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虚空破碎-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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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琳又紧紧地盯了一会儿，才把目光移向邓不利多，脸上没有丝毫主人对客人应有的笑意：“于是，邓不利多先生，请忘记他刚才说过的话。”
　　感觉得到她的疏离，邓不利多还以一个微笑：“啊，那是你们的家事，不是吗？看样子这里不再需要我了，那么，斯内普先生，伊万丝小姐，九月的霍格沃兹期待着你们的光临。”绿色的火焰闪过，老人高大的身影消失在火焰中。
　　艾琳看着壁炉，严肃的目光中看不出什么感情：“西弗，你私自联系霍格沃茨校长的事我不会再追究，但是我希望以后不再看到这个人在我的家里出现，以后到了学校，我也希望你离他越远越好，明白吗？”
　　斯内普默默点头。
　　“至于你，”艾琳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莉莉，似乎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心理斗争，在莉莉几乎已经在斯内普背后缩成蘑菇时严肃慢慢地软化为一丝笑意，“我想你足够优秀可以作为西弗勒斯的朋友，欢迎你，伊万丝小姐。”
　　
　　入夜，艾琳身边的台灯撑起昏黄的光。门外一声巨响，传来明显属于醉汉的拖曳的脚步声，隔壁的屋门当啷打开又恍地一声摔上，几秒钟之后传出了沉重的鼾声。
　　无声地叹了口气，她挪动了一下背后的靠枕，目光落在伏在床边书桌上沉沉昏睡的斯内普身上，眉头又皱了皱。
　　无火的壁炉中突然又爆发出绿色的光芒，白胡子的老者身影出现在屋子里。与白天慈祥的圣诞老公公形象不同，此时的邓不利多严肃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邓不利多，作为我的保密人，你一天内连续出现在我家中两次，太不谨慎。”艾琳摸过枕边的魔杖在自己和斯内普之间划上了一道静音咒，皱起眉，又捂住嘴咳嗽起来。
　　“在你上次呼唤圣芒戈之后这个魔法变得不可靠了，我也就没了继续回避的必要。艾琳，以你现在的身体不该再用魔法。”邓不利多完善了她布到一半就被迫中止的静音咒，将床头的药瓶递给艾琳看着她喝了下去，探究地拿起了另一个药瓶，“生死水……这也是那孩子调配的吗？”
　　“是。”虽然这原本是调给自己的，不过她让莉莉掺在了斯内普的咖啡里。当然这句话艾琳没有说出来，她只是毫无感情地叙述起了另一件事：“邓不利多，我希望你在施行危险的咒语和魔法时请回避未成年的孩子。我不想再见到西弗勒斯试图模仿你那天施与我的治疗魔法差点失败而我不得不拜托莉莉把他敲晕。”
　　“真难得他记住了咒语……”邓不利多兴味地思考着并把玩着那个药瓶，“你知道那很复杂。不过显然他还不明白单单说出咒语不能使一个魔法成功。哦，他也继承了你的药师天赋，他会成为一个强大的巫师。”
　　“邓不利多，你不用安慰我，你和我都明白，不是吗？”艾琳的目光锐利地盯住了他，“我自己的儿子，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当然会在第一时间发觉。更何况他本来就没有刻意掩饰。”
　　“艾琳，他是认真地想做你的好儿子的。你知道你的病让他有多歉疚。”
　　“我知道。”衰弱的女人静静地叹息着，“可是，或许做原来那个只爱读书的半哑炮才会让他安稳地度过一生。罢了，是祸躲不过，他命中注定要面对魔法乱世的危险……”
　　“不要说得那么绝对，艾琳，他会平安的。霍格沃茨的老师，包括我，不会让他遭受危险。”
　　“你？”艾琳冷笑一声回过头望着他，“邓不利多，我早已说得很清楚，或许你是真诚的，但我不信任你的能力。你很强大，但是，远远不够！你甚至无法拯救你在意的人！”
　　“但你选择我做保密人。”艾琳的最后一句话让他的表情有瞬间的破碎，所以他以平日绝对不会有的针锋相对态度回击。
　　艾琳合眼，嘴角露出了疲惫的笑容：“那是因为……别人比你更不值得信任啊……”
　　“艾琳，”邓不利多忧心地看着她，“你该知道，伏地魔……”
　　“汤姆。”艾琳淡淡地说，“邓不利多，叫他汤姆。”
　　“好。汤姆……在快速崛起。即使有赤胆忠心咒的保护，但我们无法确定他永远找不到到这里……你不要太过信任巫师驱逐咒，毕竟，有了圣芒戈、禁止魔法不当使用办公室和伊万丝小姐这几个例外，知情者已经太多了。何况，你应该已经知道，马尔福家族和食死徒走得很近。”
　　“阿布拉克萨斯不会背叛朋友。”再次打断他的话，艾琳的表情有些厌倦，“他不帮我但他也绝不会害我。邓不利多，你对贵族永远放不下偏见。贵族有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他们只做自己该做的事。食死徒不过是一个身分，就如同凤凰社的成员一样。他还是他，更何况。”
　　“我并未试图动摇你对阿布拉克萨斯的信任。我只是觉得，西弗勒斯离开后，你该有一个更安全的归所接受良好的治疗。”
　　“我再次重申，普林斯是中立的。我不需要任何庇护，无论是来自谁。汤姆不会对一个人执着太久。就算是现在遇到他……不过是一个阿瓦达而已。”
　　“你低估了他对你的执着，也逃避了你自己对他的感觉。艾琳，执念一旦成为负面的力量，那将非常恐怖。伏地魔灭世欲望的缘起，你心里最该清楚。”
　　“邓不利多，停止你的大爱论！你要教汤姆如何爱人是你的事，不要搅进我当什么实验对象！我不是你的救世主男孩，只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当年如此，现在还是如此。我只想远离一切麻烦。汤姆做事的动机没有那么简单，不要以为把他生命中的一个过客扎上缎带送给他，就能够中止他的疯狂。邓不利多，你太天真了！”
　　艾琳话中一些莫名其妙的信息让邓不利多有些困惑，但问题的重点显然不是那些：“你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艾琳，你别忘了，我是你的保密人，而这二十年来你一直安全。”
　　“……抱歉。”顿了顿，艾琳放低了声音：“邓不利多，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现在只有西弗勒斯，而我注定不能看着他长大。现在没有第三个巫师，我无法让你与我签订牢不可破誓约，我不求你去保护他，但我要你发誓，至少永远不要打他的主意，永远不要将他推向危险。”
　　“艾琳……”
　　“你不敢吗，邓不利多？”
　　“我会的。”邓不利多深深吸了口气，认真地凝视着艾琳的黑眸，“我发誓，如果是我使西弗勒斯•；斯内普遭遇了危险，他日必将为他亲手所杀。”
　　
　　毒誓……
　　
　　当艾琳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似乎完全脱力一般地跌倒在床上，无神的眼睛瞪视着天花板：“梅林……我……我为什么要让你发誓……”
　　邓不利多试图去搀扶她，被她狠狠地一把推开了：“滚开！我不想再看到你！”
　　无法理解艾琳的失控，但自己也不能再做什么，他只得担忧地叹息一声，走进了壁炉，消失在绿光中。
　　艾琳的手蒙住了脸，几不可闻的啜泣从指缝中渗了出来。
　　
　　

　　　　　　　　　　　

宿命的初逢

　　　　“西弗，这样可以吗？”
　　进入霍格沃兹特快列车的包厢十五分钟后，终于放弃了研究艾琳是如何做到将二十公斤的行李缩小成一只小型女用提包的莉莉将目光移开，开始关注起一直坐在她身边翻看着一本《中世纪法阵详解》的斯内普，有些担心地看着他袍子下面突起的一点。（想歪的请处行阿瓦达。）
　　“什么？”刚刚把一页书翻过去的斯内普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进入书虫模式的斯内普一向惜字如金。
　　“魔杖，你的魔杖。”她的眼睛依然没有移开，“我去买魔杖时，奥立凡德说过，是魔杖挑选巫师，如果用了不适合自己的魔杖不会有好的效果。艾琳阿姨……”
　　“别提她的名字，这么快你就忘记了？”母亲名字输入，成功切换至孝子模式咄咄逼人。
　　“对不起……刚才把她的旧魔杖给你，不会出问题吗？”
　　“不会。”——除了有点担心她会因没有魔杖而不方便，不过据说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适合用魔法。
　　合上书，科研模式启动的斯内普把那支有些磨损的魔杖掏了出来，施了一个飘浮咒把手中的书升上车厢顶，又向莉莉伸出手，“借用一下你的魔杖。”
　　莉莉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用蕾丝小手绢重重包裹成玉米大小的魔杖拿出来，斯内普表情瞬间纠结了一下，她一层一层将魔杖剥离出来，小心地犹豫地递给他：“你可别弄坏了。”
　　斯内普对此保持沉默，只是用空闲的手接过，没有中止魔法，而是直接切换作莉莉的魔杖把车厢顶的书放下。
　　“酷！”莉莉一边由衷地赞叹着一边试图接过他的书瞄一眼，但被他提前了一步拿在手里：“看到了吗？谁的魔杖没有影响。奥立凡德为了让巫师挑到最称手的魔杖，将任何不良效果都放大几十倍，当然，去买魔杖的多是一年级控制力差的小鬼，也是造成那种壮观场面的原因之一。母亲说过，现在的巫师越来越弱，就是因为太过依赖魔杖。”
　　几乎是用抢的拿回自己的宝贝魔杖，莉莉又开始了把魔杖裹成粽子的行为，努力压抑着自己切换至喷毒眼镜蛇模式的斯内普终于用极其隐忍的语气开了口：“莉莉，难道你不觉得，把魔杖包成这样，遇到突发事件会很考验你拆包裹的速度？还是你有把握隔着十层以上的包装仍然能使出一条完美的咒语？”
　　“哦……对啊！”莉莉想了想，表示赞同地点点头，学着他的样子，也把魔杖插在腰间。
　　
　　看着莉莉一眨不眨的碧玉眼眸，他唇边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一定把自己刚刚的话一字不漏地都记在心里了吧？这个麻瓜出身的美丽活泼——虽然是有一点过分活泼——的少女就像海绵一样吸收着每一点滴的知识。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离家前夕的恶补让他也颇感紧张，毕竟要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补足十一年应有的常识也不是轻松的工作，万幸的是，他丢失的记忆只是自己的经历而不包括常识和技巧，不然重新从ABC开始学习实在是一件令人抓狂的事。
　　他把魔杖插回自己腰间再次把书拿起，就在这时列车开动了，在继续看书之前他先瞄了一眼窗外：“或许到霍格沃兹的时候天就已经全黑下来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很多看书的时间。我想我需要再温习一下我们的课本。”很清楚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莉莉把小提包打开，拉出一本比包还大的《初级魔咒》，车厢里只听得到书页翻动的声音。
　　
　　虽然接受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已经完全接着了这个全新的角色。斯内普并未认可邓不利多给出的所有解释，也并没有放弃回到原来世界的想法。这一个多月的经验让他开始认识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既然是魔法世界，那么自己的回归，也唯有依靠魔法这一条路。既然那个据说失传了的阵法可以将他拉来，也应该可以将自己送回去。不过，现在他的魔法水平显然达不到这个层次，这也是他决定到霍格沃兹学习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是母亲的坚持。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以让他认识到母亲大人的强悍和专制，但也足以让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