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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野鸭变凤凰(蜜月佳期)-第19章

小说: 野鸭变凤凰(蜜月佳期)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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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准备好要驾车走了吗?”他问。
  “驾车?”她询问道。“我以为我们要搭火车到伦敦去。”
  “我们不去伦敦。”他回答。“除非你想去。”
  他静待他的解释,他继续说:“我有个表亲,曼福德伯爵,住在南汉普顿附近;我去他家拜访过,发现他们夫妇到苏格兰去了,我就和负责管理的秘书商量,在那儿借住几天。我想,我们此刻都劳顿得够了。”
  他一面说话,一面向安东妮亚微笑: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兴奋得跳出胸口了。
  她不会立刻失去了他了!他并不象她想象中那么急着见侯爵夫人。
  他们又可以聚在一起,她无法想象还有什么事会比这更美妙。
  伯爵的屋子离南汉普顿只有几哩,公爵驾着一辆小马车,戴着安东妮亚;他说,这辆由两匹马拉的小马车也是伯爵的。
  看见那两匹马的时候,安东妮亚高兴得大叫,然后她说:“在看过那两匹送我们离开巴黎的马以后,这两匹就显得特别突出了。”
  她很快又加了一句:“我绝没有轻蔑它们把我们安全送回来的卓越表现,我真希望能向它们解释,我们是多么地感激。”
  “我把它们送给一个开驿场的人,”公爵说。“还给他一笔钱,好让它们至少可以休息一个礼拜,我想他会供货的。”
  “你真慷慨。”安东妮亚感激地说。
  “我认为我们两个都忘不了那段路程,还有载我们出来的马。”他轻轻地说。
  “我永远也忘不了,”安东妮亚在心底说。“我们独处……只有他和我,我们日夜在一起……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曼福德伯爵的房子是乔治王时代的型式,有个美丽的花园。
  仆人都训练有素,他们带安东妮亚进入一间宽大而高雅的卧室。
  里面有一张铺着玫瑰红色床单的床,她想,这张床配自己是最合适了,可是她突然记起,现在颜色不重要了,因为她要在这儿独眠。
  那两夜,她睡在公爵身边,她的身体碰着他的,第一夜,她还把他抱在怀里。
  “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她黯然地告诉自己。
  突然,他们已回到文明世界的事实掠过她心底,随之而来的是绝望!现在,她要失去他了!
  他存在她的生命中似乎已很久、很久了,她几乎记不清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在那儿的,她的思想、她的感情、她的爱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
  她曾答应过,如果他娶了她,她绝不多嘴,也不会追问任何事情,现在她必须遵守诺言。
  “如果他知道我爱他,而他却明白表示不爱我,这真是最羞耻的事。”她想。
  更糟的是,她想,他或许会觉得不舒服、很困窘,那么她见到他的机会就更少了。
  “我一定要很理智、很勇敢地处理这件事。”她这样告诉自己,一面却要落泪了。
  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那些送到屋里的,装衣服的皮箱上。
  在下船之前,他曾问起公爵的衣服。
  于是她知道,他在游艇上经常有一个特置的衣橱,只要他一上船,船就可以立刻启航,不必等待从管他收拾衣物。
  安东呢亚在晚餐前走入客厅时,公爵看起来那么耀眼,而且和新婚之夜时一样高雅。
  那是个长形的房间,法式的窗户向围着栏杆的阳台推出去;夕阳西沉,金红色的天空为室内投入一片温暖的光芒。
  安东妮亚站在门边,她探寻着公爵的目光,好一会儿,竟无法迈步向前。
  她花了很多时间选择该穿的衣服,一遍又一遍地改变主意。
  最后,她终于让侍女为她穿上一件深红色的礼服,醒目的颜色使她的皮肤看起来几乎成了透明的。
  那是一件深色的礼服;却并不厚重。
  衣服上装饰着柔软的薄纱、昂贵的缎带,还有渥斯拿手的皱褶。它们显示出安东妮亚美好的曲线。给她增添了令人难以抗拒的女性魅力。
  她慢慢地走向公爵。
  “这些情景和昨夜真是大不相同了,”她微笑着说。“我虽然吃了丰盛的午餐,仍然觉得很饿。”
  说话时,他的眼睛里着她,她觉得他似乎正想解决他们之间某些棘手的问题,可是她却不知道是什么。
  然后他吻了他的手。她真想去拥抱他,因为她害怕他会消失。
  “我们已经到家,他就要离开我了。”她绝望他想,却大声说:“图尔告诉我,你的伤势并没有因旅行而加重。”
  “我很好,”公爵肯定地说。“这是我期盼了很久的,安东妮亚。”
  她询问地看着他,正在这时,仆人宣布开饭了;她羞涩地挽着他的臂膀,他领着她走入餐厅。
  伯爵的大厨师的手艺并没有公爵伦敦寓所雇用的那一位那么好,但是安东妮亚却觉得她从没吃过比这更可口的菜肴。
  她一直记得旅途中最后一天所吃的面包有多硬、馅泥饼有多干,多吃一次,就更不能引起食欲;还有,放在鞍袋中的乳酪。也坚实得难以下咽。
  想到此刻新鲜的海鱼、从伯爵自己的兽群中得来的牛肉、精心烘烤的柔软的鸽子肉,真是美食佳肴。
  公爵坚持要她喝一点香槟。
  “它会带走最后的一点疲乏。”他说。
  公爵已知道法国最新的情况,他告诉她,史特堡在经过英勇的抵抗后,已经投降;炮火摧毁了雄伟的古老图书馆,杀死了很多人。
  “战争是何等的浪费啊!”安东妮亚叫道。“它不但残害人类,而且摧毁历史。”
  “是的,”公爵同意道。“而法国实力不如日耳曼,竟然也敢宣战,真是难以解释。”
  “我想普鲁士人对他们的成果一定很高兴。”安东妮亚用低沉的声音说。
  “洋洋得意!”公爵回答。“我确信他们会把法国人每一盎斯的羞耻心都榨出来。”
  “我们只有祈祷巴黎能幸免。”安东妮亚悄悄地说,同时希望莱比能够平安无事。
  晚餐后公爵走进客厅。太阳西下,外面一片晕暗,几颗星星在空中闪烁。
  客厅中燃着蜡烛,除了一扇窗子外,其余的都拉上了窗帘。安东妮亚站着,望着外面,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用很小的声音说:“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她转过身,走向站在壁炉前的公爵。
  炉子里升起了火,侍从说,是为了避免他们觉得冷,而安东妮亚此刻倒真的很冷,并不因为气温,而是因为她非常紧张。
  公爵坐在壁炉架上,手里端着杯白兰地。
  “什么事?”他问。
  “这件事会使你非常……生气,”她回答。“不过我……必须……告诉你”
  “我们结婚的那一晚,我答应我会试着永不跟你生气,所以我不能想象有什么事能使我违背诺言。”
  “那是一件……使我非常……惭愧的事。”
  她的双唇紧抿,微微地发抖;他很小声地说:“你不象是会害怕的,安东妮亚。”
  “我……怕你会……生气”
  “那我就不生气。”
  “你是有……权利生气的。”她瑟缩地说。
  沉默了一会儿,公爵提醒她:“我正在等着这惊人的自白。”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不安。好一阵,安东妮亚觉得自己似乎被吓成哑巴,再也不能说话了。
  “你所以……要……决斗……那都是……我的错。”
  话一出口,她立刻飞快地望了他一眼,他看见她眼中惊恐的神色。
  “我说话……不加思索,”她接下来。“我不知道那个伯爵,就是和你……在一起的那位女士的丈夫。”
  她继续说着,声音里带着点呜咽:“他问我,你在哪里,我回答说,你和一位很迷人、很有诱惑力的女士……在一起,我猜她是你的……老朋友。”
  安东妮亚在声音消逝后又加了一句:“我怎么会这么愚蠢……这么笨。不知道问话的是谁……就……这样说!”
  她的声音含着强烈的自责,好象在空气中震颤着。
  公爵叹了一口气,似乎放下心来了,安东妮亚不知道他原先害怕听到的是什么。
  “你不必自责,”他轻声说。“伯爵迟早会找借口跟我决斗的,他一直希望那么做。”
  “你会……原谅……我?”安东妮亚问。
  “你看,你那么细心地看护我,已使我不得不原谅作了。”公爵回答。
  “可是你可能会……死掉,”安东妮亚说。“而且那都是……我的过错,如果因为我而使你……丧身,我怎么能……继续……活下去?”
  她几乎要哭了,可是她不愿失去自制力,就转过身去,走向窗边。她望着窗外的黑暗,微仰着头,让眼泪不至于滚落面颊。
  “因为我们彼此坦自,”她听到公爵在她身后说。“也因为我们曾经同意,我们之间绝不矫饰,所以我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安东妮亚。”
  他说话的态度特别严肃,他静待着,指甲深陷掌中。现在,他们回到了伦敦,她猜得出他会跟她说些什么。
  “我要告诉你的是,”公爵说。“我爱上了一个人。”
  这正是她所预料的,可是却仍使她的心受到致命的一击。
  她感觉自己僵硬了、麻木了,然后是一阵痛苦,那么深刻、那么强烈,把她撕成了碎片。她尽了最大的努力,使自己没有哭叫。
  她用一种不象是她所有的声音说:“我……了解,我会照我们的……约定,到……邓卡斯特花园去。”
  “你认为你在那儿会快乐吗?”公爵问。
  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了,但自尊心使她回答:“我会……很好的。”
  “一个人?”
  “我还……有……马儿们。”
  “我认为我们同意共享它们。”
  她没有听懂,过了一会,才结结巴巴地说:“你……是说你要……把一部分送给……侯爵夫人?”
  “转过来,安东妮亚。”
  她想听从他的活,可是怕他从她脸上知道她对他的感情。
  她听到他走近了,而她却没有动。
  “你误会了,”他轻声说。“我爱的不是侯爵夫人。”
  “不是侯爵夫人?”
  安东妮亚惊异地转过身,她发现他比她想象的更靠近她。她迅速地瞥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调开了。
  “可是……我以为……”她犹豫地说。
  “有一小段时间的确如此,”公爵说。“可是我弄错了。”
  “那么是别的女人!”安东妮亚绝望地猜测着那会是谁。
  她不相信在经历那场丑恶的决斗后,那个女人会是伯爵夫人。
  “我爱的那个人,”公爵说得非常轻,而且非常慢,似乎是在斟酌字句。“我想她爱我就象爱她的孩子一样。我想知道的是,安东妮亚,她是否会象爱一个男人那样爱我。”
  安东妮亚觉得要窒息了!
  她的喉咙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而她的胸口却升起一股狂野而美妙的情绪!
  “你……是说……?”她试着说。
  “我爱一个人,”公爵轻柔地说。“她拥抱着我,用爱的声音跟我说话。她吻我的面颊、我的前额。”
  安东妮亚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着,然后,她突然转向他,把脸埋在他的肩头。
  他紧紧地拥住她。
  “你能象爱一个男人似的爱我吗,我的宝贝?”他问。“我真害怕现在我好了,就会失去你。”
  他感觉她在震颤,然后,他非常温柔地托起她的脸。
  “你曾经吻我,亲爱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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