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狐-妲己传-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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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容一怔。
帝辛眼一抬,费仲对帝辛恭敬一拱手,对商容:“大王肯去见她,就给了她翻身的机会。一族人,不下数百人的性命,里面是至亲,是骨肉,若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住嘴!”
大王的憔悴,比干看在眼里。
他气愤,严正叱责:“你以为人人都是你么?”
“你!”费仲火气一起,末了,咬牙强忍。
不管怎么样,姜桓楚一族全都是要死的。
当初他与姜桓楚假意联盟,那姜王后也不知道到底知道多少。
现在有机会在东窗事发前将有关的人一并除去,又岂能白白浪费机会在耍嘴皮子上。
狭小的眼睛一转,他“哼”地一声冷笑,对比干:“那您的意思,是说黄将军别有用心,故意冤枉姜王后了?”
黄飞虎一怔。
比干和商容也一怔。
这挑拨离间让比干无措,让黄飞虎心慌,商容恼怒,一拱手:“大……”
“大王。”费仲抢话拱手。
“眼看全族尽灭,姜王后心中怎么可能不恨?大王当日念及夫妻情义并没有把她治罪,但是并不代表她愿意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与灭她全族的仇人白头偕老啊。”
“……”大臣们面面相觑,眉头皆蹙起来了。
费仲说的事。
就算这件事不是姜王后主使的,但是又有谁敢保证,在姜桓楚一族伏诛之后,姜王后不会是个危险的存在。
再说了,她有两子。
两子都是储君。
日后,若是她真的为报仇而起了杀意,谋害帝辛,然后立幼子为王,她为幕后太后,那成汤的天下……
黄飞虎不免担忧了,拱手:“大王……”
帝辛起手了。
黄飞虎的话吞了回去。
费仲虽然这话不中听,但是是绝对有可能的,商容忧愁又犹豫,比干眼睛一闭,叹气。
“姜桓楚一族……”
帝辛的话让大家一窒。
大家都看着他。
他顿了很久,末了,深吸一口气:“戮。”
大家一怔。
大家面面相觑。
帝辛并没有交代姜王后的事要怎么处理便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黄飞虎想要叫住帝辛,但是被商容拦了下来。
商容摇了摇头,黄飞虎看着,隐藏心事,转头看想往内殿的路,心情复杂了。
帝辛去了姜王后宫中。
不如昨日的奴婢成群,如今用作幽禁的地方除了有侍卫在宫门把守不让进去之外,是极度的冷清。
蛐儿正在帮姜王后梳头。
她看到帝辛,一怔。
姜王后因为蛐儿突然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微微有些奇怪,但透过光影察觉到帝辛时,她那一瞬,很是意外。
但是,她脸上很快就缓过来了。
她站起来,转过身来,看帝辛只是静静看着她,她淡淡一笑,对蛐儿:“你跟他去,找人备一桌酒菜。”
那个“他”指的是跟在帝辛身后的侍卫。
侍卫看向了帝辛,见帝辛点头了,马上恭敬退了出去。
蛐儿没有走。
她听姜王后这么一说,其实有点心惊肉跳。
她不知道姜王后想干什么,刚才无端端要她为她重新梳妆打扮,现在,用膳时间刚过又说要备什么酒菜。
姜王后看她在那犹豫,淡淡:“去吧,我想和大王……”
姜王后说着看向了帝辛,低低:“喝一杯。”
蛐儿无助看看姜王后,又看看帝辛,犹豫了片刻,末了,低头行礼,疾步走了。
姜王后来到了帝辛面前,突然:“好看吗?”
凤玉,精美至极。
一身华服,点绛唇,眉目如画,和平日素雅的打扮完全不一样。
“你都知道了?”
帝辛问。
姜王后没有回答,就只是回以淡淡的一笑。
酒菜很快就备下了。
伺候的人都被遣走了。
只有蛐儿在一旁奉酒,帝辛静静地坐在那里吃,由王后伺候着他,平平静静地,倒也像极了民间的一对平凡夫妻。
姜王后亲自为帝辛倒上了酒。
双手敬上,这一动作让帝辛看了她很久。
帝辛接过,一饮而尽。
姜王后的笑容柔柔漫开,脸上更见柔和了,又再体贴,为他满上。
酒过三巡,两夫妻聊起了家常闲话。
没有朝中的烦忧琐事,没有忠言逆耳,不需顾及其他,聊着孩子的种种,两人如往昔恩爱,一顿饭下来,难得的温情和融洽让帝辛流露出了身为丈夫柔情的一面。
用膳到最后,姜王后眉头微微簇了簇,先把筷子放下了。
帝辛注意到了,定定看着她。
她在帝辛眼中看到了心绪,末了,柔柔淡淡地笑了一笑。
“郊儿他们还小,舞刀弄剑会积聚杀戮之气,你要时常提点他们,学些知识,习武也要勤修德才好……”
“……好。”
“大王伤了脚,以后天冷要记得保暖,千万不要用冷水洗澡,不然以后到了天气变化的时候,痛入骨髓,就不好了。”
帝辛又点头:“……好。”
姜王后还想说什么,但是眉头又是微微一簇,到嘴边的话化作了笑容,看着眼前自己心爱的男人,光色在眼中轻轻打转。
看帝辛默不作声,她颇似安慰的意思,伸出手,轻轻地握到了帝辛的手上。
帝辛微怔抬眼,看到她,末了,把姜王后的手反握得更紧。
此刻,无声胜有声。
两人的心靠得从没有过的近,姜王后却说:“……你走吧。”
这话,让凄凄在旁看着两人的蛐儿一怔。
怎么好好的就赶帝辛走呢?
蛐儿奇怪。
帝辛竟还真的站起来,看似真的要离开。
“大王……”
蛐儿是不解又是急。
帝辛竟真的就这么走了,她想上前拦住帝辛请他回来,但又怕姜王后不高兴,引颈想唤,这人就这么不见了,蛐儿回眸往姜王后那一看,心里一震。
“娘娘!”
手上的酒壶摔落地上。
蛐儿冲到姜王后面前,跪在了地上,双手接着落下的艳红,她惊惶,她慌张:“娘娘!”
“王后娘娘……”蛐儿双手都是血。
这一刻,她全都明白了。
拼命摇头,她哭嚷:“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么傻啊?”
“……他做不了决定……就由我来帮他做……”鲜血,自姜王后的嘴巴里不断涌出来,她很是痛苦地咬紧了牙,末了,却笑了,笑得很悲戚,是舍不得,却又是心满意足。
花瓣,风中凋零,吹散宫中。
姜王后昔日进宫的诺言犹言在耳。
~可以信,我不会骗你,因为……你是我夫。~
当年王后音容温婉淡漫,犹如昨日。
现如今……
姜王后宫外树下,帝辛满脸男儿泪水,站在暗处,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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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错~
黄贵妃宫中。
她往凳子上一坐,失魂落魄。
帝辛刚才在姜王后宫外痛哭的那一幕她看到了。
但是不知道为何,姜王后的死,她一点胜利的感觉都没有,心里空荡荡的,末了,泪还哗啦哗啦地落。
肖儿被吓到了。
她赶紧跪到了黄贵妃面前,紧张问:“娘娘,娘娘你这是怎么了?”
“……他是真的爱她。”晶莹的泪滑过娇好的脸庞,滴落下去,黄贵妃的心就像被人挖开了一个大洞,隐隐作痛。
“你说,如果死的那个人是我,他会为我哭么?”
黄贵妃的声音飘渺得几乎听不到。
肖儿还未来得及回她的话,她就已经起身了。
帝辛的泪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傻傻地走到床边,静静地蜷缩着,躺下去了。
另一边,帝辛做了个梦。
他骤醒在小茅屋里,惊讶看着窗外,日落西山,青巴躺在床上,狐宝却不见踪影。
怎么会这样?
帝辛心里狂跳。
这一切摸上去都是真的。
木头的触感,毯子的粗燥感。
他伸手感受着这一切,想要出去看看,不想被迎面进屋的狐宝撞抱了个满怀。
“大叔要去哪?”
狐宝眼睛灵动,眨巴眨巴,看得帝辛愣在了那里。
“大叔这是怎么了?”
狐宝帅脸凑过来,好奇地问,帝辛近距离看着他,突然地,眼泪禁不住竟哗啦啦落下来了。
“呃?!”
狐宝被吓到了。
狐宝以为帝辛是哪里疼,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对。
“大叔这是怎么了?”
狐宝摸上帝辛的脸的手被帝辛拉下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是么?
帝辛被他这惊讶的表情刺激到,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帝辛脸上的羞愧在狐宝看来好可口。
狐宝眼睛一亮,想要凑上去啵他,却被他推开。
帝辛步出了屋子。
看外面火堆旁扔着的山野猎物,帝辛走过去,一样一样捡起来了。
帝辛如往常,把那些拿到河边处理去了。
狐宝跟着他,走在后面,看帝辛在浅滩处蹲下,他也乖乖地蹲在帝辛旁边。
“饿么?”
这些猎物都满是血腥的味道。
狐宝摇摇头,末了,向帝辛走去,变成了小童,赖在了帝辛身上。
帝辛明显感觉到来自背后的重量。
还好是小童的体重,所以帝辛才没一头栽到浅滩上。
帝辛眉头一簇,说:“不准闹。”
“呃?呃?我没有闹啊。”
小狐宝探头出来,很无辜。
小狐宝想爬上帝辛的背,但是看帝辛气场正在变化,怕帝辛会真的生气,小狐宝只好又下来了。
小狐宝蹲到了浅滩上,帮帝辛洗猎物。
去毛,去皮,狐宝看帝辛手法越来越纯熟,他眼睛眨巴眨巴,关心:“大叔会吃么?”
“会吃。”
“吃多少?”
这是狐宝这段时间最爱问的。
为了青巴的复原,帝辛把最大部分的食物都留给了青巴,帝辛现在越来越瘦了。
帝辛因为他这一问,瞥他了。
小小的身躯显得特别地可爱,帝辛不由得真的把小狐宝当作了小孩,对他说:“会吃很多。”
“大叔总是爱说谎。”
小狐宝一边利落地剥着猎物的皮,一边评论。
这让帝辛眉一挑。
帝辛又看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小狐宝胖嘟嘟地又鬼灵精得可爱,不由得笑了。
这一笑,很快就僵住了。
突然有一只手抓上了他的手。
那像是爪子,触觉是冰冷的,帝辛低头一看,末了,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只惨白透灰的爪子。
指缝间是薄皮的蹼,像一只死了很久的手,从浅滩卵石下伸出,正死死地抓住他的手。
“狐……”
帝辛还来不及叫出小狐宝已经冲来大力一扯,一把把揪出的妖怪甩出去了。
妖怪摔进河里,沿着浅滩卵石爬起来了。
那双不甘心的黑色圆眼惊得帝辛往后一退。
这是一个头上长鳍,金边圆眼,没有鼻子只有鼻孔,鼻孔下悬着两片厚嘴唇的妖怪。
它的嘴像是合不起来的。
上下两排尖牙就露在外面。
它眈着帝辛他们两个,很是狡黠,似是想要伺机再偷袭,想要趁狐宝什么时候不备,要把帝辛吃掉。
小狐宝心火一冒,妖目对它一瞪,突然利齿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