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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动·动心(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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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没得讨论,你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那是你的使命。记住,那是你的使命!”
  回身,溱汸往傅家方向走去。没错,她和思颖一样有“使命”,只不过,她们的使命不同,不管如何,她们都要用尽全力完成!
  趴在桌上,思颖摊开日记簿,早上她已经写过日记,只不过心情太紊乱,厘不清的情绪只能靠文字宣泄。
  一九九九年五月十二日
  我的心情像浆糊,我不明白姐的固执,不明白姐为什么非要坚持,我留在国内一样是站上舞台,她并不会因此对妈妈失信。她为什要批评我的爱情无聊?为什么不准我追求幸福?爱一个人不应该吗?是不是我的人生除了舞台以外,再没有其他重要了?
  讨厌、真的好讨厌,姐姐不喜欢我吗?她为什么不肯设身处地替我着想?如果她真的疼我,我的幸福不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吗?
  笔迹紊乱,她烦得想摔东西。
  她把桌面的东西全摔光了,找不到东西可扔,拉开第一、二个抽屉,思颖抓出里面的书本、文具,丢个痛快,丢不够,她继而拉开底层,那是溱汸的专用抽屉。
  生气当中,她顾不得许多,搬出里面的日记本,当着墙面一本一本丢出去,重重的日记簿撞上墙面,她的怒火随着撞击声慢慢平复。
  喘息着,她颓坐在床沿,久久不落的泪水在怒气散尽后垂挂下来,不想哭的,可是眼泪难停止。
  她很委屈,委屈姐姐不懂她的心,委屈上天那么早就把妈妈从她身边带离,委屈她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委屈她连一个可以哭诉的人都没有。
  这时候,她突地想起品帧,要是他在,不知道多好。
  她将自己发泄过的东西慢慢收拾好,笔记本、书册收齐,文具摆好,再把姐的日记本一本本收拢叠齐。
  嗯?床上有一把小锁,是从哪本日记簿上掉下来?她把收齐的日记一本本拿起来,翻看掉落的锁是哪一本日记上的。
  没多久,她找到落锁的日记本,她应该将锁扣回原处,但好奇心留住了她的动作,随手翻开溱访的日记,日期停在一九九三年五月十八日那天。
  妈妈,小颖常追着我说:“姐,我知道你最爱我了,对不对?”
  我多想大声对她说:“不对,我恨你,要不是你和你父亲,我不会失去妈妈!”
  可是她的笑脸总让我狠不下心说重话。我不爱她,真的不爱,可是你却用这种方式把我们绑在一起。
  当我答应你,尽全力让她成为芭蕾舞星的同时,我便把真实情绪埋进心底深处,偏偏小颖的追问,常引起我的愤恨,我真希望有一天能当着她的面,把我的想法说出口。
  这段话狠狠刺伤了思颖的心,姐姐说恨她,她居然恨她,思颖最崇拜姐姐了,崇拜了整整十八年啊!
  姐姐怎会恨她呢?姐为了她,牺牲自己的未来;姐为了她,没时间搭理爱情,她是全世界对她最好最好的姐姐,她怎会恨她、怎会不爱她?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呀!
  一定是谎言,一定是坏人见不得她们姐妹相亲相爱,故意在姐的日记本上留下这样一段陷害,是的,一定、一定是的,姐最疼她、最爱她了。
  姐自己舍不得买半件衣服,却给她买了一套又一套、满衣柜的漂亮舞衣;姐自己常忙到腰酸背痛,却只买钙片给她吃;姐只用橡皮圈圈住长头发,却买给她各式各样的发饰……姐当然是最疼她的啊!
  泪越滚越凶,她气炸了,为什么坏人那么坏,为什么要破坏她们姐妹感情,是不是嫉妒啊?
  匆匆扣上锁,她把一堆日记本全塞进底层抽屉,不顾一脸的眼泪鼻涕,她抓起钥匙急急往外跑,她要告诉姐姐这件事。
  打开门,她一眼看见在门外徘徊的品帧。
  抬起可怜兮兮的浓眉大眼,她哽咽半天,“你可不可……”
  话没说完,他答了话:“可以。”
  “你说可以的……”
  下一秒,她投入他怀里,紧紧圈住他的腰,泪水在他胸前作画,带了咸味的泪水熨贴在他胸怀。
  他用他的体温包围住她,让她的伤心在自己胸前融化。
  她哭了很久,眼泪没断过、啜泣声没停止,在他开始担心起她会不会脱水时,终于,她哭累了,用力吐口气,停下啜泣,继续靠回他胸前。
  “你要我做什么?”品帧问。
  “什么?”思颖听不懂他的问话。
  “你刚刚问我可不可以……你没说出要我做的事。”将她额前散发拂开,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珠子水汪汪。
  “我要你听我哭……”说着说着,眉头紧了,哭的情绪又想泛滥。
  “好,不过……等一下。”
  品帧拉她进屋,打开电灯,倒来一杯白开水。“先喝下水,想哭再哭。”
  “好。”思颖就口,乖乖喝掉他手中的白开水。
  品帧担着的心,停止摆荡。
  屋子里没有沙发,她和他并肩坐在墙角,一面大大的落地镜子里,一男一女相依偎。
  “品帧哥哥……我真的好想死。”
  “你知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要处罚自杀的人?”品帧的回话很突兀。
  “因为他们不爱护生命?”品帧哥哥哥是不希望她自杀?
  “不对,因为孟婆汤太贵,奈何桥的整修工程款还没拨下来。全球经济不景气,连阴间都要推行全民节约,死人太多会造成困扰。”他是商人,只能用这种冷笑话来安慰她。
  不过,不管笑话冷不冷,思颖仍然破涕为笑。
  用手帕抹去她满脸泪,品帧向她自我推荐,“如果你哭完了,想找人倾诉,我是个不错的对象。”
  “你要听吗?你会不会觉得不耐烦?我告诉你……我姐姐不爱我……”这是个重要议题。
  “怎么会这样想?”
  “不是我胡思乱想,是姐姐写在日记上的……”
  话起了头,就再也停止不下,她不停地说,说了委屈伤情,说了过往记忆,她把关于自己的一切全向他诉尽。
  于是,他知道溱汸反对她喜欢毅爵,晓得思颖和溱汸只是表姐妹,晓得溱汸把全副心思投注在她身上,对于她们姐妹,他的心里画出了大概的轮廓。
  当然,他也分享了有关自己的一部分,比方他也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被傅家领养,他对又慈只是爱护,不是爱情……
  这天夜里,他们相依,说了一夜话,从彼此的童年到心底秘密,从同理悲伤到分享快乐,思颖的难过在一点一滴倾诉中,慢慢沉淀……
  依着他、靠着他,思颖不再觉得孤单,抓起他的大手,贴在心头,他稳定她每一寸不安心情。
  第七章
  一九九九年五月二十八日
  亲爱的妈妈:
  你知不知道江善薇多怕你?昨天,我将颜料塞进水龙头里,旋开水龙头,鲜红的自来水流出来,吓得她全身发抖,夜里,她抱着佛珠念念有词。
  前两天,我将那份写着你横刀夺爱的旧报纸放在她床头,她一看见报纸上的你,忙推开报纸,把自己埋进棉被中,她说她错了,求你放过她,她不是存心把你赶下舞台,不是存心逼你走投无路。
  妈妈,你愿意原谅她吗?我不愿意!她的“不存心”让我失去欢乐童年,失去一个疼我、爱我、照顾我的妈妈,所以,我不原谅她,绝对不原谅!
  收起日记,溱汸将随身听收进口袋,噙着一丝冷笑,走向她的病人。
  大白天,江善薇把所有窗帘打开,亮晃晃的光线透过落地玻璃窗照进室内。
  害怕阴暗?以为有太阳就能防得了恶鬼?错!她心中的魔魅,再多的阳光都驱散不了。
  “傅太太,我帮你做按摩好吗?”溱汸问。
  斜躺在床上的江善薇,眼眶下有一圈暗沉。昨夜不得好睡?人呐!举头三尺,神明睁大双眼看。
  “你检查一下,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眯眼,深刻的鱼尾纹里,写满她的、心虚。
  不该有的东西?是当年她请媒体拍的照片,还是她发布的不实消息?
  那时候,她是怎么跟记者说的?她说:“穆意涵在台面上是个风光舞者,其实私底下和妓女没两样,不相信的话,你们可以去向各大企业家求证,她和多少人有一腿?”
  多么恶意的毁谤!这些话,溱汸在心底记了一辈子,她可怜的正妻姿态,赢得多数人的同情,四起的挞伐声将妈妈逼下舞台。
  原本,溱汸要思颖成名,想的也是这一件,她要思颖替妈妈平反,把当年的旧帐从人们记忆中唤出,让大家清清楚楚,对不起妈妈的是花心风流的傅易安,是他强势霸道的恶妻,是他们联手谋杀了一个舞者的生命。
  溱汸没回答她的话,走到门边推轮椅,藉转身之际,手伸入口袋中,按下Play键。
  天鹅湖的旋律在房里扬起,轻扬的乐声带给人们的应该是愉悦,但是江善薇的脸色却在瞬间苍白,她抓住枕头的手背浮出青筋,惊恐的大眼睛里满是惶然。
  “是什么声音?”她指着溱访问。
  “声音?没有啊!傅太太,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她微笑,一步步向江善薇逼近。
  “把音乐关掉,我不要听、不要听!”江善薇尖叫,砰地一声,摔下床,她把自己缩向梳妆台边。
  溱汸残忍地欣赏着她恐惧的模样。当年,妈妈也曾像她这样,躲在角落里,把自己蜷缩成团,喃喃泣诉。
  妈妈哭着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晓得他有妻子,真的不知道。”
  溱汸哭着把所有报纸藏起来,哭着抱住妈妈。那年,她年纪太小,面对社会的苛责无能为力;而现今,她长大了,有能力反击不公平,为什么要罢手?
  “你听见什么了?傅太太,我什么也没听到啊!”
  天鹅湖的音乐里,夹杂着女子的嘤嘤哭泣,模糊地控诉着:“江善薇,你为什么害我?我没有勾引你丈夫,我不是妓女……”
  “不要、你不要过来,穆意涵,不是我的错,你不要找我!”江善薇缩到角落里。
  冷酷噙在嘴畔,恨意闪过溱访眼底。不找你找谁呢?
  “傅太太,你在说什么?穆意涵是谁啊?她为什么要找你?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啊?”溱汸步步逼近。
  当年她不也是这样,一步步将妈妈逼上死角!在死角里,妈妈灰心消极,她连生存的欲望都没有。
  医生说她得了忧郁症,让她在学校里时时担着心,害怕妈妈自杀跳楼,每节下课,她都迫不及待冲向公共电话,投下一块钱,听听妈妈的声音,确定她还是好好的。
  那个时候,思颖还小,外婆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妈妈有责任感,逼着自己安安稳稳过日子。
  后来,思颖上幼稚园,她觉得责任已了,自杀想法常常冒出头,趁全家人不注意时候,在腕间划下血痕,一次一次又一次……
  最后,她终于成功了,成功地留卜两个孤女和得了阿滋海默症的老母亲,留下她们独力在社会中生存。
  这些恨,溱汸该向谁索取?上天把机会送到她手中,她没道理放过。
  “走开,我说走开!听见了没有!?”
  江善薇再没有退路了,她的尖叫声赶不走节节逼近的溱汸,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见溱汸脸上的仇怨。
  “我怎么能走开,我是你的特别护士呀,你可以告诉我,穆意涵是谁吗?你对她做了什么事?为什么你那么害怕她?她曾经来找过你索命吗?”
  “走开、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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