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剪-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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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秀道:“不会的,如是在下的猜想不错,他们可能会约咱们去他门的窝子里谈谈。”
谭云道:“岳兄,目下这北京地面上,谁不知你是布衣侯了,如何还能瞒过别人的耳目。”
岳秀道:“但至少目下,他们对咱们的动向不明。”
谭云首:“侍卫宫中现在已没有了他们的奸细,对侍卫中的行动,他们也无法掌握,咱们突然和侍卫宫的人,分离很远,至少,使他们内心中有所怀疑。”
岳秀道:“正是如此。”
谭云道:“所以,他们想来求证一下。”
岳秀道:“这也正是咱们的用心……”
脸色突然间,转变的十分严肃,道:“这一次,咱们如若应邀,很可能会见到龙凤中道脑人物,也可能是最后一场决战,其激烈凶险,似入龙潭虎穴。”
王召哈哈一笑,道:“岳兄,士为知己死。你不用这样体惜咱们,咱们不是弱不禁风之人,在江湖上闯荡,过的是提头日子,生死事,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岳秀道:“好吧!诸位有此决心,在下也可放手施为,但最好是咱们不要有伤亡。”
谭云道:“我们会听从岳兄的指点行事。”
岳秀道:“咱们还有一些时间,大家休息一下。”
群豪对岳秀都已有了很强烈的信任,不但相信他的武功,也相信他的智慧,依言坐息运气。
两个时辰之后,跨院中,突然行入一个身着青衫的年轻人。
唐啸当值,一横身,拦阻那人去路,道:“找什么?”
青衫人笑一笑,道:“求见岳侯?”
唐啸道:“你是哪里来的?”
青衫人道:“龙凤会。”
答复的十分干脆,反使唐啸一怔,哦了一声,道:“稍候片刻。”
转身行入上房。
其实,岳秀早已听到,唐啸一进门,岳秀笑道:“叫他进来!”
唐啸回到跨院门口处,那青衫人仍然站在原处,似是很守规。
唐啸缓缓说道:“朋友,贵姓啊?”青衫人道:“姓梁,单名一个贵。”唐啸道:“岳侯爷请阁下房中叙话。”
梁贵道:“有劳带路。”
唐啸道:“慢着,带有兵刃、暗器,请暂时留下。”
梁贵淡淡一笑,道:“赤手空拳,寸铁未带,小哥不信,可以搜查。”
唐啸道:“君子欺之以方,在下一向相信人,请吧!”
行入上房,岳秀早已坐在厅中相候。
谭云,马鹏,分坐在岳秀两侧。
青衫人轻轻吁一口气,抱拳说道:“哪一位是岳侯。”
其实,他两道目光,早已投注在岳秀的身上,这一问,不过借机会打量一下室中的形势罢了。
岳秀道:“区区便是岳秀。”
梁贵道:“在下奉命传书而来。”
岳秀道:“书信何在?”
梁贵由袖中,取出一张精美的请帖,道:“以帖代函,内情由在下口述。”
岳秀道:“阁下定然是一位很会讲话的人了。”
梁贵道:“岳侯夸奖。……”
岳秀接道:“我洗耳恭听。”
梁贵道:“敝上对岳侯,十分敬慕,所以,希望能和岳侯一晤。”
岳秀道:“只是这样简单吗?”
梁贵道:“自然不是,敝上准备和岳侯纵论江湖大事。”
岳秀点点头,道:“只有这些吗?”
梁贵道:“在下只是传话人,详细内情,敝上不会告诉在下。”
岳秀望了请帖一眼,道:“烦请转告贵上,就说我们会准备赴约,要他多备几副杯筷,去的不是在下一个人。”
梁贵道:“敝上好客,多多益善。”
岳秀道:“可要我作封回书?”
梁贵道:“岳侯一言九鼎,在下相信得过,万一岳侯失约不去了,在下大不了丢掉一条命,咱们在江湖上行走的人,谁也不会把一条命看得太过值钱。”
岳秀道:“不用拿话扣我,也不用拿生命来威胁我,我岳秀答应的话,决不会推辞,如若你不参与这场搏杀,我相信,你可以活得很久。”
梁贵道:“岳侯爷一片侠心,在下十分感激,情重不谢,在下告辞了。”
岳秀淡淡一笑,道:“请上复贵上一声,告诉他时间不多了,要加快赶,才能多设下一点布置。”
梁贵道:“就在下所知,敝上对岳少侠,敬重多过仇视。”
岳秀道:“倒是承他们看重了。”
梁贵沉吟了一阵,道:“岳侯,带多少人去赴约,我们不会干涉,不过,在下,希望你看清楚那请柬上的地址。”
岳秀道:“江湖事江湖了,在下不会惊动官方中人。”
梁贵躬身一札,转身而去。
目睹梁贵去后,岳秀才缓缓说道:“明白,咱们去赴龙凤会首脑之约……”
谭云道:“龙凤会中首脑,是什么人?”
岳秀摇摇头,道:“没有写出来。”
缓缓把请帖送了过去。
谭云打开请帖一看,只见下面署名,龙凤会一同。
笑一笑,道:“看来,他们虽然替我们出了名,但仍然保持着一份神秘之感。”
谭云道:“那地方,不像是一个比武较技的地方。”
岳秀道:“听名字很雅致,似乎是个隐士住家所在。”
原来,那地方叫作四季园。
第二天,岳秀率群豪,赶到了约会之地。
那是一座极尽亭台之胜的大宅院。
本是一座大官的府邪,如今却改成了一座客栈,兼营饭庄。
雅人、文士聚合的饭庄。
也是一座大贾、名士宿住的客栈。
届秀带着谭云、岭南双龙、浪子欧阳俊、马鹏、朱奇、唐啸一行八人,直入四季园。
迎上来,是一个围着白裙的店伙计。
低声道:“哪一位是岳侯爷?”
其实,他两道目光,已然盯住在岳秀的身上。
岳秀笑一笑,道:“我!”店小二一笑,道:“侯爷请入兰园。”
带路绕过大厅,进入了一座红墙绕的院落中。
这才是四季园中的精华所在。
红砖围墙之内,又分别有四色围绕的庭院。
分别以兰园、篷园、梅园为名。兰园,就靠正东方位上。
白色的围墙环绕一座楼阁。
十亩大小的院落,种满了兰花。
一座楼阁,就挺立在那花圃中间。
店小二带八人,穿过花圃小径,直入楼阁。
那座广敞的楼阁,也有一座雅致的名字,叫作兰花楼。
大厅中,摆了三张方桌,每张方桌上八张木椅。
木桌上黄缎子的桌面,显然十分高贵、肃穆。
岳秀回顾了一眼,道:“店伙计,主人还没有来吗?”
一个朗朗的声音,接口说道:“不敢失礼,恭候多时了。”
一个三十五六岁,身着青色文士装的人,缓步由楼梯上行下。
紧跟那青衣人身后的,是一个白缎子掩地长袍,掩去双足,身材窈窕的女子。
看身材,该是动人的女子,只可惜,戴上了白色的手套,蒙着黑色的面纱,所有的肌肤,却为掩遮而去,使人无法一睹玉容。
谭云、马鹏等排列在岳秀身后,脸上是一片肃然神情。
那青衣文士行下了梯阶,一抱拳,道:“岳侯,赏光了。”
岳秀看那青衣文士,目如朗星,五官端庄,留着一部黑色长须。
看长相是属于那种和善的人,但却散发着威严之气。
他给人一种冷利的感觉。
岳秀也抱拳一礼,道:“阁下是哪条龙?”
青衣人微微一笑,道:“岳侯,请坐。”
岳侯道:“阁下,我想,咱们内心之中,都急于把事情办妥,实在很难有闲情逸致,吃一顿酒饭,对吗?”
青衫人道:“哦!”
岳秀道:“所以,咱们还是先说说咱们之间的事。”
青衣人和白衣女子,缓缓下坐,岳秀和群豪也只好落座。
两个秀丽的女婢,献上了香茗。
马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好茶。”青衣人目光转注到马鹏的身上,道:“阁下对茶道很有研究。”
马鹏道:“在下是粗人,不太讲究喝茶。”
青衣人道:“你叫毒手郎中马鹏。”
马鹏道:“难得,难得,我这个人,还这样有名气?”
语声一顿,接道:“我虽然不会喝茶,但我知毒,这茶中的毒药不错。”
青衫人平静的说道:“茶中有毒?”
马鹏道:“有,无色无味的毒,中毒人也不会很难过,所以,可能会在不知不觉受到毒害。”
青衣人道:“原来如此。”
马鹏道:“不过,在下倒是不太怕毒。”青衣人笑一笑,道:“岳侯,你看看这茶中是否有毒?”
岳秀淡淡一笑,道:“这似是不太重要的事。”青衣人道:“哦!”
岳秀道:“阁下邀我们来此,用心大约不致是在茶中下毒吧?”
青衣人道:“岳侯!你真能确定我的身份吗?”
岳秀笑道:“不管你是谁,但你是邀我们来此的主人。”
青衣人道:“不是!”
岳秀道:“不是,那你是……”青衣人道:“我只是奉陪岳侯清谈的陪客。”
岳秀嗯了一声,道:“你只是陪客,这是什么意思?”
青衣人道:“意思很明显,我们和岳侯一样,是龙凤会主邀来的贵宾?”
岳秀怔了一怔,道:“你也是龙凤会邀请来的贵宾。”
青衣人道:“和你一样的客人。”
岳秀淡淡一笑,道:“至少,你这个客人,比我们受到器重一些,你们可以登楼入室。”
青衣人接道:“岳侯,有一件事,在下必先说明?”
岳秀道:“兄弟洗耳恭听。”
青衣人道:“这位白衣姑娘,是龙凤会中的人,和在下也是初识不久,只不过……”
岳秀道:“果然是很大的误会了,如若阁下不说明白,在下只怕是误会很大了。”
青衣人笑一笑,道:“岳侯,这一次,蒙你赏光——”
岳秀摇手拦阻了青衣人,按道:“你也是客居之位,这做法,不觉着有些喧宾夺主吗?”
青衣人哦了一声,未再多言。
那白裙掩地的女子,缓缓说道:“岳侯,小妹这个身份,不知道,是否可以接待你?”
岳秀道:“姑娘身份是——”
白衣女子道:“小妹是龙凤会中的一位副会主!……”
岳秀接道:“副会主的身份,应该很高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白衣女子道:“问题是,我们有很多的副会主,我不过是其中之—罢了。”
岳秀道:“贵会一共有几个副会主?”
白衣女子道:“三男、三女,这个副会主的身份,能够作得什么主意,我也只能作得六分之一的主意。”
岳秀笑一笑,道:“我却是能够作得全权主意。”
白衣女子道:“我们是副会主的身份,什么,都只能作得那么一点主意,但却不能全都作主。”
岳秀道:“我不明白,贵教主,请了我这么一个能够完全作主的人,但为什么又不肯找一个完全作主的人和我谈谈。”
白衣女子道:“岳秀稍安勿躁,在我记忆中,敝教主从未请过人吃饭,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他和另外六位副教主,都会参与,岳侯心中有什么疑难,可以当面问过。”
岳秀目光突然转到那青衣人的身上,道:“朋友,这位白衣姑娘,已然表明了身份……”
青衣人接道:“所以,岳侯也要把我的身份逼出来吗?”
岳秀道:“阁下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
谭云突然接口说道:“朋友,你很少在江湖道上走动吧?”
青衣人道:“你是湘西谭家寨的谭二公子?”
谭云道:“正是谭某,阁下是——”
青衣人接道:“我不但常常在江湖上走动,而且,对江湖中的事物,还十分熟悉。”
谭云哦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