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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徘徊在爱的边缘:从白天到夜晚-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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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人是为名声活着,可他刘三儿应该为肚子活着。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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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朱娘端起婆婆的架子(3)
刘三儿进退两难的时候,牛子结婚了。从辈分上论,他和牛子还有血缘连带。他羡慕着牛子,暗暗跟踪着牛子,不光牛子,还有莲花,他更羡慕的是莲花成了牛子的媳妇。牛子哪里比他好?论长相论聪明牛子都在他之下。但牛子夜夜拥着莲花,他夜夜拥着空屋……刘三儿越想越感到自己不如牛子,这样一想他的心又起了歹意。
  《卖花姑娘》电影他已看过无数遍了,哭哭啼啼的故事他本是不愿意看的。傍晚,他发现牛子和莲花去了礼堂的方向,于是他抢先一步进了礼堂,电影上映之前他又挪到了他们的前排。他听到了莲花的饱嗝,闻到了那股萝卜味。他把事先准备好的糖块递给莲花,不一会儿,他嗅到莲花嘴里呼出的糖味。
  从此,刘三儿成了牛子家的常客。
  朱娘在门口抱柴禾,她见到刘三儿进了屋,就喊牛子。牛子在茅厕里掏粪,光答应不见人影。朱娘便气得跺脚骂:“你个没囊没气的熊种,你爸咋做了你这么块肉啊!”牛子仍是不出来。朱娘知道刘三儿三天两头往这儿跑是为了莲花,刘三儿不是正经人,朱娘太清楚了。可莲花也不能说就是靠得住的人,她已经几次发现莲花一脸贱笑对刘三儿了。她担心莲花被刘三儿抢走,女人的心只要一动摇,跟男人跑到哪里都是情愿的。朱娘又喊了牛子两声,这回牛子拎了一桶屎出来了。朱娘说:“快撒泡尿照照自己吧,你是个什么东西谁还不知道!”朱娘说罢往屋里努了努嘴,牛子意识到刘三儿来了,朱娘是在骂刘三儿。
  牛子当下进了屋,刘三儿正对着莲花手持的糖人笑,糖人是糖稀捏的,红眼睛绿眉毛花身子,颜色很是好看。不用说是刘三儿拿给莲花的,莲花看样子从心里喜欢这个糖人,看看糖人又看看刘三儿,看看刘三儿又看看糖人,不知是看刘三儿还是看糖人。牛子在一旁越看越气,一把抢过莲花手里的糖人摔在地上。他那没好气的架势使刘三儿怒火中烧,揪住牛子就是一阵拳脚。
  牛子被刘三儿彻底治服了,刘三儿索性常来常往,要吃要喝,牛子连声屁也不敢放。有天晚上,刘三儿喝了几盅白酒,后半夜竟钻进了莲花的被窝。两个男人先还你推我搡,后来就悄无声息了。莲花的呻吟声越来越大,直传到对面屋里。
  朱娘早已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老泪纵横满脸痛苦,她在心里骂刘三儿缺德,骂莲花不要脸,骂牛子无能,后来骂声飞出她的胸腔,绕梁三咂,在老屋回荡。朱娘想摆个婆婆的架势,可这架势她总摆不起来,真的是时代变了,朱娘苦思冥想。
  数年以后,莲花给牛子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大林,一个叫二林。莲花知道这大林二林都不是牛子的,她就提出跟牛子离婚,牛子死活不依。莲花便在一个黄昏偷偷带着二林跑了,有人说是刘三儿把她接走的,刘三儿骑了辆破自行车,在路上像飞起来一样。
  牛子再也没娶上媳妇,每逢朱娘想摆婆婆的架势就对牛子吼:“你个熊种啊,连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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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古色古香的笔筒(1)
夜是无边无际的黑,黑色的夜如同一张蛛网将我粘住,我的四肢企图挣脱,可怎么蹭蹬也挣脱不出来,我的身上出了一层黏汗。
  这时我听见妈妈喊:“孩子!孩子!!”
  我一下子醒了,我醒来以后发现爸爸正双腿跨在窗子上,做一个跳的动作。他被妈妈的喊叫唤回来,匆忙抱起还在酣睡的松儿,与此同时,妈妈也拉起了我,我们踢开窗子跳了出去。我已经彻底清醒了,大地、房屋、树木、线杆陷在一片痉挛中,我听见大院里的人喊:“地动了!”
  几秒钟之间,所有的人都跑了出来,有的穿裤头,有的穿背心,还有的赤身*。好在是黑夜,是吓人而紧张的黑夜,是天塌地陷的黑夜,在生命都难保的黑夜面前,羞涩已变得无足轻重。人们聚在了碾道周围,这是一盘石碾,碾谷子碾玉米碾高粱,人们借这工具改善粗粮的做法,让单调的饭菜变换出花样。平时,它静静躺在大院的一个角落里,逢到使唤它的时候,它就通身发出喧响。据朱娘说,这碾子还是他家的老太爷置买的,买这碾子花了好几块光洋。但大院里的人使用起碾子来,谁也没想过它的主人是谁,好像当初的购买是应该应分的,后人永远不会领前人的情。
  大地的痉挛在几分钟之后终于止息了,有房屋的玻璃发出碎裂声,天地安静下来但大家仍不敢回屋。光裸的人趁这会儿跑回家里扯了条被单裹在身上,又匆匆返回碾道。谁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聚在碾道周围,好像地陷以后碾道是唯一一块生存的宝岛。朱娘在角落里发出了声音,朱娘说:“地里有一条大鱼,它一眨眼就地动,它翻身天就塌了。”
  人们似乎默认了朱娘的话,也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在这节骨眼上,人也没了政治色彩,若在平时,这样的话朱娘是不敢说的。大伙儿又沉默起来,仿佛期待着大地的再次痉挛。但这痉挛终是没有再来,东方渐渐发白,天下起了雨。
  这是冀中平原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地震,我们的县城在平原的一角,就像悬挂在平原檐下的一只灯笼,随着平原摇摆。
  没过多久,西北天边又落下了三颗陨石。有人传说三颗陨石砸了三个公社。我父亲黄启蒙抖着一张《人民日报》说:“地转实为新征兆。”他的脸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哀伤,反正很复杂,我也形容不出。
  这一年,应该是令人哀伤的年份。春寒料峭的年头,一位伟人与世长辞。讣告从收音机里传出来的时候,我父亲躺在枕上不停地落泪,以至那枕巾湿了一片。那是一个早晨,一个异常寒冷的早晨,风从胸口掠过就像塞给你一块冰。我在上学的路上看到许多人面色沉郁,可我还不懂得什么时候内心里应该真正地悲伤。县城里对伟人的悼念尚没有形成规模,人们躲在屋里悄悄地做白纸花,悄悄地悬挂在一只镜框上,那是伟人的遗容,英俊安详令万千人心里生出崇敬的遗容。
  我在这天的下午见到了邵怡,她面色乌黑灰冷,就像从病床上刚爬起来一样。她的臂上戴着一块长方的黑布,胸前一朵白色的纸花。这是一张极其痛苦的脸,上面泛涌着悲伤的江河湖海。她望着天,嘴上不停地说:“我们这些人完了,彻底完了。”
  我知道他说的“我们这些人”是谁,这时我才真切地感到一位伟人与普通人之间真实而无法割舍的连带。
第三十二章 古色古香的笔筒(2)
邵怡的屋里搭了个灵台,灵台上摆着镶嵌伟人照片的镜框,黑纱悬垂白花簇拥。灵台在床边的一角,邵怡用一个纸壳箱遮着,以免被人发现。邵怡说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她什么都吃不下去,端起饭碗就想哭,端起水杯也想哭。
  我深深受了感染,一种悲痛的感染。眼泪禁不住汹涌奔流,但这眼泪是邵怡招惹出来的,不是发自我的内心,我的内心还不知道真正悲伤的源头应该设在哪里。我带着脸上的泪水回到家,我妈妈正在洗衣服。她看到我脸上的泪说:“好家好业的,哭啥?”
  我就把见到邵怡的情况说了一遍。我妈妈随之叹了口气,她一边往围裙上抹肥皂沫一边就端起盆子去外边倒脏水,我望着妈妈的背影,觉得她一点文雅的气质也没有了,我失望地走进屋里,再不愿意跟她多啰唆。
  寒冷的春天很快就过去了,夏天到来的时候,我们迎接了那场吓人的地震。地震的第二天,我父亲黄启蒙就自告奋勇赶赴灾区救死扶伤,3个月后他才回来,他见到我们的第一句话就是:“那里已成一片废墟了。”他的脸上带着对灾区人民深切的同情,随后他就和我妈妈一起翻找了家里所有的箱箱柜柜,把旧衣服捆了一大包送到街道,街道正组织人力物力慰问灾区。
  我父亲从灾区回来后,工作节奏加快了。他几乎变成了一架机器,白天在医院给患者治病,晚上点灯熬夜写作。他对再现“典型环境中的典型人物”似有了新的理解和认识,那位女共产党员的光辉形象一旦塑造成功,他的名字也会响亮起来。
  我爸爸黄启蒙是虔诚的,他的漫不经心只用来对待他的妻子和孩子。我已经习惯爸爸的冷漠了,习惯逃过爸爸的视线做自己喜欢做和应该做的事情。我一本又一本地看书,家里所有的书籍都被我翻了个遍,我还喜欢唱样板戏。现代京剧《杜鹃山》我看了不知多少遍,连坏蛋温其久的唱腔都学会了。女革命者柯湘戴镣铐赴刑场那场戏令我心动和神往,且不说“胸臆间浩气昂扬”的唱腔,就女演员的作派和扮相始终让我想入非非,她的脸是那样明净,身材是那样修长,她戴着镣铐怒斥敌人,动作灵活而轻巧。这是我在舞台上见过的最有魅力的女人,我几乎被她迷得发狂。只要我哼唱,准是她的唱段。我对着镜子学她的唱腔,模仿她的动作,有一天我正对着镜子表演,我爸爸回来了;他默默站在我的身后,也许已看了我一段时间,我的表演一定引起了他的兴趣。待我停下来,红着脸看他的时候,我爸爸说:“能把戏唱好也不错,一招先,吃遍天。”我一下子就理解了这话的意思,严肃而认真地点头,我已经意识到人生存凭借技能的重要性。如果我是一只小鸟,就要把翅膀练硬。
  我牢记爸爸的话,风里雨里练就翅膀。一晃就到了秋天,秋天的太阳白晃晃地悬在头顶,她的炽热远不如夏天,因此人们都感到秋阳的可贵,喜欢被她沐浴。就在人们拼命亲昵秋阳的时候,又一位伟人与世长辞。这一回是全民族的悲痛,上上下下有组织地哀悼,人们在追悼会上放声大哭,一些年岁颇大的妇女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是伟人把她们从旧社会的火坑里解放出来,没有这位伟人就没有她们的今天。不久,礼堂里就放映了哀悼伟人的纪录片,又不久,新闻节目宣布北京要修建伟人纪念堂。
第三十二章 古色古香的笔筒(3)
全国上下,立刻响起一片敬仰的呼声。先是韶山的红领巾给纪念堂寄了一包韶山的红土和几株松树苗,这一事件被新闻节目报道后,接二连三不断有人往纪念堂寄款寄东西,他们的名字一一在新闻节目里得到宣扬。
  我父亲黄启蒙沉浸在莫名的激动状态,他每天拎着一个半导体收音机,无论白天还是晚上,那半导体里传出的都是新闻节目。他一定有了宏大而别出心裁的设想,我父亲黄启蒙对他所做的事情从来全身心投入。
  这天晚上,父亲黄启蒙在屋里打量着每一件摆设,他的目光在一只古色古香的笔筒上停住了,这是一件枣木镂花笔筒,黄启蒙有次到乡下义诊,在一个集镇上买的。卖笔筒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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