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禁忌档案-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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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铁驴都往牢门口凑去,我还顺着栅栏往下面看。今晚推着小餐车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狱警。
这狱警先从一楼开始,挨个房间的送饭。只是一看他就是头次送饭,对递盒饭的流程一点不熟悉,在效率上比老跛子慢了好多,这引发很多犯人的不满。
但人家毕竟是狱警,被抱怨的多了,直接吼一嗓子,“嚷嚷个什么?”就把犯人们弄没话了。
我和铁驴没乱叫唤,耐心等待着。等狱警推着小餐车快到我们牢门前时,我发现一个奇怪的事。
这餐车一共三层,每层还分出一个个格子来,每一个格子都对应一个牢房,也装着相应数量的餐饭。
我们的牢房是215。我发现餐车上215的格子里装着两份餐饭没错,但两个餐盒间夹着几张餐巾纸。
这餐巾纸还露出好大一截,有些显眼。
我记得我们这些犯人以前吃饭,是分不到餐巾纸的。我心说今天曲惊监狱咋出息了,还给犯人调整下福利了?
这么一耽误,戴眼镜狱警来到我们牢门前,他盯着我俩瞧了瞧,又问了句,“三目鼠和黑熊么?”
这也是让我不解的地方,心说他分餐饭就分呗,还核实叫一叫姓名干什么?谁傻掰啊?到监狱里给我俩顶罪,再骗吃骗喝来?
但我只是想一想,面上没说啥,而且我和铁驴还都应着点点头。
狱警把两盒餐饭先后递进来。随后又要往下一个牢房走去。我这次忍不住喂了一声。
狱警停止推车,瞥了我一眼问,“怎么着?还有啥事?”
我指了指餐巾纸,其实我也算是变相的好意提醒,他是不是忘把这个给我俩了?
没想到戴眼镜狱警嘴一咧,骂咧了一句,说走开,要什么纸?老实吃饭去!
铁驴看我皱眉看着狱警,以为我想跟狱警闹事呢,他赶紧拉了我一下,还使眼色,那意思不值当。
其实我就是潜意识作怪,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铁驴又带我一起回到下铺,我俩把餐盒都打开了。我发现今晚的餐饭也变了,主食不是馒头,而是大包子和咸菜。
铁驴对包子情有独钟,所以一看到就高兴的念叨一句,说曲惊监狱的食堂总算办了回人事。
他又跟我说一句,“来一起吃!”之后把包子往嘴里送。
我原本也没太留意的拿起包子咬了一口,但嘴里立刻出现一种怪味道。
本来这包子的馅是猪肉芹菜的。我记着这种馅应该很香才对,可是现在的包子馅里还有一种涩涩的味道。
我喊了句慢着,又盯着铁驴。
铁驴一边嚼着一边不解的望着我。我估计他再嚼两口就得往下咽了。我潜意识的又赶紧跟他喊了句,“驴哥,这包子馅不对劲,别吃。”
我说话的同时,脸色沉得吓人。铁驴一定被我吓到的,赶紧把嘴里这一口吐到了地方。
伴随着吧嗒一声,铁驴嘴空了,也能好好说话了。他悄声问我,“咋了?你吃出来这肉馅是人肉的了?”
我心说驴哥是不是在开玩笑呢?什么人肉不人肉的。我没急着回复,也把嘴里的肉馅吐了,又咬一口,重新细细品尝。
还是那句话,我在用毒和解毒上是有点经验的。我有个很大胆也很靠谱的猜测,这肉馅里有生物碱。
生物碱是什么我再清楚不过。我把担心之处说出来给铁驴听。一般人吃下这包子,很可能会中毒,心力衰竭而死。
铁驴望着手里的包子,拿出一脸不可思议样。这样稍微过了一会儿,他发表看法,“徒弟,你说的不可能吧,要是包子全有毒,这一监区的人全得死。就算有人想把我们整死,也没那么大胆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杀’人吧?”
我指正铁驴的一个观点,说未必所有包子都有毒,或许只有我们两人的包子特殊呢?
我又把刚才餐车压餐巾纸的事跟铁驴念叨一遍,那意思为啥只有215牢房的餐饭配纸巾了,而且这纸巾最后还没给我俩用呢?
铁驴也想明白了,还忍不住骂了句,“草他们妈的。”
我俩也没法吃这晚饭了,这些包子和小菜,全被倒马桶里去了。
我和铁驴本想对这事揭发来了,但又一合计,还是静观其变为好,不然监狱里没有检毒的设备和条件,光凭我一句话,会让监狱的人觉得可信度不高。
另外我俩真要没忍住把这事捅出去了,害我们的人岂不更加记恨我俩?
我俩空着肚子了,而且大晚上没别的事做,我俩早早上床了。还是老样子,我俩上下铺这么躺着。
下午铁驴也收到一个犯人孝敬给他的礼物,其实这礼物在外面来说并不贵重,但在监狱里算得上好礼了。
这是两个牙刷,只是牙刷的尾部被磨得很尖。
拿整个B监区来说,会按人头给每个犯人配备牙刷的,而且是一个月换一个新的,送礼的犯人也算是有心了,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把废弃牙刷没上交,还磨了几个晚上,让其变成一把“凶器”了。
铁驴把牙刷分我一支,我也把它当匕首来用。
我俩各自握着一个牙刷,这么一边休息一边等起来。我猜测想害我们的人,一定是曲惊监狱的工作人员,至于是不是狱警就不得而已了。
但他能给我和铁驴投毒,今晚肯定会找机会过来瞧一瞧,看看我俩中毒到什么程度了。
我心说他老子的,敢阴我和铁驴,他有本事就别露面,不然我俩保准想尽一切办法,把这梁子找回来的!
第二十七章 死囚
我和铁驴一直熬到了半夜,这时B监区的灯也都灭了。 但没等我俩等到害我们的人露面时,出现别的岔子了。
一层某个牢房里,先是传来很小声的哼哼声,紧接着,这哼哼声越来越大,里面还带着痛苦的味道。
我和铁驴本来没太在乎,但渐渐地反应过来了,我心说糟了,这牢房的人一定是吃了中毒包子了,算时间也正好,他们体内的毒性发作了。
我和铁驴不躺着了,全从床铺下来。我俩凑到牢门口,静静听了一番。
我耳朵不行,没听出个门道来,而铁驴呢,脸色下沉,跟我念叨,“看架势好像是老猫的牢房。”
突然间,我心里就跟被无数个针刺了一样,心说糟了,害我们的人还把主意打在老猫身上。
这哼哼声实在有些走音,我辨认不出是不是老猫叫的,或许是他牢房里其他犯人喊得呢?
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铁驴顾不上那么多了,还对着牢门外大声喊了一句,“狂暴兽,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如果老猫身子无碍,肯定会应答的,但没人回应铁驴,这不是好现象。
老猫可是我们的兄弟兼队友,这次越狱任务,他更是整个计划的主心骨。
铁驴急了,对着牢门使劲踹了几脚,隐隐有种意思,想把牢门踹开,他好出去看看老猫。
他力道用的不小,但牢门那么结实,都是铁栅栏的,怎么可能被他踹坏?
铁驴试了几下,也有种发泄的意思,之后又扯嗓子对监区大门喊,说有犯人生重病了,快来人过来看看。
铁驴和我也是B监区的大佬,虽然今天才上任,却也有大哥的派头了。
铁驴声音刚落,就有犯人对着监区大门喊着同样的话。先是一个两个的犯人,之后是几个几十个的一起喊。
这一下B监区炸锅了,跟菜市场有一拼了。我也没法子知道,配合我们的人里,有没有冷手和毒枭。
这么闹了一支烟的时间吧,监区大厅的灯亮了,大门也有动静了,憨狱警带着断指狱警以及其他几个同事,急三火四的走了进来。
他对我们这些犯人整体炸锅的现象很不满意,扯嗓子让我们别喊了。
但当前形势根本不可能被他三言两语控制住。憨狱警还来了脾气了,继续加大嗓门,让犯人都别几把乱叫了。
他还对着离他很近的几个牢房走去,舞电棍威胁着这几个犯人,让他们当先止住乱喊。
本来看着憨狱警受锉,这该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但当务之急,找人去老猫牢房看看什么情况更要紧。
我俩不得已,又带头偏向憨狱警了,喊着让其他犯人都安静下来。
这些犯人给我和铁驴的面子,很快菜市场的氛围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整个B监区变得静悄悄的。
憨狱警也看出来了,我和铁驴很厉害,他抬头望着我俩的牢房。我离得远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但也觉得,他保准没啥好脸色。
现在老猫牢房里都没人发出哼哼声了,铁驴着急之下又率先打破沉默,隔远跟憨狱警喊,“长官,一楼刚才有人哼哼,好像身子不舒服,你能去看看么?”
憨狱警本来不在乎,还一摆手说,“什么舒服不舒服的,睡一宿觉就好了!”
但一楼有些犯人接话了,说121的牢房刚才确实有人哼哼。
我一听121的字眼,心里彻底凉了一下,心说果然是老猫的牢房。
憨狱警拧不过这么多犯人的请求,最后无奈的一耸肩,带着狱警过去了。
这一刻,我紧张的把脸贴在牢门栅栏上,尽全力往下看。
我看着憨狱警和断指狱警一起打开牢门进了121,但没过一分钟呢,他俩又结伴出来了。
这俩人还私下嘀咕一番。我和铁驴根本听不到嘀咕的内容。铁驴又吼了一嗓子,问他俩,“121的犯人怎么样了?”
有一小部分犯人随声附和着。
憨狱警先看了看我的牢房,又四下看了看。他没急着回答啥,反倒拿出腰间对讲机,说了几句话。
没多久有个穿白大褂拎着一个小铁箱子的医生出现了。他一路小跑的往121里面奔。
我知道这是曲惊监狱的狱医。光凭他能出现,就表明这事的严重性。我和铁驴没法帮啥,只能跟其他犯人一样,继续静静等待着。
我打心里不住祈祷,心说老猫千万要没事,他这么个高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最后别在小阴沟里翻船。
但我的祈祷没有任何效果,狱医从121牢房出来后,跟憨狱警念叨几句,憨狱警摆手让他先行离开了,随后也有两个狱警离去了。
憨狱警沉默一小会儿,一定是琢磨啥事呢,之后又喊着,让大家早点睡,别乱往牢门外看,明天还要干活呢。
我和铁驴哪有睡的意思,也就过了不到一刻钟吧,那两个狱警去而复返,还推来一个三轮车。
他们把三轮车一直推到121牢房的前面。这期间憨狱警又对断指狱警耳语一番。
断指狱警点点头,上了二楼,拿出一副溜溜达达的架势,来到我们牢门前。
他没急着说啥,只是冷冷看着我和铁驴。之前我就跟铁驴念叨过,我怀疑这狱警是我们的接头人。
现在这理论已经被推翻了,但我还是觉得他跟我们这次越狱任务有联系。
都这时候了,我真有点顾不上了,急忙凑到他身边,我俩隔着一个牢门,我还是压低声音问了句,“怎么样?“
其实这也是我想来想去采用的一个折中办法,我不问那么详细,也不揭露老猫的身份,要是断指狱警事先收到什么消息了,我这话里的全部含义,他一定能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