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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阿房-第15章

小说: 阿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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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二当家还有几个亲信到水源地去了。”拉着阿房的手,两人匆匆离开。一来到议事大厅,果然一屋子的人,大家都把这里当临时避难所了。
  才片刻时间,她已经从许多人的嘴巴里听见杨旗军来势飞快,不到六天就已经在黑山堡山下。
  虽然黑山堡对外的道路只有一条,四周都是险峻的山谷高峦,但是残兵流寇的数量无法算计,何况还有熟知地形的段飞龙带领,一个时辰内已经从山脚杀上山腰了。
  管孤鸿一知道对方开始攻山,就撤走了亭哨的卫兵,他们所到之处,不会看到一个属于黑山堡的人。
  而老弱妇孺则集中在议事大厅中。
  “他到水源地去准备做什么呢?”阿房急得跳脚。对了!他提过要用水对付敌人。
  要引大水必须埋设油料管线,他居然去从事那么危险的工作!
  阿房悄悄离开人群,走到别人看不见的角落。
  她,从来没有这样担心过一个人。
  握住手腕,她的眼往外瞟……水源地是在哪个深山?她没问过,管孤鸿也不曾对她说过,然而,这时刻,她心爱的男人却在那不知名的地方……
  她不能出去,要是在这时候出去,势必只会给孤鸿添麻烦,她必须忍耐。
  阿房让自己蹲下,蹲成一尊守候祈祷的石像。
  另一厢——
  努力挥兵进入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因为过于自信,没有哪一个人去注意山上不寻常的噪音。
  那声响像雪球翻滚,起先微不足道,接着爆炸四起,原先冰封的水源地被炸出了破洞,源源不绝的水寻到了缺口,争相涌出。
  遇树折树,遇砂带泥,滚滚的水势夹带可怕的泥沙滔滔倾下——
  本来想要把黑山堡踩成平地的千军万马,看见了威力惊人的大自然力量——
  想逃,已经晚了,挟着冰泥石砂的水势如黄河溃堤,把阻挡它的障碍物全然无情的带走。
  管惟独从高处往下眺望惊心动魄的景象。“真可惜,可惜了这些树木。”以后要花上多少年才能长成这片光景?
  “只要我们有心,不怕。”管孤鸿往栈道走。往后要收拾的残局可不只这些,要做的事会多得叫人无力多想呢。
  “大哥,你说得真轻松。”
  “因为我有你这个得力助手啊。”
  他真惬意!管惟独觉得自己大哥……也太过惬意了吧?
  “回去了,发什么呆呢?”管孤鸿很用力的拍了他一下。
  “走那么急做什么?”
  “那你慢慢走吧。”他出门的时候阿房还在睡,这会不知醒了没,不知道会不会又掉下床?
  所以,他们必须尽快的回黑山堡去。
  “孤……鸿……”曲折的小路是猎人打猎时的捷径,陡坡险阻,他却看见阿房不畏艰难的正往上攀爬。
  她全身脏污,身上布着细碎的小伤痕。
  “你没事。”冲上前的她也不管手上的泥就往管孤鸿身上探。
  她终究不放心,要自己在安全的地方心情备受煎熬,那样,她一刻也待不住。
  “你怎么来了?”那么崎岖难行的路,就算大男人也要花上好几个时辰才能上来,她是怎么办到的?
  “我不放心你。”她全身没一块干净的地方,可是看在管孤鸿眼中却觉得她美丽非凡。
  “没事了。”
  “对啦、对啦!我大哥不会有事的!”吃味吃到要翻掉的人出声了。老是让他这样的单身汉看别人亲热,真是不公平!
  阿房这才想起还有第三者。
  “下山吧,你还走得动吗?”
  “嗯,可以。”看见管孤鸿平安无事,她的心情放松下来。
  “我不介意贡献出自己的美背给阿房姑娘使用。”管惟独就是爱看他大哥横眉竖眼的样子。
  “我要是一脚把你踢下山,你会不会觉得这样比较快?”管孤鸿可不会允许别人来染指他的专权。
  “不用、不用,我双脚健全,我先走了……我想山下的大家一定很想念我,我先走了。”他很识趣,带着其他人先下山。
  两人相视,会心一笑。
  路不好走,被大水还有杂本土石冲刷过更是寸步难行,但是两人互相扶持,一步坚定过一步。
  “这树林好漂亮,我没来过。”惊险已过,树稍临风,不知名的鸟声调啾,清冽的空气叫人心旷神恰。
  “以后我要常跑山上修水道,你可以同来。”
  哗……“那我要赶快同春绸说,请她帮我做一双结实好穿的鞋子。”
  管孤鸿不得不笑。她真是实际又老实的个性,别人想的是如何的风花雪月,她想的却是一双鞋。
  也罢!就因为这样,才彰显得出她可爱呐。
  “嘿嘿,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山道上,钻出个泥人,是浑身狼狈的段飞龙。
  别说他本来就长得其貌不扬,被大水还有泥泞糟蹋过以后更不能见人,幸好是在大白天看到,要是晚上,连“魔神”都会被吓跑。
  管孤鸿用身体掩住阿房。
  “你想不到我会在这里出现对不对?嘿嘿嘿……”段飞龙猥琐的笑。
  他一直笑,直到皮肉抽筋,却不见管孤鸿回应,半晌大概也觉得无趣声音戛然而止。
  “你犯了很大的错误。”管孤鸿实在不想跟这种人讲话。他明明警告过他别再出现的。
  “胡说!你仗着人多,我斗不过你,现在这里就剩下你跟我,我要我应得的金银珠宝,还有你的命!”
  管孤鸿摇头。“你不知道量力而为也是一种美德吗?我想……你这种人身上不只严重缺乏,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吧,是我的不对,我要求错误!”
  “你别跟我讲那些无用的道理,我不听!”也听不懂啦。他晃动手上的小刀,“我还要来讨回你伤了我琵琶骨的帐!”
  “天堂有路你不走。”
  “就算老子要进地狱也要拖着你一起去!”段飞龙双眼泛红,经过一连串非人的折磨,是要发狂的前兆了。
  为什么他会失败得这么彻底?可恨呐!
  “那要看你的能耐了!”管孤鸿稳如泰山。
  阿房不用吩咐,有自觉的躲到大树后面。她不能帮管孤鸿什么,却也不想变成累赘,造成负担。
  要说武功深浅,要论道行高低,段飞龙怎么都比不过管孤鸿。
  但是,他被私欲蒙蔽了眼睛,为执着而执着,不用说,比画过几下,他就很难看了。
  一而再的落败让段飞龙仅剩下少少的理智完全失去,眼看杀不成管孤鸿,他索性豁出去,带着小刀以拼命三郎的姿态横冲直撞。
  要是他多点脑筋就好了。
  火牛阵用在破城,是因为火牛众多,造成的震撼还有分心作用十足,他就一个人,打也打不赢人家,难道他曾经练过铁头功,头顶功夫比别人好吗?
  管孤鸿在微微的错愕后往旁边一闪,掠过段飞龙的攻击。
  而不长脑子的人学蛮牛直撞失效,止不住去势的同时,并不知道前方等着他的是一个险峻的陡坡,那坡,摔下去轻则重伤,运气差点再没人搭救,当然就不知所终了,这儿可是树林深深,林里面野兽多得跟蚂蚁一样……
  段飞龙的叫声在山谷间回荡了很久。
  管孤鸿跟阿房走了很久的路才回到黑山堡。
  巨大的建筑依旧安然轰立着。
  不意,城堡大门蓦然打开,如潮水般的人从里面蜂拥而出,欢愉的笑声直朝着他俩席卷过来。
  他俩相视一笑,加人了人群……
  是夜。
  阿房累得筋骨酸疼,趴在床上眼皮正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知道要当黑山堡的大当家夫人很辛苦……”管孤鸿望着天花板,人却是对着阿房说话。
  “唔——”
  “未来,还有很多事要做……”他还在说。“嗯……是啊,明天还有好多的事要做。”一想到百废待举的一切,他又有点睡不着了。“虽然需要重新开始,我还是觉得必须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他的语气逐渐恢复以前的决断。
  这事他很早就搁在心底了。“……孤鸿,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做,说这些……哈……做什么?”阿房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太多、太多事情,她数都数不完,收拾善后不容易啊,不过,刚刚不都说过了,他怎么老重复?
  男人有男人的事,女人也没有闲着,大水淹过的土地要恢复旧状,得花上多少精神力气啊?谁都偷不了闲。
  还没开始动手,想起来……很累,然而,有什么却自阿房的心底慢慢茁壮发芽……是归属的感觉吧,这儿是她的家,再累,都值得。
  她有一个家,是真正的家喔,有很多、很多爱护她的家人。
  “阿房?”管孤鸿还试着要说什么。
  她把脸深深埋进他的怀中,手脚自动汲取属于她的独享的温暖,“你是我的。”
  他把她搂紧。这还需要说吗?
  她对!他豁然顿悟,她跟他还需要说吗?
  月儿依稀,星儿依稀,依偎的人儿,梦儿淡淡。
  他也合上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串长长的鞭炮劈哩啪啦响彻云霄。
  唢呐低低高高的声音随着花轿轻轻的消失在翠绿山林间,直到花轿盖都看不见了,阿房仍然舍不得收回眼睛。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怎么流泪了?”一件喜气的花袍子罩着管孤鸿庞大的身躯,在他身旁的阿房显得无比娇小。
  “风砂太大……”她垂下脸,簪在发鬓的山茶花吐露着芬芳。
  “是舍不得吗?”牵着她的手往回黑山堡的道路走,凉秋的轻风吹在身上非常舒坦。
  “我是替宜家高兴。”经过四年才把自己推销出去,很不容易的,都已经二十六高龄了。
  走入渲染了满山遍野深浅不一的红叶中,他们不急着回去那座贴着山腰的城堡,两双足印浅浅的点过山路。
  “你想……宜家会幸福吗?”她仍不敢确定。
  “一定会的。”管孤鸿真心的保证。宫宜家如愿的嫁入侯门,最起码,她的愿望成真,那就是幸福的开始。
  “我想也是。”她嘴边有一个满足的微笑。
  这四年来宫宜家一直住在黑山堡,管孤鸿基于爱屋及乌的心态,对于出嫁的她可是备了极其丰厚的嫁妆,让她在婆家绝对能抬头挺胸做人。
  坐在花轿里的宫宜家偷偷拉起了喜帕,布幔外的黑山堡变小了,她的人生要在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她的心,喜多过于忧。
  她多年的梦想实现了,她应该喜出望外,誓言不再回这块她待了数年的荒地,怎么眼眸不听使唤的频频追望?
  布幔外一直往后退的景色无名的勾起她的泪。
  摇摇晃晃的轿身突然没有预兆的停了。
  怎么回事?她用手指挑开了轿帘。
  隐约的声音从帘缝偷渡进来,“捷报传来!听说战争要结束了……大喜啊……”燎亮的声音,是前方的探子。
  她没听清楚轿夫回应了什么,匆匆的踏踏马蹄往山上奔去,然后轿子又重新晃动了起来。
  宫宜家连忙扳紧扶手,然而她看见自己似要掐出水来的小手,原来命运好坏跟手一点都无关,在这里的阿房是幸福无比的。
  天下终究要平静了,虽然只是一个消息,也够振奋人心的了。
  思起阿房为她做的一切,就算爹娘还在,也不可能令她这般风光出嫁。
  她一颗心被什么熨过,原来的闭塞霎时开通了。
  妹妹,她最终还是认了阿房啊……
  年又一年,花开花谢,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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