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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语梅情-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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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无力去猜测,心里却明白有些事情,已经走不了回头路了。

屋内的摆设一如他离开时的模样,只是他总觉得这里有什么在弥漫开来,冷凝的气息直逼他的鼻息间,带着沉沉的死气。大步走进内室,看见一缕身影斜倚在躺椅上,白色的皮裘袄子里裹着的是一张消瘦苍白的面颊。那抹苍白映衬在那乌墨色的长发上竟然有几分透明,仿佛是具魂魄而非一个真正的人。

躺椅旁边的茶几上横陈着白色的锦缎,上面赫然摆放着几支新折的梅枝。躺椅上的人那抹清冷的眼神就这么投递在刚刚掀帘而入的他身上,无怨,无爱?!

他愣住了,这是她吗?他仿佛看见的是一个穿着敏梅身躯的陌生人。

敏梅看着他,他真是生得好看,甚至比起上次见到他时更加好看了。他是她盼了那么久的男人,小女子含羞带娇的迫切心情让她浑然未觉其实他并不是自己的良人。新婚之夜,他眼里的厌恶和不耐让不是没看见,这些年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淡淡的嘲笑着自己,她总是这样不懂得放弃,一味的固执前行。他说的没错,她是仗着太皇太后和皇帝哥哥的宠爱恣意妄为,强迫他接受自己。只是他从来不懂,那只因为她曾经那样的爱他啊。

如今,繁花落尽,空枯的心头再也承载不了过多的沉重。她仿佛一夜间长大,错从她开始,自然由她结束。

她缓缓站起身,不敢动作太大,据大夫说,月子里留下的病根怕是要缠绕她一生了。重病过后,她甚至有一段时日无法下床。她有些踉跄却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虚软,缓步朝他走来,不愿意自己留在他记忆里的最后一面是这样狼狈的,却只能感觉无力。眼神里有些许无奈,却再无一丝波澜。

她停在他身前一臂之遥,不愿靠得太近,生生划开一道银河,牛郎织女林立两侧,咫尺天涯。

“王爷。”她清浅的喊到,眼底的平静却震慑住他。这些年他见过她凝视自己时的痴迷,热情,凄楚,难堪,却从没想过能在对视的那双美眸里找到平静,宛若一潭死水的平静。

她从来不曾这样喊过他,那称呼听来陌生,仿佛瞬间已经在两个人之间划开一条鸿沟。从认识她的那天开始,她喊过他“常宁哥哥”,“常宁”。嫁给他后,学着汉人的习俗喊过他“相公”,“官人”。唯独这“王爷”她从未喊出口过。隐隐的他皱了眉。

“你要叶儿把园子里的梅树砍了?”他问,声调里少了平静,多了一丝错乱。

“它随我来,自然随我走。”回答起来没有半分犹豫,她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直视他的眼睛里找不对他的倒影。

不等他开口,她微微欠身,低头。“敏梅恭祝王爷大胜归来。”他的黄马褂她看见了,那是皇上给予最高的荣耀了。他离最高的权贵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了。记得在草原上,额娘说过,这世上,越是站得高的男子,越是不可许终身。当日她和阿玛不肯离开草原来到这皇城便是如此,他们是为了要守护对彼此的爱意。

经历过情爱和富贵,她更加羡慕父母那样释然。

他有几分恼怒,或者他对她有亏欠,骄傲却不容许他低声下气的讨好。“孩子的事……”他开口,却见她忽然背过身去,脸上的表情已经再难捕捉到,她走到桌案边,拿起了一卷纸轴,才又走来,步伐稳定轻盈,没有半分犹豫迟疑。纤纤细手将卷轴递给他。看他的眼神清冷无波。

他不解,低头打开那纸轴,赫然见到开篇的两个大字。

“和离!”他大惊!

正文 第三节 回程

四年后。

往京城的繁忙官道上一辆平常人家的马车缓缓前行,并不起眼。

“小姐你累吗?”有人掀了门帘探头进来问到。“前面就是京城了,管大哥说我们可以在驿站喝点茶休息一下。”

车厢内只坐了一个面庞秀致的女子,一袭浅淡的青色长裙,简单无华,也没有任何的贵重装饰,身上的气度却显现出不同常人的高贵娴静。她的发饰是已为人妇的发髻,可是随行的人却一致称她为小姐。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窗外的秀丽景色。唇边溢出一缕浅笑,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叶儿,你说这京城对我来说到底是陌生还是熟悉?”

掀帘的丫头一愣。

又听那女子道:“住了十几年的地方,离开,再回来却没有近乡情怯。真不知我这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有些无奈,这些年走走停停,皇帝哥哥的河山看了大半,一片国泰民安,吾皇万岁的欢呼声。她听了为皇帝哥哥欣喜,却也明白这四个字得来不易。

“小姐,皇……不,我是说四爷和老妇人一直盼着小姐能回来呢。”

“嗯。”是啊,只有在想着他们的时候她才能感觉到身体的温度。这些年的游走,不就是为了今日能潇洒自如的活给那些关心自己的人看吗?“叶儿看我现在的样子可好?不知道奶奶和四哥看了可会欣喜,还有允承,他不知已经成了什么模样了。”她不确定她真的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去面对曾经的一切,此番若不是唯一的亲人,弟弟允承大婚,作为唯一的亲人她怎能不回来观礼。她或者还不回回到皇城。

“会的。”叶儿忍不住湿了眼眶,这些年小姐过得好不好只有她自己心里有数。脸上永远挂着笑容,却无法让笑容深及内心。她不过是要每个人宽心罢了。

“好了,你跟管戎说,一会若有歇脚的地方就停下来歇歇脚吧。”然后她又拿起了她的书,不再说话了。

马车在一家路边的茶馆停了下来。

“小姐小心。”叶儿伸手扶了小姐下来。经历过四年前的那场重病后,小姐的身子一直不怎么健朗,总是常常感觉无力体乏。太医的话果然没错,民间的大夫看了不少,最终那自月子里带来的急症也没能找到药方治愈。

管戎细心的在椅子上擦了又擦,才欠身让开让主子坐下。

令人讶异的是,这明媚的下午,官道上居然人迹罕见。茶馆里的人三三两两的闲坐着。管戎俯身在敏梅的耳边说:“小姐,这里的人不简单。”他是老江湖了,一眼就能把人看个透透。

“有你在,我不怕的。”她清浅的回了管戎一句,是对于身边人全然的信任。

敏梅微微笑着,管戎是四年前皇奶奶遣派到她身边来的。当时她是那样执意要走出这京城去,这想法吓坏了皇奶奶。

“皇奶奶,我想要自由。”她那时清浅的说着,从慈宁宫的窗棂看着浩瀚的天空。

“这世间女子哪有什么自由。”皇奶奶轻轻捏了把她的鼻子,疼爱怜惜之情溢于言表。“你一个女子,如何能出这京城去遨游自在。”

“皇奶奶看轻女子?”她挑了挑眉,竟有几分儿时的顽皮天真。“女子不让做的事,皇奶奶纵容我做得还少吗?”她低垂眉骨叹了口气。

“敏儿,你在顾虑什么?”太皇太后毕竟老练。

“我留在这里,蜚短流长不会停。于任何人都不是好事。”她知道瞒不住。她的和离书,常宁怒而不接,皇奶奶宠溺的下了懿旨判定两人再无瓜葛。这一切在这皇城你掀起的轩然大波不是短时间能够消弭的。

“你怕他难堪?”

敏梅沉默了一会,才又轻轻点了点头。“也怕自己放不下。”她不想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还要收藏心事,太累了,死过一回,她这次只想轻松快意的为自己而活。

“敏儿。”皇奶奶叹息起来。“女子,惟情这关难过啊。”

“会过去的,敏儿想要一双翅膀,能飞得远远的,能开阔自己的眼界,女子不是只能整日守在闺阁等幸福降临的,对不对?皇奶奶。”她说这话时,眼里终于不再是一片萧茫。“说不定走出这红墙绿瓦我能遇见真正属于我的人。”

太皇太后看着眼前的女子,突然意识到,那个窝在她怀里撒娇的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好,那皇奶奶就给你一双翅膀。”她对这个女娃儿总是无法拒绝,她的愿望恰巧也是初入宫闱时自己的愿望。这皇城里自由太稀薄了,真的只有走出这方天地去才能自在飞翔。而她乐意为了敏梅破这个例。

皇奶奶那年给她的一双翅膀就是叶儿和管戎。

叶儿心细,照顾她的起居得心应手,管戎细心,文韬武略已经难有敌手。她得到的真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了,那些年常宁恨她,总是会说她持宠而骄。一开始她不自觉,这几年她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的行为骇人。她持的就是皇奶奶还有四哥的娇纵吧。

所幸那样的自己已经如昨日之死,一去不返了。

闲闲品了几口茶,她知道那些人看似无状,其实都在暗地里打量她。

她实在不愿这样让人盯着瞧,正欲起身上路,却见那官道上黄土弥漫。登时,让人睁不开眼来。

忽然只听得身后的那些茶客有了异动。有人大声呵斥到:“满贼,纳命来!”

叶儿一回头,后面哪还有人,原来都是些练家子。

“小姐,走!”只一瞬间,敏梅已经感觉自己的身子随人飞了起来。她不惊,知道那是管戎。甚至于为了安全,叶儿也练了几手逃脱术,只有身为主子的她,孱弱无用的身躯,对于他们是个累赘。敏梅安静的攀附着管戎的黑色长衫,这些年,她已经渐渐习惯了和管戎的接触,一开始她觉得他是男子,总有顾忌。可是四年的时间,她和他之间几次历险,连性命都彼此维系的两个人,那些尘世俗念早已经被抛下了。她只知道,他是可以为她付出性命的人,而自己可以安心把性命交到管戎手上的。这信任弥足珍贵,曾经她把这种信任交付到夫君手上,却想不到换来的是满腹心伤。唉,越接近皇城,越无法控制的想起他。好在这些年心已经痛麻木了,不再有噬骨的疼了。

他选了这官道旁的高枝立身其上。管戎不爱管闲事,除非事关敏梅,否则即使有人在他面前被开膛破肚他连眼都不会抬一下。跳开风暴圈不走,只因为他们的马车很不巧的正在那群人的围困之中。看来只有等这场决斗结束,才能离开了。敏梅懒懒的卷缩在管戎的怀里,她又犯困了,正午的阳光总是吸食她太多的精神。

黄沙渐散,让人看清楚了那风暴的中心,竟是刚刚茶馆里的数十人尽数围困着一个驾驭高头大马,身穿铠甲的人。阳光下,那铠甲的光芒竟比阳光更加刺眼。

“怎么?凭这几人,想要取我的性命?”马上的人说话间有一丝嘲讽。

“对付你一个人,我们足够了。”有人狞笑着。

“看来你们是早就计划好了,在这里堵我来了。”马背上的人忽而仰天朗笑。“如此靠近皇城,身后还有大军,若不是做了万全的计策想必你们不会来,看来是有什么我疏忽了。”

这冷凝低哑的男音却让立身于管戎怀里的敏梅不由得一怔,原本已经混沌的意识倏然回颅。是幻觉或者真实,她不想探究。

环抱她的管戎感觉到了她的异常。他低头发现,敏梅那从不起波澜的眸子,此刻竟有了一丝迷茫,但又很快的被她压抑住消失殆尽。

突然剑气四起,暴戾残杀场面就在她的脚下展开。听见锐器击打的声音,敏梅闭了眼,扭头往管戎的怀里缩去,不看不想才是她该做的。

“小姐,要我帮他吗?”管戎问,声音一向平淡至极,没有起伏。那男人一身贵气,和小姐应该是认识的。

“他,应该能应付。”她无意去管这些事。他的事也不是她能插手的。

“恐怕不行,他中了他们的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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