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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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先生其实没有责怪阿伶的意思，只是提醒她，“人言可畏”这个道理，可是我们的阿伶桀骜不驯，他越发觉得要和阿伶和好是很困难的事情了。临别时候，阿伶嘴角那丝冷笑，和那对望时的一点决绝，让他感觉到害怕···
沈先生以为过段时间风波就会平息，他认为阿伶只是好玩，谁知那仅仅只是开始。
十二月三十一号晚，晓贤就举行了第二次演唱会，这次的风格与以往不同，是阿伶的创意，阿伶不仅仅是伴奏师，她要与晓贤合作一首歌，那首《禁色的蝴蝶》，今晚的主角不止晓贤一个。公司只要能赚钱，他们怎么样都愿意。
“先生真是荣幸啊，今天居然让你亲自为我造型！”
“呵呵，很高兴为你效劳！快进去吧，我们等着看好戏呢！”
“多谢啊！呵呵。”
九点五十九分，阿伶穿着莫君亲自为她设计的服装，以一个绝美的转身走人舞台。那是他们最默契的一次合作。
从聚光灯射入流光的那一刻，阿伶的手指跳跃在琴键敲出第一个音的时候，她越发大胆地帮助晓贤放肆地在舞台上绽放她的美。摄影师是她们的老朋友，阿伶想要什么，他的影像总是完美展现。那一晚他的影像美到极致，暧昧到极致，狂乱到极致···
那一晚他的影像里有阿伶轻佻邪魅的眼，有晓贤沉醉姣美的神情，光影有些飘渺，感觉她俩的面容若影若现，唯一清晰的是晓贤的眼线和阿伶上翘的嘴角。
最后一幕，阿伶和晓贤一起出现在影像中，她穿着大红色绒衣，后摆很长，里面是白色V字型薄衫，腰带是白玫瑰串联而成的，白色修身长裤，白色短靴。浓密的金色卷发垂间，侧逆光将她精致的脸印出，她缓缓走入，给人极飘逸极干净之感，戴上珍珠钻石戒指，像骑士也像魔术师。一个动作，一个微笑，都是那样的精准优美，恍若绝世倾城的伊丽莎白的女王，君临天下。
她伸出右手，挑眉微笑，晓贤靠近她。这时，灯光聚成一个光点，周遭是黑暗，只看见她们手指上精美的戒指闪闪发光，她一袭纯黑亮色的裙宛若黑玫瑰，那长长的裙摆可以沾满整个舞台，金色腰带，红色高跟鞋，是妖姬也是蝴蝶。她躺在她的怀中，闭上眼，轻轻抚摸她的脸，她俯下身，脸颊贴近她的脖子。两人的眼神里有着同样动人的清澈。钢琴的重低音像一片音潮把她们包围。
随后，在一片蓝色的灯雾下一句句颓艳的歌词从她们嘴里唱出，她用柔柔的气声，她用清澈的高音。“妆那么艳，光那么绚，舞姿回旋，看不清，触不到，是你的脸。心那么倦，梦那么远，偷看一眼，记住的，抓紧的，是你羽翼的残片。”
她们的妆，她们的眼神，她们的笑，她们的身体在一瞬间交汇，最后她们躺下，身下她红色的锦袍和她黑色的“羽翼”，仿佛血液在黑暗中流淌，这时她们身上的颜色是白色的，感觉像是一个人，灯光的梦幻，让人感觉她是她的倒影···自恋的，孤寂的，飘渺的，骄傲的，绝美的“水仙花”。
“沉伦，迷恋，你的倒影像一朵朵旖旎花，绽放在指尖。徘徊在醉与醒的边缘。脚步不停歇，追随那禁色蝴蝶，迷失在你笑容消逝后的黑白境界。”
这两个女人像蛇一般把身体交缠在一起，笑容如此灿烂，那一刻她们真的以为自己是飞舞的蝴蝶了，她们羽翼共同编织的这个世界惊艳到了，所有看她们飞舞的人，零时零分，帷幕落下，人们开始了欢呼，已经是新年了。她们还躺在那里，放肆的笑，呼吸有些急促，脸上布满汗珠，挑战禁忌，总是一件令人感到痛快的事。
“新年快乐！辛苦了！”
“新年快乐！”
她们相互道了祝福，她们以最绝美的方式迎接了新年的到来、
“睁眼，流泪，醒觉，一晌贪欢，一次华丽的冒险。
爱你，不过一场色相与贪婪的梦魇。”
那一晚他的摄像机里最后一个镜头是，阿伶的莞尔一笑。那是他们合作的第二次作品，那是她对他第二次会心一笑。
“要一起吃饭吗？”
“不了，我去看电影！呵呵，玩得开心点。”
结束之后，晓贤被一个男人接走了，直觉告诉她，他是她男朋友，能公然让阿伶认识的，就肯定不可能是情人了！呵呵，阿伶向来识趣，打个招呼之后，就去电影院，看她最爱的午夜场了！
“嘿，才女！”
“哇哦，两位先生！这么巧啊！”
“怎么样，找个地方小聚一下！”
“今晚上演《纵横四海》，你知道我最喜欢哥哥了！”
“那么，陪你去看电影咯！摄影师有没有意见啊？”
“好吧，我表示我也很喜欢哥哥···”
正当阿伶准备招的士赶往电影院的时候，一辆车停下，一位男士绅士地为她开了车门，好巧，居然是我们的莫君和摄影师，想着新年，那天晚上大家都无心睡眠。几经商议之后，大家决定陪阿伶去看电影。
“话说我最喜欢探戈了，小时候每次看到这里都好羡慕···”
“那么，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跳一支舞啊？”
“其实你们把我加进来我一点也不在乎！”
“哟呵，正好！阿占红豆钵仔糕···呵呵。”
谁知看电影看到一半，三人在里面跳起了探戈，电影里歌舞升平，电影院如此漂亮的三人也不逊色，莫君和摄影师都成了阿伶的舞伴，还好那天晚上来看电影的人只有他们三，所以，阿伶完全放松了自己，回旋，自由扭动着身体。莫君还临时买来香槟，电影院变成了他们三的Party！碰杯，歌舞，欢笑。2009年第一个清晨，是阿伶最难忘的日子，她感受到了她失去已久的幸福感觉。那一晚能让人记住的东西实在太多···
第20章 绯闻与爱情
“我们两好像闯祸了，总监发来短信，说打开电脑，报纸都是我们的新闻，不，应该说绯闻！呵呵。”
“管他们呢，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只是唱歌拍MV！对了，今天你不用去公司吗？”
“不想去，去了那里，恐怕又不得安宁了···”
演唱会之后，阿伶和晓贤以很快速度火了起来，渐渐的，成了各大媒体追踪的对象，那场演唱会，那个MV，那首歌，被编成很多种版本的故事，在网络和报纸上大肆传播，沈先生的唱片公司一直没有安宁过，可是这两位主角却置之不理，还比起以前更为轻松了，大概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对绯闻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阿伶减少了创作数量，她多半时间都在休息，晓贤也没以前那么拼命，开始学会偷懒给自己放松。反正她们赚了不少钱，她们有资本慢慢享用。
“女人，我被你毒害了，现在我都不想去接近那些男人了！你说怎么办？”
“呵呵，我有这么大的魅力吗？快走吧，总监已经打了十几个电话了。”
一天，晓贤和阿伶躺在床上休息，晓贤突然在她耳边说了这样一句不清不楚的话，感觉像说笑，感觉又好像很正经，这时阿伶正在看短信，她那一刻没有心思说笑，因为他们头儿的短信已经占满了短信箱，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危机感，看来她们这回闹大了。她在催促晓贤赶紧去一趟，不然越描越黑，到时候谁都说不清楚了。
当时她心绪好乱，一方面害怕，一方面觉得有趣，一般在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况下，她一定会带上烟的笔记本，到咖啡馆写日记，小贤走后，她到钢琴房找烟，忽然在钢琴键上发现了一只玫瑰花，上面有纸条，“我的镜头迷上你了，伶人小姐。在你被那些垃圾信息烦恼的时候，我很乐意陪你去咖啡馆坐坐···” 是那位摄影师朋友，阿伶微笑着，嗅了嗅花朵，把纸条揣进了兜里，掏出电话，出门。她不知道这纸条是什么时候留下的，但是她有一种感觉，不管她什么时候打电话，他都会随时待命，他感觉他一直在等她。
她好像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人家的好意，这个时候他的确需要有个人在她身边。
“在写什么呢？小说吗？”
“不，日记！”
“有很多话要说吗？”
“是有很多话想对另外一个人说···”
“是男人吗？”
“女人！”
她把他约了出来，毫无悬念，两人早咖啡馆消磨时间。那天阿伶没化妆，着装质朴干净，她点了一杯咖啡开始无止境得挥洒墨水，染掉香烟，几乎就没说两句话，可是我们的摄影师，一点都不觉得无聊，因为在她眼里，这时候的阿伶就是世上最美的景致，配上咖啡的醇香，香烟的梦幻，音乐的柔软。他很少见到一个女人素颜都如此有味道的。他瞬间觉得和阿伶这样度过生命中的时间，是一种享受和特权。
似乎每一个见过阿伶写日记的人，都对她的日记很感兴趣。即使是他也毫无例外的问了两句。阿伶似乎不想说这个话题，她只是笑笑，多的没说。他只知道那本日记属于一个女人···
“是晓贤吗？”
“不是！你也觉得我们像恋人？”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你和晓贤比较亲近，你不要误会，我和那些人不一样···”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很喜欢看你自信，坦率的模样！”
“呵呵，我只是想说，你的生命中需要一个男人来帮你遮挡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希望我···呵呵，怎么突然结结巴巴的。”
“或许你说得对···”
不可否认，摄影师这种类型的男性阿伶是喜欢的。那天他说了几句话很打动她，他看出了她的疲惫和迷惘，可是我们的阿伶太会保护自己，太不容易相信别人，面对他的关爱和表白，她只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又或许，在那个绯闻，仇恨，梦想，失落，恐惧，苍白，寂寞不断纠缠着的时刻，阿伶自己也理不清。她现在根本没有这么多时间去做谈恋爱这么有情调的事，这对她来说太不确定。没有十足把握她不会去做。不过那天两人的关系有进一步的发展是肯定的。
在两人如此的浪漫的下午茶时间，阿伶已经悄悄删掉了许多条短信，其中有总监，沈先生，一些同事···从阿伶不断传来的短信滴滴声中，他和她都感受到了暗潮的汹涌。
晚上七点，咖啡馆门口，两人在决定各自的去向，他选择了酒吧，她选择了公司。
“看来我们不适合经常见面啊，我能感觉到我们身后的闪光灯十分令人揪心啊！不过，小姐你需要的话，随时给我电话，我可以做你躲避这些闪光灯的司机，免费···祝你好运！还有别忘了看一眼你的荷包，里面有一件小小的礼物希望你喜欢，哈哈。”在途中她收到他的短信，她一摸风衣口袋，发现了一张照片。“有没有人给你说过，你低头的时候很好看！如果你是一朵不胜娇羞的水莲花的话，我愿做那一波清流，永远印证你的美丽！”照片正面有阿伶不经意间低头浅笑的风情，照片背面有他潇洒的签名和浪漫的诗句。阿伶露出了受宠的微笑，阿伶在想指不定她这回邂逅徐志摩了！呵呵。
果然是机敏懂事有情趣的男人，就凭这一条短信，那一张照片，阿伶能预测以后她和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间会越来越多，人与人之间相处最可怕的是什么，是一方对另一方开始有了依赖。阿伶开始感觉不自在了···她倒不是担心绯闻，她是害怕爱上一个人，因为伊丽莎白一旦动情，便是一生一世了。
“你总算出现了，我的青伶小姐！你应该看看这些新闻，真佩服你的淡定！”
“所以，为了赎罪呢，我特意跑来请大家喝酒。怎么样啊？”
“呵呵，算你还有那么点良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