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假期-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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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吴哲抬起头,一片晶莹的雪花挂在他微颤的睫毛上,两人这才发现温度骤降了七、八度,而且有越来越冷的趋势。
“手不要紧吧?”
“没事。”吴哲摇了摇头,双手把包拉出来交给袁朗。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其余的话可以等到出去再说。吴哲撑着袁朗背后的墙壁,“队长,托一把。”这要换作平时,两米多的深坑一下子就出去了,可现在狭小的空间里站了两个人外加两个包,要出去还真需要分工合作。
“你注意点,别又碰到手。”袁朗不放心的嘱咐着。
“知道了。”吴哲回答。
他分开两腿,中间的空隙刚好让袁朗可以微微躬着右腿,吴哲一只脚在墙上找好了落脚点,另一只脚等袁朗双手用力托举的时候踩上那只躬着的右腿,这样,应该能够顺利的爬出去。
如果,真能顺利就好了。
袁朗的脸贴着吴哲的腰,少校的一只脚已经稳稳的站在自己的右腿上,双手和另一只脚也找好了着力点,他拎起自己的包,手臂用力一挥,背包在空气里划出一道抛物线,稳稳的落在坑外。
“队长,我上去了。”
“行,出去后给要给你那爪子消毒。”袁朗仰着头,雪已经变大了,天也更黑了。
“谁害的呀。”吴哲板着脸嘟囔了一句,“你才爪子。”
袁朗的心暖暖的,他是因为他才迫不及待的抽出手,伤成这样也只顾着检查自己的脖子。
“快出去。”袁朗拍了吴哲的屁股。
吴哲爬出了洞,顿时迎面扑来一阵北风,才不久地面就已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放眼看去,总觉得比来时更加萧条,也更加诡异。
“队长,快上来。”吴哲回身半跪在洞口,怎么看也不像袁朗形容得那么深。
“黑幽幽深不见底?”吴哲诧异了。
袁朗也不愿在洞底耽搁,他将包背在身上,准备沿着吴哲上去的路线往上爬。抬起手,袖子往后缩了一截,无意瞟过去看,发现已经是下午二点半。
八点起的床,九点吃完早餐,九点半整理出门。走了两个多小时的山路,到达时都快十二点了。正午阳气重,袁朗还以为一个多小时就能完事,岂料两人摔进洞里居然折腾了二个多钟头。
“好像不对吧。”他在心里嘀咕,总觉得没用这么久。
“吴哲,你一个人小心点。”袁朗不放心的喊了一句,随后左脚用力一登,整个人都贴到墙壁上。
记得吴哲说过,他的脑袋后方曾出现了一张脸,而现在他的脸正紧紧的贴在这里,虽然吴哲刚爬过,可袁朗的脊梁骨又开始蹭蹭的往上冒寒气,他跳下来,决定换个地方上去。
“铛……铛……”
宁静而悠远,佛音缭绕双耳,袁朗后退了一步,声音没了。
“怪事。”他抬头去看吴哲,吴哲正紧张的盯着他,“队长,你还在下面磨蹭什么,上来啊!”很明显,他什么都没有听见。
袁朗点点头,又往前跨了一步,“铛……铛……”,这声音又出现了,似万籁俱静的清晨响起了佛钟声,使人产生一种清韵幽静的深远遐想。
鬼洞出现佛钟声,简直是格格不入!
袁朗的脚底板发热,虚浮的土里似乎有东西向他传递着热量,瞬时全身通泰,并且,他脖子上的黑色印记居然慢慢褪去。袁朗当然看不到,他奇怪的蹲下shen,手在刚才踩的地方划拉着。这是一条泛着淡淡金色光晕的纯金手链,上挂八只做工精致小巧的玛尼轮,玛尼轮的表面各刻着四幅千福轮相,链身也雕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看样子是六字大明咒。
袁朗的外婆信佛,由于身处东北,伪满时期曾有许多藏蒙两族的高僧到境内宣扬佛法,也就是所谓的藏传佛教。袁朗的长命锁里面也刻满了这种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此咒即是观世音菩萨的微妙本心,久远劫前,观音菩萨持此咒而修行成佛,佛名正法明如来。袁朗将手链揣进口袋里,路不拾遗也给扔去了爪哇国,管他是什么,感觉不像是坏东西,先带出去再说。他起身往前走了两步,佛声已消,不再响起,袁朗攀上了墙壁。
“你真是磨叽。”吴哲等得不耐烦,他是怕袁朗一个人在洞底会遇上危险,探着头,大半个身子悬在洞口,手背上的血还在往外流。
“马上。”袁朗仰着头对吴哲说,那小子估计等急了。
北风肆虐,雪花拂过吴哲的眼睛,他甩了甩头,停住继续盯着袁朗。
面白胜雪,纯粹的苍白,泛着血色的杏眼圆睁,没有瞳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死气,嫣红的衣裳随风轻摆。她悬在吴哲身后,又似贴在吴哲背上,下巴抵着吴哲的发旋,嘴角咧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她和吴哲一样面朝下看着袁朗,海藻般的黑色长发擦过吴哲的双颊直直的垂下来,溃烂的手指扶着他的双肩,这是最亲密的接触,就像两个连体婴。
袁朗的头一阵眩晕,这是个什么状况,吴哲的身后什么时候趴着一只……。鬼?
“没事吧?”吴哲发现袁朗爬到一半忽然停止不前,眼神穿过自己的肩膀直射后方。
“呃。”少校打了个哆嗦。
袁朗口袋里的黄金手链又是一阵发热,那鬼竟然在眼前慢慢的变为透明,最后消失了。三下两下爬出了洞,袁朗一把扣住吴哲的手腕,从口袋里掏出刚才在洞底捡的黄金手链给吴哲挂上。
“队长,这是什么啊!”吴哲往后抽着手,虽说这东西挺中性,换个角度来说应该是庄严神圣,造型是西藏的玛尼轮,上面刻满了祝福的经文。可……可也太娘们唧唧了吧,他堂堂一个少校居然学人戴手链?
“辟邪的。”袁朗拍了拍吴哲的肩膀,“我刚才在下面捡的。”
“捡的?”吴哲想把手链取下来,“刻有佛经的东西怎么会在闹鬼的洞里?”
“天知道。”袁朗摊了摊手,并且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告诉吴哲。
“别解。”袁朗小心翼翼按住了吴哲的手,伤口还在流血,袁朗将包扔在地上,蹲身拉开拉链去拿消毒药水。
“队长,这个……”吴哲支支吾吾的没说出话,袁朗疑惑的抬头看他,手还在包里摸来摸去。
“你说这个是辟邪的,还是你戴着吧。”吴哲的脸可疑的泛红。
袁朗挑着眉,歪头上下扫了吴哲几眼,问道:“现在到底是谁见鬼比较多啊?”
“可他也想杀你!”吴哲急忙说。
“没事,我不是烂人么,烂人鬼邪不侵。”袁朗拿着消毒药水和医用棉站起身,“卷起袖子,把爪子亮出来。”
“嘁!”吴哲不情愿的照做。
袁朗现在心里有底,自从那黄金手链出土后,一直徘徊在两人周围的诡异感不见了。虽没有太阳,可远处雪景甚美,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在天空飞舞,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
“冷不冷?”吴哲的手红了,袁朗怀疑除了血之外,其实是冻红的。
“小意思。”少校对着自己的双手哈了一口气,“刚才你在我后面看见什么了?”
袁朗愣了愣,没说话。
“没事。”吴哲抬起头看向袁朗,“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反正不弄清真相,我是不会走的。”
“我看到一只女鬼,穿红色衣服。”
“她没伤害我?”
“没有。”袁朗摇摇头。
吴哲想了片刻,忽然兴奋的大叫起来:“小雅!”
“不会吧。”袁朗表示怀疑。
“为什么不会,你姨舅冤死了回来找你,那小雅也会回来找我啊。”吴哲顿了顿,眼圈红了,“小雅不会害我,她肯定有话对我说。”
袁朗觉得吴哲的分析也挺有道理,不过施雅死了这么久,怎么今天才出现?
“吴哲,你不是不同意昨晚那鬼是我姨舅的说法么,还有,你有施雅的照片吗?”
“有,电脑笔记本里。”
“回去给我看看。”
“嗯。”
袁朗看了看表,已经三点了。他带着吴哲在坟地里转了一圈,给自己的姨伯大哥上了香,纸没烧,放包里又带回了家。就说老A胆子粗,一连撞上两只鬼都不急着离开,该办的事还是要办完。吴哲戴着手链,后半场还真没出什么事。两人又匆匆走了几个小时的山路,回到家时正赶上晚饭。
“今天的事别和嫂子说。”袁朗小声说道。关于李翠花,这人身上的疑点也很多,袁朗想改天一定要调查清楚。
“我肯定不讲。”居然质疑他的保密意识,保密守则他可是倒背如流。
袁朗找了干净的绷带给吴哲缠上,李翠花问起的时候,袁朗就说爬山时把手给摔了。李翠花也没有多问,而是端上了小鸡炖蘑菇,姨婆拿着旱烟从正房里走了出来,烟杆上还挂着一只古朴的烟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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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吃完饭居然停了电。好在东北山村经常停电,家家户户都备着蜡烛,在这寂静的夜晚,白色蜡烛跳动的火焰完全无法给人安全感,吴哲坐在炕上,手不能沾水,擦背的工作自然交给了袁朗。
“脏死了。”袁朗故意刺激吴哲,“今天在坟场里转了一天,一身腐臭味。”
吴哲一面郁闷的把炕上的被褥往自己身上扯,一面说:“队长,我怎么洗啊,你以为我不想洗啊!”
袁朗笑着扔了手中的毛巾,作势要把吴哲拎下床,“我让嫂子往大木桶里倒些热水,你去洗个木桶浴?”
“你早点说啊!”有这么方便的东西,寒冷的夜晚还有什么比泡澡更舒服。吴哲套好衣服往外冲,袁朗跟在后面喊:“鸳鸯浴啊,我不介意抹两次肥皂。”吴哲一个趔趄,回头求饶似的看着袁朗。
“开玩笑。”袁朗笑得鱼尾纹都出来了,他斜睨着吴哲说:“怕了?我还是帮你擦背。”
“不要。”吴哲瘪了瘪嘴,虽然他知道这个暴君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不会听他的。
擦背是个好差事。吴哲出于各种原因一再强调他可以自己来,可袁朗还是以伤口不能见水以及人身安全为由硬性的跟进了浴室。起初,吴哲的脸很红,自从袁朗问他“红鸾星动了没”后,每当看到自家队长那双深邃有神的眼睛就会心跳加速。因此,即使大家都是男人,吴哲还是放不开,如果后面站的是齐妈或者许木木,甚至是铁路,他都觉得没有什么问题。窗台搁着一只忽明忽暗的蜡烛,袁朗站在身后帮他浇水。玛尼轮在吴哲手腕处反射着蜡烛的光芒,近了人身后,它的表面越发光泽,似乎是通灵的物件,金色愈发亮了,璀璨四射。袁朗和吴哲被笼罩在这金色的光晕里,气氛居然变得祥和起来。袁朗有个预感,今晚,无论是什么鬼都不会来,他们应该能睡个好觉。
吴哲泡久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