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虚空破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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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这次的发现，结合上一学期对詹姆和西里斯提供的魔药的研究，似乎可以在法阵的强化、叠加以及干扰排除方面取得进一步的突破！
　　
　　他兴奋起来，叼着木片开始在柜子里翻找剩余的魔药，但在这时，寝室大门忽然被推开，一个带着几分邪气的声音响起：“嗨，小西弗……今天我听说……”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嘎然而止。斯内普关好抽屉带着几分茫然回过头，却只看到目瞪口呆状的穆尔塞伯。他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满地狼籍的木片，要开口说话时才意识到自己还叼着一片，随手拾了出来：“抱歉，我马上收拾干净。”
　　“西弗勒斯……”穆尔塞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能力，“波特和布莱克说你在吃扫帚，我还以为他们只是说说，没想到……你真的……”
　　斯内普失态地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起来，半晌才喘匀了气，哭笑不得地解释道：“我只是一时走神……”
　　“了解，了解，”穆尔塞伯嘻笑着走近，搭了搭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又忘我了。说实在话，我对你至今还没有误食什么有毒物质感到无比惊讶。”他瞟了一眼画满复杂图形的羊皮纸，“你又在玩阵图？真不明白你怎么对这东西这么大兴趣……”说着拾起了一只木片，好奇地看了看，“这里面有什么？”
　　“能够使扫帚飞行的法阵而已。”斯内普淡淡地说，他明白穆尔塞伯对这方面并不感兴趣，也没有深入解释的打算。果然，穆尔塞伯只是耸了耸肩：“啊，啊，又是我不明白的东西。不过你确定你没想偏吗？我记得我爸爸好像说过，飞天扫帚制造靠的是一系列的专用魔咒，可从来没听谁说过它和法阵有什么关系。”
　　斯内普微微一怔，眉头又皱了起来：难道自己刚才的推论有误？可那轨迹和阵图的相似性，分明不可忽略……
　　他受到打击般的表情让穆尔塞伯有些内疚了，连忙又解释了一句：“只是我的记忆，准不准还不一定呢。”
　　……不，自己并不一定错了，魔咒本来就与法阵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神游的斯内普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对穆尔塞伯的宽慰给出任何表示，后者有些尴尬，掩饰般地对着满地的木片用了一个“恢复如初”，木片们跳起来重新拼成了一把扫帚。斯内普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线精光，猛地抓住了穆尔塞伯的手，认真地望着他，穆尔塞伯吓得一个激灵，但还是一如既往地贫嘴不息：“你……请不要一脸就要告白的表情好吗？”
　　“你给了我一个很重要的提示！非常感谢！”以少见的激动和热情说完这句话，他一阵旋风般地冲出了寝室，穆尔塞伯还保持着呆滞的状态：“这孩子……该不会是学臆症了吧？”
　　
　　恢复如初……恢复如初……特定对象回复到从前某个时间点的状态……这很有可能是时间系魔法啊！自己到处寻找时间魔法的资料，却居然忽略了这么简单的初级咒语！
　　斯内普快步地走在前往图书馆的路上，一边还在埋头在脑中构建着恢复如初的魔杖轨迹，思考它如何将咒力控制在专门的对象之上，忽然觉得自己被一片阴影挡住了去路。他敛敛心神抬起了头，看清来人后略一点头：“马尔福学……”卢修斯挑眉的动作让他猛地想起了自己的口误，连忙改口，“卢修斯。”
　　卢修斯微微一笑：“很高兴你没有无视我的建议。今天晚上你没有去礼堂？”
　　呃……怪不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
　　斯内普露出了如梦方醒的神情，肚子也非常配合地叫了一声，不由一脸窘迫：“抱歉……我忘记了。”
　　他的回答让卢修斯有瞬间无言以对，继而苦笑着摇了摇头：“体力魔力过度消耗到如此程度还能独立走到这里，你的意志相当令人佩服。不过我认为你此时的目标不该是图书馆。跟我来吧。”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卢修斯错身走向了另一个方向。斯内普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虽然此时他急切想要寻找有关修复咒的原始资料，但理智告诉他，最好不要拒绝卢修斯的看似建议的命令。
　　他们前进的方向是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但经过斯莱特林陛下的画像时，卢修斯只是微微欠身施礼，并没有进入，而是停在他右侧的第四幅画像处，对画像中高贵的少妇绅士地鞠了一躬，说出口令：“职责。”
　　少妇灰色的眼睛扫过斯内普，傲慢地哼了一声：“卢修斯•；马尔福，你不应该带一个混血的小鬼玷污斯莱特林高贵的门楣。”
　　“陛下，我无意冒犯，但是我想，王子殿下选中的人，应该有资格踏进他的门坎。”卢修斯恭敬但不卑不亢地回答，少妇——斯莱特林王后意外地又打量了他一眼：“是吗？既然是萨尔的意思，那就由他去吧。”
　　整个过程中斯内普一言未发，只是在进门之前也对王后欠了欠身，王后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些，但还是没有给予该有的回应。
　　
　　那是一间华丽的单人寝室，风格与霍格沃茨的传统和内敛颇为不同，一直没到脚踝的长绒地毯的柔软触感莫名地让斯内普产生了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给他带来同样冲击的还有屋顶的奥地利水晶吊灯、繁复的织纹锦缎窗帘和四壁甚至屋顶的壁画。他的双眼有些迷离起来，头脑也再次泛起了一阵阵晕眩之感，在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之前，已经反射性地垂手敛目，屏息凝神，以绝对谨慎的姿态保持在卢修斯右后方两步的位置紧紧跟随。卢修斯一时并没有发觉他的异样，直到走到桌边坐下，发现斯内普依然在自己背后沉默肃立时，才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刚要开口，又被意识中的莉莉阻止。
　　“不要刺激他，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为什么？”
　　“我说过吧？这里很像我从前的卧室。”
　　“但他不应该记得。”
　　“理论上如此而已。但S的执着经常可以打破理论。”
　　“或许只是习惯？”
　　“没错……相似的环境刺激了他潜意识中已经化为本能的习惯。这样的姿态和动作，就属于我最熟悉的身为第十九从的S。”
　　“悲哀的男人。”
　　“哪有？他说过，守在在我身边的日子是他最美好的时光。”
　　“像这样？”
　　“有什么问题么？”
　　“所以才说，悲哀的男人、”
　　“哼，卢修斯，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想想你自己！”
　　“莉莉，你越界了！”
　　“……知道了。把身体交我一会儿好吗？”
　　“从关心他的学长立场出发，我不建议你在这时导引他回忆什么。你应该记得入学那天在校长办公室的情景吧？他现在状况并不好，你确认他受得了那种程度的冲击？”
　　“……让我试试。”
　　“请便。”
　　

　　　　　　　　　　　

平头斯内普

　　　　失焦的黑眸茫然地望着前方的虚空，斯内普的意识依然在昏沉之中，他对身边的一切似乎毫无感知，却又被莫名的力量操纵一般做出反应。
　　……似乎有人存在在那里，他看不清是谁，他只知道在那里的一定就是“那个人”，也只该是“那个人”。有指令传入自己的意识中，他不需要任何回答和思考，只需要服从……这是他存在的唯一价值……
　　“到我身边来。”
　　“是。”他回答，声音空洞。
　　“坐下！”他无意识的顺从似乎让莉莉有些光火，她的声音严厉了许多。
　　“是。”
　　“不要老是是是的，我想听你说话！”在恼怒的同时，莉莉的声音和神情上还带了几分小女儿的娇嗔，只不过这样的语气和神情，与卢修斯一贯清冷高贵的形象组合起来，让人只觉得有说不出的诡异。
　　“是。”
　　“你……真拿你没办法！我命•；令•；你不准再用这个字回答我！”
　　“是……遵命。”
　　“你……算了。”莉莉仰在扶手椅中，双腿自然地交叠起来，转过椅背正对着斯内普抱臂而望，轻轻抬了抬下巴，“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
　　“我是……”一直平静沉闷如一潭死水的男孩忽然猛地一震，颤抖着双肩按住了额头。
　　“S！”
　　一双手臂接住了他正在滑倒的身体，巨大的轰鸣在他耳边炸响，但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也看不清帮助他的是谁，漫天的黑暗吞噬着他，他只能本能地抓紧了近在咫尺的手臂。
　　“回去！”卢修斯将莉莉的意识压了下去，用了半天力气也没能把自己的右臂从斯内普的手中抽出来，只好用左手摸出魔杖指住他的额头飞快地念着咒语。还好他的能力足以保证自己的咒语效果不会受执杖之手的影响，在他不容置疑的咒力之下，斯内普渐渐平静下来，只是双唇依然惨白，意识也没能恢复。卢修斯最后以一个“力劲松泄”拯救了自己已经留下五道青痕的胳膊，又召了一杯兑入少许威士忌的热可可试着让他喝下一些。
　　莉莉终于有了反应，卢修斯感觉到她深刻的歉疚与震惊：“为什么……他会对这个问题这么敏感？”
　　“我提醒过你不要刺激他。”卢修斯叹息一声，不轻不重地责备了她一句，“魔法的力量绝非你可想像。不想让他痛苦，就不要再做这种徒劳的尝试。”
　　“该死的为什么要拿走S的记忆……我宁可他拿去我全部的灵魂……”
　　“可以了！你其实并不那么希望，所以别在我的脑海里上演这种自欺欺人的戏码。”
　　“卢修斯，你……”
　　“我说错了么？”
　　“……”
　　“马尔福都是自私的，我了解你，就如同了解我自己。”
　　“我爱他！”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爱他不会超过你自己。”
　　“你……随你怎么说！我绝不放弃！”
　　“啊，那是你的事。不过，在那位大人没有失去对他的兴趣之前，你最好不要做得太过！”
　　“不也是为了你的爱人？……你和我，是一样的！”
　　“我并未否认。”
　　“……算了。S他没事吗？”
　　“我想是的，他就要醒了。”
　　
　　斯内普睁开酸涩的眼睛，发现自己正仰卧在那张华丽的大床上，不觉大吃一惊，正要起身，一只冰冷的手按住了他：“躺着就好。”
　　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对现在的他是一种安慰，他侧过头抱歉地望着那双冷灰色的眼睛：“对不起，每次都要劳烦……”
　　“道歉就不必了，不过为了避免类似情况的发生，我由衷地希望你将一日三餐提到起码的日程上。”卢修斯说着用魔杖轻轻点了点床头桌，一只家养小精灵爆响一声凭空出现，斯内普惊讶地挑了挑眉，卢修斯淡淡地吩咐道：“去取一人份的晚餐。”
　　斯内普的目光追逐着小精灵消失，若有所思，卢修斯微笑着解释了一句：“家养小精灵，头一次见到？它们只是霍格沃茨的仆人。”
　　“我听说过……”斯内普思索着回答，“刚才的魔法，是幻影移形？”
　　“是的。”卢修斯侥有兴致地观察着他，“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得知富于拉文克劳精神的西弗勒斯又有了什么发现？”
　　斯内普被他说得脸上泛起了一丝血色：“不……我只是在好奇他们如何在不可标绘的霍格沃茨完成幻影移形。”
　　“精灵系的魔法与巫师不同。”卢修斯随口解释道，示意返回的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