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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牡丹染情-第10章

小说: 牡丹染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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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别贴着我。”他一手挥开她。
  “狮……”委屈的鼻音浓重,细柔的女音有着极力压抑的伤害。
  “我说过女人没资格唤我的名字,你又犯了。”他的口气充满嫌弃。
  他依然讨厌女人,除了泄欲的功能,他连碰都懒得碰一下。
  “对不起,秦先生,你酒是不是喝多了?”满脸忧虑的戚宜君不敢再贴近他,保持一臂之距关心问着。
  “几时我的事轮到你来管?少摆张弃妇的脸,看了心就烦。”他重新斟满一杯酒。
  这些天来他很少进食,拿酒当正餐来灌,偏偏他酒量好得吓人,喝完一瓶又一瓶丝毫不觉醉意,清醒得看见俏丽的短发在他眼前晃动。
  他不敢回家,怕面对一张指控的脸,更怕一室的冷清黑暗,可笑的是,他最怕的是他自己。
  “秦先生,你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尽管说来,我是很好的听众,绝不会泄露一字一句。”她的眼中含着深情。
  一个女人不计名份地跟了一个男人五年,忍气吞声地接受他近乎羞辱的对待,除了爱还能有什么。
  秦狮粗暴地扣住她的下巴。“戚家的婊子能信吗?你只是个妓女。”
  “秦先生,我是被你逼成你的私人妓女,我的罪还没赎完吗?”她要的不多,只要他一句温言软语。
  “哼!我有用绳子绑住你的手脚吗?是你自己犯贱不肯走,非要赖着我好分一杯羹。”女人的贪婪。
  “我……我离不开你……”她忍着不哭出声,因为他讨厌女人的眼泪。
  是的,离不开,是情也是债。
  当年姐姐犯的错由她来承受,她以为人心是肉做的,持之以恒必能以充沛的爱软化他的恨意,化解两家长久以来的心结。
  可是,她的努力不仅贴上身子,连带着一颗对爱充满梦想的心也伤痕累累,她几乎快撑不下去了,满满的爱意已见枯竭,再也挤不出一丝希望,他的心真难以穿透吗?她好累。
  想过要离开,但是父亲的公司已被他逼得倒闭,母亲因赌积欠了好几千万台币,一家的生计及还债全压在她肩上,她想走也走不了。
  她知道这一辈子是爱惨了他,更了解他永远也不会爱她,但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女人是贪求无厌的,而她贪的不过是一份爱,为什么爱反而伤得她体无完肤?明知眼前是无归的火海,她还是毅然决然奋不顾身地投入,烧成灰烬也甘愿。
  他瞧不起女人,她同样瞧不起自己,飞蛾扑火是独死而非共生。
  爱情真是没有逻辑可言,她爱他,他不爱她;他用她的身体发泄,她以身体诉说爱恋,看似交叉的两条线始终背道而驰,结合的是肉体,而灵魂却各自飘荡。
  秦狮重吻了她一下,复吐出一口口水。“乏味,你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
  他被养刁了口感,只对单一香味有兴趣。
  “你喝太多酒的缘故,味蕾都麻了。”她抚抚刺痛的唇,指上一抹红。
  “你敢顶嘴,我都不知道叫你来干什么?”他烦闷地甩甩头,仰头就着瓶口一饮。
  “你需要我,秦先生。”他有心事,可是她无力解忧,他只谈性不谈爱。
  他突兀地一笑重重放下酒瓶。“告诉你一件很好笑的事,看到你以后我反而失去性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我姐姐?”她心口揪得发疼。
  “那个婊子算老几?给她提鞋都不够格。”她在生气吧?醺然微笑的秦狮有几分失神。
  为之一震的戚宜君抓着胸口直发寒。“‘她'是指……女孩子?”
  “顽固、任性、倔强,有理无理全都讲不通,气得人不打她一顿不成。”看着自己的右手,他倏地往空酒瓶拍了下去。
  瓶破手裂,血迹斑斑。
  “你……”她觉得好卑微,心爱的男子受了伤却无权为他包扎。
  这一刻,她有真正心碎的感受,终于有个女孩突破他冰封的灵魂进入他的心,而那个人却不是她。
  她羡慕能为他所爱的女孩,多么幸福呵!汲汲多年的付出终是一场空,她甚至没有怨天尤人的资格,一切都是她甘心承受。
  一句句低骂充满柔情,她多希望成为他口中那个任性又蛮横的女孩,即使挨顿打也值得,他对她从没生过一次气,只有鄙夷。
  “这是最后一次,另寻金主吧!”秦狮幽冷地说道,不带一丝感情。
  “你说什么?”她当自己听错了,少了血色的唇微微颤抖。
  他举起手中的烟一点。“我对你的身体已失去兴趣,趁还年轻去找别的男人捞点养老金。”
  “因为她?”不曾拥有,何来苦苦纠缠?戚宜君反而坚强地问他。
  她早料到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太早,她还没做好离开他的准备。
  好苦。
  “是。”
  “如果没有她,你不会提出要我走的话吧?”习惯有时候是……一种习惯。
  他讨厌女人,讨厌媒体记者追着他要绯闻,所以,他包下女人。
  这五年来,她是他专属的妓女,虽然他有其它的发泄物,可是她仍安份地等着他一时兴起的欲望,不伎不求地甘做没有声音的女人。
  情妇吗?
  她从不认为自己能胜任,默默地含着眼泪数着他离去的日子,绝望地一日复一日,直到被抛弃的那天到来,她是背叛爱情的女人。
  曾听过一句话,爱人之前必先爱自己,不然没有资格去爱别人,而她最爱的不是自己,所以她得不到爱。
  “没错。”有个随传随到的女人很便利,女人的面孔对他毫无意义。
  “你的实话很伤人。”她苦笑地低下头,掩饰眼角的盈盈泪光。
  “你走吧!钥匙留下。”他不仅伤人,更绝情。
  戚宜君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假使我不是戚玉庭的妹妹,你有可能爱上我吗?”
  “不会。”他回答得很直接。
  “是吗?”原来无关恨,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深深地一鞠躬,没有大吵大闹,她用眷恋的爱意看了他最后一眼,自此以后怕难相见,就让她再贪心一会,记清楚他的模样。
  走出这里的日子将是一片黑暗,她必须出卖身体,过着生张熟魏的生活好还债,成为名副其实的妓女。
  “等等。”
  她以为他回心转意,欣喜地展开笑容走上前,“你还要我?”
  “你忘了拿走支票,令尊的债务不用偿了吗?”一张薄薄的纸张由他手中扬起。
  是屈辱,也是心酸,一张面额两百万的支票买断她的爱情,而她还有两亿五千万该还呢!
  面对亲密的仇人,她死了心。
  “怎么搞的,弄得一手都是血?”急救箱呢?他到底搁哪去了?
  随便撕块桌巾布吧!阮正达先检查手心有无残存尖刺物,然后先做简易的包扎止住血。
  “你很闲,医院垮了吗?”无所谓,反正他有的是钱,再盖一间就成了。
  “差不多,如果你再不回家,可能房子也没了。”他绝非危言耸听。
  “听起来像是威胁,你向天借了胆。”冷哼一声,秦狮不以为意。
  “你想我敢吗?是你家的牛奶妹。”女人的可怕在于言出必行。
  闻言他身一正,眼神复杂地一睨。“她怎么了,控诉我的恶行?”
  “不,她只是无聊得想杀人,扬言要放手烧房子。”他说得很轻却打了个颤。
  “小女孩的戏言听听就算了,你别在一旁搅和。”他心中大为不快,排斥两人一起造反的可能性。
  可得到的,心烦,得不到的,心痛。
  他想见她又怕见她,矛盾的心情左右为难,游移不定地揪落不少根头发,他日要是秃头自找来,怨不得人,谁叫他爱她。
  爱!
  秦狮不修边幅的表情出现一抹古怪,烟抽得凶猛更见冷酷,突生的字眼令他措手不及。
  “唉,你尽管说风凉话吧!不必我多事,她不知从哪弄来十桶五加仑的汽油,目前正摆在客厅中央。”他都吓傻了。
  “你在开玩笑吧!谁敢帮她?”他忽地起身,在四方空间内来回走动。
  这幢占地五十几坪的别墅是他用第一笔珠宝交易所得买下的,平时很少在这里过夜,这是用来发泄欲望的金屋,有别于住家的需要。
  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位置,通常他会先让女人进去等着,确定附近无记者才将车驶进车库,一逞欲望之后先行离开,女人必须待上三个小时到一晚,以免被不死心的媒体摄入镜头。
  他一直对记者很感冒,绝不让他们有一丝丝窥秘的机会,有时宁可冒着得性病的危险找路边流莺一渲性欲,也不愿私事被公诸于世,成为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笑话。
  “别小看牛奶妹,她比我们想象中的有办法。”心脏差点无法负荷。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很佩服她的勇气,她真的不怕我。”
  根本白担心了,亏他喝光一打白兰地。
  “听说你曾经想……掐死她?”阮正达问得小心翼翼,生怕触犯到地雷区。
  “你必须承认她有气死圣人的能力,不是掐死她就是掐死自己。”而他做了前者,差点。
  “你不生气了?她说了不太中肯的评论。”看他的表情好像苦笑。
  “是我比较怕她生气吧!她一凶起来可是狠狠的。”抓得他痛死了。
  她上辈子是头母老虎,只准她咬人不许人咬她,发起狂来六亲不认,管他是谁先咬一口再说,咬错了自认倒霉,因为她会说一句,谁叫你要跑来让我咬。
  口气正当得像是别人引诱她犯罪,她一点也无愧色,反正不咬白不咬,错的永远是对方。
  而对方就是……他。
  “原来如此,难怪你不敢回家。”他取笑着,自行倒一杯酒浅饮。
  “她没离开?”
  “本来是要走,可是又大喊不甘心又旋了回来,准备火烧房子。”当然,他的功劳是“帮忙”提行李。
  这丫头……浓浓的情意溢满他心口。“汽油呢?别让她伤了自己。”
  “你不在乎她烧了房子?”这男人疯了,跟钱过不去。
  “诚如她所言,我是有钱人,烧了还有新屋住,造福失业指数。”有钱也没什么不好。
  “你……”真服了他。“汽油我收了,分别放在不同的角落,绝对伤不了你的心肝宝贝。”
  看得出他整个人都陷进去了,身为医生兼他不承认的朋友关系,唯一能做的是献上祝福,期盼他情路走得顺畅。
  “心肝宝贝……”他笑得很柔。
  表情一敛的阮正达严肃地问道:“牛奶妹说你出门打猎,你做了吗?”
  “什么意思?”莫名其妙的一句,谁听得懂。
  “我刚在门口遇见戚宜君,她一直是你的女人。”他向来就不赞成性、爱分开的论调。
  “如果你要问的是我碰了她没有,答案是NO。”他双眼冷厉,恢复狂狮的本性。
  “为什么?”对他而言,女人的存在只在取悦他身上的某个器官。
  “因为,我爱上牛奶妹了。”
  他的直言让阮正达久久回不了神,他真的……
  爱上她!
  第六章
  他又回来了,这个以金钱筑成的华丽墓穴,他该怎么兴风作浪呢?一手导演八年前的悲剧。
  一道洒脱不羁的人影自行打开秦家侧门,玩世不恭的笑脸上有抹算计,不怀好意地走进睽违已久的家,嘲世的眼充满奚落,一切并无多大改变,令人厌恶的玫瑰花圃依然存在。
  他记得“她”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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