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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女检官的爱情纪事-第17章

小说: 女检官的爱情纪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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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难甘愿吧……这是在场另外两人共同的心声。
  “何检——”
  “我知道、我知道,这不就要出去了吗?反正我也懒得看你们这种小学级数的恋爱——都几岁的人了,还玩什么暗恋来暗恋去的游戏,真是教人看不下去。喜欢就大大方方说出来不是很简单吗?”她露骨地说。
  “小、小何!”
  “何检!”
  无视两人异口同声的喝阻,走到门边的何夭夭回眸一笑。
  “走喽,拜。”
  挥挥衣袖,留下满室尴尬让两个当事人生受。
  第十章
  短短几分钟的沉默就像几年一般漫长,空气沉滞得让人喘不过气。
  “那个——”现在气氛这么僵,还是说些话比较好吧?“不要理她,她老爱说些奇怪的话。”
  姜靖翔没有接话,静静地看着脸红的上司。
  一段时间不曾听见关于感情的话题,之后太多事相继发生,也让他无暇思考这件事,刚刚何夭夭的话适时提醒了他。
  他和她之间的确少了个步骤,以至于两人的关系胶着在目前的状态。
  没想过呵,关于自己爱上她这件事——不是不曾想过感情的问题,只是不认为会在自己准备司法考试的时候遇见爱情;更没想过对象竟然是自己一度不满、甚至排斥的上司。
  这份感情是从何时萌芽的?姜靖翔忍不住自问。
  回想初次见面,第一眼的惊艳难免,但是没过多久,就被她失职的工作表现驱逐到九霄云外。
  而后她的表白让他惊讶。拒绝之后,原以为她会死心,没想到竟然会成为她改变工作态度的契机。
  他不笨,而她也做得太明显,任何人一看,就知道她之所以改变是为了讨他欢心,无关什么悔悟改过;然而,在不知不觉间——当局者的她或许不知道,但旁观者的他却看得很清楚——她全心投入工作,完全忘了最初的目的。
  她专注于当事人的案件是件好事,但在上班时间不再绕着他转这点却让他感到有点失落。
  正是这份失落,点醒他忙碌于工作中而忽略未处理的感情。
  习惯她在上班时间跑来找他、扰他工作,习惯她将大部分心思放在他身上,习惯她不像上司的言行、习惯斥责她不务正业——突然间,这些状况都消失了,反倒让他在意起她。
  一旦开始在意,便会愈来愈关注;久了,也就忍不住爱上了……
  “真荒谬。”感情这回事,真的只有“荒谬”两字可以形容。
  “啊?我说错了吗?”
  回过神,姜靖翔才知道自己刚刚无意识喃语出声,恍然回神。“什么?”
  “我以为你来找我是要我签假条。”林品尚的事提醒她今年司法考试考期在即。“难道不是?你不准备参加今年的司法考试吗?”
  姜靖翔愣了一下。这的确是他最初的目的,但方才被何夭夭一搅和,提醒他他和她之间的感情仍然暧昧不明,请假的事立刻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感情果然是凌驾于理性之上,全盘由不得他。
  “这件事并不在我的计画内,至少到考上检察官之前,我从来没有想过。”
  “什么事?”施逸伦很顺口地问。
  “是——”正要启口,却在她专注的凝视下咕噜一声吞回喉间。
  “到底是什么事?”被勾起好奇心,施逸伦进一步催问:“什么事情不在你的计画之内?”
  姜靖翔凝眉,终于明白表白感情有多难。
  他的沉默敛容让施逸伦的小脑袋闪过不吉利的想法。“不会吧?你今年不想参加司法考试?”
  “不是,我指的是——”
  “还样不好啦,你都准备这么久了,行百里者半九十,太可惜了。”施逸伦眉心堆高成一座小山,对他的临阵脱逃忧心到咬起指甲而不自知。
  该怎么劝他不要放弃呢?嗯,费思量……
  “我指的是喜欢上你这件事,在准备考试期间动感情这件事不在我的计划内。”
  “我能明白你考前紧张的心情,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要怎么说才能让他回心转意呢?“不过坚持到最后总没错,该你的就是你的。”
  天!这女人根本没有把他的表白听进去……姜靖翔苦笑。“逸伦,我刚说的是我喜欢你。”
  小手一挥。“这件事不重要啦!重要的是你不能放弃。”
  不重要?男人眉锋挑起。“你说我喜欢你不重要?”
  担忧的小脑袋未及消化他简洁有力的告白,径自进行自己的规劝大业
  “就算今年没有把握,考个经验也不错,多一份经验又何妨?多少人考了七、八年才考上呃……我的意思是——那个、你知道的,我不是说你今年考不上,我的意思是——唔?!”一吻封缄。
  这个突来的吻,不是落在止乎礼的额头,而是忙得语无伦次的唇。
  重重吻下,轻轻退离,他再问:
  “我喜欢你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重要吗?”
  “什、什么?”他刚说……“你在作梦?”还是她在作梦?
  他刚说——喜欢她?!
  “呀!”
  “是该惊讶了。”姜靖翔笑说,同时将她搂进怀里。“我差点以为自己表白失败。你说那一点都不重要。”
  施逸伦抬头,喜悦盈满小脸,双瞳因为湿润显得晶莹灿亮,小嘴开开合合好几次,就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不重要吗?激动到无法成言的反应已足以说明一切。
  “这样不是很好吗?”趴在阳台栏杆的姜琳琳转头问一样上半身挂在栏杆上的施逸伦。“你喜欢哥,哥也喜欢你,两情相悦多好。”
  “我觉得像在作梦一样。”而且这场梦还没醒。“没有真实感。”
  “为什么?”
  少女的问题问住了她,低垂视线看着灯光昏黄的街道,好半晌后才开口:“我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真实,好像……忽然得到期待很久的宝物,会觉得自己在作梦,这只是梦中的一段场景,醒来以后就没了。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了解。就像我车祸之后清醒过来时的感觉一样……”
  施逸伦惊讶地转头看她,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这段往事。
  “脚没有知觉这件事就像梦一样,即使已过了这么多年,有时候我还是会这样想,感觉不到脚的存在这种事就像是一场梦,醒来以后我的脚会好好的,能像大家一样正常地走走跳跳……”
  “琳琳!”施逸伦张臂抱住眼前纤瘦的身子,虽然她说话的语调很平静,但一股莫名的惊慌驱使她这么做。
  好像……不抱住这孩子,她就会消失,这荒谬的想法却让她心慌意乱。
  这是第一次,施逸伦看见在姜琳琳乐观笑脸下,连亲哥哥的姜靖翔也不知道的阴郁。“别吓我,琳琳。”
  “我没有跟哥说过,但是我想让你知道。”在她怀里的姜琳琳继续道:“在知道爸爸妈妈过世、医生判定我的脚不能恢复正常之后,我跟哥谁也没有再提起这位一事,我们都刻意回避这个话题,以为不去提就没事。其实,这样对我、对哥都不好。”
  “你跟靖翔说过这个问题吗?”
  “没有。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跟哥说,最近哥的心情好像不大好,在家里也不常说话,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呃……”她该说吗?“这个……”
  “逸伦姐,哥是我唯一的家人,也许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家人本来就是要互相关心的,哥什么都不说并不代表我看不出来、不会担心。”
  “我说,我说就是了。”敌不过她伤心的表情,施逸伦扼要道出最近遇见赵胜文的事。
  “原来哥哥也见过他了啊……”
  也?这个宇用得很奇怪。“你见过赵胜文?”
  “上个礼拜。”她点头道。“我在医院做复健,不小心跌倒,是他扶我起来的。”
  “他认出你?”
  “不,不过他跟我聊了一下。”
  “聊?”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跟我聊天,不过他有说到我们家的事。”
  施逸伦专注听着,眼角余光突然扫见阳台落地窗边的身影,分了心,但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姜琳琳没有发现她瞬间的动容,自顾自道:“也许是因为看见我而联想到我们家的事情。还没搬来台北之前,哥有次带我去找过他。他不记得我的脸、也不知道我是谁,在我面前说着我们家的事情,听起来——”顿了下,俏皮地吐吐舌,“听别人说自己家的事感觉有点怪,但我看得出来,他非常后悔,真的真的非常后悔。”
  “你觉得呢?”
  “认出他那一瞬间,我真的很生气,但听完他说的话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他很可怜。”姜琳琳趴回栏杆,双手伸到外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挥舞。“逸伦姐,他说他是法官,真的吗?”
  “嗯。”
  “是很好的法官吗?”
  “他以前怎么样我不知道,但现在,嗯,他是个好法官,非常认真,到目前为止还不曾错判任何一件案子。”
  “那就好。”
  “你不恨他?”
  “又不是他撞死爸爸妈妈,该惩罚的是开车肇事的人。”十七岁的女孩承载不了太多的仇恨,想法很简单。
  “但是他没有帮你们主持公道,那是他的工作。”
  “是啊,所以他现在很后悔,我认为这就是对他的惩罚了。”姜琳琳低语:“而且……我想,他现在之所以能成为好法官,多少也是因为我们家的事吧。”
  “也许。”她不敢断言,但肯定多少一定有。
  “所以,这样就好了。”姜琳琳缩回身子,取来斜置一旁的拐杖撑起自己。“我想睡觉了,先回房喽。”
  “我送你进去。”
  “不用啦!我已经习惯了。”
  “可是——”
  “比起照顾我,逸伦姐还是多照顾哥一点。他很会照顾人,却不怎么会照顾自己。”姜琳琳朝她眨眨眼。“我就把哥哥交给你喽。”
  “琳、琳琳?”
  “晚安了,未来的嫂嫂。”
  “琳琳!”施逸伦困窘低唤,逗笑拄着拐杖离开阳台的姜琳琳。
  真拿她没办法。施逸伦心想。目光忍下住追随走进房里的姜琳琳,看见后者安然进房,才放心地收回视线。
  藏在落地窗窗帘后的姜靖翔确定小妹进房后才现身。
  “要是让琳琳知道你在偷听,她一定会生气。”
  “你跟琳琳很谈得来。”
  美目意有所指地斜睨向他。“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一种又酸又呛的味道?”
  拿他说过的话堵他。“逸伦……”
  “她只是不想让你困扰或生气而已。”施逸伦安慰道:“我觉得琳琳不像你所想的那么脆弱;相反的,她坚强得超乎你想象。”
  “我知道。”
  说不惊讶是骗人的。曾几何时,他细心照护的小妹已然长大,坚强成熟的心智与成年人无异。
  相较之下,反而是他太死心眼,紧抱着过去不放。
  “那么你呢?”她问,虽然问题简单到只有四个字,却让姜靖翔无法回答。
  “我怀疑你当初的迷糊是装出来的。”他叹息。“那个不细心、凡事只重表面功夫的施逸伦到哪里去了?”有时候,他还真想念那时凡事都不肯用心的她;至少,最初的她要比现在好应付得多。
  噢!说起以前的自己,施逸伦就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她、她已经被某人改变了。”
  “『某人』是谁?”
  “『某人』是你。”她红着脸说。“够了哦,我承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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