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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侠客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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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之间,心中种种疑团登即尽解:“帮主失踪了半年,到处寻觅他不到,原来是静悄

悄的躲在这里修习高深武功。他武功越高,于本帮越是有利,那可好得很啊。谢烟客自是知

道帮主练功正到紧要关头,若受外人打扰,便致分心,因此上无论如何不肯给我们引见。他

一番好心,我们反而得罪了他,当真是过意不去了。其实他只须明言便是,我难道会不明白

这中间的过节?素闻谢烟客此人傲慢辣手,我们这般突然闯上崖来,定是令他大大不快,这

才一翻脸便出手杀人。瞧帮主这番神情,他体内阴阳二气交攻,只怕龙虎不能聚会,稍有不

妥,便至走火入魔,实是凶险之极。”

当下他打手势命各人退开,直到距石帮主数十丈处,才低声说明。

众人恍然大悟,都是惊喜交集,连问:“帮主不会走火入魔吧?”有的更深深自疚:

“我们莽莽撞撞的闯上崖来,打扰了帮主用功,惹下的乱子当真不小。”

贝海石道:“米香主给谢先生打伤了,那一位兄弟过去照料一下。我在帮主身旁守候,

或许在危急时能助他一臂之力。其余各位便都在此守候,切忌喧哗出声。若有外敌上崖,须

得静悄悄的打发了,决不可惊动帮主。”

各人均是武学中的大行家,都知修习内功之时若有外敌来侵,扰乱了心神,最是凶险不

过,当下连声称是,各趋摩天崖四周险要所在,分路把守。

贝海石悄悄回到石帮主身前,只见他脸上肌肉扭曲,全身抽搐,张大了嘴想要叫喊,却

发不出半点声息,显然内息走岔了道,性命已危在顷刻。贝海石大惊,待要上前救援,却不

知他练的是何等内功,这中间阴阳坎离,弄错不得半点,否则只有加速对方死亡。

但见石帮主全身衣衫已被他抓得粉碎,肌肤上满是血痕,头顶处白雾弥漫,凝聚不散,

心想:“他武功平平,内力不强,可是瞧他头顶白气,内功实已练到极高境界,如何在半年

之内,竟有这等神速的进境?”

突然间闻到一阵焦臭,石帮主右肩处衣衫有白烟冒出,那当真是练功走火、转眼立毙之

象。贝海石一惊,伸掌去按他右手肘的‘清冷渊’,要令他暂且宁静片刻,不料手指碰到他

手肘,着手如冰,不由得全身剧烈一震,不敢运力抵御,当即缩手,心道:“那是什么奇门

内功?怎地半边身子寒冷彻骨,半边身子却又烫若火炭?”

正没做理会处,忽见帮主缩成一团,从岩上滚了下来,几下痉挛,就此不动。

贝海石惊呼:“帮主,帮主!”探他鼻息,幸喜尚有呼吸,只是气若游丝,显然随时都

会断绝。他皱起眉头,纵声呼啸,将石帮主身子扶起,倚在岩上,眼见局面危急之极,当下

盘膝坐在帮主身侧,左掌按在他心口,右掌按住他背心,运起内劲,护住他心脉。

过不多时,那七人先后到来,见到帮主脸上忽而红如中酒,忽而青若冻僵,身子不住颤

抖,各人无不失色,眼光中充满疑虑,都瞧着贝海石,但见他额头黄豆大的汗珠不住渗出,

全身颤动,显已竭尽全力。

过了良久,贝海石才缓缓放下了双手,站起身来,说道:“帮主显是在修习一门上乘内

功,是否走火,本座一时也难以决断。此刻幸得暂且助他渡过了一重难关,此后如何,实难

逆料。这件事非同小可,请众兄弟共同想个计较。”

各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均想:“连你贝大夫也没了主意,我们还能有什么法子?”

霎时之间,谁也没有话说。

米香主由人携扶着,倚在一株柏树之上,低声道:“贝……贝先生,你说怎么办,便是

怎么。你……你的主意,总比我们高明些。”

贝海石向石帮主瞧了一眼,说道:“关东四大门派约定重阳节来本帮总舵拜山,时日已

颇为迫促。此事是本帮存亡荣辱的大关键,众位兄弟大家都十分明白。关东四大门派的底,

咱们已摸得清清楚楚,软鞭、铁戟,一柄鬼头刀,几十把飞刀,那也够不上来跟长乐帮为难

啊。司徒帮主的事,是咱们自己帮里家务,要他们来管什么闲事?只不过这件事在江湖上张

扬出去,可就十分不妥。咳,咳……真正的大事,大伙儿都明白,却是侠客岛的‘赏善罚恶

令’,那非帮主亲自来接不可,否则……否则人人难逃这个大劫。”

云香主道:“贝先生说的是。长乐帮平日行事如何,大家都心里有数。咱们弟兄个个爽

快,不喜学那伪君子的行迳。人家要来‘赏善’,是没什么善事好赏的,说到‘罚恶’,那

笔帐就难算得很了。这件事若无帮主主持大局,只怕……只怕……唉……”

贝海石道:“因此事不宜迟,依我之见,咱们须得急速将帮主请回总舵。帮主眼前

这……这一场病,恐怕不轻,倘若吉人天相,他在十天半月中能回复原状,那是再好不过。

否则的话,有帮主坐镇总舵,纵然未曾康复,大伙儿抵御外敌之时,心中总也是定些,

可……可是不是?”众人都点头道:“贝先生所言甚是。”

贝海石道:“既是如此,咱们做个担架,将帮主和米香主两位护送回归总舵。”

当下各人砍下树枝,以树皮搓索,结成两具担架,再将石帮主和米香主二人牢牢缚在担

架之上,以防下崖时滑跌。八人轮流抬架,下摩天崖而去。

那少年这日依着谢烟客所授的法门修习,将到午时,只觉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

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六处经脉中热气斗盛,竟是难以

抑制,便在此时,各处太阴、少阴、厥阴的经脉之中却又陡如寒冰侵蚀。热的极热而寒的至

寒,两者不能交融。他数年勤练,功力大进,到了这日午时,除了冲脉、带脉两脉之外,八

阴八阳的经脉突然间相互激烈冲撞起来。

他撑持不到大半个时辰,便即昏迷过去,此后始终昏昏沉沉,一时似乎全身在火炉中烘

焙,汗出如渖,口干唇焦,一时又似坠入了冰窖,周身血液都似凝结成冰。如此热而复寒,

寒而复热,眼前时时幌过各种各样人影,有男有女,丑的俊的,纷至沓来,这些人不住在跟

他说话,可是一句也听不见,只想大声叫喊,偏又说不出半点声音。眼前有时光亮,有时黑

暗,似乎有人时时喂他喝汤饮酒,有时甜密可口,有时辛辣刺鼻,却不知是什么汤水。

如此胡里胡涂的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日额上忽然感到一阵凉意,鼻中又闻到隐隐香

气,慢慢睁开眼来,首先看到的是一根点燃着的红烛,烛火微微跳动,跟着听得一个清脆柔

和的声音低声说道:“天哥,你终于醒过来了!”语音中充满了喜悦之情。

那少年转睛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岁少女,身穿淡绿衫子,一张瓜子

脸儿,秀丽美艳,一双清澈的眼睛凝视着他,嘴角边微含笑容,轻声问道:“什么地方不舒

服啦?”

那少年脑中一片茫然,只记得自己坐在岩石上练功,突然间全身半边冰冷,半边火热,

惊惶之下,就此晕了过去,怎么眼前忽然来了这个少女?他喃喃的道:“我……我……”发

觉自身是睡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了被子,当即便欲坐起,但身子只一动,四肢百骸中

便如万针齐刺,痛楚难当,忍不住“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那少女道:“你刚醒转,可不能动,谢天谢地,这条小命儿是拣回来啦。”低下头在他

脸颊上轻轻一吻,站直身子时但见她满脸红晕。

那少年也不明白这是少女的娇羞,只觉她更是说不出的好看,便微微一笑,嗫嚅着道:

“我……我在那里啊?”

那少女浅笑嫣然,正要回答,忽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当即将左手食指竖在口唇之前,作

个禁声的姿势,低声道:“有人来啦,我要去了。”身子一幌,便从窗口中翻了出去。那少

年眼睛一花,便不见了那姑娘,只听得屋顶微有脚步细碎之声,迅速远去。

那少年心下茫然,只想:“她是谁?她还来不来看我?”过了片刻,只听得脚步声来到

门外,有个咳嗽了两声,呀的一声,房门推开,两人走了进来。一个是脸有病容的老者,另

一个是个瘦子,面貌有些熟悉,依稀似乎见过。

那老者见那少年睁大了眼望着他,登时脸露喜色,抢上一步,说道:“帮主,你觉得怎

样?今日你脸色可好得多了。”那少年道:“你……你叫我什么?我……我……在什么地

方?”那老者脸上闪过了一丝忧色,但随即满面喜悦之容,笑道:“帮主大病了七八天,此

刻神智已复,可喜可贺,请帮主安睡养神。属下明日再来请安。”说着伸出手指,在那少年

两手腕脉上分别搭了片刻,不住点头,笑道:“帮主脉象沉稳厚实,已无凶险,当真是吉人

天相,实乃我帮上下之福。”

那少年愕然道:“我……我……名叫‘狗杂种’,不是‘帮主’。”

那老者和那瘦子一听此言,登时呆了,两人对望了一眼,低声道:“请帮主安息。”倒

退几步,转身出房而去。

那老者便是‘着手回春’贝海石,那瘦子则是米香主米横野。

米横野在摩天崖上为谢烟客内劲所伤,幸喜谢烟客其时内力所胜无几,再得贝海石及时

救援,回到长乐帮总舵休养数日,便逐渐痊愈了,只是想到一世英名,竟被谢烟客一招之间

擒获,不免甚是郁郁。

贝海石劝道:“米贤弟,这事说来都是咱们行事莽撞的不是,此刻回想,我倒盼当时谢

烟客将咱们九人一古脑儿的都制服了,那便不致冲撞了帮主,引得他走火入魔。帮主一直昏

迷不醒,能否痊可,实在难说,就算身子好了,这门阴阳交攻的神奇内功,却无论如何是练

不成了。万一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唉,米贤弟,咱们九人中,倒是你罪名最轻。你虽然也上

了摩天崖,但在见到帮主之前,便已先行失了手。”米横野道:“那又有什么分别?要是帮

主有什么不测,大伙儿都是大祸临头,也不分什么罪轻罪重了。”

岂知到得第八天晚间,贝海石和米横野到帮主的卧室中去探病,竟见石帮主已能睁眼视

物、张口说话,两人自是欣慰无比。贝海石按他脉搏,觉到颇为沉稳,正喜欢间,不料他突

然说了一句莫名奇妙的言语,说什么自己不是帮主,乃是‘狗杂种’。贝米二人骇然失色,

不敢多言,立时退出。

到了房外,米横野低声问道:“怎样?”贝海石沉吟半晌,说道:“帮主眼下心智未曾

明白,但总胜于昏迷不醒。愚兄尽心竭力为帮主医治,假以时日,必可复原。”说到这里,

顿了一顿,道:“只是那件事说来便来,神出鬼没,帮主却不知何时方能全然痊可。”过了

一会,说道:“只消有帮主在这里,天塌下来,也有人承当。”轻拍米横野的肩头,微笑

道:“米贤弟,你不用担心,一切我理会得,自当妥为安排。”

那少年见二人退出房去,这才迷迷糊糊的打量房中情景,只见自身是睡在一张极大的床

上,床前一张朱漆书桌,桌旁两张椅子,上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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