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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步上夏娃的后尘-第15章

小说: 步上夏娃的后尘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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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还是床上那欲求不满的纪羽蝉是我?我不知道,我糊涂了……”
  说到最后,她已有些语无伦次,模糊了重点。
  但薛利克仍大概明了她的意思。
  “基本上,人生活在这个社会中,总必须依循许多的道德伦理规范,但实际上,虽然人得存在人群中,但个人的喜怒哀乐却得由自己来操控,活在别人喜怒哀乐中的人才是最可悲的。所以,你可以先考虑自己或只考虑自己,怎么做能得到快乐便放手去做,当你有多余的心思,再去顾虑他人也不迟。
  “你说你渴望一个能让你快乐的男人,那是人之常情,你无须自责。但我不明白你所谓‘不能’和你丈夫离婚是为什么,是因为你觉得自己背叛了他所以更加不能离开他吗?那你就错了。你的心已不在他身上,留一个躯壳给他,你以为他会快乐吗?对他又公平吗?倘若你诚实告诉他你的想法,即使两人分手了,但你怎知未来不会有个更适合他的女性出现?一味的这么拖着,只会像一个永远无法结痂的伤口,烂脓愈化愈往皮肤里去。面对问题,问题便解决了一半,只要你有勇气承担后果,那你便可放胆去做你真正想要的抉择。”
  薛利克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但字字皆语重心长。
  “你可以简略的比喻一下你身边的两个男人吗?”
  纪羽蝉迟疑了会才道:“我的丈夫就像白开水,平淡无味,但在我的生活中却扮演着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至于他……像是红酒,血液一般的颜色令人饥渴,浅酌时心旷神怡,狂饮则激烈醉人,可以视心情而定,可以是必须或无须。”
  “其实,这也是一般人的通疾,水分明明是人体中最必须的东西,但许多人偏不喜欢它的平淡无味,总爱加料后的浓重口味,而酒既会醉人又可能害人,久久贪图一次刺激无妨,重要的是别反被酒精给控制了。我只是针对你之前的比喻做出分析,你可以衡量轻重参考一下。”薛利克说完,在病历上写下几行英文字,然后合上。
  她的问题其实不大,身为一个心理医师的立场,他该讲的都讲了,而最终的决定权仍是在她。
  “你是我今天最后一号病患,现在,我有没有这荣幸请你一道去喝杯下午茶?”薛利克提出邀约。这其实有违他的身份,但因为是她,所以他破例,他很想看看她舒眉微笑的模样,而只要在这间诊室内,恐怕他永远也没机会。
  事实果然和纪羽蝉所料想的一样,看心理医师,听听旁人意见,实则对事情一点助益也没有,她感到颇为失望。
  然而,在他提出邀请时,两人视线不经意的在空中交会,电光石火间,纪羽蝉霎时只觉得茫茫然,对那双似曾相识的眸子有种不可抗力的晕眩;不自觉的,她忽然搂住他,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为何她之前没发现他也有一双哥哥的眼睛?
  薛利克一震,却不由自主的回拥着她,心中飘过一丝甜蜜。
  “抱歉,给我我所渴望的快乐,你可以吗?”纪羽蝉在怀里低喃。
  坦白说,像纪羽蝉这样美丽的女子,若主动投怀送抱却仍能坐怀不乱的拒绝的男人实在不多,而薛利克也许不自知的恋慕着她;此刻,面对这样的请求,他压根已忘记他的身份,只想好好怜惜她、满足她。
  于是,他锁上了门,然后低头吻住了她——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真诚的表示。
  两人双双沉醉在这个美妙的感受中,顺着既定流程演出那最原始的节奏——
  在这间问诊室内,纪羽蝉和她的心理医师结合了,一段任谁都会觉得不可思议的关系。
  事毕,纪羽蝉披头散发的缩在躺椅中,蓦然清醒的理智正在对她诛伐——
  她又在意识迷乱之际做出这种不可告人的事了!她到底是怎么了?当真饥渴到什么男人都行吗?
  “不!”
  心底另一个声音大喊。
  是因为那双眼睛使她迷失的,一双她才刚发现与哥哥一样的眼睛。
  可是……她对他没有感觉。
  这个男人所带给她的与她丈夫无异,同样乏善可陈,激不起她心底半分涟漪。
  真的除了他——司徒紫魈!
  她的直觉、她的身体对他的反应与眷恋,原来不无道理哪!
  突然意识到这点,将她的脑细胞震得四分五裂,她迅速着装完毕,着了火一般冲了出去——
  留下错愕的薛利克。
  自从那一夜在饭店分手后,纪羽蝉便避不见面,紫魈碰了几次钉子,显得有点失魂落魄。
  其实,他的心有时候也挺挣扎的。
  自他懂事以来,他的身边从不曾缺过女人,或许因为他有一副清逸俊朗的外貌,也或许因为他温柔体贴,极具亲和力,总之,在女性世界,他似乎是老少皆宜、炙手可热的人物,而他本身也颇喜欢女性那特有的柔软曲线,尤其爱惹火女郎替他暖床。
  但这次是怎么了?这么多女人争先恐后想占据他身边的位置,他却相中了一个有夫之妇;最惨的是,偏偏人家还不领他的情!
  这真是他有始以来所受过最大的挫折了。
  他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是她还是他?坦白说,他从未渴望一个女人像渴望她那般,明知她是有夫之妇,他却狂妄的想横刀夺爱,企盼将她紧紧圈在怀里每一分、每一秒,让她只属于他。
  他从没有过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合则聚、不合则散是他对两性关系所抱持的态度,为何就是没有办法对她看得开?
  恐怕是报应哪!
  若世上真有“一物克一物”之说,那她准是奉命来折磨他的。
  以往把女人当生活调剂,可有可无、若即若离,现在则由她来让他尝尝那滋味,确实不好受。
  此刻反省有用吗?他该用什么方法夺得芳心?
  这么强烈的情感,想必白痴都看得出来——
  他是爱上她了!
  所以,不管她结婚与否、是何身份,她就是她!去他的狗屁道德或舆论,他都要定她了。
  只是,在她心中,他算什么呢?
  平淡生活的调味料?或因生活不美满而暂时向外寻求的慰藉,等新鲜感不再,她便又会乖乖回家侍奉公婆、丈夫,守住她的堡垒,然后将他遗忘?
  一旦思及此,他的心就好像要被嫉妒啃蚀殆尽一般的疼痛难当,他恨不得立刻就可以把她紧紧拥在怀中。
  为什么不见他?
  他不下数十次的自问。
  霍然起身,结束独自喝闷酒,他已按捺不住,既然她避不见面,那就由他亲自登门拜访。
  届时,看她还能避到哪去!
  台湾的秋末仅露些许的凉意,舒爽却不寒冷。
  他虽在台湾生长,但因离开太久,如今竟有些不适应臭氧层破裂后的副热带季风气候。
  此次回台,选择住饭店却不回家,主要是为一个女人而抛下工作未免太过荒唐,若这么回去,让大伙知悉原委,不惹来一阵数落才怪咧!
  所以在一切未有定数前,他觉得还是不宜回家。
  披上外衣,迫不及待的踏出房间,紫魈的心思已先一步飘向纪羽蝉了,因而在经过大厅时,没发觉一位与他错身的女子在乍见他后,高兴、错愕、失望、忿怒等情绪从脸上错综而逝,接着尾随他离开……
  车子停在纪羽蝉所居住的大楼外,紫魈下车,倚在车旁,仰望着她家的窗户。阳台的铁窗上摆着几盆大大小小的花草,他猜想应是她所种植,欣欣向荣的模样似召告世人它们得到了最好的照顾。
  这样呆呆地伫立观望是他这些天来最常做的事,也是最傻的举动,但他不由自主。
  在此不远的后方,一名美艳的外国女子悄悄步下计程车,匿身在一根大柱子后,观察着紫魈的一举一动,。当她发觉他凝目深思的神情事,她不禁微微变脸,死命的咬住下唇——
  他从没拥这种眼神望过她,她的心抽搐着,嫉妒着那个能让他露出这种深情又痛苦的神情的女人。
  紫魈虽然风流不羁,但他公私分明的作风也是出了名的。明明,她几乎快要成为他唯一宠幸最久的女人了,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仅夺去他的三魂六魄,还让他破例因为女人而抛下工作;转眼,她却莫名其妙成了下堂妇,原本即将唾手可得的幸福霎时消逝得无影无踪。
  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经过打探,得知他来了台湾,立刻飞也似的追来。她不明白,一个已婚的女人有何魅力值得他这么费尽心思?
  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世人公认玛丽莲梦露是史上最美、最性感的女人,她自认她的条件足以媲美,她没办法相信她会败在一个家庭主妇手上,打死她都不信!因为那将是她人生中莫大的耻辱!
  让紫魈回心转意,再将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是她此行最重要的任务。如果失败了,恐怕她也无颜苟活。
  不过,应该是不会有这“如果”。
  看见紫魈迈出步伐,她连忙飞奔上前阻止他——
  只要有她在,他休想去见那个女人!
  “艾莉丝?!”紫魈因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大吃一惊。
  “人家找你好久。”她撒娇的偎进他怀里。
  台湾毕竟不比国外,一个金发妞在街上公然与男人相拥,必定引人侧目,幸好此时此地并没有太多路人。
  紫魈眉头微蹙的推开她,问道:“你怎么回在这里?”
  “我去你住的饭店找你时,刚好见你出门,便跟了过来。”
  “我不是问这个。你不在伦敦,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谁告诉你我的去向?”紫魈有些生气,他觉得隐私受到了侵犯,虽然长久以来诸如此类的事情屡出不穷,但他仍然最厌恶女人追查他的行踪。
  “你为什么那么凶?杰克告诉我你为了一个女人而丢下工作追到台湾来,这算什么?你甚至没告诉我一声。别忘了,我是你女朋友耶!”艾莉丝委屈的扁了扁嘴,美丽的眸子已蒙蒙,泫然欲泣的模样楚楚可怜。
  “杰克才不会告诉你这个。”紫魈无动于衷,对于这点伎俩他看多了,太假。
  “那你是指我说谎喽?你好没良心,喜新厌旧,翻脸不认人!”艾莉丝一个按捺不住,顿生无名火,忘了她的任务所该表现出的样子。
  “谁准你来了?你快给我回伦敦去,否则我真让你见识见识何谓翻脸不认人!”紫魈不耐烦的口出威胁。
  “你——”艾莉丝被吓着。交往时的他是个绅士,风度翩翩、体贴有礼,目前为止,他只对她发过两次脾气,皆在May的生日Party后,而以这次最为可怕。
  由此可见,他真的变心了。
  为什么男人一旦变心,往日情怀变一概跟着消失无踪呢?
  好残酷哪!
  艾莉丝绝望的跌坐在地,无声垂泪;不敢相信她竟然输了。
  街头俊男美女的吵架陆续引来路人觑望,虽然主角说的是异国语言,听不懂,但路人仍像在看电影似的,观赏得津津有味,还不时交头接耳。
  紫魈这才发现国人爱凑热闹的民族性丝毫未改,嫌恶的眉一拢,拒绝再当主角演闹剧给那些闲人看。他粗鲁的将艾莉丝塞进车内,迅速扬长而去。
  三三两两的旁人意犹未尽的议论纷纷,然后才作鸟兽散。
  而站在阳台上的纪羽蝉,巧无不巧的看到了这一幕……
  带着怒气的紫魈并没载艾莉丝回饭店,而是直接将她送至机场。
  艾莉丝始终僵着身体,像傀儡般的任他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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