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叉电子书 > 言情电子书 > 愿嫁玄郎 >

第8章

愿嫁玄郎-第8章

小说: 愿嫁玄郎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蓦地,内心泛开苦笑。
  他会独自一个立在这儿,亦是不得已。
  半个时辰前,他带着几分酒意步入自个儿的卧房,那房中经过布置已大异于前,除全数汰换过的桌椅、茶几外,墙上挂着一幅双囍织幛,两根龙凤烛燃得好旺,红澄澄一片,乍见下喜气万千。他的新嫁娘就端坐在那片绯绯殷光里,瞧起来有些不真切。
  喜娘在旁唱吟着吉祥联句,他则像尊傀儡般听话,旁人道一句,他跟着动一下,脑子有些重,脚却轻飘飘的。
  按着指示被动地揭开新娘子的红头巾,有一刻,他以为胸中的跳动停止了,忘了呼吸吐纳,亦忘了身所何在,因为他的新妇一如他深远梦中的梦中的梦,美得不可思议。
  他只懂得像个呆子般受人摆布,一会儿喝合卺酒、一会儿是合吃四喜果,待喜娘们笑嘻嘻地正打算退下时,他脑门发热、发胀,浑身突然不对劲儿起来,那莫名的慌意如狂潮般涌来,教他未能多想,在一下人错愕的注目下,竟是“唰”地一声立起身,头也不回地往门外快步离去。
  直到走出自个儿的院落,在回廊转角处差些撞上自家的两名丫鬓,他才蓦地回过心神。
  面红耳赤的,一方面是因自个儿反常的表现,另一方面则是因心中渐冒出头的不安。
  在吩咐过丫鬟们多烧些热水送至新房那儿,好好服侍新娘子沐浴更衣后,他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动,不知觉间来到了西厢院落。
  夜色渐沉,前厅大院那儿今晚设席宴请着众家宾客,尚隐约传来斗酒与朗笑声响,兀自闹腾不休,此际侧耳静听,有种遗世独立的古怪感受。
  浓眉再次淡蹙,他唇角自嘲地扬了扬,跟着收敛心神。
  该来的,躲避不掉。
  他一向不是胆怯之人,但今晚在新娘子面前掉头跑开,全然失了常心,已着实不争气到了极处。
  他知晓内心在惧怕些什么。
  怕她太过美好,怕这般的他终究匹配不过,伯欲得到她的念想卑鄙地压过一切,让他看不清许多事。
  他想拥有她,却也怕她。
  是她让向来傲气十足的他荒谬地感到自卑。
  如此矛盾的心思,他首次尝到,不由自主地反复体会,胸中动荡着、腾烧着,除任由着蔓延外,竟也无计可施了。
  身后脚步轻灵灵的,缓慢却坚定地移动着,他耳力甚精,来人尚不及贴近,他已听闻声响。
  下意识侧过身躯,他扬眉回视,在一片晕红朦胧的阑珊灯火下,他的新嫁娘盈盈伫立,如乘夜而至的昙花仙子。
  “我出来寻你,想你应是在这儿,果然教我找着了,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吧?”杜击玉莲步轻移地来到他面前,微仰的小脸似笑非笑,是安详且温暖的。
  她一近身,刀恩海便嗅到随风而至的幽幽香气。沐浴过的她一身雅淡衣裙,长发完全披散,中分的乌丝烘托着已卸净脂粉的鹅蛋脸儿,温驯地垂在胸前,她瞧起来好生稚嫩,无意间却又流露出风情。
  稳住气息,他语调微僵地问:“你来寻我做什么?”
  她眸子俏皮地眨了眨,状若思索,跟着轻声言语:“你突然跑走,一会儿又遣了丫鬟过来,我沐浴后没见你返回,不想等,就来寻你了。唔……我不该来寻你吗?”
  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定定注视着近在咫尺的美脸儿,像尊石雕般动也没动。
  杜击玉不禁一叹,她的叹息总带着柔软意味,揉进淡淡的笑和淡淡的无奈。
  她主动握住他的单掌,眸光投向一旁的客房,轻唔了声,笑涡微漩。
  “我记得这儿,那年与爹娘和师哥们一块儿送刀谱过来,我在半途受了伤,就是躺在这间厢房里安养的,你还来榻边瞧我,陪我说了好些话。”
  那时,她年岁尚小,却已有怜惜他的心思。如果她的命够强韧,能撑得过死劫,与他的缘分就该会久久长长。
  刀恩海仍未出声,忆及那时虚弱苍白的她,心却绞痛起来。
  他一贯地面无表情,却反握住掌中透凉的柔荑,猛地意识到她实在不该出现在这轻雪夜里。
  “你穿得太少了。”脑子里想到什么说什么,他欲要解下披风为她披上,垂眼一瞧,才发觉身为新郎倌的他今儿个难得一身吉红,胸前尚系着一团喜彩,可不是他穿惯了的玄色衣物和黑披风。
  “是呀,有些冷呢。”她脸容淡垂,嗓音在雪夜中轻飘,跟着软软地靠来,偎在他宽阔的胸前。
  佳人投怀送抱,软玉温馨,淡甜幽味儿将他轻笼,刀恩海气息有些不稳,因她而起的熟悉热潮再次在体内横流。
  她靠在他左侧,汲取着他身上的暖意,小子仍拉着他的单臂,有意无意地玩着他的粗指,状若悠闲,仿佛她自然地就该这么亲近他、贴靠他、信任他。
  望着她头顶秀气的发漩,胸中激荡化作难以言喻的情愫,他几次试着启唇,却无法成声。
  忽地,她轻嗓从他胸怀中漾出,低柔无比。
  “恩海……我们回房里去,好不?”
  他心口震动,气短地道:“我、我……我们不能回房。”
  “为什么?”
  身躯再次僵硬起来,他想也没想竟蹦出一句——
  “我们还不能圆房。”
  “啊?!”杜击玉一怔,仰高小脸近近瞅着他。见他神情古怪,峻目在殷红的幽光中闪烁,下颚又绷得好紧,像是窘迫至极、遍寻不到解决的法子,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
  他内心尚有什么顾忌?
  “为什么不能?”她鼓起勇气,尽管颊已霞烧。“我们成了亲,是夫妻了,圆房是理所当然的事,不是吗?”
  “我们……”
  “你不想和我圆房吗?”
  “不是……我……”没料及她的问话如此直接,语调柔软无辜,却犀利得教他难以招架。
  口中不住地吞咽唾液,他深呼吸,硬声道:“你、你还不行……万一要是怀了孩子,你身子怕要承受不起,所以……不能冒这个险。”
  噗噗噗!她心花又朵朵绽放了,那蜜味浓浓泛起。虽然谈论这话题让人好生羞涩,使得她脸热心更炽,但见他峻颜较她还不自在,轮廓僵硬犹如刀凿,粗糙掌心竟渗出温汗,杜击玉的羞赧不禁稍减,反倒对他强作镇定的模样感到兴然。
  她想,她心肠是有那么一点点“恶毒”的,知他严肃又不苟言笑,好不容易拽到他丁点儿弱处,就啥儿也不理,尽要挑开他冷静自持的表相。
  谁教他窘困的样子这般惹人心动?
  没法子呀,既已心动,又怎能不去招惹?
  “莫不是要再等足四个年头,直到我将余下的四颗『续命还魂丹』都服下了,确定心疾已然痊愈,咱们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吗?”边问,她一只藕臂边悄悄地探到他腰后,环抱着,感受到他健壮身躯猛地一颤。
  她轻叹,吐气如兰。“恩海,那还好久哪……况且这么做,岂不是相互矛盾了?你娶我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让娘亲欢喜,她不是盼着你们几个兄弟娶妻生子、开枝散叶吗?你既已寻我帮忙,我定要为你做到的。”
  听得这话,刀恩海肚腹如挨一拳。
  他要她帮这个忙,起因毫不单纯,他却卑鄙得不敢坦诚。
  他兀自怔忡不已,听见她启唇又语:“恩海,这身子我自个儿知晓的,我其实没那么娇弱,已受得住许多事了。往后,我还要乖乖地调养练气,让自己越来越强壮,像寻常人一样地生活,不会再给旁人添麻烦……”她白颊浮晕,病色几难瞧见,微微笑唤着。
  “恩海……若是咱们有了孩子,娘能遂其愿,她会很开心、很快活的,这样不好吗?我希望她开心,也希望你开心,你们欢喜,我也会很欢喜的。在尚未求到『续命还魂丹』之前,我从不敢作这样的梦,怕自个儿命太短、福分太薄,没法走下去,如今能成亲、甚至能孕育孩儿,这真是奇妙的事儿,不是吗?”而最最奇妙的,便是与他的情缘,希望两人相知相守、永世不分。
  她的神情和软语教他心痛,心乱,气血急冲。
  蓦然间,强而有力的单臂横过她的纤腰,他发狠一般地拥紧她,几乎教她足不沾尘。
  杜击玉轻呼了声,随即将自己投入他强悍的力道中,两条细瘦的手臂亦牢牢环住他的腰身。
  她再次仰起美脸儿,在朦胧幽光中凝望他的深邃脸庞,大胆地、笑意轻染地问:“我们要回房了吗?”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她和他已虚掷太多。
  男人的眼瞳黑得发亮,如浸淫在清澄水中的玄玉,闪动着、潜伏着,全是不为人知的神秘辉泽。
  她的心房颤动了,身子愈来愈热,四肢在他的拥抱下诡异地感到酸软,柔若无骨地偎着他强壮的身躯。
  她清楚地察觉到,过往那些奇异的梦,那些不知羞耻、一次又一次去亲近他的梦,今晚都将一一实现,她与他就要在一起了。
  “我们是该回房了。”刀恩海忽地哑声低语,单臂再次将她提高。
  他的脸庞倾近,温热气息一下子拂上她的雪肤,下一刻,那张方正的唇覆住了她的小嘴。
  这是适才见到她出现时,他脑中一直想做的。
  在回房之前,他要先在这一片幻境般的雪夜红光中,亲吻她。
  好好地,亲吻她……
  吻有催情的能耐,更何况彼此早已心中有情。
  情欲再难抑制,亦无力抑制。风火雷电一般,波涛汹涌似的,将两具纯洁的身躯纠缠在一块儿,凭着本能去探究着、摸索着,用力地拥抱,渴望满足对方,也渴望被满足。
  他们是如何结束那个吻、回到新房的?刀恩海记不太得了。似乎是她又来拉着他的粗掌,如以往一样将他带开,而他跟惯了她的步伐,自然随她而去。
  他记得她微凉的柔荑,绵软嫩滑,如一团轻雾,却以坚定的力气握住他的,教他从掌心漫开一股酥麻感,往四肢百骸里流窜。
  当那双小手忙碌地为他扯开腰带、摘下系在胸前的喜彩,跟着脱去他身上的大红吉服,甚至进而抚上他赤裸的胸膛,以柔掌亲密地熨贴着他粗厚的胸肌时,他的心口变得太灼、太热,心跳震动如鼓,因她娇美且羞红的神态,也因那大胆又生涩的碰触。
  他细汗密布,气息浓灼,黝目渐被一室的喜红熏染,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只有她的脸容如许清晰。
  他允许自己沉醉,由着她成功地引发他的悸动,男人的欲望滚腾在她的细致中,潜藏的兽性高涨,有了情爱,就显得别样温柔。
  他的黝黑强健与她的雪白柔软如此地截然不同,在火的燃烧下,却融入彼此的骨血里,再也分离不开。
  从此,他不再是单纯的独自一个,他的命里有她正式的介入,他们是一对儿的、有名有实的夫妻。
  热烈地纠缠过后,帘帏内尚残留着欢爱的气味,甜甜黏黏的,在鼻间萦回。
  注视着鸳鸯枕上那张微微汗湿的美脸儿好半晌,他探出手拨开黏贴在她细颊上的发丝,动作轻缓得不可思议,怕要扰了她。
  美好的花朵,如今教他攀折在手。
  他的心疼痛却满足、矛盾也喜悦,百味杂陈,一时间厘不出个方向,只晓得,太完美的她配给了满身缺陷的他,他不能教她受了委屈,他总是要待她好、让她快活,盼望夫妻之间的情缘细水长流、一世相守。
  拉过锦被密密覆住那纤细身子,他悄悄坐起,跟着掀开两边簇新的床帏,丝毫没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