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回头记-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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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梓洛自从迈进了正厅,就仿佛呆了般,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动作。
阮元笑着走过去,拉起他的手:“洛儿,喜欢么?这都是为你准备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平君,阮府的男主人。”说话间已经带他来到了林氏面前。
孩子此时正坐在林氏的腿上,无比兴奋,直叫爹爹。
林氏叹了口气:“罢了,你也受委屈了。既然这是元儿的意思,我也不好多说,希望你以后能够谨守为人夫的本分,多为阮家开枝散叶。”
早有下人捧上了一杯温茶。毫无疑问,这是为秦梓洛敬茶准备的。
只是却没料到,阮元接了过来。只见她将目光转到秦梓洛的脸上,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洛儿,我知道,我欠你良多。这杯茶,是我向你赔罪,希望你能够看在孩子的面上,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说罢竟深深地弯下了腰。
秦梓洛吓住了,众人震惊了,林氏甚至染上了几分恼意,虽说这次并没有外人,但堂堂女子竟然向男子赔礼请罪,成何体统?
曲氏却面含清愁,偷偷瞥了一眼曲新竹,长长叹息一声。
“洛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新爱你,好不好?”阮元举着茶杯,目光灼灼。
秦梓洛的心突然颤了一下,想起以前的种种,泪水不知怎么的就浸湿了眼眶……沉思良久,终于抬起手,缓缓接过……
因为这么一段插曲,林氏心中十分不悦,待到秦梓洛给他敬茶时便一直冷着脸,连一早准备好的见面礼都没有给他。
阮元却不以为意,又带他来到了曲新竹面前。
平君与一般的侧君小侍不同,待遇与正君无异,子女同样是嫡出,拥有同等的继承权,也正因此,必须要得到正君的认可。
只是此时,秦梓洛却局促起来,甚至不敢抬头看曲新竹的眼睛,这算什么呢?与自己的恩人抢起妻主来了,这实在是……实在是……
“看来还真像咱们以前说过的,能做一辈子的兄弟了……”曲新微笑起来,只是这话说的却有几分艰难酸涩。
阮元看曲新竹如此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笑了笑道:“自然是一辈子的兄弟,我这辈子也只有你们两个了……”
话音刚落,三人俱是一怔。曲新竹忙低头喝了口茶,以此掩饰瞬间加快的心跳。
秦梓洛抬起头,若有所思。
阮元心里有些懊恼,连忙咳了几下,又扶起秦梓洛面向众人大声道:“如今这礼就算成了,从此他便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以后哪个敢对他不敬,必定不饶,可都听清楚了?”
下人们连忙应声,又连道恭喜。
阮元十分高兴,又从林氏那里抱过孩子,大声宣布:“这孩子以后就是我阮府的大少爷,取名阮彬,入族谱。”
众人闻言,便知阮元这次是真把这父子二人认下了,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一时之间心思各异,大厅里反倒安静下来。
秦梓洛也有些惊讶,看着身边一脸郑重的阮元,一丝甜蜜悄然涌上心头。
也许这次,真的是苦尽甘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倾诉
自从阮元继承了家业之后,内府的事宜自然便落在了正君曲新竹的头上。
这是祖上定下来的规矩,林氏自然不能把着权力不放,而且阮元孝顺,并没有亏他什么,他也只能撒开手,乐享清闲了。
只是曲新竹初初接手,难免不适应,很多事情都拿不定主意,常常要找林氏请教。
林氏如今懒懒的,什么都不耐烦,何况本来心气儿就不顺,对曲新竹更没什么好脸色了,每每都要训斥抱怨几句。
恰巧有一次,被阮元撞见了。
阮元见曲新竹饭也不得吃,站在林氏面前立规矩听训,人也憔悴清减不少,突然就有些心疼了,立刻笑着打断林氏:“这是在干什么?爹爹怎的生这么大气?”
“还能有什么?”林氏瞥了曲新竹一眼,“这么点事也做不好,教了这么些天也不会,亏得当初你娘还说他聪明呢。”
曲新竹垂眸敛目,只是心里却叹息,他何曾教过自己什么?府里这么多事,若是擅自做主,怕又是一顿骂呢……
“爹爹说的是,再怎么样也不能扰了爹爹的清闲。”阮元连忙附和,又对曲新竹道,“你下次再有什么不会的,吃了晚饭过去找我便是。”
曲新竹闻言一怔。
“你一个女人家的懂什么?可别在这里添乱了。”林氏立刻笑骂。
“谁说我不懂的?不过就是些月钱份例,各处花费罢了,刚巧我也想立立规矩,整顿整顿呢,如今咱们的开销可不小,又多了彬儿,正该理一理呢。”
林氏听了这话一惊,也知这个女儿与以前不同了,只得勉强笑了笑道:“我儿真是长大了,既然如此,以后再有什么不懂的你就去找元儿吧。”最后这话自然是对曲新竹说的。
“是。”曲新竹忙应了一声。
阮元无比得意,这回看你还有什么理由躲着我?随后又想到什么,连忙加了一句:“我现在几乎每晚都在玲珑阁,你到那里去便是。”
“是。”曲新竹顿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一声。
当晚,玲珑阁。
阮元有些坐立不安,频频望向门外。秦梓洛正在陪彬儿玩耍,见状不由嗤笑:“想看哥哥,去便是,何必寻这么蹩脚的理由,我都替你羞臊。”
阮元黑脸,随即又嘻笑着凑到秦梓洛身边:“好洛儿,你吃醋了?”
“呸,好不要脸。”秦梓洛啐了一口,复又叹息,“哥哥也是个可怜人,怎么偏就遇上了你?”
“遇上我怎么啦!”阮元不服气,“哎,我说,他真的对我有感情么?那怎么每次都冷冰冰的?”
秦梓洛咬牙:“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哥哥那时那样尽心尽力,恨不得把心都掏了给你,结果你倒好,忘得一干净,这事换了谁能不寒心?”
小彬儿爬到了她的腿上,阮元一把抱住亲了一口:“谁说我忘了,我如今也能想起来些的,只是现在他拒人千里,实在让我火大。而且……”阮元突然趁其不备亲了秦梓洛一下,“我怕你吃醋嘛……”
“阮元!”秦梓洛捂脸,怒,“孩子还在这儿呢。”
“家主——”
突然的一声打断了二人的嬉闹。
阮元见是曲新竹,当即就有些心虚,板了脸道:“怎么下人都不通报一声?真是没规矩。”
这话要是被那守门的小侍听了,必定大喊冤枉——可是姑奶奶您千叮咛万嘱咐说曲正君来了立刻请进的……
曲新竹也有些尴尬,连忙递上手中的账本:“这是我新定下的一些开销账目,请家主过目。”
阮元意不在此,只匆匆扫了几眼,又让曲新竹坐下,口中道:“你如今是掌家人,想怎样做是你的权力,只要你觉得合理便是,无须向别人请示。我只要看到满府和乐,家宅安宁,这便是你的功劳了,谁也不敢说个不字。明白我的意思么?”
曲新竹呆了呆,确实,自他接管以来,林氏每每插手,对他的意见总是驳回,他也以为自己不过是个幌子。如今,听她话里的意思竟是让自己放手去干么?
“既然掌家就要拿出魄力来,岂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瞻前顾后必定什么都做不成的。”阮元说罢将账目递还给他。
曲新竹的心里豁然开朗,不自主地微笑起来:“新竹明白了。”
阮元看着微然浅笑的他,与记忆里那个陪伴照顾自己的隐约人影融为一体,心瞬间软成一片,这样好的他,为什么自己以前竟不知道珍惜呢?
“大爹爹……抱……”彬儿迈着短腿,晃悠悠地往曲新竹处奔来。
曲新竹连忙抱住他,“彬儿,想大爹爹了?”
秦梓洛一边笑道:“这孩子,跟你们都亲,独跟我不行,真没处说理。”
阮元也笑起来:“谁让你事事管着他,小孩子都是如此的。”
曲新竹抱着怀里的肉团儿,一会儿捏捏他的小脚,一会碰碰他的脸蛋,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阮元见了忍不住凑到他耳边轻声调笑:“真有这么喜欢?以后咱们也生一个好了……”
曲新竹登时便沉了脸,把孩子往阮元怀里一放,转身便走!
阮元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此时见状越发急了,连忙追了出去。
秦梓洛抱着又被塞回来的孩子,真是哭笑不得。这两个人,明明都有心,却又好面子不肯服软,也不知会闹到什么时候呢……
秦梓洛开始轻拍着孩子哄他睡觉,想着阮元今晚怕是不会回来了吧,心中酸涩再所难免,只是哥哥……唉……也是苦命人……
“洛儿,我是真的喜欢你,那次也是气昏头了,我以前想着,哪怕让我这辈子只守着你,我也愿意的……只是近来,我才渐渐意识到,原来对他……我也放不下……”
这些话,是前些天的“花烛之夜”阮元对他说的。那晚,她说了很多。她说她以前不懂事,任性胡为;说她不配为□□,为人母;说她对不起彬儿,对不起自己,对不起曲新竹,尤其对不起娘……
这些话,杂七杂八,秦梓洛并没有记住太多,唯有一句,却深深地刻在了心底。
那就是,她说,这辈子会和他们携手相依,白头到老,永不再娶他人。
想到这儿,秦梓洛微笑起来,这样已经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喜讯
却说那晚,阮元直追着曲新竹到了映月阁。
曲新竹连日来的委屈总算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才一进门便掉了泪:“家主这是拿我当什么呢?羞辱调戏寻开心么?”
阮元早懊恼得不行,此时也顾不得端架子了,赔笑连连:“瞧你想哪儿去了,你可是我的正君啊……”
“不敢当。”曲新竹冷笑起来,“家主一向厌恶新竹,何必勉强。若说为了报恩,更不需要了,新竹本身就欠阮家天大的恩情呢,何况……”曲新竹扭过头,哽咽起来,“家主都忘了不是么?”
“谁说的?”阮元正了脸色,“我前几日就想告诉你,可你总是不理我。”阮元说着握住了他的手,“我都想起来了,真的,想起你是怎样的照顾我,保护我,怎样带我脱离险境,怎样省下口粮让我吃饱……你受的苦,尽的心,我都一样不差的想起来了,真的……大哥哥……”
“你……”曲新竹一震。
阮元趁机一把抱住他:“其实我早想起来了,可我不服气,就算我忘了,但你怎么也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呢?怎么还能像以前一样板着脸拒我千里呢?你心里明明就有我啊……我才不要先服软呢……我才不要呢……”
阮元最后的这几句话像极了小孩子撒娇,甚至还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带了些鼻音。
曲新竹只觉自己的心一阵发颤,抖着手去抚她的后背:“真的么……你都记起来了?元元……我的元元回来了?”
“嗯……回来了。”阮元感到脸上的湿意,抬手去擦,“别哭啊,元元回来了,回来了,再也不走了,元元要跟大哥哥一辈子在一起……”
曲新竹再也忍不住,泪水汹涌而出:“嗯,一辈子在一起。”
当晚,阮元宿在了映月阁,不过,她什么都没做,而是依偎在曲新竹的怀里,缠着让他讲故事。也许想想都会觉得可笑,可她却是异常的安心和满足,仿佛早已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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