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穹窿银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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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这个的时候,往里探了探,其中有一个很大很深,是人修的,而且通向的方向就是那女型山,估计是工匠逃出来时修的。”胖子说道“他妈的,一般人看到那个地图会直接去找这座山的脚底板,结果入口他娘的更远,是在这妞脱掉的鞋上。”
我想了想,发现胖子说得很对,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山的位置,看起来真的很像那座女型山的鞋。
我叹了口气:“这东西叫寄死窑,和模子坟很像,这里一定有人守墓,并不是工匠逃跑的出口。”
“你觉得这是正门,会有机关?”小花抬头看着上面:“这他妈的有点高难度啊,棺材是怎么运上去的?”
“如果是汪藏海设计的就不奇怪了,毕竟云顶天宫那种地方他都能把棺材放进去。”我话一出口,所有人就沉默了。是的,或许这次我们又撞对了,这是汪藏海曾经到过的地方。
黑眼镜叼了一根烟,笑道:
“是不是他设计的墓,只要看进去邪门儿不邪门儿就够了。”
小花他们从象泉河里出来的时候回了我们夜宿的营地把装备都拿了出来,黑眼镜甚至带来了一条狼丢下的羊腿。所以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一边休整(主要是我得休整),一边开始重新分配物资和装备。我分到一把95式,瞎子仍旧拿雷明顿,胖子用一把自己组装的猎枪,小花拿着M…16——反正总之,我和胖子一看就很寒碜。胖子不服,他觉得我应该比他更寒碜点。
到了下午过了太阳的直射点,光照柔和了许多。我们带着护目镜,开始攀登我昨晚掉下来的岩壁。期间的过程不必赘述,我满脑子都是闷油瓶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猜想更是恍恍惚惚的,有好几次险些踩住胖子的手或者风干的鸟屎。胖子一开始还骂我两句,后来也灰着脸不说话了。而我自己不知为何,总觉得无所谓——如果真再掉下去了,闷油瓶是不是就会出现?
回过神来,我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躲在第一个能够见的寄死窑里休息的时候,看着地下没有任何植被的灰色岩壁,心下不由苦笑。
真是魔障了。
攀登两小时后,拨去树枝和烂掉的门扉,我们找到了胖子说的洞口。洞是壶壮的,口和普通的寄死窑差不多,都是半人高,一米左右的宽,寒酸得很,但一进到里面立马便宽敞起来。能感到有风徐徐的扑在背后,又吸进洞的深处。我往里照了照,青铜砖铺出的路有十几米,再往里便成了天然的岩洞,三十米左右就往女型山那个方向拐弯了。我关了手电,背着风打开打火机,点燃一支烟,靠在洞壁上休息。
那个时候不知道是直觉还是什么,我转过头去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黑下来的洞穴深处。只有一刹,一个脱兔般的身影在稠密的黑暗中动了一下。再定睛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我的烟掉在地上。
“天真?”胖子转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回头望向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看见我的表情,摇了摇头,在我身边坐下来:
“如果想抓住小哥,我有个计划。”
“你……”我压低声音:“你相信我看见他了?我刚才真的……”
“我不信,但是妈的,你如果再这样下去,还没进斗就得把所有人都拖死。”
我愣了半晌,决定无视他的后半句话:“你为什么不信?”
“因为你他娘的对小哥感情太深了。”胖子摇了摇头:“你的主观因素太多了。如果是花儿爷或者瞎子看到小哥,我就会信。”
“但是你也没理由完全否定我。”
“所以我有个计划。”
胖子眯起眼睛。
第25章 第 25 章
第二十六章苏州花码
背起枪的时候我暗自提醒自己,如果我再相信胖子,一定会遭到报应,死无全尸的那种。
在我看到他胸有成竹的阴险表情,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他所谓的计划之后,胖子站起来,向小花和黑瞎子宣布了我要打前阵的消息,并且声情并茂、声泪俱下地描述了我如何如何思念小哥,如何如何饥渴,如何如何急不可耐想要找到他的消息,所以咬着牙含着泪主动请缨作前锋云云。
我看到小花瞟了我一眼,黑眼镜已经挤眉弄眼地过来和我握手了,搞得跟国【百度】家领【百度】导人接【百度】见航天英雄似的。
“小三爷终于长大了啊。”
“……”
你不加一句“为娘的好开心”还真是对不起你多年来的照顾了。我哭笑不得地看着黑眼镜,他冲我一笑,低声念了句“放心”。小花又看了我一眼,背起枪来:“别搞死我们。”
我心下对他们的反应有点惊讶也有点感动。如果真是为了我去找闷油瓶,那么他们对我任性的宽容已经到达了某个界限,让我不由得在心里一遍遍肯定,这些都是过命的交情。
我打开手电,开始往岩洞中探去。身后是黑瞎子,胖子第三,小花殿后。小心翼翼地走过青铜砖那一部分后,我放松了一点,后面都是天然的岩洞,有机关的几率并不大。而青藏高原上的盐喀斯特地貌使得很多机关都会很快腐蚀老化,这让我安心了一些。
拐过一个弯,岩洞变成了山隙,底下很窄,头顶上三米处突然变宽,显然是凿出来的。上面有索道的痕迹,看来棺木是被这么吊进去的。我继续往前走,忽然听到最后的小花传来一个疑问的低语。我停下来转头看他,只见小花正抬头照着上面剩余的钩锁,表情有点奇怪。
“怎么了?”我问道。
“这东西应该是用来挂棺材的吧?可是这钩子,从受力角度来讲,根本不可能挂得动木制棺材,更别说铁棺或者玉棺了。”
我想了想,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有可能是孩子的棺木?这里葬的是个女婴?”
小花否定:“且不说孩子用的翁棺一般要更大更重,你看那个索道,如果是小一些的棺材,完全可以把绳索放得低一些。没道理把绳索放得那么高,多费劲。”
我无可辩驳,看了看上面,闭了嘴继续往前走。胖子的声音却忽然响起了:
“也许吊进去的是个空棺呢?”
我背后一寒,头皮有点发麻,便听到黑眼镜笑嘻嘻的口气:
“有可能有可能,省去棺液和陪葬,棺材虽然还是很重,但仍旧轻了不少。”
“这里又不大可能也没必要抬着尸体往里走,所以……你们想告诉我尸体是自己走进去的么。”我叹了口气:“你们三个,是故意吓我的吗?”
“不,是你在吓我们。”小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都能看到面前那么诡异的壁画了,怎么吴邪你还不停下来。这样下去,我们可能真的会被你搞死。”
我一愣,才发现前面又是一个巨大的转角。而面前我照到的区域内,出现了令人发毛的诡异字符。那些字符像是小说里群魔乱舞的密码一样,在墙壁上以某种形式排列着,异常狂乱,但又能看出是一句一句分开的。
“我靠,怎么有点像数学老师的板书。”
胖子嘟嘟囔囔。我刚想骂一句你他娘的上过数学课吗,就被忽然看到的一个字符钉住了:
“还真给你说对了。”我喃喃道:“这是苏州花码,就是数字。”
多年做生意的经验这时候派上了用场。在倒腾成套的瓷器的时候,底部经常贴着这种编码。这是苏州商人简化后的数字,用于速记,也用于商品走【百度】私,非常常见,我很熟悉。可是就算这样把这一墙的苏州花码转换成普通数字,我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古人总不会记电话号码银行卡密码什么的吧?
“这是二次加密,就算转成数字,咱们也得慢慢来。”我叹息。
黑眼镜拿着相机开始拍照,我看向拐角后通向的岩洞,心里有点不安。这种不安并不是恐惧,而是某种非常令人焦躁的期待。
离闷油瓶太近了。感觉自己都要炸掉了。
如果真的见到了,我该说什么呢?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不要丢下我们……
或者,我带你回家?
我拍了拍自己,心说想得真是他娘的太多了。如果没有找到,那我得被自己的这份期待折磨死。
接下来的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儿,冗长的山体裂缝很多地方都呈九十度角攀升,我们手脚并用地爬了两天,累得筋疲力尽。而我感觉胖子似乎对于我们的平安无事很不满意,好像有点期待我的体质发挥下特异功能招来只粽子给他玩玩儿似的。
在这两天的休息时间里,我和小花开始慢慢破译苏州花码。这种中国的数字密码和国外的摩斯密码原理肯定完全不相同,因为英文字母只有二十六个,而汉字太多了,没办法用概率去推断密钥。最后还是小花想出了一个可能性——笔画。
这些数字,每个都代表了一个字的笔画。
比如花码“五”代表了笔画为五的一个字。
这就大大缩小了范围。而接下来的破译工作主要是我一个人的做的,因为在这里,只有我对古体字最为熟悉。先从数字最小的花码猜,一开始确实不好下手,但是等后来,把几个字连在一起看后,唯一有可能通顺的句子就出现了,而我终于看出了些端倪。
我看了一阵,对昏昏欲睡的三个人说道:“很奇怪。这里讲的,是一位女帝。”
“是谁啊?”
“我不知道……”我盯着我写出来的一句话“可是,看样子有点像西王母。”
第26章 第 26 章
第二十七章告捷
因为同一个数字可能代表的是笔画相同的不同字,所以我只专注翻译了墙壁中央的那排苏州花码。唯一可能通顺的句子读来也非常奇怪:
女帝携牛角刀子见先白王。
女帝是谁?先白王有是谁?
如果先是故去的意思,那么白王这个人是早就死了的。可是好歹是个王,女帝怎么能拿着刀去见他?
“而且,牛角刀子在文法上太说不通了。”小花道。
我点点头,忽然愣了愣,感觉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仔细看了几秒后,忽然想起以前看电影时学到的解码——阿兰图灵——
“三次加密!”我叫起来:“这是三次加密!”
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几个字并不是完全的真相。
我在脑子里整理了一下我的思路,皱起眉头:“我想胖子说的对,这他娘的真的是个人的板书,但这人和达芬奇一样,习惯了随手加密。不然这个密码不会这么简单。”
胖子已经打起了瞌睡,听我一说勉强睁开眼睛,问道:“怎么,你解出来了?”
“你们听说过明昭娘吗?”我道:“她的名字叫昭媂,她和汪藏海是一个时代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拼字游戏,女帝并不是一个女皇帝,而是“媂”:这是女人的名字。因为字上的避讳,古代历史上敢用这个名字的女人,也只有昭媂——明昭妃。那个即使与皇帝相差十八岁,也独揽恩宠三千,毒杀皇子,后宫干政的狠历女人。
我回忆起琉璃孙那个保险箱的密码,第一个纹路所表示的便是日召女帝四个字,拼起来也是昭媂。心里便知道没错了。
她在历史上不如吕雉武则天慈禧那般出名,但这妞事实上比这些女的都更有手腕。人玩儿姐弟恋玩儿得风生水起,她和当时的明朝皇帝相差十八岁——十八岁,皇帝能娶人时她都是个现代意义上的老姑娘了,但皇帝就是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更令人吃惊的是,昭媂是宫女出身,完全没背景,当年皇帝还是小太子的时候,她就是个保姆兼月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