
  昨天晚上不该半夜三点还和朋友跑到海边去跳舞的!
  衣服湿了大半不打紧,然而湿衣加上海风,就等于今天发烧到三十八、九度的惨状。
  “冉先生,靖雅发烧烧到三十九度,待会你们的订婚仪式好不好缓一下时间,让她先打个针吃个药?”
  巫靖雅的母亲杜秋桦坐在女儿身边,拿着冰枕压着女儿发烫的额头。
  ‘发烧到三十九度?“
  冉濬中看了巫靖雅一眼,字正腔圆的漂亮发音和他脸上不耐烦的嘲讽表情恰是种对比。“
  “是啊!就差没死掉而已,你不用太高兴。”
  巫靖雅挑起修饰完美的眉,斜看了她的未婚夫一眼。
  “靖雅!大喜日子说这什么话!”
  杜秋桦紧张地看了一眼冉濬中后,拍拍女儿的脸颊,要她不许胡说。
  这门亲事谈了大半年才谈拢,大家可不想因为靖雅在订婚前夕说错话而弄砸了婚事,让大宇集团和巫氏企业的合作功亏一篑。
  毕竟,冉濬中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你只要没咽气,订婚仪式就要继续进行。”
  冉濬中倚着墙,交插着双臂。订婚和签约没有两样,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就不许任何人妨碍。
  “阁下对我的厚爱,真是令小女子我大受感动啊。”
  巫靖雅翻了个白眼!天知道她干么为了想结婚而结婚!他们大概可以在一个月内离婚吧?她想。
  “闭上你的嘴,别拿你写言情小说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冉濬中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你如果有力气反驳我,就别在额头上放个冰枕装可怜。订婚仪式还有十分钟,我没有时间和你鬼扯,我一个小时后还有合约要谈。”
  说完话,冉濬中一百八的高大身量直接走向门口,砰地一声甩上了门。
  巫靖雅抬起头瞪着他离去的那扇门。她早知道冉濬中是个冷血动物,除了自己之外,他谁也不会关心。
  观其相知其人,冉濬中的轮廓虽然优雅,但是一双眼睛过分刻薄冰凉,太明显的颧骨更让他显得无情。反正这人总让她想起俄国沙皇时代的贵族——冷血、残暴。
  何况,他的身材魁梧得吓人;在他面前,她有时会觉得自己像一只随时会被老鹰啄死的小鸡!虽然她的个性比较像暴躁的火鸡。
  反正,她喜欢的是身材适中、温柔体贴的新好男人。冉濬中和她根本就不适合!
  要不是她写小说写到烦了,想找个人刺激一下灵感,而结婚刚好是她没做过的事,她才不会顺着老爸的意和这只冷血动物订婚!
  “亲爱的老妈,我真是期待我的婚礼啊!”巫靖雅抓掉头上的冰枕,拿起一瓶果汁全喝到肚子里。
  “忍一忍就过去了,结婚以后,他忙他的,你做你的事,各不相干。”杜秋桦为女儿拉正颈间的珍珠项链。
  “妈,听说老爸下个月还要带一个女人进门啊?那个老三呢?”巫靖雅把整个身子摊平在沙发上,完全不在意她的姿势压平了头上绾起的发髻。
  冉濬中根本不在乎她的美丑,她干嘛为他打扮!
  杜秋桦微拧了眉心,随意地挥一挥手——
  “谁理你爸爸又带了哪些个女人进门,我才懒得理他。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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