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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鸣天下-第10章

小说: 一鸣天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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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拐魏林确实胆小怕事,趁著公孙显路过此地,将他请了来,就是要不动声色地把这大麻烦托给公孙显,他若有两份名单,应该一块递交才是……”话还没说完,轻微的滚动声勾起他们的注意。
  那耳熟的黑衣人循声看去,瞧见一粒饱满的芝麻球从矮柜那里滚了过来,滚啊滚的,彷佛滚了一辈子,终于停在他的面前。
  他伸手拾起,然后慢慢抬起一双俊目,看向躲在矮柜后的山风。
  此刻她脸色惊惧,几乎是像软绵绵的白糖球。第一次看见她,他不明白公孙显的择妻标准,但铁拐魏林的老眼看见他所看不到的事实。
  汲古阁后的天仙画像是死的,他们所找到的公孙要白则让那幅画的艳美活了起来,即使蒙著面,但那双勾魂媚眼如画中人一样,让他们脸红心跳起来。
  而公孙显之妻,如蒙尘珍珠,再瘦一些,就是货真价实的似水美人,只是……这样的美色,他几乎不曾在年长姑娘身上见到……啊,是了,因为那些薄面美人如朝露,少年皆因身弱而逝,不见白头,正是老天爷心怜,留下她们最美的一刻。
  而公孙显之妻,则是个例外。
  山风见他直勾勾地瞪著自己,心一颤,立即缩回矮柜。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浑身发抖,拚命吃著害人命的芝麻球。她该不该出去,该不该?还是、还是她要呼救?
  她再怎么求救,书房离延寿那儿有一段距离,显儿再怎么功夫高强,也是听不见的。
  一道冰冷的视线蓦然由上落下,淋在她的头顶上,她僵直无比,不敢抬头。
  她根本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却感受到有人正站在矮柜后看著她。
  恐惧之中,她瞄到身边地上的影子。
  影子有她,还有另一个人的,离她非常的近。那影子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如果不注意,几乎要以为那只是像人形的某个摆设而已。
  他、他到底想怎样?
  她听到了这么多不该听的事,还有命在吗?
  彷佛呼应她内心的疑问,她看见那影子徐缓地抽出腰间软剑,高高举起来。
  她用力地闭上眼。
  算了算了,就这样死吧,好过她毒发而死!
  不不,现在她不想死!她还有美梦,就快找到解药了,那时她可以活下去,可以跟显儿一块,跟他生儿育女,跟他一块归隐,跟他一块白头相见,她还不想死!
  “嗤。”低微的笑声,刺耳地划破她紧绷的恐惧。
  那笑声似是不屑,又寒凉如冰。
  接著,门轻轻地合上了。
  她以为自己听错,强迫地张开眼,瞄向身边的影子。
  影子只剩一个,一个正在发抖的圆影子,是她自己。
  她傻眼半天,而后不受控制地软摊在柜旁。
  一抹圆脸,全是冷汗。为什么他会放过她?因为他蒙著面,不怕她认出他来?还是他认为她不足为虑?
  她一时不解,只能盯著自己紧抱的篮子。连生死瞬间,她还是不忘往嘴里塞东西,她真是怕死到连自己都羞愧了。
  难怪他不下手,他觉得她是个废物,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吧。
  房内有些热了,她记得黄昏时阵阵大风,吹得她都冷了,书房怎会热成这样?
  她双腿还有些虚软,只得扶著矮柜起身,一回头,随即呆住。
  她想,她知道为什么他不一剑杀了她了。
  橘红色的火焰,从易燃的书籍、桌巾开始烧起,当她发现时,已经烧了大半,她直觉奔向房门,却发现门把一阵高温,怎么推也推不开来!
  她呆了呆,看见地上门缝钻进一丝黑烟,下面镂空的门板已有著火的迹象,而且迅速往上窜烧。
  她吓得退后几步,踩到刚才他们看的书信。她蹲下拾起读著信,这封信是齐大人写给魏老爷的,写得十分隐晦,说是有重要证物可以证明凶嫌……
  “好烫!”她连忙松开篮子,看见火苗窜上她的篮底。她顾不得疼痛,用手拍著篮底,里头油纸包著的糕点全散了出来,她手忙脚乱地捡起放进怀里,能捡多少是多少,嘴里鼓满糕点,有点噎,但顾不了了。
  眼角瞥到丢在地上的书信也遭火苗侵蚀,她愣了愣,看见那信纸忽然出现密密麻麻的小楷字来。
  才这么一眼,她发现信中有异,尽是人名,要踩灭火苗,哪知薄纸烧得透快,一眨眼就烧成灰烬。
  “……救命……”她低低叫著,而后大声喊著:“救命救命!显儿!显儿!”她用尽全身力量大叫著,随即喉口呛住,拚命咳著。
  火花溅上她的外衫,她惊跳地扯下来,怀里的食物又散了一地。
  “显儿!显儿……”热气薰上她的圆脸,她赶紧蹲下再捡起没著火的油纸包,眼前有些昏、有些雾气。“显儿……”
  一次喊得比一次还小声,不时咳著,浓烟让她喉口像火烧的,火势愈来愈大,她最后只能抱著保命的糕点,缩在角落的柜壁上。
  “显儿……我在这里……”她小声喊著,眼泪掉了出来。
  她想,她以后不必再害怕食物够不够吃了,也不用烦恼她在死前要不要凑合延寿跟显儿了。如果她走了,显儿还年轻,理应再娶的,但她又自私,多希望他能一亘记著她,现在可好,什么也不必烦了……
  “等等……”还不行,她至少得帮上显儿一个忙。云家庄已经有血鹰的人渗入,即使不为她的解药,也要铲除血鹰,否则难保哪日不会危害她心爱的人。
  她视线模糊,扣著柜上不知什么东西,正要藉力起来,去寻找能留字的笔砚,哪知她才起身,就随著柜子的倾斜,整个人狼狈斜扑上去。
  她太重了,所以连柜子都被压倒了吗?这是她的第一个想法。
  接著,她想起柜后头是墙壁,除非是纸糊的,不然她再胖也不可能压垮墙的。
  迎面扑来的凉气,让她本能地深深吸气,而后猛咳起来。她发现眼前一片尽黑,直觉回头一看,她的下半身还在书房内,火苗快要烧到她的裙摆。
  她迅速爬进疑似密道的地方,内心还有点茫然。刚才,她也看见那两个蒙面人在这附近找书信,怎么就不见他们寻到这密道?
  倏地,她脑海浮现魏老爷颇有重量的虎躯……该不是她的重量救了她一命吧?
  这密道不知通往哪儿?但有命就好!她吃力地爬起来,摸黑往前走。
  “咚”的一声,她撞上墙。
  这一次,她紧紧守住她宝贵的食物,宁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要再丢掉一包食物了。等她出去后,把她看见的另一份名单背给显儿,一定大有帮助,说不得能早日拿到解药……这次能够死里逃生,老天爷是眷顾她的,她的梦还没有碎。
  思及此,她定定神,回头看看那彷若隔世的火场,然后摸著墙,低低咳著,顺著路慢慢地往前走去。
  密道是弯弯曲曲的,中途还有岔路。
  她记住分岔口,选择其中一条往外走。如果这是魏老爷的逃生之路,她得说,这个魏老爷真是下了重重设计,先是重量够才能开密道,密道内又有岔路,即使敌人来寻也能拖住一时半刻。
  她走了一阵,忽见前头有月光,不由得心跳加快。
  她有点开心,明亮的月光彷佛暗示她的未来,只要有解药、只要有解药,就算短几年寿命都无所谓,不不,她还想活久一点,她比显儿大两岁,如果她再短命几年,搞不好显儿五十几,她就走了,那多亏啊……再多一点点就好……
  前头已经脱离密道,藉著光她看见密道的尾端是假山内壁,一出去,就是魏府的院子。
  她才来到假山内侧,正要出去,一个耳熟的声音令她毛骨悚然,立时止步。
  “……公孙显进去救人了,能救得了人吗?这火势可大了。”耳熟的声音近在咫尺,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轻轻跨了半步,从假山后探出一双眼。
  随即屏息。
  有必要这么有缘吗?那黑衣人已换上平日穿的衣服,就站在假山面前,正背对著她,距离近到她可以细看他衣袖的绣工。
  她立时捣住口鼻,强压住喉口涌上的咳声。
  她该不该回去走另一条岔路?
  正这么想的时候,她又看见这人像是下意识地抚著上臂的某个地方,问道:
  “下半年的解药你拿了吗?”
  “拿了。”这是在书房内另一名黑衣人的声音。
  “是吗?这次出来,正逢平宁大会,屠大人也会到场,我本想暗自去领解药的,没想到会遇上公孙要白……这次,我定会带回她请功的。”语气略带异样,似乎希望藉著这次机会,能换得多份解药。
  她听见“解药”二字时,欣喜若狂,这表示世上真的有解药!血鹰下了毒,就一定有解药!她可以熬,只要有解药,再熬一、两年都不是问题!
  “公孙要白看起来没事,想必当年混进云家庄的画师来不及在她身上烙画。真是可惜了,要不,要带走她太容易,只要她不想死,一定会一块走。”
  那耳熟的人浅笑:
  “如果她真中了血鹰,一年内没有拿到解药,之后,就算解药到手,也无法控制她体内的虫子,等同无效了。但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中血鹰者未有解药,不及一年即死,哪有例外?”说到这里,语调似有悲凉。
  “咱们下场不也如此?年年有解药,却是治标不治本,一辈子都得靠它活命。公孙要白运气好,当年来不及在她身上植入血鹰,但从明年起,她就会跟咱们一样,一生一世离不开它了。”
  假山外头一阵闷人的沉寂。
  那耳熟声音又道:“差不多了,我功夫没公孙显好,离书房又远,这时算来是应该发现火灾了。你这暗桩继续待在魏府,等朝中大人通知吧。”
  不知过了多久,山风才被阵阵冷风惊醒,她茫然若失地环顾四周,终于回到现实来。
  “不能从这里出去,他会知道的。”她起身往回走,又撞上石墙,本想摸著墙走去另一条岔路,哪知等了半天,她的手竟然没有反应。
  她低头看著紧抱食物的双手,有点迷惑,试了好几次手臂才伸出来,摸上冰凉的石壁。
  怀里的食物掉在地上,她又看了半天,才讶一声,自言自语道:
  “不行,会被发现的。”她一一捡起后,有些恍惚地走回密道。
  黑漆漆地,路好短,一会儿她就回到岔路口。得选择另一条,她告诉自己,然后下意识地往另一条通路而去。
  黑暗暗,就这样一直走著,没人发现,似乎也不错……
  才走几步,她就听见有人喊道:
  “山风!”
  她转身循声看去,只知那声音来出自书房密道的方向,但实在太黑了,她看不见来人是谁。
  “山风!”
  迎面有风,随即她被人狠狠抱住。熟悉的气味逐渐渗进她的鼻间、她的五脏六腑里,让她想起人生里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原来,她真的有过最快乐的日子。
  “你没事么?”
  她仰头朝他灿烂笑道:
  “我没事。你怎么也进密道了……你来救我吗?那多危险啊。”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在远方响起,但她想,可能是在密道里讲话的关系。她见他没有回答,又安抚地笑道:
  “我真的没事,幸亏魏老爷有设密道,不然我一定死在里头。”她想了想,又笑著:“但你真的不该进来救我,我离开书房前,那里几乎烧个尽光了。”
  她看不见他,却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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