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过去后(高干)-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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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的恶意和嘲讽,即便封锦枫早有准备,依然有些受不住,可既然都到了这一步,说什么也不能因为他的几句话,就放弃。
封锦枫几步冲过来,再一次紧紧贴着叶驰,两人肌肤相贴,没有半分距离,封锦枫揽着叶驰的颈项,踮起脚尖去够他的唇,凑近的时候,看到叶驰眼中的讽刺,忽然就泄了力气。
叶驰一句话也没说,可封锦枫能清楚的感觉到,贴着自己身体,男人最易挑动的部位,真的毫无动静,软绵绵的,一丝抬头的意思都没有。
封锦枫忽然觉得,自己在叶驰面前,连最低贱的妓女都不如了。自己一切的努力,不过是一场天大的笑话,这个男人无心无情,不,应该说他有心有情,可他的心,他的情,都给了那个什么都不懂得小丫头,一丝一毫都没留给她,八年前那样,八年后也如此。
封锦枫浑身的力气瞬间抽走,几乎站不住。
“滚听见没有,我说滚滚出我家,滚出我的视线,你该庆幸;我从来不打女人,你该庆幸;你是锦程的妹妹,可;从此以后,永远别出现在我眼前,不然;你知道我叶驰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叶驰出口的话,一字一句,清晰非常,而且语气中的阴毒,令封锦枫不觉抖了几下,捞起衣服穿上,转身,狼狈的跑了出去。
叶驰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油画很有几分委屈的自言自语:
“媳妇儿,我很乖是不是,那你回来好不好”
封锦枫出了大厦,就看到封锦程靠着车门站着,看着她出来,沉沉的开口:
“我一路跟着你过来,我一直以为你虽然胡闹,但是最起码是聪明的,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是连碰都不能碰的。叶驰对你的容忍,你以为是因为你吗,你有什么,八年前,你自杀,他都连看都没看你一眼,你还指望什么。八年前,尚且没有个时萧,八年后,你变本加厉,你做的这些事,不是胡军和我说,我都不敢相信,都是你干出来的。你以为叶驰是寻常愚蠢的男人吗,你以为,让叶驰看到时萧和别的男人怎么样,时萧跑了,他就会和时萧离婚?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为什么吗?”
封锦枫抬头。锦程讽刺的笑了笑:
“因为他爱时萧,爱的真,爱的切,爱的可以不顾一切,爱的没有时萧,他都过不下去,所以你做的这些,只能更突显出你的愚蠢和无知,小枫,你是我的妹妹,这个血缘关系,这辈子都切不断,可是,我以有你这个妹妹为耻。”
一败涂地,望着锦程的车子渐渐开远了,封锦枫忽然觉得自己一败涂地,她自以为的自尊高贵,前后被两个男人鄙夷,狠狠踩在脚下,前面一个,是她心心念念爱了多年的男人,后面一个,是她的哥哥。
亏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比时萧那丫头高贵,她骄傲的俯视她,而在叶驰眼里,恐怕她连时萧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锦程说的对,爱而不得,嫉妒如狂,让她忽略了叶驰参差必报的性格,旧年的那点情分,让她忘了叶驰狠上来,天王老子都不顾,可那点情分又算什么,即使她爱的卑微,可叶驰从来也没看过她,一眼都没有。
封锦枫松开握紧的拳头,她手里,自以为握住的,其实从始至终都是一场空罢了。
锦程懒得管小枫的事,但是还是被叶驰拨了电话,毕竟事情闹成这样,他也脱不开:
“叶驰,小枫的事,非常抱歉,军子不是说,时萧可能去了四川吗,方镇东如今在成都军区,任副师长,几年前,我帮过他一点小忙,这时候找他帮着找个人,应该问题不大”
“方镇东?”
叶驰不禁沉吟,方镇东谁不认识啊,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名人,比叶驰还大几岁,可是三十八,却是国内最年轻的大校军衔,之所以破格,是因为出色,屡立战功,那是叶驰这个霸王,都心服口服的角色。
叶驰这辈子服的人寥寥可数,方镇东绝对就占着一个名额,方镇东的出身,也颇不一般,他们家不是军界的翘楚,却在政界数得着。
政军虽说分开,可其实也是互通有无的,就像他们家老爷子是将军,叶骋却在政界混的风生水起。反之,方家老爷子是政界的前几把手之一,可方镇东和他弟弟方振南,都在军队里头呆着。
可方振东如今的地位,可不是他老爷子的面子,全是他自己挣下的,硬打敢拼,方镇东那是有名的拼命三郎,而且心思缜密,手里,心里,那套玩意,一般人摸不透。
若说叶驰是威力强大的迫击炮,那么方镇东就是名副其实的原子弹,叶驰服他,虽没有什么太深的交情,可从心里头服他,那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惺惺相惜。
也知道方镇东的本事,他如果吐口应了帮忙,只要小丫头是躲在四川,哪怕猫在那个犄角旮旯的山洞里,都一准能被他找出来。
四十七回
会遇上蒋进,是时萧做梦都没想过的事情。
蒋进回国后,两人反倒疏远了不少。他在国外的时候,两人经常在QQ上聊天,时萧有什么心烦或高兴的事儿,都乐意和蒋进说,蒋进或安静的听着,或给些中肯的意见,虽然隔着崇洋,可一点不觉得远。
兄长,知己,在时萧心里,蒋进始终是这两个定位。蒋进能精准的通过时萧的只字片语,猜测出她心里的想法,这一点时萧曾经觉得非常神奇。
那时候玩笑的说,蒋进实在该去摆个摊算命,蒋进当时不过付之一笑,蒋进说:
“从某方面上讲,心理学和中国过去的玄学阴阳,有一定互通性,其实人的某些想法,是很容易从语言动作中,寻到痕迹的”
尤其时萧,是个这么坦荡傻气的小丫头。
蒋进说完这番话,心里还不禁叹息,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都会大打折扣,以许明彰的精明,那时竟没看穿小丫头说的谎言,落寞的远走天涯,不得不说是遗憾,也是命运。
蒋进并不唯心,可对于时萧,他觉得,她是他们的劫,许明彰的,叶驰的,还有他蒋进的。
那天,一个大二的小丫头,在课堂上公然表白,引起四周一片哗然,而望着那个小丫头,不顾一切充满勇气的目光,蒋进竟然想起了那时的时萧,揣着一股孤勇,来找他,配合她演戏,只为了挥剑断情。
可当他吻她的那一刻,他的心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是如何难以自持的悸动。理智的蒋进,这些年过着清教徒一样的生活,某些方面,他其实还不如许明彰,许明彰至少拥有过时萧最灿烂的芳华,而他,不过一瞬,就退却了,甚至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
非是他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他那时觉得,时萧不会爱上许明彰以外的第二个男人,这个念头太笃定,以至他错过了开头,也错过了结尾。
前头有个许明彰,后面有个叶驰,蒋进注定无立足之地,只能继续退守在朋友的位置上,自己这番心思藏得深沉,时萧始终不知道,可是叶驰,只一眼就看穿了他。
而他,也只一眼,就知道,叶驰这个男人玩真的,他也陷进去了,陷进了时萧不知不觉中设下的迷障。
有时候,蒋进都纳闷,时萧也并非是什么红颜,可怎么就成了祸水了。而且有叶驰这样的男人存在,别人都休想有半点机会,不管是许明彰,还是他蒋进。
蒋进一辈子理智,理智让他得到了一切,又在不知不觉中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所谓有失有得,想通了这一切,蒋进不悔,因为他还是时萧的朋友,可以交心的朋友,兄长,他比许明彰幸运的多,能这么不近不远的看着她,蒋进觉得命运对他最终是眷顾的。
可在火车上看见独身一人的时萧,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蒋进,那个惊诧的表情,几乎逗笑了时萧。
时萧不傻,如今有了孩子,又是长途跋涉,她当然要选择舒适安全的出行方式,因为她比谁都在意肚子里的小生命。
虽说是跑了,可她也想的很明白,知道以叶驰的能力,只要他想找她,她躲到天边也没用,她要的只是一段彼此冷静的时间。
如果叶驰签字同意离婚就罢了,如果不同意,也给两人一些时间,去想清楚,想明白。而且,时萧酸溜溜的想,虎视眈眈恨不得立刻就取她代之的封锦枫大小姐,肯定会利用这段时间,使尽浑身解数,也许她回来的时候,叶太太已经变成了封小姐也未可知。
所以她并未刻意掩藏行踪,而且身上带了足够的现金。
说起钱,一夕暴富的感觉实在不赖,她一向不过日子,家里的东西,都是叶驰操持的,她的工资本,知道她和叶驰结婚后,妈妈就还给了她。
她那时才知道,妈妈这些年都存着呢,一分钱都没动过。虽然不多,可几年下来,几万块总有的。可惜在她手里也就过了下手,就被叶驰拿走了,塞给她一张信用卡,说花钱就刷卡,用现金也可以直接提。
其实对于时萧来说,还真没用过几次,除了过年给婆婆公公一家子买礼物,不能太寒酸,用过一次,其他时候,都是叶驰安排的,吃穿用,甚至出行。
那时候娟子每每点着她的额头说:
“真不知道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好命,从小就有我这么个老妈子照顾着,也还罢了,大了就有男人抢着捧回去,当祖奶奶一样供着,养着”
时萧当时不以为然,只是现在想想,自己的确是个不折不扣的米虫。决定跑了,才发现她的工资本,就在叶驰书房的抽屉里搁着呢,她偷偷拿出去一打,自己都吓了一跳,六万多,和着她在市政府这几个月,顶上她在街道干了几年的。
不过她也彻底放心了,有了这笔钱,她能安心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待一阵了,因此,买火车票,她买了软卧,所以说叶驰说他媳妇没心没肺,有时候还真不是冤枉她。
蒋进跟着她走进软卧车厢,时萧说:
“坐吧,对面没人”
说这话时,脸上有一种小市民的窃喜,极为可爱。蒋进失笑,不着痕迹的打量她一圈,还是一身运动服,肚子虽不大显,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是个坏了孕的小妇人,脸色该说不错,有一种刚被放出笼子的鸟儿,一般的欢欣和解脱,令蒋进挑挑眉:
“你这是去哪儿,你丈夫呢”
“丈夫”
时萧撇撇嘴:
“离了”
蒋进以为自己听错了:
“离了,叶驰会同意”
时萧脸色一黯:
“学长,所谓他乡遇故知,咱们不提他行不,没意思,倒是你,这是去哪儿,而且这幅打扮,看起来要休长假的意思”
蒋进认真盯了她半响,点点头:
“是,有半个月的假,我是想去个地方看看”
时萧眼睛一亮:
“学长,你看,你一个人,我也一个人,不如我们两个做伴吧”
语气中有些调皮的谄媚,蒋进不禁失笑,就他所知,这妮子长这么大,就没出过远门,估计最远,就是大学那时候,非拉着他上山看星星那次,最后星星没看着,还哭了个稀里哗啦。刚才一看见她,蒋进就能看出来,她心里的忐忑不安。
其实他还真小看咱们时萧了,时萧去过最远的三亚,不过那时候身边有个万能的叶驰罢了。蒋进扫过她的肚子,略有几分迟疑:
“我去的地方虽然偏远,但是空气很好,可是你的身体”
时萧忙说:
“没关系,我很好,很健康,真的。”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