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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宛在水中央-第2章

小说: 宛在水中央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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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伊完全不能反应,几乎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马蹄上亮闪闪的铁掌朝自己扑面而来,刹那间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被一股极大的力量卷住,眼前蓦地一黑,登时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听到阿波罗悲声长嘶,像是遭受了极大的痛苦……
  四下安静下来,静悄悄的像是置身于空阔的原野之中,洁伊惊魂未定地喘息,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些什么事,只是明白地感觉到:是那个男子,救了她。
  一只温热的大手按着她的后脑,把她的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耳边听着他沉稳的心跳,鼻端闻到他身上揉和了汗味、干草味、酒精味的男性味道,洁伊就这样站着,慢慢地又红了脸。
  “嘘……嘘……好孩子……没事了……”耳边听着他温和的嗓音,洁伊的脸越发红得厉害,心下竟有几分依恋这样靠在他怀里的感觉,却不敢让他再抱着,轻轻地推开他。
  他也不勉强,右手柔和地摸着阿波罗光亮的鬃毛,低声抚慰:“嘘……嘘……没事了……没事了……”神情专注而温柔。
  原来,他刚才那些话,都是对阿波罗说的——亏她还在那边害羞,洁伊暗暗尴尬,两颊越来越红,几乎就要烧起来了。
  阿波罗慢慢平静下来,乖乖地用头蹭着他的胳膊。
  洁伊暗自惊讶:阿波罗认生,脾气是出了名的暴躁,此时竟然温驯得像只小绵羊,这个人,真是神奇。
  “给我!”一只大手伸到她面前,洁伊抬起头,“什么?”
  “你是吓傻了还是在梦游?”男子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睛里满是轻蔑的笑意,“我说,把你的糖给我几块。”
  “哦!”洁伊急忙在裙袋里找糖,索性把一整包都拿出来,放在他手里,不免有几分好奇,小声问:“你饿了吗?”
  男子听到她的话,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瓜似的,接着惋惜地摇头,撕开糖袋,拿出几块来——
  “清水河那里摆了野餐,还有烤肉,你如果饿了——”吃那些比较好。剩下的话在她看着他把手中的方糖喂给阿波罗以后,全数吞进肚子里,恨不得刚才自己根本没长舌头。
  “真是个乖孩子——”男子一边抚摸阿波罗,一边赞叹。
  二哥要是知道有人把他的爱马叫做“乖孩子”,反应一定很精彩——洁伊暗暗好笑。
  男子喂完了马,转过身来,看到洁伊仍然站在身后,似乎有些吃惊,“怎么你还没走?”
  这里是她家,她为什么要走?
  他拾起地上的马鞭,一直走到那棵老橡树下,慢慢坐下,洁伊远远地看着他撩起右臂袖子——
  他受了伤?这个念头一起,两只脚就不听使唤地走到他面前,蹲下,“让我看看。”
  男子瞟了她一眼,“你二哥没教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吗?”边说边拉下袖子遮住胳膊。
  这句话,二哥好像真的教过,他怎么知道——洁伊双手小心翼翼地卷起他的袖子,露出胳膊,被阿波罗踢了一脚,整条胳膊几乎都肿起来,有几处擦伤,慢慢地渗出血来,白衬衫上点点血迹——
  “得上药才行呢!”洁伊皱起眉毛,“你等一下,我打电话叫宋医生过来——哦,我还是先拿急救箱,简单包扎一下吧——你在这里别动,等着我!”说完,也不管他答不答应,转身就朝山坡下的人群跑去。
  “她竟然是余家的女儿,真想不到!”男子望着草地上越来越远的背影,饶有兴味地抚着下巴。
  “洁伊!”余莫忘看到妹妹跑过来,急忙放下手中的餐盘,“你总算是来了,快点过来,二哥特别叫师傅给你烤了小牛肉,是你最爱吃的!”
  “二哥,方妈呢?”洁伊魂不守舍地左顾右盼。
  “你跑到哪里去了?”余莫失听到洁伊的声音走过来,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脸上立刻阴了天,“你看看你的样子,全身脏兮兮的,哪里还像个大家闺秀?你不是打扮了一早上吗?竟然这样跑出来——”
  第1章(2)
  “大哥!”余莫忘最爱护这个妹妹,“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你这是做什么?”
  “你只管护着她吧,总有一天惹出事来才算完!”顾虑到现场有这么多宾客在,余莫失也不好多说什么,哼了一声。
  “洁伊,你这是到哪里弄成这样?”一直看着大哥走远,余莫忘才帮着妹妹清理裙子上的灰尘,“又跑到马厩去了?”
  “二哥,方妈在哪里?”洁伊急着问。
  “在那边帮忙拿烤肉,你找她——”余莫忘话没说完,就看到妹妹急匆匆地跑过去,不由得皱了眉。
  洁伊忙忙地拖着方妈拿了急救箱,再跑回山坡上的老橡树下,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走了?”洁伊满肚子焦急顿时化作一腔冰水,怔怔地站在那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洁伊?”树后转出一个人来,那人身形极为窈窕,眉宇间却隐隐透出几分英气,正是黄家最小的女儿——黄羽飞。
  “羽飞?”洁伊迎上去拉着她的手,“这么久没见你,你倒是在忙些什么呢?”
  “我还能忙什么?”黄羽飞叹了口气,“还不是天天跟着我那些哥哥们去警校,无聊死了!”
  黄家出了几代警察局长,到了黄伯伯这一代,索性到警校挂了个校长的头衔,羽飞虽然是女孩子,在这样的家庭中,也少不得要到警校修习一番。
  “你还叹气,我想去还不能呢!”洁伊不无羡慕地看着黄羽飞健康的肌肤。
  “我好容易逃出哥哥们的监视,可不是来跟你说这些无聊的事!”黄羽飞挽着洁伊的手,两人顺着山坡往西走,“我听说你二哥回来了,可是真的吗?”
  “那当然!”洁伊抿着嘴笑,“我不信你刚才在下面没瞧见他!”
  “瞧见有什么用?”黄羽飞皱皱鼻子,“下面那么多人,有什么话都不方便说,我问你,你二哥这次应该不会走了吧?”
  “这个我不太晓得——”洁伊想了想,“不过他的学业还没完成,我想他还是要回英国去吧!”
  “还要回去?那就只有你能帮我了!洁伊,你可不能袖手旁观!”黄羽飞急道。
  “怎么帮?”洁伊逗她。
  “你二哥最听你的话了,你叫他多住几天,他大概不会不听吧?”黄羽飞冲她谄媚地眨眼。
  “知道了!”洁伊又笑又叹,“看把你急成这样!你倒是说说,我哪次没有帮你?”
  “多亏你爸爸办了野餐会——”黄羽飞满脸都是笑,“不然的话我根本没办法溜出来玩,更别说看到你二哥了!”
  洁伊只是笑。
  “对了,我问你——”黄羽飞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偷听,才问,“你们怎么把他也请来了?”
  “谁?”洁伊不解。
  “田臣野呀!”黄羽飞满脸不以为然,“就是那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钧天田家的独生子,田臣野呀!”
  “田家?”洁伊喃喃地重复了一遍——这是今天第二次有人提起他了,“为什么不能请他?”
  “怎么能请那种人呢?”黄羽飞瞪着她的眼神好像看到一只怪物,“要是我爸爸早知道他也来参加,我们一家都不可能出席!是谁请他来的?多半是你大哥余莫失,真是的,怎么连那种人都请?”
  本来想告诉她田大公子是二哥的朋友,看着她的神情,洁伊只好闭了嘴,却忍不住好奇,“为什么你那么讨厌他?”
  “原来你还不知道——”黄羽飞凑到她耳边,压低嗓音,“他是钧天田老爷子的孙子,整天跟着自己旗下的艺人混在一起,我听说呀,现在的几个当红的女艺人,没有一个没上过他的床呢——”
  黄羽飞出身警界世家,生性豪爽,说到这种话题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洁伊自幼长在深闺,连读书都是在出了名的“修女学校”慕阳女中,哪里听过这个,立刻满脸飞红,恳求地唤她:“羽飞——”
  “还有呢——”黄羽飞正说到兴头上,根本收不住,“前几年田老爷子怕他走上歧途,专门给他物色了一位世家小姐相亲,两个人交往了一段时间,连孩子都怀上了,你猜后来怎样?”
  洁伊摇头,“猜不到,既然孩子都有了,总是要结婚的吧!”
  黄羽飞得意地笑起来,“错!他竟然不肯跟那位小姐结婚!那位小姐哭天抹泪地闹了几场,听说还割腕自杀!啧啧,那才真的叫一哭二闹三上吊咧!”
  “田爷爷都不管吗?”洁伊皱眉。
  “管?对那种人,管有什么用?后来呀——”黄羽飞嗓音压得更低,神情却是掩不住的兴奋,“才隔了半个月,他就带着当时正当红的大明星凌欺霜回家,还在田老爷子的寿宴上公开宣布他要跟凌欺霜结婚呢!那几天的报纸天天都是他的头条,几家电视台都叫他闹了个人仰马翻!”
  洁伊微感吃惊,她自幼出身世家,深知这种大家族最忌讳跟演艺圈的人来往,至于绯闻登报,连想都不敢想,更不要说当真与演艺圈的人结婚了——这位田公子,还真不是普通的任性。
  “终于把田老爷子气了个半死,当场就昏了过去,住院都住了一个多月!”远远看到余莫忘一个人站在一株栀子花树下,黄羽飞立刻心不在焉起来,“洁伊,我要先下去——”
  “还没说完呢——”洁伊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整理衣裙,“后来呢?他后来有没有跟凌欺霜结婚?”
  “大概没有吧,反正我没听说!”黄羽飞挥挥手,像只小鸟般,高高兴兴地飞走了。
  洁伊早就习惯了她这种说风就是雨的急脾气,也不怎么在意,一个人反倒清净。
  觉得有些脚酸,洁伊索性坐下,头上是明镜似的蓝天,嵌着几朵棉球似的云朵,脚下是软绵绵的芳草地,身后是密密的栀子花丛,翠生生的枝叶迎风摆动,雪白的花瓣晶莹玉润,鲜嫩得几乎滴出水来——
  洁伊望着好不容易拿出来的医药箱,低低地叹了口气,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样了?伤口不上药会不会感染?这样好的天气,心里反倒怅怅的。
  身后隐约传来细微的声响,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在这安静的山坡上却清晰可闻,难道是蛇?这样想着,心里难免害怕,急忙站起来,回过头,却看到极淡的青烟从花丛中慢慢地升起来,再散开,一缕接着一缕——
  怎么了?洁伊大着胆子走近了些,小心翼翼地拨开遮蔽的枝叶,眼前的景象让她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
  是他?
  “如果你看够了,麻烦还我清净!”男子躺在花丛后的草地上,闭着眼睛享受初夏柔和的阳光,明明听到有人过来,却连眼皮也不抬一抬,只是淡淡地哼了一声。
  “对不起。”洁伊又一次看到他敞开的衬衫里麦色的胸肌,脸颊不由自主地发热,“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为什么在这里,我就为什么在这里。”男子左手枕在脑后,右手夹着一根烟,闭着眼睛吸了一口,吐出一串烟圈——刚才的青烟,大概就是这样来的。
  “我和朋友散步——”她和羽飞的谈话,他都听到了?洁伊满脸羞惭,忍不住小声抱怨:“你怎么能偷听人家说话?”
  “余小姐——”男子终于睁开眼睛,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你们自己跑到这里大声喧哗,就算真的被我的耳朵接收到,难道是我的错?我好好地躺在这里睡觉,没怪你扰人清梦就不错了,你竟然怪我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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