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问鼎作者:思乡明月-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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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翻了个白眼,干脆一把将宋师道推倒在床,骑在他的腰上,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权贵家族的媳妇也不是各个都那么好欺负的。
“咳,仲少爷如此饥渴,为夫自然应该满足一二,不过能不能劳驾先把面具脱掉?”
“你都舒舒服服地躺着了还挑三拣四?”寇仲横了宋师道一眼,森然笑道:“受累的是我,话语权自然也归我,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看不惯的话就蒙上眼睛好了,反正容貌美丑皆浮云嘛。”他自己又看不到这副丑面具的模样,那当然都是浮云了。再说了,寇仲难得能在床上占据“心理上风”的位置,这令他生出了一种很特殊的兴奋感,身心俱爽:鲁老头这回总算做了件好事。
宋师道又何尝不知道寇仲心里的小算盘?但奈何这麻子脸面具真的是太重口味了,他现在又无法使用武力对抗寇仲,便只得哀嚎了一声,干脆就扯被子过来遮住了头——骑乘什么的,反正最爽的还是他了,也没必要和“贪玩”的寇仲多计较了:不过他还是给鲁老头记上了一笔,决定要等以后再慢慢算细账!
这边厢,宋师道和寇仲扮演神医兄弟俩,正顺风顺水、你侬我侬地往长安而去。而另一边厢,“徐子陵牌”的岳山已经到达长安了。
山河千里国,城阙九重门。不睹皇都壮,安知天子尊——号称“千秋帝都”的长安城由外郭城、宫城和皇城三部份组成:宫城和皇城位于都城北部中央,外郭城内的各坊从左、右、南三面拱卫宫城和皇城;以正中的朱雀大街为界,东西分属万年、长安两县。
宫城和皇城乃唐室皇族的居所,郭城则为百姓聚居生活的地方,可说是泾渭分明、各有布局。
徐子陵踏上阔达四十丈的朱雀大街,放眼望向两旁的商铺民居:富户人家的宅院当然是极尽华丽巍峨的,而商铺酒楼的建筑亦无不显出匠心独运的特色——得到鲁妙子建筑学真传的徐子陵越看越觉得兴致盎然、目不暇接。
一路走来,直到夕阳斜照、夜幕渐临,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徐子陵才微觉怔怔然:他该怎样去见李渊才不显突兀呢?肯定不能大摇大摆地走到宫城门口大喊一声“我是你大哥岳山,小刀快来见我”吧……那该有多傻啊,徐子陵顿时傻眼了。
不过徐子陵转念又想,他这么大摇大摆地来到长安,身为唐王的李渊肯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派人来请,那不就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么?徐子陵这样想着,也就放下了心来,缓步而行,准备先找家客栈歇息一夜再说。
时值隆冬,天气严寒,街上人车疏落,徐子陵走过西市,来到跃马桥的西端,寒风呼呼吹来。
石桥上有人正凭栏俯视下方流过的永安渠,他的身形潇洒好看,然目光却是寒如冰雪,似是不含任何人类的感情,那双按在桥栏的手晶莹通透,似乎带着些……杀人只在眨眼间的残酷味道。
徐子陵打从心底里冒起一阵阵的寒意——李渊还没见着,就先遇上了石之轩!而且还是这副表情的石之轩,一看就是要杀人的样子……他心下惴惴,脚步却丝毫不停的走上跃马桥的斜坡:因为以岳山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后退的。
相比于徐子陵的诸事不顺,宋师道这边可真是顺利极了,餐餐都是筵席,还有沙家三兄弟亲自作陪。
这一夜,俏婢们如往常一样送上佳肴美酒,沙家大少爷微笑道:“两位吴先生的医术实在高明,教人惊服。不瞒两位先生,家父自得病之后,我们兄弟几个请遍了洛阳的名医,仍是丝毫没有起色。此次家父又在船上犯病,我们全家人都愁得食不下咽。可是两位先生只花了几天时间,便使家父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走路说话皆与常人无二,先生们的医术确是神乎其技。”
宋师道和寇仲扮演的这一对名为“吴二意”和“吴三心”的兄弟可谓是默契十足,一人诊脉断病、一人施针渡气,没几天就以高超的医术折服了沙家上下,不仅救回了沙家老太爷,还给三姑六婆都诊了一遍,收获无数赞誉。
宋师道从容笑道:“老太爷的病很容易被误诊为伤寒,不对症而下药,才会久病至今。事实上他老人家是因过度思虑以致郁结成病,心郁则气结,所以汤药无效,故而我不开药,只让我三弟为其施针,以活血行气,自然大有效果。这只是对症而行,当不得大公子这般重誉。”
沙家众人都对宋师道的医术以及气度风范心悦诚服,晚宴就在这种融洽的气氛下结束,饭后沙家二少爷亲自送他们两人回房,感激道:“多谢两位吴先生根治我爱妾的长年累月都治不好的偏头痛症,此次去往长安,两位可有打算?”
宋师道心知对方有招揽之意,当然好声好气地回应,更透露出有意被招揽的意思,引得沙二少欢喜不已,他又借机打探沙家在长安的靠山。沙二少有心显摆,自然吹嘘了起来,说:“之前吴先生已经知道了,我们沙家不单是洛阳的首富,更与天下四大门阀之一的独孤阀往来密切,阀主独孤峰就是我爹的表弟。现在独孤阀得到唐帝李渊照拂重用,又怎可能不提携我们呢?更何况今次我们全家迁往长安去,乃是得到了建成太子的邀请,他绝对会保证我们沙家的富贵和锦绣前程。两位吴先生医术通神,将来肯定大有所为。”
宋师道自然连连应诺,双方都大感满意,欢喜暂别。回到房中,寇仲嬉笑道:“原来我们是搭上了另外一位太子的线,此番非给李二那小子添些麻烦不可。”
“姓沙的不过是在吹嘘而已,”宋师道摇头笑道:“想搭上李建成,单凭这些小人物还办不到。不过我自有主张,你就等着瞧吧。”
想要搭上李建成的人又怎会少呢?即使有宋阀在南方虎视眈眈,大部分的北方世家仍不认为以南统北是可行之策,李阀是当下最有可能问鼎中原的大势力,那么李建成就是未来天下的主人,谁敢不去讨好?
但偏偏,慈航静斋就对李建成毫无善意:她们表面上似乎是在相助李阀以最快的速度夺去天下、令万民过上好日子,但事实上她们就是在偏帮李世民——如此明显,李建成又怎么可能看不出?
李建成身为大唐太子,自然无法像秦王李世民那样亲临战场,但他居中指挥、统筹后勤,对大唐江山同样也是功不可没的。然而慈航静斋却总是到处宣扬秦王的战功赫赫和李建成的毫无作为,她们简直就已经触犯到这位太子殿下的底线了,偏还不知收敛,李建成恼怒之下,自然就想要对付慈航静斋了。
不过想要对付慈航静斋的话,没有武林高手那可没戏,于是乎魔门众人就抓住了这个机会,借由杨虚彦的牵线,一点点地渗进了大唐各部,其中尤以太子东宫之中的魔门人手最多。
事实上,正是由于宋缺的油盐不进和少帅军的底蕴不足,慈航静斋和魔门才会都选中了李阀,就连石之轩也亲自潜伏在长安城中,筹划这场“正邪大战”。
“霸刀”岳山来到长安,这显然是个计划之外的变数。他既跟祝玉妍有染,又对碧秀心有情,还能影响到唐王李渊——这样的一个人,对于石之轩来说就是个大阻碍,是非除不可的。
徐子陵知道他此时是避无可避,而倘若给石之轩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后果更是难以预料,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以岳山的狂妄口吻冷笑道:“石之轩你竟自动送上门来,倒是省去了老夫不少工夫。”
石之轩仰首望往天上明月,目光冷酷无情,语气淡淡地说:“你的换日大法对石某人来说只是小孩儿的玩意,岳山啊,你错就错在前来长安,否则你应该还有机会再败给宋缺一次的。”
徐子陵尚未有机会回答,已是眼前一花——石之轩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到徐子陵眼前五尺许处,两手翻飞、变幻出难以捉摸的玄奇招数,朝他攻来!
徐子陵几乎想要大喊救命,更糟糕的是他此刻扮的是岳山,就算明知不敌,也绝不能窝囊逃走。在电光石火的迅快时间内,徐子陵抛下了所有的顾虑,定下策略——置诸死地而后生,以抢攻来对付石之轩的抢攻。
以岳山的性格,这是唯一正确的反应。而以当下的情况,这也是徐子陵唯一的生路。
石之轩的速度,己超出人类眼耳的极限,根本不能去看去听,徐子陵只能依靠他那被长生诀加持的异于常人的灵锐感觉,去作出本能般的应对反击——眼前仿佛出现了无数个石之轩,这当然是幻觉,石之轩的指风破空而至,只听“嗤”地一声,拳指相对!
徐子陵能用拳头挡着石之轩的这一指,已可算是超乎常人的本事了。
然而那指劲初时似锐如利刃,但当徐子陵运功抗御时,指劲竟奇迹般消去,仿佛变成个无底的空洞深潭,任他送出多少真气,也如泥牛入海、踪影全无。
徐子陵难过得要喷血之际,石之轩踢来一脚,迅若闪电,直取他腹下要害处。徐子陵大叫不妙,明白这是对方将他自己的拳劲全部借去,这一脚等若他和石之轩合力踢出,若被踢中,哪还有命?且是挡无可挡。
徐子陵目光一凝,当下冷喝一声,左手撮指成刀,丝毫不理对方下面踢来的一脚,直朝石之轩胸口插去,摆明同归于尽的格局。徐子陵心知凭着石之轩的不死印法奇功,说不定能硬捱他这招汇聚全身功力的“手刀”而不死,但受伤必不可免,他自己是生是死,就要看石之轩肯否为杀岳山而作出牺牲了。
石之轩笑道:“有你的!”忽然间来到徐子陵的右侧,不但避开他的手刀,左肘还往徐子陵胁下撞去,徐子陵一个旋身,避过肘撞,与石之轩错身而过,来到桥上。
而与此同时,石之轩的下一招已经来了,他在丈许外一掌遥击,生出惊涛骇浪一般的掌风,迫使徐子陵必须硬拼。
徐子陵知道他和邪王的武功仍有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对方远攻近搏,均挥洒自如,把主动全控在手。这一掌击来,不但暗藏不死印功的奇妙招数,且是好戏跟在后头,只要他稍有失措,对方的攻势就会如长江大河般涌来,直至他横尸桥头才休。
刹那之间,徐子陵把生死置诸度外,丝毫不让地挥掌迎击,更长笑道:“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蓬”地一声大响,徐子陵非但没给震退,反向前跨跃了一步——原来这股看似强猛的劲气,交接时忽而化成了阴柔的拉扯劲道,幸而徐子陵早有预防,否则肯定已经吐血三升。
掌风再次变化,从阴柔变成阳刚,由冰寒转为灼热:如此诡异的变化,只有石之轩那极端诡异的不死印法始能办到——徐子陵如遭雷击,浑身剧颤,这掌劲内的不死印气劲像波浪般一重重地向徐子陵撞击而来,忽而刚猛、忽而阴柔,饶是以徐子陵那经长生诀与和氏璧双重改造过的经脉,也完全吃不消。
徐子陵跄踉跌退,溃不成军。
石之轩如鬼魅般飘飘而来,表情无比冷酷,淡淡道:“待石某人送岳兄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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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生死关头,徐子陵猛吸了一口气;强行把他体内翻腾不休的血气给全压了下去;随即背脊一挺,发拂衣飘;迎着石之轩往他眼前袭来的那双不断放大的手掌;徐子陵卓立不动,双拳上下击出;其中有微妙的先后之分,似是不含丝毫劲气;但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