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克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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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散步!南子被他吵得也无法睡懒觉,只好起床练习武功,最近在练习蛤蟆功,似乎欧阳锋本身也没有太成功,所以南子练起来也十分费力,还好他未将小枝那日送他的粉笺丢掉,那上面记载的正是南子需要的窍诀!
时值初夏,虽是清晨却仍挡不住燥热,南子刚练了一小会儿就不得不停下来擦汗、歇息,他倚在庭院的白玉栏杆处,望着那群天真无邪的女孩子们与蛇郎玩乐,忽然感觉到一种自己不得不担当的责任——为了这白驼山庄里百余条鲜活的生命,他不得不叫自己强大起来,不得不为她们谋求平安喜乐。
山庄门口传来一阵惊叫,南子原本未曾放在心上,还只道是蛇郎又开了一个恶作剧似的玩笑,但是当他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心里的不安开始蔓延。“大主人,您怎么会这个样子?您受伤了吗……”春拂用平生最大的声调喊着道,“来人呐!快去将大夫请来……”
南子明白,春拂是在提醒自己,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必须做好心理准备。南子整理了一下衣衫,疾步走过去,焦急地道,“大哥!”四五位白衣男弟子抬着竹藤椅,欧阳锐面色苍白、神色憔悴的坐在上面,他的双腿打着厚厚的木板夹子,左臂也包扎着吊在脖子间,他含笑道,“锋弟,你瞧我!这么不小心,竟摔成这个样子?”
南子还道是白驼山庄里除了自己和欧阳锐就再无别的男人,原来男弟子们都被欧阳锐长期带在身边呢。“大哥,您的伤严重吗?”南子的关切是真心的,对于欧阳锐他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又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愧疚,“往后这种事情,何苦自己来做呢?交给他们就是你,你若是有个什么,教我该如何……向大嫂交代……”他本来想说的并不是这句,只是无法启齿。
“锋弟如此关心我,我怎么舍得再受伤呢?”欧阳锐谈笑风生,握住南子的手,轻声道,“只是皮肉之伤,好好调养调养很快就会好了。倒是你,一定不能丢西域白驼山的颜面……”南子还没有来得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了小枝的声音,“锐哥,你怎么会受伤呢……”
她已无法再掩饰自己身怀六甲的身体,只穿着一件锦绣长裙,长裙及地,掩过脚踝,宽松舒适,她不是个那么轻易流泪的女人,就算此刻看到自己的丈夫手足皆伤,眼神里满是疼惜,却神色依旧平和,“不过,你回来了也好,你看!”她浅笑,眼波流转,握住欧阳锐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你瞧!我们的孩子也希望你留在家里呢……”
“小枝,你……”欧阳锐满脸色喜悦幸福,紧紧攥住小枝的手,“你真的有了吗?我们的孩子……”小枝点头,“所以,锐哥,你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们母子好吗?”欧阳锐朗笑,看着南子道,“锋弟,我有孩子啦!我们欧阳家后继有人啦!”南子看着欧阳锐幸福的表情心里有些难过,却不得陪以微笑,道,“是啊!恭喜大哥……”
南子不知道小枝为什么这么做,但却相信她不害了自己的孩子,于是便顺着她的话道,“大哥以后还是听嫂嫂的话,不要再管那些繁琐的事情,庄里这么多下人,总有一两个称心的,何苦叫自己受累。”欧阳锐只笑而不语,片刻就到了秀阁。
春拂已带领着那位老大夫守在门外,房间里的女弟子也将牙床收拾好,备好了茶水点心,只等欧阳锐回来。“锋弟,我的伤已找大夫看过,何必叫老赵再跑一趟呢!你们都散去吧,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我无大碍……”小枝也给南子使眼色,示意他可以离开。
南子心里总是不安宁,他明明记得小枝说过,欧阳锐一直都知道她喜欢欧阳锋的,也定然猜得到他们之间的偷情,怎么此刻却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难道,他真的就是那么懦弱的男人吗?还是,他一直都愿意去理解,一直都愿意去原谅……又或者,他要等待自己的伤好了,才会有所行动?
不得不承认,欧阳锐受伤回家的时机太过于凑齐,因为原本,南子打算这几天就收拾行李东去中原,此刻,可叫他如何心安?
老赵大夫已经又将欧阳锐的身体检查了一遍,除却已接好的断骨并无大碍,于是开了些滋补身体的药,吩咐小枝身旁的侍女抓药、熬药去了。南子观察许久,也不见欧阳锐有什么怪异的神情,道,“大哥,您好好休息,我也先下去了。”欧阳锐也不挽留,只是道,“小枝,你送锋弟出去吧!”
“嫂嫂的身体多有不便,我自己又不是不认得路?大哥,您就放心好好养伤吧……”南子说笑,道,“嫂嫂肚子怀的毕竟是欧阳家的血脉,我怎么忍心叫我们欧阳家的血脉受苦?”南子话中有话,他只是希望欧阳锐能够明白——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更何况那只是一个未出世的婴孩……
小枝浅笑道,“身子不适无法远送,还望见谅。”南子看着欧阳锐与小枝含情脉脉,觉得自己再待下去总是多余,于是道了别离开。门外,云衣焦急地走来走去,见南子终于出来,才展颜一笑,道,“师父,云衣还以为……”南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云衣你跟我来,我有事情交代。”
离开秀阁,转过回廊,绕道隐蔽的花丛深处。南子伏在云衣耳旁悄悄低语,云衣频频点头,却不知他们在谋划什么……
秀阁里,小枝伏在欧阳锐怀里,浅笑低语,欧阳锐一双眼眸深如海,望着窗外树枝上的鸟儿,爱昵的抚摸着小枝,默不作声。
毒功·东去
翌日清晨,南子与蛇郎一同前去探望欧阳锐,借机向他正式介绍蛇郎,当然并没有提及蛇郎便是那个孩子未来的义父之类的事儿。或许是因为南子的缘故,蛇郎似乎十分不喜欢欧阳锐。事实上,欧阳锋背着他的大哥和自己嫂嫂偷情、还有了孩子,这本是欧阳锋的不对,原应厌恶他才是,却也不知为何蛇郎总是看不惯欧阳锐那种高高在上,文弱不堪的模样。
欧阳锐斜躺在软榻上,小枝不在,旁边只有一位女弟子摇着蒲扇为他消暑,南子点头为礼,道,“大哥,伤势好些了吗?”欧阳锐含笑答道,“原来是锋弟!那种小伤,何劳锋弟挂念在心?并无大碍。”他瞧见了蛇郎,实际上他早已知道蛇郎,只是未曾正式相识,“这位小兄弟是……”他问南子。
蛇郎微仰着头,眼皮上翻,并不瞧他,只嗤了一声,踮起右腿不停地抖动,十分有节奏。南子偷偷打了一下蛇郎,示意他稍稍礼貌些,蛇郎不理不睬,南子只好站到蛇郎身前,身材低矮的蛇郎就被南子整儿给挡住!欧阳锐不经意间的笑意,泄露了他依然看明白的小秘密,他只是不点破。
“大哥,今日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儿!这位便是我前些日子结识的少年侠客——南疆蛇郎,我与他一见如故便结为金兰。”南子对欧阳锐总是很礼貌,至少现在还是,“离华山论剑之约已时日无多,我已该收拾行囊东去,却总是放心不下他,还望大哥可以在我离开的这段日期代我好生照顾这位少侠。”
女弟子已奉上茶点,南子与蛇郎坐下,蛇郎只当做欧阳锐与南子都不存在,自顾自地哧哧地喝茶,若不是瞧他拿着茶盏,还真当他是在喝水、饮酒呢!南子一再暗示,蛇郎却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欧阳锐只有尴尬的笑,道,“原来如此!为兄当然乐意效劳,他既是你的结义兄弟,自然也就是我欧阳锐的兄弟。却不知蛇小弟师从何门何派,令堂又是哪位高人?”蛇郎睥睨一眼,阴阳怪气儿的冷笑了一声,道,“哼!咱无门无派,打小就是一野孩子,父母?只怕他们认得我,我还不认得他们!”
欧阳锐又是尴尬的笑,没有再说什么。南子虽然已经明白,他和欧阳锐之间不可避免的明争暗斗已经开始,在事情没有彻底明朗化之前,他依旧不愿相信欧阳锐会伤害自己,以及一个无辜的婴孩。
“大哥,既然大哥已与蛇小弟见过,时辰也不早了,我也的准备启程了,我们就先下去,大哥就不要出门相送了。”南子赔笑道,拉起蛇郎,“走!”蛇郎磨磨蹭蹭的放下茶盏,撑撑衣服的下摆,一脸不屑。
“锋弟!大哥有几句话想说。”欧阳锐急道,“华山论剑之约,对发扬我西域白驼山的武学甚是有理,若能得到《九阴真经》固然很好,若是不能,锋弟也不要失落,理应以自身安全为重!莫忘了,你是我白驼山的唯一传人。”
南子本想说些什么,却被蛇郎一把拽到门外,“我虽然年纪比你小,经历的人情世故却比你多,你这个大哥是个人物!你真应当早早提防着他……”南子自然也已然有所体会,因此默不作声。
二人离开,恰好遇到散步归来的小枝,她比昨夜看起来更臃肿,但神情祥和,“你要走了吗?”她轻声问,似乎颇有不舍。南子将跟随在她身边的女弟子屏退,嘱咐道,“对于他,你还是小心为妙。我已有所安排,云衣是个靠得住的孩子,你明白吗?”小枝点头,若无其事地走开。
春拂已将行李准备妥当,骏马也已备好,摔在庄门外的石柱上,该吩咐的都已吩咐,南子虽有不安,却也不得不去冒险。“锋弟,小弟有件东西想送给锋哥。”蛇郎难得正经说一次话,南子十分欣喜,“小弟知道锋哥是个正人君子,自然不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但是依我所见,若是能将蛤蟆功与我家传的毒攻相结合,威力更加不可预料!这是心法秘诀,我送给锋哥!”
南子本就不懂武功,只是照着练习,也未想要华山论剑得什么“天下第一”得称号,是以他并不想叫蛤蟆功多么的强大,只还未来得及拒绝,就听见蛇郎又说,“锋哥若是拒绝,那便是瞧不上小弟的功夫喽?”
此刻,四五位男弟子抬着欧阳锐正向这边走来,南子只好先收下那卷心法秘诀塞到袖间,“先谢过蛇小弟啦!”蛇郎嘴角一咧,笑道,“你们亲兄弟话别,我就不便留在此处,我还是和我的蛇宝宝们玩儿去喽!”说着,便一摇一摆地走开。
“大哥,您怎么还是过来了!”南子忙迎过去。欧阳锐笑道,“锋弟从未出过远门,叫我这个做大哥的怎么能放心呢!有些话,明知道锋弟要嫌我唠叨,却不得不提醒。江湖险恶,人心难测,锋弟可要小心呀!”
“多谢大哥!”南子扶着欧阳锐下了肩舆,他已经可以挪步行走,“有劳大哥费心,我自会保护好自己。大哥,还是应当好好休养才是!以后那些琐碎的事儿,大哥就不要再操心了。我自会派人去打点,可不要忘记小枝嫂嫂和孩子更需要你……”
“锋弟,你比以前懂得关心人了,为兄真为你感到高兴……”欧阳锐虽然觉察出了南子与欧阳锋的不同,却想不通为什么,深感疑惑:以前的欧阳锋和顾小枝水火不相容,相面就是比斗,现在却……就算是因为小枝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他也不应该变化的这么迅速?当年,正是因为欧阳锋天分异常,够狠够毒,对武功够痴迷,长辈们才将他选做了传人。今日看来,他似乎已不是往昔那个欧阳锋了……
南子也笑道,“这都是大哥教导有方!时辰不早了,我要启程了,大哥还请留步!”说罢,解开骏马的缰绳,背过行李,抱拳以礼,“大哥,等我的好消息吧!我一定会得到《九阴真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