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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将错就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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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表姐。”
  没有妈妈,反而提表姐?一般人问起家人,不会提到表姐吧?毕竟那种会背族谱给全世界听的,也只有某个宝贝蛋而已,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出来的。
  “他们都对你好吗?”
  “……很好。”
  “那你手臂上的瘀青是怎么来的?”若不是刚刚活泼好动的悦悦伸手去拉她,他也不会发现藏在衣袖里的伤。
  瑞瑞张大眼,表情有些许惊慌。“那、那是因为……”
  离婚、监护权、家暴……这一类的案例处理多了,他不至于观察不出异样。
  孩子,是上天赐予人们最珍贵的宝贝,他一直都无法理解、也不能坐视有人存心伤害他们。
  悦悦喜欢吃蚵仔煎,他们在摊位旁坐下来。
  悦悦喜欢有草莓的发夹,他买下来给她。
  悦悦喜欢捞夜市小鱼,但是小鱼带回去会养不活,所以她捞完又倒回去,喜欢不一定要得到,但她还是很开心。
  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但是对孩子而言,这些细微的满足,就是他们全部的幸福。
  然后他问:“瑞瑞呢?你喜欢什么?”
  她想了好久,答不出来。
  “我喜欢……表姐,还有……和关叔叔逛夜市。”
  悦悦喜欢什么?她随便都可以列出一长串,喜欢把拔煮的稀饭、喜欢妈妈睡前说的床边故事、喜欢粉红色的草莓发夹、喜欢和爷爷下跳棋、喜欢和小叔叔去溪边抓小鱼……一个喜欢,代表的是一分幸福。
  同样是孩子,她们的幸福,相差如此悬殊。
  一瞬间,淡淡的心酸涌上关梓群心房。
  悦悦躺在汽车后座睡着了。
  送瑞瑞回到家门前,他拿出放在置物箱的面速力达姆,帮她推散手臂的瘀青,瑞瑞因那阵温柔的力道而受宠若惊,呆呆看着他。
  “瑞瑞,家里如果有人对你不好,你说出来关叔叔一定会帮你,但是如果你不说,我想帮也不知道怎么帮,你懂我的意思吗?”
  “不,不是……这是哥哥他们打架,然后、然后才会……”
  小孩子打架很平常,但是直觉告诉他,就是没那么单纯。“爸爸知道哥哥和姐姐会欺负你吗?”
  “……知道。”
  知道,却不理会,她活在不被关注、不被在乎的角落,仿佛不是那个家的一份子,所以她才会说,不需交代去处,因为根本没人可以交代。
  关梓群懂了。
  怜惜地摸摸她的头,将后座的纸袋捞来给她。“这是悦悦喜欢的,你也可以试试看。喜欢逛夜市的话,下次再一起去,除了夜市还可以去其他地方玩,说不定你会发现更多自己喜欢的东西。”
  她的快乐太稀少,他想,至少他可以将多一点孩子该享有的宠爱塞进她心房,这女孩很教人心疼。
  瑞瑞接过纸袋,里头全都是刚刚在夜市里买的东西,每一样都买了两份,里头还有一只好可爱的小熊宝宝,只是她不知道这是要给她的。
  她静静看着,好半天不说话,然后伸手,将纸袋又塞回他手上。
  “不喜欢?”
  她摇头。“会被哥哥弄坏,叔叔帮我保管。”
  一直都是这样的,每次表姐买好看的衣服、玩具给她,哥哥姐姐羡慕她,都会抢去玩,不然就是故意弄坏。
  这孩子……关梓群叹气。“好,我替你保管。”
  “谢谢。”下车前,又回头看他一眼,然后羞怯地迅速在他颊畔亲了一下,很小声很小声地说了一句话,立刻跑开。
  关梓群微讶,反应过来后,望着那消失在大楼里的小小身影,笑了。
  我好喜欢叔叔……
  她刚刚,是说了这句话吧?
  这个小女孩,和他很投缘哪,让他总是会忍不住怜惜她、想对她更好。
  想起悦悦早先的话……
  他发现,自己并不排斥多个干女儿来疼爱。或许,真该找个时间上门好好拜访一下瑞瑞的父亲了……
  第三章
  命运,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本以为不再有交集的人,在人生的下一个转弯处,又会不经意碰上。
  会产生这样的感慨,是源于邵娉婷。
  那天,关梓群赶去接悦悦,两人在幼稚园门外不经意碰见。
  “别来无恙啊,关律师。”
  “你是……”直到她过来打招呼,他都还没认出她来。
  “真失礼,居然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亏我还那么爱慕你……”
  这说话的调调……“是你啊,邵小姐。”
  确实快忘得差不多了,尤其如今她素净着一张脸,除了淡淡的唇膏,什么也没抹,风情万种的长发随意扎成一束垂在胸前,他几乎要认不出来。
  原来素颜的她也可以如此秀致清雅,完全判若两人,要说她是大学生都没人会怀疑,那干么把自己的脸当调色盘,弄得世故冶艳?
  “好巧,你也来接小孩?这是不是就叫有缘千里来相会?”上下打量他一下,那眼神他已经很熟悉了,铁定不会是什么美妙言词。“看你一副正人君子样,原来也学人家搞私生子。”
  果然!他无奈暗叹,幸好从没指望过她能说出什么金玉良言。
  “我没有私生子,那是我大哥的女儿。”
  她耸耸肩。“无妨,这无损我对你的迷恋。”
  又来了,她就不能收敛一点?
  关梓群颇无奈。“邵娉婷小姐——”
  “嘘,小声点,我可不想又引来那群八卦狗仔跟拍,我好不容易才辟清谣言,还你清白,要是再被大作文章,我可真的没辙了。”
  那你就不要老是说一些很暧昧的话来挑惹别人啊!
  关梓群真想回呛一句。还有——
  “为什么是还我清白?”不也同样是还她清白?
  他知道绯闻会那么快平息,是因为她及时出面澄清,并表示她很感谢关律师的帮忙,两人之间真的没什么,请各位记者大哥高抬贵手别去打扰他……这才还他平静生活。
  可……名声也有她一份吧?无端端被传和哪个男人如何的,对一个女孩子来讲也挺冤的,她都不介意吗?
  她不答,笑笑地朝里头望去,寻找她等待的身影。
  “二叔——”悦悦蹦蹦跳跳朝他奔来,他笑搂住。
  “宝贝,今天过得开心吗?”
  “开心啊。”
  瞧她目光直往右侧瞄,他索性扳过小脸让她看个够。“喊邵阿姨。”
  “邵阿姨——”又一抹收买人心的甜笑。“你好漂亮。”
  邵娉婷愣了愣,笑出声来。“这孩子嘴巴好甜。”
  “我们家悦悦不会巴结那套,她只说实话。”
  这……算是赞美吗?他也觉得她漂亮?
  明知他没那意思,却还是略略红了脸,不经意的一句话,比那些男人刻意的讨好吹捧还教她心动啊……
  傍晚有些起风,关梓群顺手替悦悦穿上小外套,问道:“你小姐姐呢?”
  “咦?在后面啊——”
  顺着悦悦指的方向,不远处顿住步伐的人儿,裹足不前地看着他们,似在犹豫什么……
  他张口正要叫唤——
  “瑞瑞!”身旁扬起一道温柔女音,朝她招手,他看着瑞瑞缓慢地移步而去。
  她们认识?
  瑞瑞呐呐地张口片刻,才低低喊出一声:“表、表姐……”
  邵娉婷蹲身,长指抚过清秀的小小脸蛋,那神态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纯然地、真诚的温柔笑容。“才一个月不见,就忘记我啦!”
  “没、没有,我没忘……”瑞瑞急急解释。
  “那刚刚干么不过来?装不熟啊!”
  “我、因为……”瑞瑞偷偷看了一旁的关梓群一眼。她可以让人知道吗?
  关梓群毕竟是关梓群,直觉敏锐、观察力强的关梓群,很快便能将情况做基本的组合推敲。
  “悦悦,和你小姐姐去溜滑梯那里玩宾果,没赢五场不许回来。”当叔叔的下达命令。
  “好。”
  眼看着表妹被光明正大劫走,邵娉婷搞不清状况。“喂——”她们相处的时间很宝贵,别拆散骨肉啊!
  “我们谈谈。”
  “谈——什么?”抗议咽回喉间,被他严肃凌厉的眼神给瞧得莫名其妙心虚起来,连她都不晓得她在心虚什么。
  “如果我说错了什么,或是接下来的言论冒犯到你,那我先道歉。”
  “呃……没、没关系……”
  “好,那么邵小姐,我简单地说,瑞瑞和我侄女是好朋友,这阵子我常与她接触,我们很投缘,甚至有意要收她当干女儿。瑞瑞非常地纤细敏感,我想应该是和她的成长环境有关系,你知道她很不快乐吗?”
  “我……你……怎么会对我说这个……”
  “当然,这种事应该跟瑞瑞的父母谈才对,但是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问她喜欢什么,她只答得出表姐,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更不是那几个年纪与她相差甚多,常欺负她的兄姐。真奇怪,她在那个家好像外人似的,你是唯一对她好的人,难道不该跟你谈?”
  “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该跟律师耍嘴皮子的,那种要说不说的调调,拿捏得完全恰到好处,不至于冒犯,却会令人不安地想很多……他一定是在报复她之前那样逗他!
  “瑞瑞是侗小美人胚子,长大一定很漂亮。”关梓群有意无意扫了她一眼。
  “你恋童癖啊!”
  “有没有人说过你们长得很像?”冷不防追加一句。
  她呼吸一窒。
  他缓慢、一字字清晰地吐出话来。“你,真的只是瑞瑞的表姐而已吗?”
  说完,已有心理准备要挨她的巴掌。
  如果只是表姐,瑞瑞不会不敢在外人面前认她,除非——是不能被知道的身分。
  气氛一阵凝滞。
  她没有任何动作,苍白着脸,不说话。
  “对不起,我无意探人隐私,每个人都有不想被知道的过去与秘密,不管你竭力想隐藏的是什么,我只想提醒你,瑞瑞一天天在长大,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娃娃了,自己会想、会思考,也会受伤,她比你以为的还要敏感。你以为她刚才为什么不敢过来?因为我在这里,因为她不知道能不能让我知道你认识她,她怕造成你的困扰。
  “邵小姐,瑞瑞很重视你,在她心目中,你才是她的亲人,可是连自己最亲爱的人,都不能承认,不能让人知道,这对小孩子是一种伤害,总有一天,那么深的爱,会变成怨恨。”
  转头望向游戏区,瑞瑞像是很不放心,宾果玩得心不在焉,频频朝他们这里观望。
  “看,她那么不安,怕她的存在会被嫌弃,怕为你带来太多的不便,你会不要她。她的个性已经变得小心翼翼、胆怯自卑了,这是你希望看到的吗?你真的应该好好思考该怎么做了,如果你还在意这名亲人的话。”
  她不晓得听进去了没有,神情一片茫然。
  最后,他叹了口气。“需要帮忙的话,拨个电话给我。”
  豪雨倾盆而下,全然没有止歇的倾向。
  她很慌、很怕,雨势大得看不清前方景象,妈妈身上的血一直在流,过往行人来来去去,没有人愿意载她们一程,狂涌的血被雨水冲刷到地面,像流不完似的,一滩又一滩漾开,连计程车都不敢停下来。
  再这样下去,妈妈会死掉!她扶着妈妈,一步、又一步、困难地走。
  吱!
  刺耳的煞车声在耳边响起,亮黄色的计程车就险险停在她左方一臂之遥,她扶不住妈妈,惊吓地跌坐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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