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王爷是女滴-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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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煊略一动,腹间便有如撕扯般又是一阵痛楚,只比不上方才那般剧烈。金亦辰医术了得,一眼便已看出楚煊这伤不轻,再顾不得许多,直接将楚煊打横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地将他安置在榻上,待诊完脉,面色郁重,伸手就要去撩开楚煊的衣摆,查看伤情。
楚煊歇了歇,好了一点儿,见金亦辰的动作,心下又是一惊,又牵动了腹内的气息,又是一阵钻心刺骨的疼痛。
金亦辰看着他的样子,又是心急又是心疼,“我是医者。”
楚煊此时已是难受异常,只微张着唇口调整气息,听了金亦辰的话,心下也明白,这伤真得不清,换了哪个大夫也是要看的。
金亦辰看他不再坚持的样子,遂轻轻地解开他腰间的束带,手下的肌体随着轻浅的呼吸微微地起伏着,若是红烛高燃香苇罗帐内,一定是极其诱人深陷其中的温柔美境。只是此时,金亦辰心里眼里只有楚煊方才那一口喷射而出的鲜血,看得他心胆俱惊。
外衣、里衣,一层层散脱开,只至将最里层的小衣褪下,腰腹间一大片已是黑紫色的肌肤坦露面前,与其它部位莹润白细的肌肤天差地别。
金亦辰猛地心口一窒,闭了闭眼,才又睁开眼细看。黑紫色的肌肤已是肿胀异常,是外力所致,不用想,一定是元昊下的手,金亦辰眼神一凛,眸中似有冰霜森冷异常。
除此外力,还是楚煊使蛮力与元昊相抗,已是有伤在前,且是内伤。
金亦辰慢慢地伸出手掌,掌心向下轻抚在脐下三寸丹田正中,楚煊这时清醒了些,见他此举不免又是一阵惊羞。
金亦辰无奈抬眼直视着他,“我是医者,我在为你治伤,你不要胡思乱想。”
不说还好,一说,楚煊的脸“腾”地一下红云遍布,紧闭着眼,只得将脸扭向了床里,再不看金亦辰一眼。
金亦辰重新屏气凝神,慢慢地也闭了眼睛,只用心意感应掌上内力从自身源源不断地向楚煊伤处流动。
040又生一计
楚煊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夜幕四合,后帐并没有点灯,昏暗一片。前帐灯影摇曳,余光隐约透过来,似有人影晃动。
略一动身子,腹间没有了日间的痛楚,只有些酸涨。想是金亦辰用了内力替自已疗了伤的缘故,不免又有些脸热心跳。
前头的金亦辰似是听了有动静,便随着一片晕黄的灯光踱了进来,正瞅见楚煊许是刚醒转,双颊酡红如醉,眼眸迷离如丝,一时间看得忘了情。
楚煊看着笼了一身暖意的金亦辰痴了似的望着自己,大羞,没好气地唤了他一声,“喂——”
金亦辰眼风一抖,转身将灯台放置榻旁小案上,目光在帐内游移着,“你,咳,现下觉得如何?”
楚煊心神已然稳住,又是自小与金亦辰闹惯了的,大方地说,“好了许多,多亏了你妙手仁心。”
金亦辰看着楚煊又是一副往常的淘气样子,方才的窘赧也没了,依然是往常的温润如玉,“说好了做假的,怎么伤成这样?”口气饶是故做轻松,却也被楚煊听出了痛惜和担忧。
“舍不得孩子套不来狼。”轻轻淡淡地一句,却透着无比的坚定和狠厉。
“军营里都安排好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戏是往真了唱的,你放心。”
“那明日我就走,呵呵——”楚煊一想到很快就又能见到元昊,且想到他吃惊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又一下皱紧了眉头,动了腹间气息,还是有些揪心的痛。
金亦辰脸色微动,低声轻劝,“再晚两日,将养一下,虽说你身子底子好,但伤的不是别处,大意不得!”
楚煊明白他的意思,但,只怕再拖下去,恐朝中会生变故。
楚都。李相府。
“相爷,现下全国兵力都屯积在北方边境,粮草应是已经抵达,宁王该是没有后顾之忧,应一鼓作气攻下堰城才是,如今,只是与黎军互相持耗,究竟是个什么主意?”兵部林啸之是带过兵打过仗的,明白战场的道理,对楚煊与元昊长时间的打持久战,有些微言,故散了朝,主动上了李相的门,一吐心中疑虑。
李明诚沉思片刻,“依老夫看,宁王睿智远博,应是有了制敌之策,所以才会养精蓄锐,蓄势待发。”
林啸之嗤笑了声,“李相,想当年老林我也是血一场肉一场拼出来,战场之上耍些心计是必要的,但是一味推拖消耗,老林不说,李相也应该知道后果的,几十万大军得多少粮草供给,何况现下旱涝灾情严重,按理说,老林我管着兵部,该向着兵士说话,可粮草是交到了宁王手里,”说着,林啸之忽然压低了嗓音,“屯…兵…自…重,李相,是不是该提醒一上陛下?”
李明诚抬眼看了看林啸之,声色不动,“林大人,宁王是陛下手足,自小亲厚,又有辅佐登基的功劳,是陛下心中最为仰仗之人,方才的话,林大人要三思啊!”
林啸之却没再看李明诚一眼,听完,一撩官袍,“林某素来坦率直言,宁王的确有功,但功不抵过,林某觉得宁王这一点甚是让人不解,故而前来与李相大人商讨,即然李相大人要三思,那林某就先告辞了。”说着,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李明诚拿起了一旁地茶盅,轻品了一口,遂又将茶盅举到灯烛前,就着亮黄黄的烛火,细细地品鉴起盅身上的细描深画。
元昊见楚营几日都高挂着免战牌,再看看守营的楚军一个个垂头叹气没精打彩,浑不似前几日的斗志昂扬,心想楚煊或许真的伤重,想想自己那一掌可是实实在在的用了全力。又怕楚煊是个狐狸性子,奸诈狡猾,故意使的迷魂计,好让黎军失了戒心再寻隙偷袭,遂传令各军小心防备加重巡卫。
派去打探消息的暗人送回信息,那楚煊确实伤的极重,已经卧床不起,还吐了几回血,军中派了快马去苇城等处找寻杏林妙手,已经找了三位大夫进了大帐。
元昊这才放下了点儿心,自己的实力自己是知道的,那一掌能将几人抱的大树拦腰截断,楚煊再深的功力,卒不及防间又能抵抗得了几分?逐又有些安心,命兵丁昼夜到两军阵前叫骂,管你挂不挂免战牌,兴你耍诈就不兴我挑衅?
元昊原本是心性耿直率性洒脱之人,向来不喜耍些个阴谋诡计,认为大丈夫就该光明磊落,哪想遇到楚煊后,屡屡被逼得炸毛,也不管以往什么君子小人的了,权当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元昊这边改了性,楚煊那边笑得正捂肚子。
金亦辰一边给他递热水囊子,一边没好气地训他,“还笑?世上最后一个正人君子被你整治得也会做睚眦必报的小人行径!”
楚煊扬起眼角,媚中带嗔地瞥了他一眼,“这么说,你早就不是正人君子喽?”
这话是很有深意的。金亦辰闻言,远山烟眉一挑,兀地近了楚煊的身,“你说呢?”
楚煊这会儿也不惧他的近身,斜眼瞅瞅他,伸手把他一张俊脸推到一边,“爷我不是断袖,找李玉春去!”
金亦辰哭笑不得,悻悻然站直了身子,怎么每回都是自己败下阵来,他这脸皮倒底是怎么练成这么厚的?
正想接话,李玉春一掀帘走了进来,“爷说我呢,找我什么事儿啊?”
金亦辰看着李玉春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心里纳闷怎么每回说到他,他立马就能蹦出来,好像生怕这话能掉到地上似的。
李玉春被金亦辰那像恶狼盯着好容易捕来的猎物琢磨从哪下嘴更可口的表情,给吓了一跳,常听人说王爷不可怕可怕的是军师,自己还不信,那金亦辰和善的跟个大姑娘似的,哪是那个说变脸就变脸的王爷能比的,这会儿,由不得他不信,金亦辰的确是深藏不露。
金亦辰被李玉春脸上恐惧兼惊疑好似见了鬼的表情搞得一头雾水,自己长得就算没有楚煊那样祸水也算英俊好吧?这位什么心理这是?
楚煊是七巧玲珑的心思,看出李玉春心里的弯弯肠子,“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又一声“哎哟”,那一笑又扯到了伤处。
李玉春一脸的担忧,外边有说王爷真伤的有说是装的,这会儿看着怎么也不像假的啊?
金亦辰瞪了楚煊一眼,“就不能消停会儿啊?哪那么多闲心看别人的热闹,管好你自己吧!”
楚煊没回嘴,还疼着。
李玉春也不敢瞎想了,金亦辰平时在人前总是一副谦谦君子的作派,楚煊也好逗他,他都始终温和含笑,永远不会生气的样子,但楚煊若真惹了他,他便会沉黑着脸,结结实实地给楚煊几天脸色看,还会外加冷言冷语,那楚煊就像个小媳妇样儿的老实几天。
军营里都有拿这两位偷偷开赌谁是上头的,有赌楚煊的,有赌金亦辰的,李玉春也悄悄参加几次。赌的标准,就是看每二天谁笑脸多,不言而喻,笑的多那位肯定是昨晚尽了兴在上头的。有人问过李玉春,到底有没有那回事,李玉春嘿嘿一笑,晚上大帐边上自己去听啊!那人踹了李玉春一脚,说和没说一个样,谁不知道宁王的墙角哪有人敢听?十个脑袋不够砍啊!
楚煊盯着李玉春看了看,又上下打量了打量,不错,身材不错,各方面都挺不错。
李玉春被楚煊看得浑身直发毛,感觉自己怎么就像那砧板上的肉,被这两屠夫商量着怎么做了好吃的感觉呢?
041 兵不厌诈
辽国,辽帝金炎很是有些急不可待,绝颜无双在堰城一舞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般传入皇城,更是让辽帝寝食难安。听任天成说,无双已经离了堰城,正在向辽国行进的路上,金炎那颗燥动不已的心才风平浪静一点。任天成又告诉他一件事。
辽国不知从什么地方传起了一首民谣,很是朗朗上口,都城内也有人开始传唱。
“高原雪,雪原高,冰棱尖上绽红芍,乌雀占了凤凰的巢,你说好笑不好笑!”听任天成念完歌谣,金炎没有言语,一双纵欲过望已有些浑沌的眼睛,扫过任天成时突地现出一抹精光,凌厉阴寒。
任天成猛地打了一个激灵,难道看出他是故意提起这个歌谣的?
“呵呵,天成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个歌谣就把你吓得成了惊弓之鸟,当年的果敢狠绝都哪儿去了?嗯?”金炎自上而下的俯视着任天成,凌厉的目光几乎要将任天成射穿。
任天成稳住心神,冲着辽帝深深躬下了身子,“臣自投靠陛下,自认殚精竭虑、尽心辅佐,如今的任天成一如当年,陛下明鉴。”
金炎森冷的眼风将任天成扫了个体无完肤后,才略缓了脸色,哈哈哈地应景似的笑了几声,算是将方才已然有些非常不愉快的气氛重新又涂抹上了一层君亲臣善的伪装。
任天成从大殿里退下来,抬头看看乌云蔽日、冷雨欲至的天色,终于近了夏初,雨水快要来了。
随手召了宫内的侍从,吩咐去后宫皇后那里通告一声,哥哥要去看看妹子,顺便交待妹子,再从后宫佳丽中多选几名姿色艳丽的,陛下的火气有点儿重,都是给那绝颜无双给闹的。
元昊还没冲出堰城,就看到远远地楚军摆开的队列正中,搭起一座高台,上竖一根粗柱,捆着一人。
离得远看不仔细,待走近,元昊只觉脑子“嗡”的一声,心口处像是有人拿了把锋芒狠狠地刺了进去,又在里面使劲儿地翻搅。
那人一身白衣,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