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剑震江湖-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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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向六人裣衽,道:“请问在座的老前辈中,哪一位是桑老前辈?”
桑逸尘放眼一望,却不认识,倒不知找自己有什么事,笑道:“小姑娘是何人门下,找老叫化有什么事?”
那小姑娘上前一步,从身上掏出一封书信,双手呈给桑逸尘后,猛退一步,微微一福,也不等八臂神乞的回话,即转身向店外疾奔。
桑逸尘接过信封,抽出信笺一看,只见上面大意写道:“顷闻阁下与百拙大师,联名共邀武林同道于本月十五日齐集少林寺,共同维护武林劫运而救众生,此种舍已为人之义举,实为我辈称道,如此盛会,乃为武林中数百年之创举。
灵虚老道何德何能,敢称武林第一奇人。素闻阁下与灵虚老道,交称莫逆,请费神转告灵虚老道,到时拨冗前来,藉此武林同道济济一堂之机会,一较高低,以正名位。
灵虚老道如藉故推辞不到,除和在场高手印证武技之外,当趋九华山排云岭决斗灵虚老道。
九疑白发姑娘
桑逸尘看完这封信,仰脸沉思良久,也想不想这白发姑娘是谁。一跃身走出店外,想问问送信来的小姑娘,白发姑娘是什么样的人。
他追出去一看,哪还有小姑娘的影子,返回坐位后,白云道长看他眉头紧皱,笑道:“桑兄,有紧要事吗?”
桑逸尘点点头,道:“刚才那位小姑娘送来这封信,是一位署名九疑白发姑娘派人送来的,十五日那天,她要和灵虚上人决斗,以正武林名位。这位白发姑娘是谁,老叫化却没有听说过,不知你们知不知道白发姑娘的来历。”
白云道长摇摇头,道:“贫道很少涉足江湖,对武林道都很生疏,看她署名白发姑娘,可能她的青春幸福都完全为潜修武功而断送了。”
南山叟黄麟道:“此人可能从未在江湖上走动过,不然连见多识广的桑大侠,都不知道她的来历。”
疯子笑道:“这人不但把一生幸福送在潜修武技上,可能还有一段秘史,见了灵虚上人,或许知道她的来历。”
桑逸尘道:“这件事却叫我老化子作难啦,灵虚牛鼻子,行踪飘忽,想找他自不容易,既然白发姑娘把事托老叫化,只好赶到排云岭一看,尽尽人事。”
说此,微微一停,又道:“两位兄台远途跋涉而来,反叫黄兄破费,老叫化一生虽然不拘这些小节,心中也感惭愧,等返来后,由老化子作东,再请你们几位喝一顿,这就失陪了。”说完,跃身疾奔出店。
白云道长师兄弟也随老叫化之后,辞别南山叟和北山疯子返回少林寺。
桑逸尘奔出客栈,也没有返少林寺和百拙交待一声,连二女那儿的事也把它抛诸脑后了。立即直跑九华山,他心急如焚,脚程尽量加速。
这天申时光景,已到九华山排云岭下,放眼一望,在黄昏暮色中,只见一条白影电奔而来。
眨眼之间,已到了八臂神乞面前。
桑逸尘细看面前的白猴子,伤势已经痊愈,他见了桑逸尘就躬身作揖,高兴地跳着脚,咧开大嘴吱吱怪笑。
桑逸尘问道:“灵虚牛鼻子在不在山上。”
白猿玉奴点着一颗猴头,咧开大嘴,两声怪啸,伸手向峰上指了一指。
桑逸尘已明了他的意思,发出一声长啸,声如龙吟,直冲霄汉,纵身一跃,向那千寻峭壁直奔上去。
他跃上峰顶,穿过千竿绿篁,直向灵虚上人打坐房中冲去,把房门一推,见一张木云床上坐着一个道装老人,合掌闭目,面泛笑意,脸色赤红,修躯清神,白发长眉,一派仙风道骨,飘然出尘。
桑逸尘双目圆睁,神光如电,巡视灵虚上人,猛喝一声,道:“好啊,你这牛鼻子老道,自鸣三界五行高人,全没一点志气,人家骂你牛鼻子无德无能,一点也不错,几个老魔头前来,你却躲了。让三个孩子去拼死,等他们走了之后,你又偷偷地跑回来。晓得你牛鼻子是这样一个怕死的人,老叫化真不该赶来,让那几个妖人,把你的老窝烧了,看你到哪里去打坐?”
灵虚上人睁开眼,合掌一礼笑道:“老怪物谢谢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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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逸尘仍寒着脸,喝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衣钵弟子俞剑英,被阴阳老妖怪和玄修等几个魔头,逼下鬼湖淹死了。”
灵虚上人微笑道:“英儿被人逼下湖中淹死,只怪他学术不精,这值得什么大惊小怪呢?”
桑逸尘怒道:“好啊,你牛鼻子好狠的心啦,俞剑英死了,当然不足一提,但他是你牛鼻子的徒弟,你一手教出来的,就连一点师徒之情都投有了吗?更不怕人家笑你牛鼻子无能吗?”
灵虚上人微微一笑,道:“不错,英儿是我的徒弟,但我只教他武功,并没有保证他一辈子不死,更不能保证他打遍天下无敌手。”
桑逸尘听他说这些话,气得眼冒金星,怒喝道:“老叫化把你当作一个德高望重的人,却想不到你牛鼻子竟是这样无情无义,走!走,我们两人再打一架,拼个你死我活。”说完,抢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拉灵虚上人。
就在这一刹那间,门外传来一声:“师祖。”的小孩子叫声,跟着声音进来一个二三岁左右的孩子,长得甚是清秀。
灵虚上人笑道:“孝燕,这是你义祖父,隔了几天没有见到啦,你还认识吗?快请你义祖父坐。”
孝燕很是乖巧,上前叫了一声义祖父,拉着老叫化的破绽大褂,往灵虚上人云床对面木椅上去。
桑逸尘满肚怒火,一见到孝燕,便烟消云散,笑道:“乖孩子,我坐!我坐!不要把我大褂拉破啦,义祖父没法子做新的。”
这时,白猿玉奴,手捧玉盘,端来一杯茶放在竹几上,用手指了指,意思是叫八臂神乞吃茶,然后躬身一揖退去。
桑逸尘见灵虚上人尽弄玄虚,心中又是气,而又敬佩,却不知如何说才好,仰脸一阵沉思,道:“牛鼻子你到了少林寺,孝燕是你把他带回来的吗?”
灵虚上人笑道:“这么一个不知事孩子,在大敌环伺之前,跟着他们父母,那是多么危险。无意之中,见孝燕被一个姑娘,抱到一老婆子家寄养,我留下一张便条,便叫白猿抱回山来了。”
桑逸尘道:“我三年前带二女上排云岭,你曾经说过,五年后三山五岳中魑魅群起,中原道上血雨腥风,那不知要毁了多少山野奇人,江湖中豪杰英雄,这一次算不算你所说的武林斗的一场浩劫。”
灵虚上人摇头,脸上微笑突然敛去,闭目没有答话。
桑逸尘见他不愿回答,一皱眉头,喝道:“牛鼻子,你先不要把眼睛闭上,我还有话问你。”
灵虚上人睁开眼睛笑道:“桑兄,你有活尽量说吧!今天我们都没有事,可以畅谈,以后恐怕就难得有这机会了。”
桑逸尘道:“有人写信给我,要老叫化转告你牛鼻子,本月十五日,请你到少林寺决斗,以正武林名位,不知你肯不肯去?”
灵虚上人笑道:“我已活到一百多岁的高龄,我没有你那样雄心了,要名位有什么用。”
桑逸尘笑道:“人家找的是你,不是找老叫化啊!你不去她就要到你排云岭来,不管你躲到什么地方,都要把你牛鼻子找出来,你想避让安宁,我看不会这么简单。”
说着,从百绽大褂内,掏出白发姑娘写给他的那一封信,道:“你自己去看吧!写信的人我也弄不清楚,绝对不是我假造的。”说完,把信掷给灵虚上人。
灵虚上人接过信封,抽出信笺一看,面上的笑容,也突然敛去,道:“竟然是她……”
桑逸尘道:“她是谁?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灵虚上人笑道:“她将近百年未有在江湖上走过,你不知道,或许是真的,竟然在十五日要到少林寺,这人性情很怪僻,你们却要应付好,免得闹出意外。”说完又把双目闭上。
桑逸尘笑道:“她的来历,牛鼻子可以说给我知道吗?”
灵虚上人摇了摇头,没有答话。
桑逸尘一连问了两遍,他只笑笑仍然不答,老叫化知道牛鼻子有难言之隐,也不再追问,笑道:“牛鼻子,到期你去不去,我可不管,但我已经当面交给你看了,我已算尽到责任啦。”
灵虚上人笑道:“一生能交到你这样热心的朋友,也算难能可贵了。”
桑逸尘站起道:“老叫化这次死不了,有机会我再来排云岭上看你。”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灵虚上人道:“桑兄,恕贫道不远送……”
桑逸尘走出房屋即开轻身术,直向富民镇连夜疾奔,到了富民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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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湖底奇遇
桑逸尘进到客栈,直奔二女的住房,一看二女不在,即忙把店伙计叫来,将房门打开,一看二女的东西犹在,问道:“伙计,这两个客人出去有多久了,住在对面的那位客人,出去之后回来过没有?”
店小二道:“住这房内的二位客人,你老人家头一天走,第二天中午时,她们就去了,一直到现在未回来过。住在对面的那位客人,出去之后就没有再见回来,他给了房子钱,我们也不敢租给别人,不知是你老的什么人,我打开房门让你老人家先到房内休息,等他们回来吧!店钱那位少爷已经付过了。”
桑逸尘这几天都是在仆仆风尘之中,没有一刻安静过。
他听店伙计这一说,觉得休息一下也好,猛的一睁环眼,笑道:“伙计,你把房门打开后,帮我切上三斤卤牛肉,两只肥嫩的烧鸡,十斤好酒,送到房里,愈快愈好。”
店伙计赶忙躬身退出去。
桑逸尘等店小二出去之后,闭上双目,沉思白发姑娘这个人,是怎么样一个人物,想了好久,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一生都在江湖上走动,无论黑白两道的人物,无不了如指掌,竟然不知道白发姑娘这人,真是一件令人费解的怪事。
他见牛鼻子看信的当儿,脸上笑容突敛,好像对这白发姑娘也心存畏惧。
再一想牛鼻子的为人,虽然道貌严肃,超越五行三界之外,但对他的衣钵弟子俞剑英,闹出这么多的情爱纠纷,他不但不责备,反而能通权达变,把一个未正名身怀六甲的徒媳,也收列门墙。
他想到此处,心有所悟,忖道:“牛鼻子年轻时,是不是也闹过情孽纠纷,白发姑娘可能和牛鼻子是师兄妹,因感情破裂,各自闭门潜修。”
突听店伙计,跑进来说道:“酒菜已摆好,请你老人家过去吃罢!”
桑逸尘猛的一睁环眼,缓缓站起身子,向对面房间走去。
桑逸尘刚走出房门,二女和洞庭钓叟师徒由外面走了进来,八臂神乞一见二女,猛喝道:“叫你们在这里等我,竟敢不听老叫化的话,从今以后老叫化再也不管你们的闲事了。”
二女见八臂神乞生气,慌忙双双跪下,陈姑娘道:“师叔,你老人家不要生气啦!下次再也不敢违背师叔的吩咐。”
洞庭钓叟笑道:“老叫化,你一大把年纪啦,怎么火气还是像年轻时那样暴躁,孩子们纵然不对,也应该等他们进了房子后,慢慢地教训,怎的一见面就大骂起来。”
桑逸尘仰脸纵声笑道:“老水怪,你不知道这几个孩子,老是不肯听话,把老叫化害苦了,从早到晚都在为他们瞎跑。”说完,望着二女喝道:“牛鼻子教你们的,就是这一套吗?见面没有别的,就知道做磕头虫,赶快起来,进房换件衣裳,到对面房里去吃饭。”
二女站起身子,向八臂神乞一福,即跃身进入房内。
桑逸尘见二女进房后,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